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和我相处出生那三天,你所谓的爱,也只不过介于母亲这个称谓

芝芝文语 2025-02-22 17:51:10

图片来源于网络

外面都是企业家和高管,各行各业的精英,云糯不认识又没穿礼服,本来也没想出去。

她就站在玻璃窗前往外看。

只见台上周淮京身后是一排剪彩用的礼带,像是在举行开幕仪式。

陆敬雄站在台前一侧,笑容不露破绽的带头鼓掌。

陆家的人,各个都会演戏,只有陆泊禹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

……嗯?怎么没见陆泊禹上台。

陆家会舍得错过让陆泊禹露脸抢高光的机会?

这时,有侍应生进来给云糯送甜点茶水,云糯收回视线,打听到:“外面在办什么仪式?”

侍应生欠身道:“你好女士,是安宁保心丸的药品上市放行仪式。”

云糯问:“销量怎么样?”

“新药上市,供不应求。”

侍应生走后,云糯坐下,没想到华信医药动作这么快。

安宁保心丸垄断市场,短时间内不会有人赶超业绩。

云糯点开手机一看,华信医药果然股票大涨。

周淮京取得这样的成绩,陆家今晚估计要有人睡不着了。

云糯回神儿,却注意到一双崭新的皮鞋出现在她视线里。

她抬眸,对上了陆泊禹的视线。

陆泊禹眉头锁起深深的沟壑,视线挑剔的刮着云糯,语气冷沉道:“云糯,你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坐在这里?”

云糯以为他说的是白皎皎,她不由反讥道:“你都能心安理得的参加宴会,我怎么就不能了?”

陆泊禹冷声道:“我说的不是皎皎。”

那云糯就奇了怪了,她又对不起他家的谁了?让他来庆功宴都不参加,专门跑来找她晦气?

陆泊禹快速上前了两步,逼近云糯:“我说的是黑土!”

“黑土死了你知不知道?你一手养大的黑土死了,被你害死的!”

云糯神情讥讽,被陆泊禹的言论整无语了。

陆泊禹却以为她是心虚了,他继续怪罪:“你就为了参加家宴,为了你自己好过,你就能抛下重病的黑土,任由它孤零零的被抛弃,直到死去,午夜梦回的时候你一点都不内疚吗?你听不到它叫你吗?”

陆泊禹说这些时把自己都整动容了,眼眶通红,声线哽咽。

要不是云糯知道真相,可能真会对黑土的死无比内疚,痛苦不已。

可偏偏她什么都知道。

云糯依旧坐着,她幽幽道:“你是不是经常午夜梦回,梦到黑土在梦里叫你,质问你为什么要害它,你怎么那么狠心,养了四五年的宠物也下得去手?”

陆泊禹怔住,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云糯的视线太逼人,他居然往后退了一步,气势大减:“没有,我才没梦到!明明是你抛弃黑土,延误了它的抢救时机,它要找也是找你。”

“还装呢?”云糯戳穿道:“黑土是消毒水中毒,它是调皮,会拧开消毒水瓶盖,那你告诉我,黑土什么时候学会把瓶盖严丝合缝的拧回去的?”

这就是陆泊禹的破绽,是他做贼心虚,所以给黑土灌完消毒水后,又把盖子盖回去,以为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

云糯缓缓起身道:“你说是我害死黑土,是我延误时机,那么我想问你,在黑土奄奄一息的时候,你这个主人在哪里?”

“它死后,你为它敛尸了吗?火化时,你送别了吗?你什么都没做,装的一副深情厚谊把过错都推给我,好掩饰你的心虚吗?”

“陆泊禹,是不是我这些年太好欺负了,所以才让你们养成一不顺心,就把所有错扣我头上的习惯……”

陆泊禹面露不耐,高声打断云糯的问罪:“你不承认……”

“哗啦!”

云糯一杯红酒泼在陆泊禹脸上,将他的满口恶言憋回去!

“陆少要是想找事儿,我尽管奉陪!”云糯重重将酒杯放在桌子上。

陆泊禹张着嘴屏气,醇厚的红酒像血一样从他脸上滑下,然后染红白色西装。

这副狼狈的样子,他再想出现在人群面前怕是不能了。

陆泊禹抹了把脸,气到爆血管,但他又不敢闹出动静,以免引人注目。

他这几天已经出了太多洋相,爷爷和父亲都对他不满已久。

今天这么多人在,他不能再出差错了。

冷冷瞪了云糯一眼,陆泊禹压下怒气,准备先去换身衣服。

见他要走,云糯刚要松气,陆泊禹却接了个电话。

离开的脚步一顿,陆泊禹转身看向云糯,皱眉道:“她跟我在一起……好,我马上把她带过去。”

挂了电话,陆泊禹去而复返,直接拽起云糯道:“跟我走!”

云糯一惊,却挣不过他,很快就被陆泊禹拉进了电梯!

……

云家。

云糯被推进白皎皎的房间。

看到陆泊禹反手关上门,云糯冷静下来,看到云家的人都在。

白皎皎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看样子还在昏迷。

沈秋韵已经哭晕在床边,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唯一能扛事的云风北还站着,一见云糯来,他就握住云糯的手臂神情悲愤的质问道:“是你搞的鬼!”

云糯冷漠:“什么?”

云风北声嘶力竭道:“我们送皎皎去医院接骨头,去哪家医院哪家医院就拒诊,整个上京居然没有一名专家愿意为皎皎做方案,这难道不是你在背后搞鬼!”

云糯冷嗤:“我哪有那么大能耐?”

“你是没有,但周淮京有!”云风北笃定道:“肯定是你唆使周淮京故意为难我们!”

陆泊禹讥讽:“我说你怎么找到宴会上,和周淮京在露台上发情,原来是哄他帮你做事儿。”

云风北看云糯的眼神儿更加鄙夷了:“沅姨怎么骂你的你都忘了?你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你不要脸云家还要呢!”

“我要是不要脸,那白皎皎算什么?”

陆泊禹不耐烦的打断道:“你少什么事儿都和皎皎比,我和皎皎是两情相悦,你那是卖!跟会所挂牌子的一个性质,不,你连她们都不如,人家至少赚钱,你是给人白玩,更贱!”

陆泊禹一叠气的骂了一通,不像是维护白皎皎,反倒像是酸到破防,所以疯狂诋毁。

“陆泊禹,你嘴巴放干净点!”陆泊禹骂的太脏,连云风北都听不下去了。

云糯毕竟是他妹妹,只能他骂,陆泊禹有什么立场骂她?

“云糯和周淮京毕竟是未婚夫妻关系,行为亲昵点怎么了?”云风北讽刺道:“总好过某些人,事实婚姻都有了,翻脸就不认账!陆泊禹,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万根针,你就对得起皎皎吗?”

陆泊禹脸色一燥:“说她呢,怎么又扯我身上了?不认皎皎的是我爷爷和我爸爸,我又没说不对她负责。”

云风北甩脸子道:“我能指望你一个缩头乌龟干什么,我还不如让皎皎另嫁好人家,省的挡了你娶发财树!”

云糯讥讽的看着两个人内讧,你看坏事儿做多了的人,都不用你特意做什么,只要涉及利益冲突,双方自己就会咬起来。

“什么发财树!”陆泊禹听出云风北的嘲讽,脸上一恼。

云风北戳着他心窝道:“上京早就传遍了,就因为你无能,所以陆家才被周淮京压着打。”

“你娶司新不就是为了找外援吗?她有钱有势,够你吃一辈子软饭了!”

陆泊禹脸涨得通红,拽开领带怒道:“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把你打成智障,我不让你吃软的,我让你一辈子喝稀的!”

“好啊,来啊!我早就受够你们陆家的嘴脸了!”云风北也扬起拳头。

就在两人要打起来时,突然砰的一声响。

沈秋韵狠狠的摔了一只花瓶,碎片迸射,打断了两人一触即发的战争。

沈秋韵撕心裂肺道:“你们还在吵什么,难道不是皎皎的手更重要吗?”

说完,她直接朝云糯的方向踉跄了两步,噗通一声跪在碎瓷片上,声音哑然:“糯糯,千错万错都是妈妈的错,皎皎是无辜的,我求求你给她一条生路……”

沈秋韵的膝盖被锋利的碎片划伤,溢出血来。

云风北焦急之下,一把推开陆泊禹,然后冲过去就要扶沈秋韵。

沈秋韵却固执的不起来,她看着云糯,声泪俱下的央求道:“你哥说了,皎皎的手指如果12小时内得不到治疗,就会因为血肿导致畸形,你也是跟你爸爸学过医疗的,你知道妈妈没有骗你……”

“妈妈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你以为妈妈在陆家故意把你推出去顶罪,其实你错怪我了,那份资料本来就是错的,所以才误导了我,可我也坚信就算是你做的,你也是被指使的,我一直在相信你不是吗?”

云风北也诚恳道:“对,任谁看到那份资料上的指纹都会那么想,这事儿你真不能怪妈。”

又来颠倒黑白?

云糯道:“到底是资料错了,还是你故意用手蹭出来的?”

那资料打的仓促,有些墨迹没干透,轻易一擦就会抹花,是沈秋韵故意要替白皎皎脱罪!

而她口中的相信她,也不过是良心不安,自欺欺人的弥补罢了。

仿佛我虽然害了你,但我同样救了你,功过相抵,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她可以用一句“可我救了你啊,你不也没事儿吗?”,就能抹杀她所做的恶。

见云糯一定要追究,沈秋韵委屈道:“好,就当是我做的,妈认错,妈给你磕头!”

沈秋韵说到做到,腰一弯,额头就要往碎瓷片上撞,势必要在云糯面前磕个头破血流。

云风北一把箍住她,自然不会让她真磕。

陆泊禹也看云糯不顺眼:“云糯,云阿姨再怎么错也是你妈,你让她给你下跪,给你磕头,你不怕折寿吗?”

云糯怼回去:“是我让她跪的吗?”

“……那也是你逼的!”

沈秋韵这招苦肉计和白皎皎如出一辙,谁弱谁有理被她们学到了精髓。

“想亲情绑架我,也不是不可以。”

云糯说完,沈秋韵仿佛看到希望般抬起头来。

云糯凉薄道:“承认你们不爱我有那么难吗?哪怕你们直接说出诉求,也比特意用亲情恶心我来的顺心。”

沈秋韵委屈的哽咽:“真没有……”

“又想说是我想多了,是我心理阴暗?”云糯自嘲的将裤腿往上提了下,提醒道:“你们看。”

她今天穿的奶杏色的裤子,颜色很不耐脏,稍微有点痕迹就会被注意到。

可裤腿上的血晕开那么长时间了,却没一个人注意到。

直到云糯把裤腿提起来,众人才发现她的脚踝被划出一个伤口。

沈秋韵不由露出心疼的表情,她踉跄的起身,就想去拿医药箱:“我帮你包扎……”

云糯高声道:“不劳您大驾。”

沈秋韵看向云糯的脸色,愣住。

云风北转身就去翻找药箱。

云糯和沈秋韵对视着,定定道:“你不爱我,不要再委屈自己装下去了。”

沈秋韵嘴唇嗫嚅,默默流下的眼泪不知道有几分真情实感。

云糯放下裤腿,幽幽道:“你说你在乎我,爱我,可你扔花瓶的时候都没舍得往云风北和陆泊禹中间扔,你是朝着我扔的,怕碎片溅到白皎皎,你还挡在她床前。”

沈秋韵摇头,急着解释:“不是的,我就是气昏了头,没注意方向,我没想伤你……”

“你或许真的没想伤我,只是我没在你的考虑范围内而已。你顾虑了所有人会不会受伤,唯独没替我考虑。”

陆泊禹皱眉道:“你也太上纲上线了,云阿姨只是没想那么多。”

“你闭嘴吧,”云糯冷声道:“十个手指有长短,你一个独生子又怎么会体会我们多子女家庭的待遇?”

“你爷爷对你爸和周淮京有没有偏颇,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陆泊禹反驳:“周淮京是野种,那能一样吗?”

岂料他话说完,沈秋韵脸上刷的一白,像是被戳中了痛点。

陆泊禹反应过来,尴尬道:“云阿姨,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皎皎是被拐所生,本也是孽障,和周淮京又有什么区别?

沈秋韵沉重的闭上眼睛又睁开,语无伦次道:“我对你们都是一样的,我怎么没爱过你?我刚被拐进大山里的时候,又害怕又绝望,但我心里特别惦记你。

你那时候才刚四天大,我就每天哭每天想,那么小的你又不会动,也不会说话,你饿的时候会不会哭的很厉害,没了我这个妈,还有没有人想着喂你一口吃的?

我那个时候还有奶,但是当时我担惊受怕到快回奶了,我就想不能啊,万一我被解救了,我还要回家给你喂奶呢……然后我就挤,我用各种办法催奶,挤到后面都开始流血水你知道吗?你知道涨奶有多痛吗?你知道发炎有多要命吗?”

沈秋韵涕泪横流,捂着自己心口道:“为了你能有一口吃的,我乳腺炎发烧,烧到昏迷,大山里穷的连抗生素都没有,那个狗日的用席子把我卷起来等死,我都快断气了还念叨着你们仨,我是靠着对你们的念想才硬生生的挺过来的,你们知道吗!”

这痛苦的经历连陆泊禹听了都心酸,他皱眉看着云糯,仿佛看她极度不爽。

她虽然掉了眼泪,但表情依旧是冷漠的,云夫人都这样了,她居然还能站得像根木头。

“没人情味儿。”陆泊禹冷嗤道。

这时云风北终于找到了医药箱,他听着沈秋韵的口述,泪流满面的跑过来,然后急切的半蹲在云糯面前,拆开碘伏和纱布,就准备给云糯收拾伤口。

他哽咽且专注道:“糯糯,二哥帮你包扎,包好就不疼了,二哥疼你,妈妈也疼你,我们一家人都要好好的,行吗?”

云糯不知道云风北落泪是为了沈秋韵还是为了她。

她只是默默移开腿,没让云风北做无效的补偿。

云风北拿着棉签的手僵住,像是被云糯的回避伤到了。

云糯汲气道:“你们的爱确实存在过,只不过随着时间和命运的改变,那份爱已经转移了,它不在我身上了。”

“你或许爱过我,可毕竟你只和我相处了三天,那三天的母爱足以被和你十五年相依相伴的白皎皎所淡化。我只有你一个母亲,但你从不止我一个女儿。你所谓的爱,也只不过介于母亲这个称谓对你限制的枷锁,你觉得你应该对我好,但却做不到真心对我好。

就比如你真的了解过我吗?

你指证我的时候,说白皎皎文雅安静,说我调皮好动,所以伤了手。

可我真的调皮好动吗?我手上的伤不是因为替你挡高空坠物时,被砸的吗?

或许您还记得当时的场景吗?

我被砸到手指骨折,痛的躺在地上问妈妈你有没有事儿,您还记得您当时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沈秋韵神色茫然,没想起来。

可云糯记得清清楚楚:“你当时根本就没有回答我,你只是背对我,紧张的安慰白皎皎,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白皎皎一点擦伤都没有,哭着说她好怕,刚才的重物是不是要砸死她?”

“你就安慰她,不怕不怕,不会砸皎皎,你看砸的是云糯。你当时说话的表情特别庆幸,特别松快,可你始终没回头看我。”

“那时候白皎皎已经十五了,我也只有十六,可你从来不会安慰我。”

“那天,你护着被吓得哭泣不止的白皎皎,让我把手上的血擦擦,好让我开车送你们去医院。那时,你有没有像今天一样,跪在地上,求求医生看看我,看看你还有个手骨折的孩子,不治疗的话手就会变形,会留疤,会握不住手术刀,做主刀医生的梦就此止步!”

陆泊禹微怔的看向云糯,像是不知道还有这种事儿发生。

如果是真的,那云阿姨确实有点过分。

云风北半跪在地上不说话,沈秋韵沉默流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云风北像是终于忍到了极限,他突然爆发摔了手中的消毒盒,情绪激动道:“你到底还要揪着过去的事儿闹多久!”

云风北满脸泪水,歇斯底里道:“你看不出来我们都在哄你吗?你是受了委屈,可我们不也尽力在补偿了?”

他扯着云糯上前,指着沈秋韵:“你看看妈,你看看她!她都给你跪下了,你看没看到她也在流血流泪,难道她不委屈吗?她的委屈没你的大吗?”

云糯道:“我没有要求你们补偿,我一次次想从你们的生活中剥离,是你们非要把我拉回来。”

“白皎皎断指是她心思不正,咎由自取,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跟我没关系,她能不能治手也跟我没关系。”

云风北咬牙:“一点余地都没有?”

云糯:“是!”

气氛再次凝滞,宁静的氛围里只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

这个状态云糯太熟悉了,一般在他们觉得忍无可忍的时候,就会用暴力解决问题。

“医院拒收的事,我真的不知情。”云糯在他们动手前开口。

见她服软,云风北以为自己的威慑起效了,脸色好看了些。

云糯却话音一转:“不过我猜周淮京是看到了我脖子上的痕迹,所以才让医院拒收白皎皎。”

沈秋韵诧异的看着云糯,众人都有点怀疑,云糯是在吹嘘周淮京对她的关心程度。

他们是不信周淮京会为云糯做到这种程度。

云风北道:“我不了解周淮京还不了解你吗?你不通人情世故,又没什么特长,顶多长得漂亮点,但上京从不缺漂亮女人,你有哪一点值得周淮京喜欢你,在意你?”

“他之前对你好,都是演给我们看的,这我们能不懂吗?你何必跟我们撒这种谎?”

也难怪云风北不信,其实云糯也不知道周淮京为什么对她这么维护,但总归是对她不错的。

甚至比她这群满嘴亲情的血亲不知强了多少倍。

云糯瞥了眼陆泊禹,奇怪他居然没帮腔附和,以往不是他叫的最欢吗?

陆泊禹却沉着一双眸子不说话,像有心事儿的样子。

云糯虽然察觉到他这幅表现很奇怪,但显然现在不是问他的时候。

看了眼时间,云糯道:“奉劝你们一句,最好趁周淮京没发现之前,把我送回去,不然白皎皎只会更惨。”

“少拿鸡毛当令箭,你以为……”云风北刚想给云糯一个教训,沈秋韵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腿,然后摇头。

云风北蹙眉道:“妈,你不会也信她的话吧?周淮京喜欢她什么啊?我看她就是狐假虎威,攀了高枝她就飘了,想让我们供着她……”

云风北赌气的看向云糯:“我偏不信她这么硬气!”

“刀子扎在谁身上谁才知道疼,要是让她和皎皎一样断指,她才会知道皎皎现在在承受多大的痛苦!”

云糯猛然看向云风北,冷声道:“你想弄断我的手指?”

云风北也就是想吓吓她,他知道云糯怕疼,所以他只要这么一说云糯就会立马服软,联系医生给皎皎治疗。

“糯糯,你不要逼二哥,二哥也不想这样对你,但皎皎的伤真的不能再耽搁了。二哥知道你嫉妒皎皎,一定要毁了她,但为了害她搭上你自己也不值啊……糯糯,你收手吧。”

云风北蹙着眉,一脸仁慈的走向云糯,他希望云糯懂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道理,不要再跟他犟了,不然他真的要……

“云风北,你还真想对她动手!”一道人影闪过,陆泊禹挡在云糯和云风北之间。

计策被打断,云风北不耐烦的推开陆泊禹:“你起开。”

陆泊禹不让开,怒目瞪他:“云风北!”

云风北汲气,终于忍不住道:“你到底向着谁?我吓唬她呢你看不出来,她要是不松口,皎皎怎么办?”

陆泊禹踌躇道:“就算别的医院拒收,你们云家自己不就是开医院的吗?先让皎皎接受治疗不比和云糯磨嘴皮子强?”

一提这个,云风北的脸色就更难堪了,他当然考虑过自家医院,但:“皎皎的手必须找顶级专家做手术才可以不留后遗症,我们医院……暂时还做不到。”

这还是他用来挽尊的说法。

云糯看过云氏医院的在职人员名单,这些年因为云风北给白皎皎施以便利的原因,给医院在职医生多多少少都造成过麻烦。

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但随着医院声誉和效益下滑,那些有些威望和成绩的医生早找机会跳槽了。

如今云氏医院留下的就是一些资历一般,又不求进取的医生。

云风北知道这种情况,又怎么敢把白皎皎的未来断送在他们手上?

云风北还是想让云糯帮忙,可陆泊禹挡着他,侧眸对云糯道:“你先走。”

云糯审视着他们双方形势,毫不犹豫的离开云家。

云风北想阻拦,被陆泊禹抵住,直到云糯彻底从云家消失。

眼见着白皎皎的希望被断送,云风北气不打一处来:“陆泊禹你他妈装什么护花使者!孩子大了你来奶,云糯都要嫁人了你又来犯贱!”

陆泊禹却冷着脸道:“就算不求她,皎皎的手也有救。”

陆泊禹道:“上京的专家用不上,我们就用外地的,我联系直升机,你们送她去。”

云风北皱眉:“你不陪着皎皎?”

陆泊禹急道:“别说那么多废话了,你们耽误的是皎皎的时间。”

直升机直接落在云家院落里,云风北和沈秋韵焦急的护着白皎皎登机。

从云家出来,没看到云糯身影的陆泊禹表情微敛,他以为云糯已经回宴会厅了,所以也当成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开车过去。

结果他刚到酒店,就被光头摁住!

剪彩仪式已经结束,宴会厅里,陆敬雄得心应手的和众多老总觥筹交错。

陆泊禹却在一墙之隔的露台上,被迫半跪在周淮京脚下。

陆泊禹这辈子都没跪过人,他被光头押着挣扎不开,气得脸色涨红!

周淮京垂眸睨着他:“云糯呢?”

陆泊禹冲道:“我怎么会知道!”

说完他反应过来,云糯难道没回宴会厅?

宴会厅里已经有人看向露台的方向,陆泊禹怕被人看到窘态,只能被迫坦白:“我是带云糯回云家了,不过她早走了。”

陆泊禹故意道:“我以为她会回来找你,不过现在看来,她压根儿就不屌你,呵!”

他话刚说完,就被光头一把拎起来,然后往他腰上使劲儿一拍:“走你!”

光头劲儿大,陆泊禹一个踉跄,从露台的入口扑了出去!

砰的一声,陆泊禹被自己的裤子绊倒,重重摔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谁啊?”

“哈哈哈,裤子都没提上,这是喝多了找不着洗手间了?”

“可真够社死的,你们认识吗?”

陆泊禹趴在地上没来得及抬脸,听到众人的嘲笑声时,就更不敢抬脸了。

他几乎用最快的速度,掀起外套捂住自己的脸,然后爬起来就跑,差点又被裤子绊倒。

陆泊禹跑得狼狈,陆敬雄一眼看到了他的背影。

他自己的儿子,别人认不出来,他还认不出来吗?

丢了这么大的人,陆敬雄脸色难看至极,重重将酒杯掷在一旁。

云糯一连三天没现踪影。

第四天,云糯出现在济善堂门前,用钥匙打开卷帘门,然后用力推上去。

这几天她不在,诊所都没开门接生意。

张巧儿正躺在行军床上裹着被子熟睡,隐约听到周围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她哼哼着坐起来:“臭老鼠,看我不打死你!”

睁开困顿的双眼,张巧儿愣怔的看着正在一旁烧水的云糯。

云糯按了烧水键,又侧身去看中药柜里的药材,细白的手腕从袖子里露出一截,搭在古铜色的药柜上时,美得像幅画。

“小姐……”张巧儿以为自己在做梦。

云糯闻声回头:“我把你吵醒了?”

真是云糯!

张巧儿差点哭了,趿拉着鞋就从行军床上下来:“小姐,你这几天去哪儿了,我都快急死了!”

知道云糯肯定会回诊所,所以她这几天昼夜守在这里,就为了等她平安回来。

云糯淡定道:“我去找乔万坤还人情去了。”

乔万坤?

“他要求我对病情保密,所以我这几天没联系你。”

张巧儿想问什么病弄这么神秘,可想到云糯说要保密了,肯定是不能问的。

不过好在云糯没事儿,张巧儿想到这三天的兵荒马乱:“云家和陆家这两天都在找你。”

“听说白皎皎接好了骨头,被接回云家休养了。陆泊禹一直没去云家探望,云风北还发了好大的脾气。”

“还有孟助理也给我打电话问你的去向……”

云糯挑着抽匣里的药材,听张巧儿絮絮叨叨了半天,她都没接话。

直到张巧儿说完,云糯才幽幽道:“巧儿姐,你有梦想吗?读书,做生意,还是嫁人?”

怎么突然问这个话题?

云糯放下抽匣,像下定了决心般,看向张巧儿道:“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鼎力支持,钱和渠道我都能帮你弄到。”

张巧儿喜道:“小姐,你怎么出去一趟成阿拉丁神灯了,专门给人圆梦了?”

云糯嗯了一声,表情不自然道:“乔万坤欠我个人情,这点忙他帮得上。”

察觉到云糯状态不对,张巧儿缓缓收起嬉皮笑脸,小心翼翼的问:“小姐,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事儿了……是不是云风北那帮狗日的又欺负你了?”

“不是。”云糯道:“我只是觉得你还年轻,你应该去做更有意义的事儿,而不是跟着我虚度光阴,整天替我担惊受怕。”

张巧儿张着嘴,呆了片刻后她终于反应过来:“说什么要帮我圆梦,小姐你是想赶我走吧?”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云糯低下头,扒拉着抽匣里的金银花。

张巧儿一下子就哽咽了,不服气道:“我不走,我走了谁保护你?”

云糯道:“你除了力气大点,能帮我挡几块砖头还能做什么?在云家和陆家的压力下,你也就是个挨打的炮灰罢了。”

张巧儿瞳孔震颤:“你这么说我?”

“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最好早做决定,万一哪天你被人打死了,要给我添多少麻烦?”

张巧儿喉咙干痛干痛的,她盯着一直低头好像很忙的云糯,她就突然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小姐,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有人用我威胁你?”

“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说的这些难听的话对我根本没效果,我知道就算有天我要被打死,你也一定会挡在我身前护着的,就像我护着你一样!”

张巧儿掰过云糯,看着她的眼睛,哑声道:“小姐,你是不是心理压力太大了?云家陆家都挤兑你,周淮京又敌我不明,上京的形势对你太不利了,所以你才会害怕……”

张巧儿深切的知道,云糯是个责任心很重的人,她一定是为前几次的事儿产生了阴影,所以才想赶走她。

既然上京待不下去……

张巧儿有了主意!

“小姐,我们离开上京吧!我们去更远的地方,去国外,去哪里都好,我们远离这些是非,谁都别想找到我们!

你不是说乔总欠你一个人情吗?那帮你办个假身份和签证应该不难吧,你有一身医术傍身,就算去国外也混得开,为什么非要守在上京和他们那帮烂人纠缠不清呢?”

张巧儿都快急哭了,云糯却一言不发,张巧儿不由加重语气道:“小姐!”

云糯却把手从她手心里抽出来,沉沉道:“要走的是你,我……走不了了。”

……

书名:

全家独宠继妹,我腾地你们哭什么?

如侵立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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