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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禅寺
从赵州桥转场到柏林禅寺,对应的历史空间由隋朝变成了唐朝。柏林禅寺古称观音院,是佛教禅宗重要的祖庭之一,禅宗六祖惠能的第四代传人从谂法师于唐大中十一年(857年)行脚至赵州城,驻锡观音院,那一年从谂已80高龄,但法师在此传禅达40年之久,120岁圆寂,被人称作“赵州古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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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树林
禅宗从六祖以后,一花开五叶,五家七宗,流派纷呈,从谂之禅法嗣于南泉普愿,这是一个相对独立的禅系,以“平常心”为道法。从谂是佛教禅宗史上著名的行脚僧,行脚僧就是流僧,足迹遍布天下。唐朝中后期,藩镇割据、牛李党争、宦官当道、三教争宠,乱象频起导致经济崩溃,因寺院经济无助于王朝国库,唐武宗在会昌年间(841-846年)推行灭佛政策,这是佛教史上第三次法难,法难的结果使流僧大增,更严重的后果是涌现了流民,而流民将导致唐王朝的最后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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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树林
唐宣宗即位后重新尊佛,但佛教已受重创,亟需重拾信仰,从谂法师以一己之力,在赵州观音院弘法传禅,深受僧众敬仰,出现了“南雪峰、北赵州”的丛林佳话。南雪峰指的是福建的雪峰义存,北赵州就是赵州从谂,从谂的赵州禅也叫“生活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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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禅寺
柏林禅寺由当年的观音院演变而来,这里是禅宗著名公案“吃茶去”的诞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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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茶去
师(赵州从谂)问新到:“曾到此间么?”曰:“曾到。”师曰:“吃茶去!”又问僧,僧:“不曾到。”师曰:“吃茶去!”后院主问曰:“为甚么曾到也云吃茶去,不曾到也云吃茶去?”师召院主,主应诺,师曰:“吃茶去!”(《五灯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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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禅寺
赵州禅是生活禅,而茶是生活中最常见的,所谓柴米油盐酱醋茶,从吃茶中感悟禅,就是平凡中见非凡。赵州从谂三个“吃茶去”,代表着平等,不管先来后到,不论级别大小,招待的都是同一杯茶,通过吃茶,让你摆脱杂念,体会内心的清净与平和。禅宗的修行“不立文字,直指人心”,“吃茶去”是一种觉悟,它不在于外形的复杂和理论的艰深,在于日常生活中永远保持众生平等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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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光明殿
虽然如此,赵州从谂的三杯茶还有深义,他是对症下药,面对三个不同的个体,作了三个不同的启示。对第一个新到的僧人,禅师问“曾到此间么”,此间可以是观音院,也可以是一种境界,新僧回答“曾到”,如果他来过观音院,就不叫新僧,所以他的回答代表已达到某一境界,赵州从谂的“吃茶去”是一杯奖励茶。第二个僧人回答“不曾到”,他没来过观音院,应该也没有切身的体会,从谂的“吃茶去”是一杯鼓励茶。院主修行已有时日,不然做不到院主,但显然未悟,他的问话已经有了差别心,赵州从谂如果过多解释,不符合禅宗“见性成佛”的宗旨,于是只能当头棒喝“吃茶去”!这杯茶明显属于惩罚茶。赵州三杯茶把茶和禅连在一起,一杯禅茶,一杯智慧,道无不在,道本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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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国长春
如今的柏林禅寺规模宏大,金碧辉煌,但大部分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后重建的,上世纪五十年代因失火仅存摩尼、大慈两殿和一座古塔,禅寺区域于六十年代辟为学校,残存两殿也未能保全,1966年邢台大地震,古塔塔刹震落,当八十年代末欲恢复禅寺时,古迹只剩下残塔和古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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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脚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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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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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佛阁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修复后的柏林禅寺五进布局,中轴线由韦陀殿、普光明殿、观音殿、法轮阁和万佛楼组成,两侧排开钟鼓楼、祖师殿、伽蓝殿等一系列建筑,香积茶香,指月会贤,重重殿堂鳞次栉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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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利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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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利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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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利塔
赵州禅师舍利塔是保存下来的最古老的建筑物,砖木结构的密檐式古塔始建于元天历三年(1330年),坐落于方形台基之上的七级宝塔高39.5米,平面呈八角形,塔的下部为砖砌须弥座,须弥座上第一层高度约占全塔的三分之一,八面刻壶门、棱窗,正面石匾阴刻楷书“特赐大元赵州古佛真际光祖国师之塔”。一层飞檐木制,二层以上砖雕仿木,出檐长度逐层收缩,檐角立铁制罗汉。舍利塔造型古朴,工艺精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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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利塔
观音殿前两株侧柏的树龄分别为1300年和900年,不知那棵1300年的柏树是不是公案故事中的“庭前柏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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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龄1300年古柏
赵州因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庭前柏树子。”曰:“和尚莫将境示人?”师曰:“我不将境示人。”曰:“如何是西来意?”师曰:“庭前柏树子!”(《颂古联珠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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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龄900年古柏
达摩一苇渡江,始创禅宗。僧问其西来之意,表面问达摩的初心,实际问成佛作祖的结果。西来意不须问,因为你已是僧人;成佛作祖不须答,因为我也是僧人。眼前所见的是“庭前柏树子”。僧人不解禅师的答非所问,怀疑是“以境示人”,再次出问后,得到的答案依然是“庭前柏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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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禅寺
禅宗是达摩开创的,可以称其为祖师,但禅宗之道是有了达摩才有的吗?道本天成,其无不在,达摩最多只是一个传道的使者。“庭前柏树地中生,不假牛犁岭上耕。正示西来千种路,郁密稠林是眼睛。”开眼入道,眼前正是庭前柏树,赵州禅师否定以境示人,结果就是以境示人,教人取眼前,悟真谛,不必想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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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禅寮
柏林禅寺的问禅寮前挂着一副对联:“赵州茶香明心性,庭前柏树悟真空。”赵县的天气有点热,离开寺院,找个地方,吃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