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人民反法西斯侵略的斗争中,我国政府决定派遣一支远征军参加东南亚同盟军,进入缅甸境内抗击日军。其时我三十八师及二十二师为先遣部队,于一九四二年四月二日开抵缅北重镇——腊戍。翌日,继向缅京曼德勒急进,以担任该城卫戍。我师师长孙立人将军(安徽合肥人,毕业于美国西点陆军军官学校)被任命为该城卫戍司令。
我军甫到,即于城郊严密布防。过三日,获悉离缅京西南约二百公里之仁安羌大油田区,有英军第一师被日军包围,水源断绝,濒临覆灭,盟军司令部急令救援。我师即遣一一三团(团长赵荻,湖南人)急驰该地。全团官兵,同仇敌忾,分数路奋勇杀向敌阵,经一昼夜激战,摧敌各据点,英第一师得以解围,遂并行夹击,日军溃散。
当此之际,日军约二十万在缅甸全境展开闪电战。日机昼夜轮番轰炸、扫射,坦克、装甲部队则配合日第五纵队迅速强攻,盟军猝不及防,致日军尽占缅境各要地,包括缅北密支那、八奠、腊戍等重镇。缅甸境内全部盟军(中、英、印、缅各盟军),当时,均处日军大包围中,形势十分不利。于是,我远征军奉命向印度撤退。强渡伊洛瓦底江后(江宽二千米),翻越印缅边境人迹不到的野人山,倍受艰辛,历四十余昼夜,始抵印度英泊尔地区。至六月中旬,复奉命集中于印度阿萨姆邦蓝姆加大军营,修整补员,并改称为中国驻印军。
反攻准备十月间,我先遣部队三十八师一—二团(团长陈鸣人,浙江人)开抵印度东南边陲重镇——列多,待机出动。其时,我工兵十、十二团,得美军工兵两团及三个独立营(铲路、开山、扫障专工)之协助,历十月之努力,经崇山峻岭、人迹稀罕之野人山东脉,开辟进军道路,进抵能扬。于是,由列多至新背洋、于邦加、宁便之线,于一九四三年冬初步沟通。一九四三年十月底,雨季终止(当地一年只分雨、旱两季),行动方便,反攻时期成熟。我军即以先遣部队向胡康河谷前进,冀期占领大龙河、大奈河之线,掩护中印公路之全面修建,并保粮秣兵员的运行。自此反攻缅甸的战斗打响了第一炮。
当时我国驻印军作战部队有中国驻印军新编第一军,初时军长是郑洞国将军(湖南澧县人),仅数月后,由孙立人(原三十八师师长)将军任军长,辖三十、三十八两师。新编第六军廖耀湘将军(湖南邵阳人)任军长,辖十四、二十二、五十师。中国驻印军司令部,由罗卓英将军任司令,一九四三年后由郑洞国将军充司令。另新建战车、工兵、辎重、通讯、火箭炮、重炮、化迫炮、火焰喷射、谍报等各特种部队。
首击宁便、太洛一九四三年底,中国驻印军以三十八师一一二团掩护工兵部队由大加布卡向太洛、新背洋、于邦加、宁便之线前进。十一月逐步驱逐敌人前沿警戒部队,相继占领拉加苏、新背洋、宁便等敌前哨阵地。其时一一四团(属三十八师)也增赴第一线。该团以一加强连之兵力(配有重迫炮、重机枪、电台、医务人员等共二百六十人),牢守敌我双方必争之点——宁便。由于该点邻接于邦加、沙劳、太白加等地,日军凭借坚固工事顽抗,遂形成拉锯之状。唯宁便突入敌腹,故敌特遣两个中队(中队相当于营)企图吞灭我宁便之守军,于是宁便遭敌重围。我守军三十八师一一四团第一连(连长刘益福,湖北汉口人;排长何昆山,湖南巴陵人;封义祥,湖南邵阳人;王坚,湖南武岗人;当时,我任该连一.排副排长)全连官兵,紧密团结,奋勇抗击于艰苦环境下,以芭蕉根、树藤榨水度日,全力坚守,屡歼狂敌于阵前,坚持四十余日。当我三十八师大部队人马发起向沙劳、于邦加、太白加等地之敌阵强攻时,敌频于首尾难顾,我宁便守军在两翼友军策应下猛然反击,敌终不支,弃尸五百余,狼狈而逃。至此,大龙河西岸大部地区,为我部所控制。(我在这次反击中负伤,右大腿洞穿)。中印公路至新背洋段,已畅通无阻;大队伍、大宽幅向前推进,已称便当。遂以二十二师为右翼,三十八师为左翼,各自循序寻道,披荆斩棘,神速推进,直指太洛。
太洛敌军为冈田大队(相当于团),属敌十八师团(相当于师)五十五联队(相当于旅)。敌估计我军必由大卡库方面进攻(后来从缴获的敌作战指令中证实),所以其主力配置在该线,仅留一小部于太洛附近。其太洛河东岸之另一小部则于侧翼警戒。我军出敌意表,毫不惊动敌各据点之守军,辟道远行迂回,取敌兵力薄点渗进,经一周秘密迂行,敌犹未知。迨敌稍有知觉,重布兵力未竣之前,我军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昼夜疾驰,从敌后、左、右将其重重包围,使其粮断援绝,无路逃窜。我军继以各种大炮组成火力网,强行痛击,使敌为瓮中之鳖,四处难逃,疲而就歼。这一役敌冈田大队死伤大半,暴尸遍野,我虏获甚多。敌已溃不成军,我军终于一九四四年十月三十一日乘势夺取太洛。这时我侧翼二十二师主力已攻占太白加等地,军势威猛,敌军不战而栗。如是大龙河西岸,新背洋广阔密林平原,全置我控制之下。我二十二师、三十八师全部主力均能活跃于新背洋战场近万平方公里地区,搜歼残敌,稳扎阵容,继续向孟关进军。
挺进孟关我军占领太洛、太白加后,以东的宛河为作战境地,分数路向孟关逼近。这一地区敌守军为十八师团(板垣师团),是一支精锐部队。师团长田中信一命敌五五、五六两联队为左、右翼,另女以五四联队加重右侧掩护,陬菊大队(敌师团直属部队)为预备队,构成猗角之势。其作战方针,似采固守之防御战,利用大奈河一带之河汊、池沼遍设战阵,阻挡我军。又以诸多炮兵组成火力网封锁各要道、隘口渡河点,使我军行动困难,迟滞我军于大奈河北岸河谷。我军为避实就虚,无意作正面攻坚战,径由坎道直迫漾邦加经江番较小接战,很顺当地于二月二十一日占领漾邦加,二十三日攻占拉征卡,粉碎了敌之左翼。此时我三十八师主力已寻得敌之右翼,于是作大规模迂回运动,先后占领拉安加、拉察加等敌据点。
孟关外围要点尽入我手。敌十八师团迭次受创,我军则乘胜进击。二十二师主攻孟关正面,三十八师一部向大奈河北岸之敌猛击,同时遣战车一营协力强攻。正面二十二师六六团已由孟关东侧绕道截击敌后,断其补给线及退路,使孟关敌主力惊慌失措,军心动摇。经旬日激战,我三十八师连占马高、大令加、拉树卡、瓦卡道等地,将大奈河北岸之敌完全肃清。二十二师主力乘机以雷霆万钧之势,三面强攻孟关前沿,战斗甚为激烈。仅两日,就攻占了宁库卡(敌前要点),前后综合毙敌一千四百余人,缴获敌军大量粮、弹。三月五日,正面攻抵盘关,敌十八师团主力已为我击溃。当孟关战役决定阶段之前后,敌曾企图退至瓦拉本地区(孟关之依托,敌十八师团指挥部所在地),纠集残部,秘布潜阵,相机反击。但此项诡计之电讯密码为我军电台截获,我军遂以闪电行动,先敌达到瓦拉本地区附近,分数起迎击败敌。其时有美属盟军一部正向瓦拉本东北后阵敌军攻击,但迟不得手,又有后撤八里的不屑之议。我指挥部得悉,即遣三十八师一一三团以二昼夜之行程急驰该地,鼓动美军协力重围该敌,并派出一部切断敌人后路。正面我二十二师主力,配战车一营经般 尼越于库卡南下,抄袭败敌。三月八日,我战车营于瓦拉本西北一哩处,与敌遭遇,战车营即以强大之火力,尽扫溃敌,敌死伤惨重。我军收集战利品时,于遗尸中搜检得敌十八师团关防一颗及该部作战科长、敌五六联队长等之证章多枚,此足以证明敌酋战死不少。三月九日,各道人马迅速猛攻。三十八师一一三团首占瓦拉本,继而二十二师主力及战车部队到达,会合三十八师齐惩残敌。敌军已毫无斗志,节节惨败。我军进展非常顺利,迅速全克孟关地区及各据点,紧接着于三月十五日攻克丁高沙坝(孟关之战最后一阵),从而胡康河谷之敌,悉数被我肃清。
抢占坚布山胡康河谷概归我控制后,敌重集兵力于坚布山隘路口(坚布山海拔千米以上,险要隘路口为胡康、猛拱两河谷之分界处),企图硬阻我军攻势。坚布山北侧丁高沙坝至南侧沙杜渣相距十哩,道路沿山腹而行,两旁高地,敌已遍修工事,故所有通道均受敌火力瞰制。且该敌已获大量兵源、粮弹之补充,又有各式火炮三十余门。如若正面仰攻,易遭大伤亡;集中火力强攻,亦属不易。我指挥部细筹良计,即以二十二师少部作正面佯攻,三十八师一部(一一四团)从公路以右丛林山地,辟道迂进。经旬日艰辛跋涉,扼敌后路。另一部(一一三团)于三月二十八日攻占了沙杜渣,旋即转而北向:突袭坚布山。正面二十二师已突破高鲁阳向南疾下,形成南北钳形猛力夹击。激战一昼夜后,于二十九日发起强攻,卒将坚布山抢占到手。敌遗尸遍山,我斩获甚众。缅北重要山隘天险,遂被我突破,兵临猛拱河谷地缘。
猛拱河谷之战我军占领坚布山后,接着兵不解甲、马不停蹄向猛拱河谷进军。猛拱河谷狭长,约七五哩,平均宽幅三哩许,敌凭藉地形,逐次抵挡。我军徐徐推进。迄四月底,我二十二师方攻迫高拉高。沿公路以东山地推进之三十八师主力,也连续攻占高利、奥溪、马兰、曼平等重要地段。五月三日,我二十二师一部,配合轻型战车五十余辆,在我战斗轰炸机群(三十二架)之掩护下对凭坚顽守英格陶坝之敌猛烈攻击。迅速突破其纵深阵地,歼敌千余。敌残部狼狈逃窜,溃不成军。五月,缅北又入雨季,/阴雨绵绵,行动受阻滞。我军为求迅速打通中印公路以利支援国内战场,决计冒恶劣气候,挥师河谷重地——加迈附近,全力进攻,以求决战。加迈是猛拱河谷重镇;该地区东南距缅北首府——密支那约百公里。密、(密支那)曼(曼德勒)铁道逶迤其域,它又是中印公路中心扼要地区,故敌军以三倍于我之重兵防守。敌有二、十八、五三、五六各师团所辖之大部,麇集其域,还集有各种火炮部队(包括150mm重型远程榴弹炮两联队),梦想逆势反扑,力挽缅北战场之败局。我盟军指挥部缜密度时审势,及时部署各路部队于各线,分别向敌奋勇攻击,迭次歼其有生力量,敌屡遭创伤,已先挫其锐。我继以二十二师六五团绕马拉高后,从其西侧山峦地带辟路南下,历一月艰苦行程,于六月一日将加迈以西诸要道切断。又三十八师一一二团正面迅速突破马拉高阵地,趁势进逼加迈。一一三团由曼西迂近加迈西南,并联成马蹄形大包围圈。正面我二十二师六五团会合西南一一三团,陈主力于加迈阵前,配重型(三十五吨)坦克炮兵(三个团),并有战斗轰炸机群合力齐向加迈强攻,于六月二十九日攻克加迈。然后,各路进击部队乘胜追歼,敌军惊慌失措,溃不成阵,大部被歼。
在未发动加迈全线强攻之前,我指挥部已于十八日密遣三十八师一一四团第一营(营长李克已,湖南祁阳人)先行,团主力随后紧跟,轻装轻负,暗沿加迈东二十哩之山地,披荆斩棘,攀越悬崖峭壁之1645高地,期达猛拱西南侧南高江(河幅百米,深二至三米)西岸之茂密丛林、沼泽地带,潜伏待机渡江。
此次迂回偷袭战,直线路程仅六十公里,原估计携带五日干粮,不料连日大雨滂沱,山陡路滑,攀越山峰后,又是沼泽丛林地带,泥深没膝,致行动十分迟缓,干粮已告断缺。因是秘密进军,陆路运输十分困难,无法供给,欲空投粮食,唯恐暴露行踪,遭致此次迂袭失利。官兵只得强忍饥饿,均以竹笋、芭蕉根、野菜充饥。至五月二十八日,始抵南高江畔,其时山洪暴涨,江流湍急,毫无船舟踪影,渡江困难。待傍晚始命全营官兵各就地砍伐巨竹(径八寸以上)两根,搭建竹桥以越渡急流。施工彻夜,不料,拂晓前一阵巨响,接近完工之竹桥悉被冲垮,施工人员迅速撤回河岸,幸未遭伤损。斯时天已渐明,只得另作他计。在缅北战场,我军粮弹军需补给,十之九是空投,系物用之降落伞丝带,我官兵常随身携带,备制草鞋及搭临时帐蓬之用(当时我国军队有“草鞋军”之“雅名”。这“雅名”,说明我军装备低劣、原始,但能刻苦耐劳),此际正好利用。如是,尽收降落伞带结成粗索,以善泳官兵将索缠腰间,游至对岸。又编竹筏,牵索而渡。五月三十日拂晓前,第一营官兵全达东岸。此时敌军犹未获声息。东岸河沿离公路仅二里之遥,全系人迹难行之密林泥沼地带。敌人原以为南高江两岸,人行困难,且对岸稍远处均系崇山峻岭,又距当时之战线有二十公里之遥,万难飞度。当知我军出敌意料之外,早已潜伏路侧掩藏待命。故在此次迂回偷袭猛拱战役成功后,我军及盟军战报均有“南高江畔,神兵天降,无声无息,地遁而来。英勇华军,奇袭猛拱,日军猝然惊悉,风闻胆丧,不战自乱。我军奋力冲杀,敌军伤亡惨重,我军大获全胜”一类之报导。
我军一一四团第一营于五月三十一日清晨静静地潜伏在公路西侧,等待战机。忽然,见四空升起各色信号弹,又闻嘹亮的冲锋号音,震彻原野。全营官兵,知机已到,遂悉由泥地直起,个个端起冲锋枪、轻机枪,握着手榴弹,跃过公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速杀进敌军营地。多数敌军尚在梦乡,而命已归西。随着,一一四团主力以神速行动冲上公路,疾向两端展开强攻,扩展战果。原来我指挥部早已知我奇袭时刻,已及时派遣空中战斗轰炸机低空向公路各敌兵据点猛扫狂炸,顿使敌人魂销胆裂,争相逃命。其时,美属混合联队五百余人(约一营兵力)由另地绕到猛拱东南,得悉我军已攻进猛拱,亦发起强攻,与我会合,将猛拱附近之残敌,压缩在猛拱中心地域,聚而歼之。这一役,敌暴尸一千一百余名,被俘三百多名,我缴获敌火炮四门(系我排抢夺)及大量粮弹装械。在我军追歼各地敌军时,形势甚是混杂。我一一四团第一连炊事班(十人)将敌军炊熟之菜饭分三组急送各班时,炊事班长罗义臣(湖北汉阳人)挑起饭担子于公路侧傍密林中行进,至一拐弯处发现日军八名荷枪实弹,对面而来。罗等见此情况,即将饭担放下,想藏身于密林中。不料这八名日兵,见他三人撂下担子,以为是向他们射击,吓得转身就逃。罗班长见势蹊跷,也忘了手中无枪,紧握起扁担,径追日兵。那八人拚命奔逃,并且嗷嗷嚎叫,不料前面是一死水塘,那八人,除一人游水逃跑外,全转身婉地,叩头如捣蒜。罗班长等见此情景,忙解下绑腿,逐一将其捆绑,押归连部。由此足见敌人已心寒胆落。
猛拱之敌被歼后,我军即迅速组织兵力构建阻击阵地,构成交叉火网以强阻加迈残敌退路。我一一四团第三连连长周有良(湖南邵阳人)率全连官兵,主守色同桥,设严阵(桥头堡)于路侧一径约三百米之小山丘。六月二日,加迈方向之败敌陆续向猛拱撤下,至色同桥前猝遭我周连猛烈阻击。敌鉴于后有我军大部紧紧尾追,色同桥有我强兵扼守,公路之西有湍急的南高江,之东则为绵延茂密之山峦,实乃无路可逃。为了效忠“天皇”,于是狗急跳墙,施展困兽犹斗之顽愚伎俩,集中所有火炮,强逼充当炮灰之可怜兵卒群集,轮番不断、一批又一批拚死冲向我色同桥前,作垂死挣扎。一昼夜间,敌向我阵猛冲三十余次。我周阵及时构筑之工事,限于时间,筑得不十分坚固,在敌人密集之炮火下,大部被摧毁。但我周连官兵在连长的沉着指挥下,坚毅扼守岗位,迭歼狂敌于阵前。历二十四小时之激战,敌终无法突破该阵地。翌晨,我一一四团团长李鸿、第一营营长李克己亲组劲旅,分数路增赴该阵。同时,盟军指挥部急遣战斗轰炸机百架临空(自新背洋战役后,制空权已全操我手,当时敌机时速仅二百公里,盟机时速已达六百公里),轮番轰炸,扫射敌人后续部队,全力压抑全部敌火炮及重武器,终于将其消灭。
此际,加迈方向我二十二师、三十八师大部紧尾敌后,奋勇追击,经两日前堵后击之全面激战,便将加迈败下之敌全军消灭。少数敌军散勇,有抱木沿江而潜逃者,有窜入密林隐藏者。是役敌各地遗尸共达三千余具,生俘千余。我周连官兵,为牢牢扼守阻敌阵地,连日恶战,全连一百三十余人,幸存者仅七人,余均壮烈捐躯。
此役后,盟军总部为表彰周连功绩,悼念英灵,在仍须续歼日寇之前提下;迅速修复了色同桥,同时建立高二米花岗岩碑一块于桥上,又命令将该桥更名曰“周有良桥”,并刻示盟国军民人等有路经此者,均得停步参谒,阅读碑刻之周连官兵战绩。竣工后,盟军各部及当地各界均派有代表参加该桥落成、命名、通车仪式。我一一四团虽有战斗重任,仍然大部参加仪式。此乃中国人民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于缅甸战场抗击日本法西斯之显赫功绩。
奇袭缅北首府——密支那当我军尚在猛拱河谷相持之际,不待加迈和猛:拱之攻克,我司令部即以奇袭密支那之目的,命三十师八十八团、五十师一五O团配重炮一连及美军步兵两营,组成突击联队于五月初由胡康河谷秘密迂行。孤军挺进,经古木参天之大库芒山区及3411高地,修辟道路,深入两百余哩,向密支那逼近。五月十五日达到密支那西南附近,敌毫未知觉。我军料敌虚而无防,毅然一举就攻占了密支那机场,为空运后续部队建立了基地。时孙布拉班之英军一旅也接盟军总部之命南下进至密支那东北郊区。两军会师联系后,于五月十七日分别向密支那合围攻击。密城敌军共有一一四联队主力及机场撒下之宪兵大队与另一部工兵等,都龟缩在城内,凭藉强固工事与地面建筑物,设阵而防。相持近两月,迨我军连续攻克加迈、猛拱,歼敌侵犯缅北之主力军后,我军即以一四九团援攻密支那。盟军各部,彼此缜密联络,配合空军绝对优势及地面诸种战车,于八月三日一举攻下密支那。敌军各部顽守者,或毙或俘,均遭覆灭。至此,缅北战场大半部尽为我军控制。于是我盟军总部命令所属除任警戒、搜索敌情者外,一律就地作短期休整。以期蓄锐全克缅北,直逼缅京曼德勒。以我国驻印军为主的缅北战场之歼敌战斗,乃暂告一个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