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丽,今年四十八岁,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小县城。
家里兄妹三人,我排行老大。
父母是普通的农民,文化程度不高,但一直希望我们能过上好日子。
我初中毕业后考上了县里的中专,毕业后进了一家国企,后来改制,我被裁员,兜兜转转做了不少工作,现在在一家超市做收银员,勉强维持生计。
我二十五岁结婚,丈夫是同县城的人,脾气暴躁,婚后没几年就对我动手。
忍了几年,最终在儿子五岁时,我下定决心离婚,净身出户,带着儿子回了娘家。
母亲嘴上埋怨,心里却还是心疼我,帮着照顾孩子,让我能出去赚钱。
日子虽然难,但至少清静。
儿子现在大学毕业,在外地工作,逢年过节才回来。
我弟弟比我小三岁,家里唯一的男孩,自小备受宠爱。
父母把最好的都给了他,甚至在我离婚后,家里仍然以他为中心。
一开始我不服气,后来也就认了,毕竟这个家,迟早是他的。
弟弟结婚后,嫂子强势,母亲在她面前反倒成了小媳妇,事事忍让。
我看不惯,争执过几次,后来索性少回去,免得添堵。
今年是侄子订婚的日子,母亲早早打电话让我务必陪她去,说是人生大事,不能缺席。我想着,怎么说也是亲侄子,这个情面不能不给,就答应了。
订婚宴设在县里的一家酒店,场面很是热闹。弟弟一家忙前忙后,嫂子更是一脸春风得意,逢人便夸未来儿媳如何贤惠、家世如何体面。我坐在母亲身边,不插话,也没人主动搭理我。
吃饭时,母亲突然小声对我说:“丽啊,等会儿你给你侄子包个红包,多少随你,别让人笑话。”
我愣了一下,随后苦笑:“妈,我一个月工资才三千多,房租水电扣完,哪还有多余的钱?”
母亲皱眉:“再怎么说,你是他姑姑,不包,像什么样子?”
我咽下嘴里的饭,没再说话。
心里却是不舒服的。
侄子从小到大,哪怕逢年过节,我给他买衣服、压岁钱,什么时候得到过一句谢谢?
我儿子考上大学那年,全家高高兴兴给侄子买了新手机,我儿子呢?
连句祝贺都没有。
我不是计较这些,而是觉得心寒。
我低头扒拉着饭,心里却越想越不是滋味。
这时,嫂子突然笑着开口:“姐,你儿子今年多大了?是不是该考虑找对象了?”
我抬头,看着她虚伪的笑脸,淡淡回道:“还早呢,他自己会安排。”
嫂子笑得更加灿烂了:“女孩子家里还是要早点订下来的,像咱家侄子,订婚的时候,女方家里可出了不少彩礼呢。”
我心里一震,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果不其然,她接着说:“你看看,妈就你们姐弟两个,弟弟家负担重,妈年纪大了,以后养老的问题,咱们是不是该提前商量一下?”
我放下筷子,目光冷冷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嫂子依旧笑着,语气却带了几分理所当然:“姐,你儿子以后在外地,妈总不能跟着跑吧?再说了,妈这么多年住在我们家,我们伺候着,出钱出力的,你是不是也得分担点?”
我心头一冷,忽然明白母亲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来参加这场订婚宴。
我看向母亲,她低着头,没有否认。
我心里最后一丝温情也散了。
这么多年,我对这个家到底算什么?父母从小偏心弟弟,我忍了,毕竟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后来我离婚,带着孩子艰难度日,他们没怎么帮过我,我也认了,毕竟他们也有自己的难处。可现在,他们竟然打起了我儿子的主意?
我笑了,笑得有些悲哀。
“我儿子以后怎么安排,是他的事。”我站起身,淡淡道,“至于妈的事,她愿意跟你们住,就跟你们住,不愿意,我可以接过去一起住,条件就是,房子我这边提供,生活费你们出。”
嫂子的脸瞬间变了色:“姐,你这话说得太绝了吧?妈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回报她?”
我冷冷一笑:“我一个女人,离婚后带着孩子过日子,妈可没怎么帮过我吧?这话要是弟弟说,我还能理解,你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
母亲终于抬起头,皱着眉:“丽,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你妈啊!”
“是啊,你是我妈,可你什么时候真正当我是女儿了?”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她,“妈,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些年过得多难?你有没有真正关心过我和我儿子?”
母亲的嘴唇动了动,最终沉默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包,里面有个本来准备送给侄子的红包,现在看来,没必要了。我把包一背,转身就往外走。
身后传来母亲的喊声:“丽,你去哪?”
我头也不回:“回家。”
“你把我丢在这?”母亲的声音有些慌乱。
我脚步不停,手狠狠攥着包带,心里却觉得无比轻松。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讨好这个家,渴望他们的认可,渴望母亲能像对弟弟一样,对我有一丝温情。可我终于明白了,有些东西,求不来,等不来,也换不来。
我不再需要了。
街上的风有些冷,但我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用户10xxx89
弟媳妇叫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