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中,唐僧四个徒弟中,悟空、沙和尚和小白龙都未娶妻,唯独猪八戒下凡之后,娶了老婆,而且还不止一个。
若问,猪八戒有几个老婆,很多人都知道高老庄的高翠兰。猪八戒下凡的几年,入赘高家,为高家忙活了不少,盖屋耕地,砍柴种粮,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把高家撑了起来。不过他还没来得及享受生活,就被孙悟空制服,跟着唐僧取经了。
其实,在原著中,猪八戒在入赘高小姐家之前,还曾有过一个妻子,那就是卵二姐。不过卵二姐并没有出场,只是观音去长安路上,收八戒为唐僧徒弟时,通过猪八戒说出来的。
洞里原有个卵二姐,他见我有些武艺,招我做了家长,又唤做倒插门。不上一年,他死了,将一洞的家当,尽归我受用。——《西游记 第八回》
有意思的是,猪八戒说的“招我做了家长,又唤做倒插门”,说明他还是入赘的。
实际上,在吴承恩《西游记》的故事原型,即元代杨景贤的《西游记杂剧》中,还提到了猪八戒的第一位妻子裴海棠。
事情是这样的,裴家庄有个女子叫裴海棠,许配给朱家公子,不过朱家很穷,裴海棠父亲想悔婚,但裴海棠不嫌弃,天天祷告想着见朱公子,朱公子不敢去,猪八戒得知后,就钻了这个空子,他打算变化成朱公子模样,把裴海棠骗到手。
裴家庄有一女子,许配北山朱太公之子妻。其子家贫,裴公欲悔亲事。此女夜夜焚香祷告,愿与朱郎相见。那小厮胆小不敢去。我今夜化作朱郎,去赴期约,就取在洞中为妻子,岂不美乎。——《西游记杂剧》
事实上,猪八戒真这么干了,而且还真让他得手了!不过他本是一头野猪,所以变化后人也黑,不像朱公子白白净净。为此他哄骗裴海棠说,这是思念她所致,甚至还搬出司马相如、崔护之事,来证明自己。
小生朱太公之子。往常时白白净净一个人,为烦恼娘子呵,黑干消瘦了。想当日汉司马、唐崔护,都曾害这般的症侯,《通鉴》书史都收。——《西游记杂剧》
随后他让裴海棠坐轿回到了“朱家”,每天自己早出晚归,让几个邻家女子陪着裴海棠。其中用到的轿子、房子、邻家女子等都是他变化出来的。高海棠原本怀疑他,不过猪八戒对他还好,所以不再怀疑,只是有些想家。
后来的结果是,悟空降服八戒,裴海棠回到裴家。
其实,裴海棠这个名字,也可以看出,作者很用心。
所谓海棠是一种花,多是红色,比喻美貌,苏轼就曾调戏过张先,说他八十岁娶十八岁姑娘就是“一树梨花压海棠”。
裴作为姓,可以拆为“非衣”。什么叫非衣?刘备说过,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把衣服比喻成妻子,既然非衣,那就说明这位美如海棠的小姐,终究不是八戒的老婆,把结局寓意到姓名中,确实妙。
如此看来,裴海棠故事可能被吴承恩合并到高小姐故事中了,不过,裴海棠这个名字,显然比高翠兰更有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