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妃别传》作者:子月金玉

芳芳看小说 2025-04-07 09:06:41

每年的七月中旬,各大中小学校的暑期也便开始了。在送走应界毕业生,过不了多久,新的学年又会注入新鲜的血液,循环交替,再正常不过了。

  北京某医学院也不例外。医护专业二年级女生宿舍里,大部分的寝室已经腾空,因为系院里明文规定,没有实习医院开据的实习证明是不准予毕业的,第三学年又是实习年,课程才刚刚结束,很多同学就开始联系实习医院,提前搬了出去。即时起,除没有拿到毕业证外,跟真正毕业也没有多大区别。

  其实学校也不是非急着叫她们搬走,当然学生们有自己的一套学说辞,美其名曰:既给学校腾空间,又给自己节省开销。这叫独乐乐,不如与众乐乐。不过,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谁又能说的清呢?

  然而总有一些不着急的。

  “宝贝,你怎么关机了?你家妈妈刚刚又来电话了,说等你回来让你给她回个话”海兰前脚刚踏进寝室的门,室友陈雪便从左侧上铺“飞”了下来,且嚷着说话,着实吓了她一跳,手中提的水果落了一地。

  “小雪,你又在玩空中飞人啊,你要吓死我了”海兰一手倚着门,一手抚着胸口嗔怪道。

  “哎呦,都训练你两年了,怎么还是不习惯啊?”陈雪上前拍了拍海兰的背,又探了探她的额头,复又说道“还好,还好,没有大问题,放心,死不了。”

  海兰一边捡着水果一边笑骂她说:“你这丫头,不被你吓死,也被你气死了。”

  陈雪听闻嘻嘻笑着帮她捡起最后一个苹果,讨巧的说道:“我这不是想给你留个念想嘛,你看,我们马上就要分开了,再见面最早也得等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可不多了……”

  “行了,行了。你呀,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海兰受不了陈雪的温柔攻势开始转移话题,“

  你这火急火燎的是要上哪儿去”

  “我要去小夏那请笔仙,她们正等着我呢,你要不要一起?”没等海兰回话,陈雪又想起什么继续说道,“哦,对了,你家老妈来电,你得给回……”陈雪的话还没说完,早被海兰拉着胳膊往楼上小夏的宿舍走。

  陈雪不大情愿的迈着步子上楼梯,边问:“不打回去行吗?看那样子好像很急的,好像是关于你的实习医院的事,她还说……”

  “小雪,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婆婆妈妈的,这件事我会看着办的,你不是说她们在等着呢吗,那我们快走吧”海兰说完便加快了脚步,往小夏宿舍来。

  等二人来到小夏的宿舍,窄小的单人床上早坐了四个人,除了小夏外,其他三个女孩海兰虽不是很熟,但都是同一年级的同学,平时也见过面的,遂彼此打了招呼。

  这时小夏问二人道:“她们都问的差不多了,你们俩个谁和我一起请?”

  海兰摆了摆手,她其实是没心情问这些的,和陈雪一起来这里,只不过是想逃掉妈妈的电话,仅此而已。

  陈雪却大声叫道:“我来”。

  床小无位,陈雪还是硬寻了个位置挤了上去,而后二人手指反扣,紧握着笔端,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儿,纸上赫然出现一些形状,有人轻声说道:“嘘,小点声,请来了。”

  随后,小夏和小雪分别问了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而这些问题无非是将来的工作,找个什么样的老公,帅不帅,人好不好,是不是财阀之类的。说实话,诸如此类的“请神”游戏,无非就是少女怀春的一个梦想而已。

  回头再说海兰,今年二十一岁,正值青春,是热情如火,激情勃发的一代。可她的想法却和同龄人不同,别人,包括对面那五位,能进医院实习最后顺理成章的留院工作,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可她却在和妈妈斗智斗勇,只为争取留在北京,根本就没把重点放在实习上。

  留在北京,是她从小的愿望。不是她单纯的想,关键是她有优越于旁人的,得天独厚的条件,因为姥姥家是老北京人呐!

  那时已经上中学,她三天两头的磨,父母这才考虑把她的户口弄回北京的问题,结果,自然不用说也知道,当然没那么容易。

  海兰爸爸无奈的说:“闺女,那就好好学习吧,考到北京去,谁也拦不住你。”海兰虽不甘心可也无奈,只能发狠发奋,立志一定考要到北京去上学。

  北京的名高校多是名副其实的,可分数线也高啊。紧赶慢赶的压分进了妈妈为她添报的医护学院。说实在的,她特别的不喜欢医护工作,白衣天使?NO,NO,NO,从小爸妈在医院忙的都没时间照顾她,她们无私的照顾了病人,可是却苦了她。

  海兰也知道自己不能和病人“争宠”,医护者把健康带给了他们,多么崇高啊。嗯,于是她便开始自己找乐趣。所以分数才不可人啊。这些或多或少都是有着联系的吧?

  不过,在理想与现实下,她得学会妥协,只要能进北京上学,学什么都行,这可是距离自己梦想靠近了很大的一步,于是她来到了梦中的北京。

  现在面对毕业去留的问题,妈妈又改主意了,她以不想海兰离她太远为借口,又说北京太大,能人太多,像她这种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丫头笔笔皆是,在北京很难立足,还是回家踏实,家里他们有门路,工作自然是不愁的。

  可海兰有自己的想法,志向存高远,老这么绑手绑脚的什么时候才能成才啊?于是娘俩就这么别扭着。

  这事其实搁谁那谁都郁闷,心里甭提多憋屈了。海兰曾经埋怨过他们:“你说你们这俩人当时也真够傻的,一起回来北京不就得了,搞得现在,我想留在北京,没受户口限制,倒是要受限这个。”

  可是说归说,事已至此,再翻那些旧帐又有什么用?

  她感慨,他们的爱情啊,害苦了她。

  北京多好天高云淡的,梦想有多大,心就有多大。可是她想这样,老妈偏要那样,于是她们娘俩这么耗着,一个在北京,一个在内蒙,妈妈刚说要来北京把她带回去,她就救助姥姥。

  嘿嘿,在这问题上,这点最好,因为姥姥总是占理那一边,帮衬她说话:“现在也别说孩子,你也年轻过,当时你不是也没听过我的话?我赞成兰兰留北京,孩子有孩子的理想,你也甭来北京了。”

  姥姥一句话把妈妈噎得没话说。这是妈妈的死穴,姥姥每次一提这事准保没话。

  这是历史遗留问题。

  当年海兰的妈妈下乡插队,好不容易有了回城指标,却因为爱上了她的爸爸,便说死也不想回来了。当时姥姥和姥爷都快疯了,要他们赶紧的断,可是出了点小意外,因为有了她。

  海兰妈又拿早先祖辈的规定说事,什么满蒙本就通婚,要搁在过去,一道圣旨不也得嫁过去吗?况且现在是新时代了,婚恋自由,交通又便利,嫁哪不是嫁。于是就是现在这样了。

  陈雪她们不知问到了什么趣事“哈哈”大笑起来,又将视线转向海兰,“不如我们问问兰兰的前世是什么?”

  大家一致说“好”

  海兰此时正愁着自己的事呢,没有注意到眼前一系列的变化,莫名其妙的看着大家问:“你们在笑什么?”

  有人催说:“快问,快问,不然他生气了就不好办了。”

  小夏清了清喉说:“前世前世我问你,海兰的前世是什么?”

  话音刚落,只见笔尖开始慢慢转动到一块空白的纸面画上着什么,海兰从未玩过这种游戏,上高中时就有同学玩过,可她一次也没参与过,主要是心里有点不能接受,今天却借助二位好友之手,写了一些玄乎其玄的东西。

  “唔,这是什么……怎么像棵草啊”有人说。

  “兰兰,你前世是株草唉,该不会是那个什么‘林妹妹’来找‘宝哥哥’的吧”

  “去,别瞎说,这不是草了,明明就是草坪,一棵草哪有那么大”

  海兰狂汗,找了借口转身出了小夏的宿舍。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到了离校的这天,朋友相互作别,别提多伤感了。

  海兰请陈雪和小夏在校外一家颇受欢迎的川味火锅店吃火锅,边吃边聊。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陈雪问:“兰兰,你真打算和家里一直这样下去?实习的事说小也不小,可是要关系到毕业的问题啊,你得想清楚。”

  小夏也说:“就是,就是,我也不想去外地,可也是没办法的事,留在北京实在是太困难。眼下我只能把自己发配去西北,也算是给祖国做点贡献,兰兰要不你和我一起,系主任也是很关心你的去向问题呢”

  海兰感激的回说:“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的打算你们也是知道的,我想继续学其他专业,医院的工作我是真的不想干呢”。

  陈雪听后了然的说:“明白,从第一天认识你起,我就看出来了,你的志向不在于此,我也不多说别的了,就祝你反叛到底吧,早日圆了自己的梦想”

  “谢谢,来,别光说,喝酒,喝酒” 海兰举起一小杯的白酒,三人均浅浅的喝了一口。这是她们今天特意为了增添氛围要的一瓶白酒。

  又吃了几口菜,小夏忽然问:“兰兰,你是少数民族?”

  海兰“嗯”了一声答道:“我爸是蒙古族,我妈是满族”

  陈雪说:“咦,怪不得前世说你是少数民族,还真神呢。”

  小夏又说:“那你的这个名字也不奇了,我说怎么还有姓海的呢,原来是这样。”

  陈雪笑拍着小夏的肩膀说:“小夏,你不是憋了两年才问出口吧”

  小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开始是有这个念头了,可后来就给忘了,那天请笔仙问前世的时候,纸上画满了草,我就奇怪。”

  海兰笑道:“这也没什么奇的啊,我小时候就生在草原上,‘海兰’满语的意思就是草,我姥爷起的。又拜我爸妈所赐,西北的草原上都有我的脚印呢!所以,你说让我和你一起去西北,那不就等于让我回家吗。”

眼见着入秋,海兰天天窝在房里,就连一向疼爱自己的姥姥也开始动摇。

  “兰兰,要不,听你妈妈的话回去吧。”姥姥坐在海兰的床边劝说道。

  逼得海兰愁眉苦脸的捂着耳朵,快速的穿好衣服,夺门而出。

  海兰妈的电话再次响起:“兰兰,我告诉你啊,医院这边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你赶紧的给我回来上班。”

  “妈,我不回去,现在离毕业还有些日子呢,我自己能搞定”海兰央求着。

  电话那头命令的说:“不行,就这么定了,我已经让你二舅买了明天的火车票,你还是收拾收拾准备回来吧。”

  “妈,您听我说,喂,喂……”还没等好把话说完那边已经把电话挂断。再拨回去,温柔的小姐告诉她:“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她的妈妈就是这样,她决定的事别人是谁也更改不了,这个,大家都可以见证。

  海兰的叛逆心灵再次被勾起:如果说前二十一年的人生是我妈给我安排好的,那么从现在开始,我要过我自己的人生。

  可是理想与现实总是差那么一大截。想归想,却想不出个好办法来。她坐在长凳上,怎么办?怎么办?要如何做才能不回去呢,得想个好办法才行。

  这边正想着对策,突然一个脂粉味很浓的女人坐到她身边,两眼放光的盯着她的腕上的镯子说道:“小姐的镯子很漂亮,是家传的吧”这样柔柔的说话,着实让海兰觉得鸡皮疙瘩掉满地,无奈的是她还得很礼貌的回答对方的话。

  海兰微笑着说:“是的,您很有眼光,的确是家传的,听我姥姥说,是姥姥的姥姥的姥姥传下来的,应该有些年头了。”

  女人轻掩着红唇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得她有点发毛,不免心下一紧,不禁自讽道:我怎么那么笨呀,对个陌生人说那么多话,若是她要打我这镯子的主意可就不好办了。

  海兰想到此匆匆找了个借口向她道别:“实在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慌乱中手机和手提袋掉在了地上,她忙弯腰去捡,却被女人修长的五指给挡住了。海兰楞怔的瞧着那女人,却见她用手钳着她的手腕,很有力,她想打开,却甩不开。

  海兰急道:“你想干嘛,再这样,我可要报警了”

  听海兰如此说,女人不急不怒反倒笑了,若有所思的说:“脾气还是这么烈,果然是你。”

  “什么果然,你在说什么,我又不认识你”海兰十分不理解这个疯女人到底在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如同她的长像,吊足了人们的胃口,让人无法琢磨。

  女人笑了笑回道:“不要紧,只要我认得你就够了”说完,附在海兰的耳边轻声说,“我还想告诉你一句话”女人指了指海兰手上的镯子道,“我有它的另一半,我想给你瞧瞧……”

  “你的是你的,又不是我的,我才不要,您还是自己个留着吧”海兰狠狠的打开女人的手,拿起自己的东西飞也似的跑回姥姥家。

  结局终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没有姥姥撑腰,海兰这个弱小群体现在变得更加弱小了,十足一棵“墙头草”,无势无利。

  果然二舅已经把火车票买了回来,一看到车票,想起刚才受的委屈海兰就更想哭了,姥姥在一边劝着:“好兰兰,别哭了,你妈这也是为你好,咱不能一辈子不工作不是,当初姥姥没能把你妈留在北京,是姥姥的错啊,现在是苦了你了”姥姥把错全归在自己身上,搞得海兰那会儿的雄心斗志全都打哪儿来又都送回哪里去了。

  “姥姥您别这么说,我回去就是了,只是,只是我是不想在医院工作了”海兰搂着姥姥的脖子,抽抽搭搭的说。

  姥姥一听她这话,不明白的问道:“为什么呀,医护毕业不在医院上班,那你想干什么呀?”

  海兰吞吞吐吐的说,越说越小声:“医院里不干净……我怕,晚上老有东西跟着我……”

  姥姥脸色骤变生气道:“竟胡说,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那是谁啊,那会儿不让去乱坟岗上玩,某人还不愿意呢。”

  是了,她从小就被人说成是傻大胆,人小胆却大,没有不敢去的地方,有一次鼓动医院家属楼的小伙伴们去了离家很远的野山里玩躲猫猫。

  她人精,巧又找到了一个山洞,便躲在了里面,天快黑了,小伙伴们也没找到她,又害怕,就下了山,她便一个人在山上过了一夜。

  第二天,等爸妈和邻居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开心的睡着呢。妈妈哭着打着她,骂着她说,“你就不知道害怕吗?你自己不懂得下山吗?”

  当时,海兰她还嘿嘿傻乐了许久,她笑他们笨,这么简单都找不到,没脑子。

  妈妈骂她:“怎么生了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到底谁没脑子啊,要是让野狼给叼去了,我看你怎么办?你叫我怎么办?当初真不该生下你这个惹祸精。”

  她还是嘿嘿傻笑:“现在后悔也来不急了,反正我注定是你闺女,你注定是我妈。”

  自那天回来后海兰一病不起,有经历的老人说她招了东西,还说她活不到成年,若是想保命,得求个上等的老玉石压一压。

  妈妈一听,哭的更凶了,“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上哪儿去找那上等的老玉石啊……”

  姥姥在北京知道了此事,心痛的紧啊,想着求来的玉器再好,也终不靠谱,总不如自己家的旧物好,也不管海兰的二舅和舅妈乐不乐意,她说:“咱家的规矩,传女不传男,这镯子早晚是兰兰的,况且现在是非常时期,我这么做是没错的,你也甭惦记了。”于是坐着火车就把这祖传的玉镯给送来了,然后她这一带就是十二年。

  海兰心想,之所以二舅这么听老妈的话给自己买火车票,八成是还在记恨这玉镯的事吧?

  翌日,海兰闷闷不乐的坐上了北上的火车,车开动时姥姥追着火车跑了很远,在车下嘱咐她说:“不要再惹你妈生气了,要好好的工作,等放假了再来北京玩,姥姥也想你啊”

  听得海兰又是鼻涕眼泪一起流,跟姥姥挥手告别,直到火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彼此再也看不到……

  “啧,啧,还哭呢,瞧这小脸,都不漂亮了”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把海兰拉回了现实,她忙抹了一把脸,定睛一看,顿时楞在那里。

  是她。

  “怎么,才一天的功夫就不认识了?”眼前的女人轻轻的拂了一下散落的秀发,有点魅惑。

  海兰的面皮瞬间抽筋,吞吞吐吐的回道:“这……么巧啊”。心里却是一百八十个讨厌,不想再理会她,把头一歪,躺在卧铺上,拉过被子将自己捂了个严实。

  女人轻笑,嗔怪道:“就不能改改性子?”

  被子里的海兰不明白这女人为何如此说。心想,“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干嘛对我这么感兴趣,莫非是传说中的……?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怕什么,还是在躲避什么,总之,一想起她昨天的话和行为就心烦。”

  海兰再次认定:我是招了东西了,招了她了。

  海兰猛的推开被子,起身走向洗手间。咦,车厢里怎么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纳闷的走回来,却见那女人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于是没好气的撇撇嘴,拎起行李就要走,她要换一个尽可能离她远点的铺位。

  “这是要上哪儿去?”女人问。

  海兰没理她,女人却一脸无所谓的继续说道:“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昨天,你接的那个电话是我打的。”

  海兰吃惊的停下脚步转身问道:“你什么意思?”

  女人轻哼一声说:“没什么意思,就是你妈妈的声音是我合成出来的,怎么样,听不出来吧?”

  海兰的思维半天没转过来,楞在那里,就这么看着她。女人到是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哦,还有,除了你二舅从我这里买走的那张车票外,这节车厢里所有的铺位都被我买下了”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手提袋里拿出厚厚一搭的车票来,以示证明她没有说假话。

  女人见海兰瞠目的站在那不动,指了指她刚才躺过的床铺,意味深长,又加以挑衅的说道:“还杵在那干嘛?现在只有这里属于你……难不成你想欠我人情?”

  海兰用鄙夷的眼神望着她道:“有钱没地儿花,您也不用这么糟蹋吧。我就不懂了,我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的算计我?”

  女人听后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笑。

  海兰急了,“别跟我说,你费了这么大的劲,就是只想对我笑笑,以显示你的媚功吧?如果是这样,那大可不必,说实话,你真的很漂亮,只可惜,我不是男人”

  海兰很不悦,思维跟不上大脑,想什么就说什么。

  反正是笑着气人气死人,不让我舒服,我也不让你好过,海兰心想。

  可事实并非如此,她说的话对这女人没起一点作用,这女人依旧笑颜如花。

  火车的目的地只是下一站,有人上车亦有人下车。好在这一站距离北京并不远,海兰提着行李快步走向出口,然而门是锁着的。

  也许是情理之中,也许是意料之外。

  果然女人很有把握的说:“你出不去的,我已经和乘务说好,不到终点她们是不会来打扰我们的。”

  海兰很气,快速将手放在口袋里,女人却立刻用依然柔的让人心醉,同时又拥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的话语阻止说道:“别想着报警,没用的,这里我放了干扰器。”

  听闻此话,海兰近乎抓狂,她喊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对于眼前这个女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这个疯女人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吗”对于自己,看似简单的问题却不简单,一点退路也没有。

  停车三分钟后,火车重新启动,海兰一个趔趄没站稳,忙扶住扶手。女人抚了抚留海,说:“回来坐吧,没有人要逼死你,还有很多精彩的东西等着你呢。过来吧,只有这个位置属于你。”

  海兰此时已经无语,却又无力,憋着气扭头不动。

  女人说:“别急,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带你走” 说完起身将海兰拖回原位,然后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海兰把一只手小心的放在餐桌下,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问:“你一直说要带我走,你要带我去哪里?你觉得这样我就会和你走了吗?连你是谁,我都不知道。”

  女人还是那样的表情,轻轻将一缕碎发放在耳后,看着车厢外面,慢条斯理的回答她的问题,有那么一瞬,眼前的她有些判若两人:“现在也由不得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你只需记住,你我都不属于这个时空,我只是要带你回去,回到属于我们的地方去,去找回属于我们的最珍贵的东西。”

  海兰错愕的看着她,只听女人继续说:“……留个名字也好,免得到了那边你不记得有我这么个人,恐怕也就帮不到我了。你切记着,我叫沈无言。”

  “沈无言?我对你真的很无言。”海兰生气,把头扭向窗外,不想再看她一眼。

  有句广告语说:人生就像旅行,不在乎旅行的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和看风景的心情。

  现在的海兰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看风景,遂只能再次拉过被子蒙头大睡,心想:“我先睡,看你玩什么花样。这叫天塌下来当被盖,呼……我现在也只能用阿Q的精神来安慰自己了。”放松了心情,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哎,醒醒,时辰到了,我们该走了”沉睡中,海兰被用力的摇醒。

  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头上一顶小夜灯,那点微弱的光却足以让海兰看到沈无言在做什么。她此时正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锦盒,小心的打开来。

  海兰揉着睡眼问:“现在几点了?……你这是要干嘛?”

  女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从锦盒内拿出一条粉色的绢丝手帕,里面竟裹着一只同她手腕上一模一样的玉镯。

  海兰的心没来由的一乱,好像感觉到什么,又不是很清楚。女人示意海兰将腕上的镯子摘下来给递给她,海兰看了看她,有点不情愿,可最后还是摘下递了过去。

  两只玉镯到了一起,像是有磁力一般迅速会合,她把锦盒倒扣过来,里面竟然有机关,镯子放在空位上,不过什么奇迹也没发生。

  海兰笑道:“看吧,白忙活了,和你想像的有点出入。”

  女人微微一笑,“也不尽然。”而后抓起海兰的手指就要咬,海兰一惊,忙抽回手问:“你要干嘛,为什么不咬你自己的,很痛的。”

  “我的已经用过了”女人说。

  “可是……”然而海兰的话还没说完,眼前血花飞溅,只觉得从手指尖到心口紧紧的痛,然后便是七彩祥云,把她们二人卷入了一个奇妙的空间。而后两眼一摸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海兰大叫:“沈无言,你在哪,你还没有讲清楚……”可是话还没说完,便觉胸口极闷,再往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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