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魂不散的睡眠开关,安眠药的作用原理,我们怎样才能睡着?

嘉慧浏览趣事 2025-03-21 22:01:12

在现代快节奏的生活中,睡眠问题困扰着越来越多的人。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全球竟有27%的人被睡眠障碍所扰,这意味着超20亿人在黑夜里辗转难眠。

而他们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疑问:安眠药,究竟能不能一直吃?安眠药带来的睡眠与自然睡眠是否真的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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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药学界,有“重磅炸弹药”一说,即年销售额突破10亿美元的药物。

世界上第一款获此殊荣的,便是大名鼎鼎的安定安眠药——地西泮。

时间回溯到20世纪50年代,二战刚刚结束,世界弥漫着迷茫与焦虑。

医院里人满为患,其中两类患者尤其多:一类是被失眠折磨的可怜人,另一类则是因第一代安眠药——巴比妥类药物中毒的受害者。

这类药物的有效剂量与致死剂量极为接近,仅在美国,每年就有超3000名患者因它中毒身亡,玛丽莲・梦露更是用它结束了自己璀璨却短暂的生命。

嗅到商机的药厂们,为了研发出更安全有效的药物,纷纷投入巨额资金,全力开发第二代安眠药。当时,为了尽快抢占市场,许多药厂只进行最基础的实验,只要药物稍有安眠效果,便匆忙推向市场。

1956年,罗氏公司的奥斯特巴赫站在公司门口,口袋里装着皱巴巴的遣散通知。

此前三年,他带领团队合成了近3000种化合物,尝试了各种分子组合,却一无所获,实验室也面临解散。离职前的清晨,当保洁人员拆卸仪器时,心有不甘的奥斯特巴赫坚持亲手整理实验台。这时,架子上一瓶三年前因助手用错试剂而合成的“废品”样品引起了他的注意。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将其拿去测试。

结果令人震惊:注射了这种物质的小白鼠安静地蜷缩在角落,即便面对强光和噪音,也十分平静。更神奇的是,次日醒来,小白鼠行动如常,完全没有第一代安眠药常见的肢体僵硬、动作恍惚等副作用。

多次试验表明,这种新药只需10毫克就能起效,致死量却高达2克,比巴比妥类药物安全得多。这便是最早的第二代安眠药——苯二氮卓类药物利眠宁。

奥斯特巴赫并未停止探索,1963年,地西泮(安定)问世,上市当天便斩获百万片订单。

此后,他一生开发了超100种药物专利,缔造了庞大的“西泮家族”。这些药物不仅能治疗失眠,还各有专长,有的抗焦虑,有的抗惊厥,似乎能满足各类失眠患者的需求。

到了70年代,西泮家族成为最常用的处方药,五分之一的女性和十分之一的男性都曾服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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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些安眠药是如何发挥作用的呢?

这就得提到大脑中至关重要的GABA-A系统。利眠宁上市的同一年,脑科学家首次发现了它的神经抑制作用,从此,安眠药研发与大脑睡眠开关的破解紧密相连。

GABA-A受体如同一个青椒形状的“门卫”,由5个亚基组成,生长在几乎所有神经元上。在中枢神经系统中,神经细胞传递信号时,会派出化学分子作为信使,GABA-A受体便是接收抑制兴奋信号的门卫。当特定化学物质触碰它,中间的通道打开,带负电的氯离子流入神经细胞内部。

正常情况下,神经细胞内负外正以维持电位传递信号,兴奋时电位反转。

而氯离子流入使细胞内负电荷增多,神经细胞更难被唤醒,从而助人入睡。苯二氮卓类安眠药就像是给通道加了润滑剂,附着在受体外侧特定位置,让通道更易打开。

然而,随着西泮家族风靡全球,问题也逐渐浮现。

脑科学家发现,GABA-A受体远比想象中复杂,它是生物体最古老的神经递质之一,在线虫、果蝇等低等动物体内就已存在,核心功能是抑制神经活动、减少能量消耗。

随着生物进化,大脑功能日趋复杂,为实现新功能,基因采用“代码复用”,让GABA-A受体通过不同亚基组合拥有抗焦虑、抗惊厥等多种功能。这使得施特巴赫能通过改变药物分子结构,开发出具有多种附加效果的药物。但副作用也随之而来,单纯治疗失眠的患者,可能因药物影响其他亚基,出现不必要的问题。

而且,长期服用此类药物,神经细胞习惯氯离子顺畅进入,会减少通道打开频率,导致药量不断加大。同时,人体为维持平衡,会释放更多谷氨酸对抗GABA。

突然停药时,GABA抑制效果消失,谷氨酸兴奋功能增强,失眠和焦虑反而加重,陷入停药复发、复吃的恶性循环。由于导致失眠的原因众多,第二代安眠药广泛的抑制能力,反而成了缺点,药物依赖和滥用问题日益严重。

鉴于第二代安眠药的种种问题,科学家们开始思考:能否设计一种药物,只与GABA-A受体上某一部位精准结合,仅产生安眠效果,不影响其他功能?

1973年,生物化学家让・皮尔・卡普兰用积木拼出巴比妥、安定等药物分子模型,寻找相似结构。他将可能有效的结构拆解重组,甚至采用迷幻药分子结构延长药物作用时间,最终组装出名为唑吡坦的分子,其商品名就是思诺思。

思诺思只与GABA-A受体中的阿尔法一亚基结合,只有催眠作用,副作用小,戒断反应轻,开启了第三代安眠药的时代。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随着管控加强,习惯药物滥用的瘾君子们盯上了思诺思。他们不断加大药量,甚至将其与酒精、其他精神药物混合服用。

长期如此,阿尔法一亚基自身调节能力下降,GABA-A受体为弥补功能,增强其他阿尔法亚基活性,打破了原本的功能平衡,导致大脑神经元全面异常放电,功能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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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可能会想,能否绕开GABA-A受体,借助酒精或中药改善睡眠?

很遗憾,研究发现,酒精的作用靶点同样是GABA-A受体,而且作用机制比安定更直接粗暴,它能同时结合多个亚基,直接打开氯离子通道。微醺时的兴奋,实则是大脑中调控行为的脑区被抑制,自控力下降的表现。

经典的中医酸枣仁汤,杜甫或许曾用它治疗失眠。

现代药理学研究表明,其有效成分酸枣皂苷,进入人体后与GABA-A合成酶结合,促使人体产生更多能与GABA-A受体结合的化学信号,进而促进天然安眠药的合成。

甚至,酸枣仁皂苷还能转化为酸枣仁皂苷元,穿透大脑屏障,直接与受体结合,增强安神效果。

可见,从古代中医到现代西药,从酒精到思诺思,尽管形式多样,但在调控睡眠方面,始终绕不开GABA-A受体,只是在探索更精准的作用方式。

那么,睡眠究竟是什么?它是人体昼夜节律的一部分。

很多人会想到褪黑素,相比安眠药,它更像保健品,心理负担较小。

动物实验显示,褪黑素同样影响GABA系统,不过其作用靶点更多与昼夜节律相关,影响我们何时入睡,而单纯的GABA系统主要影响如何入睡,GABA更像是强制关机键。

真正理解睡眠,对改善睡眠至关重要。睡眠并非简单的大脑休息或停止工作。身体进入夜晚周期后,各器官改变工作状态,促进自我修复。

服用安眠药后,很多人虽能入睡,却感觉一夜无梦且疲惫不堪,没有自然睡眠后的神清气爽,因为睡眠并非强制关闭大脑,而是大脑切换到另一种工作模式。

其实,很多失眠患者控制欲较强,他们将睡眠视为普通事务,认为努力就能睡好,把入睡当成任务,结果越焦虑越难以入睡,形成恶性循环。人体十分神奇,像呼吸一样,过度关注反而会出问题。

睡眠亦是如此,我们应学会与睡眠和解,放下控制欲,顺应身体自然规律。

正如焦虑症患者推崇的森田疗法所倡导的“顺其自然,为所当为”。如果长期失眠,吃药相对更安全,那就可以遵医嘱服用,但不要对药物产生恐惧,陷入新的强迫思维。

白天多晒太阳、适度户外运动,让交感神经在该兴奋时兴奋,晚上避免刺激神经的活动。忘记呼吸,我们能呼吸得更自然;忘记睡眠,我们也能睡得更好。

无论是睡眠、工作还是人生,学会接受顺其自然,我们往往能做得更好。

文本来源@鹿哥Gustav 的视频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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