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九四○年以来,我清河军区抗战部队转战清河平原,充分利用海滩、荆丛、青纱帐和日寇开展了广泛的游击战争。
日本侵略者遭到了严重打击,同志们坚持平原游击战争信心越来越大,情绪越来越高。
然而,平原战斗也给我们带来某些不利因素,敌人利用平原特点,常以快速骑兵对我们搞突然袭击。
谁都知道,司令部的三十多匹马,都是运输马,除了运物资就是驮首长,再就是搞搞通讯联络。所以,王焜一听,半天就没吭声。
没出首长所料,把马队变成个能战斗的骑兵队,确实是个艰巨任务。我们的骑兵战士在家大都是放牛娃,对付老黄牛那是满有能力,
可是要叫红鬃烈马听使唤,真不是三天五日的功夫,甭说在马上打枪抡大刀片啦。特别是王焜自己,对骑兵的一套战术,也只是略知一二。
一开始,他们练一些简单的基本功,立正、卧倒。因为对马的性情了解少,有些桀骜不驯的马常常发起犟脾气,连蹦带跳,摔得战士鼻青脸肿。
不过战士们也有个烈马性子,不畏强暴,不怕吃苦,天天坚持练。过了一段时间,骑兵的一些基本功,基本上算掌握了一些。
这以后,战士们要求出征打仗的心情越来越迫切,特别看到步兵战士天天和敌人打仗,心里火烧火燎,心里不住地嘀咕,
这年八月初,为使清河、冀鲁边两个根据地连成一片,清河军区司令部决定吃掉义和庄的一大股顽敌,这就是何思源部吴德胜旅。
八日,我部队将敌军三千余团团包围。为确保聚歼这股敌人的胜利,军区集中了全军优势力量参加战斗。
司令部只留了一个警卫排和原活动在胶济线特务队的一个排,再就是骑兵连。
战斗开始了。我军向义和庄敌人发起了猛攻!这时,杨国夫司令员站在王集村内一个平屋顶上,聚精会神地观察着整个战斗情况。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王焜的心也顿时紧缩了起来,觉得眼下出现的情况确实严重。
攻坚战斗正打得火热,如果叫这股敌人冲上去,打了增援,那会给我们进攻部队造成多么大被动!
军情急如火,必须马上阻击增援之敌。但困难又来了,眼下就这么两个排和我们骑兵连,力量调度不过来。
王焜定神一看,果真大片高粱地内,一溜高粱棵胡乱地摇来摇去,象湖水面上的浪波,由东北方向朝义和庄卷来。
听到这冲击命令的枪声,四十多个骑兵健儿,猛向敌群扑去。战马嘶叫,枪声齐鸣,王集村外深沉的青纱帐立刻沸腾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闪电攻势象一把尖刀,将敌人的队伍拦腰斩断,一场撕杀震天动地!
就在这同一时刻正向义和庄守敌英勇奋战的同志们也发觉了这股敌人,负责打阻击的特务营二连迎头向敌人冲来,敌腹背受击,被弄得晕头转向。
我骑兵战士则乘胜追击,一阵风冲出十几里,纵横在大片青纱帐中。
这一下,我军缺乏实战经验的弱点暴露了,战士们只顾低头猛杀猛冲,东一帮,西一伙,有的甚至变成单枪匹马,
队列拉得又长又散,联系越来越困难。指挥失了灵,一时难以应付这局面了,只好随着队伍,四处冲杀。
我军的弱点立即被敌人发现,被冲散的敌人又重新纠合起来,向我军打回马枪。
这时,在王焜前面有一股敌人,在一个敌军官的指挥下,向左侧距我较远的二班,迂回包围过去,并拼命向他们开枪。
情况十分危急,我立即率领身旁儿名战士前去增援,还没等我们赶到,二班已有两个战士负伤,他们仍卧在马上,继续坚持战斗。
剩下的敌人慌作一团,顺高粱地四处溃逃。二班长正要继续追击,没跨出几步,战马四蹄一收忽然停了下来。
才知道他就是何思源水上保安二团团长李子文,外号叫大金牙,是这一带作恶多端的大土匪头子。
仗是打胜了,但王焜心里却十分沉重,总觉着在练兵上,没很好完成上级交给我的任务。大家也深深懂得;要真正成为一个战斗骑兵,必须有艰苦的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