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知府临终前留下巨额财产,全部给了大儿子,只留给小老婆一幅神秘画像。18年后,小老婆靠这幅画像翻盘了。
明朝北京顺天府香河县,有个人叫倪守谦。倪守谦曾经做过知府,家里很有钱。他的正妻给他生了个大儿子叫善继,他又娶了个小老婆叫梅先春,给他生了个小儿子叫善述。
倪守谦年迈,家有资财,所以继承问题就出现了。
善继爱财如命,想要独吞家产,甚至还想过要害死年幼的弟弟。
倪守谦看出了他的心思,就在生病的时候把善继叫过来,对他说:
“你是我亲生的大儿子,又能干会做事。我把所有的家当都写在契约上,都给你了。梅先春生的善述,还不知道能不能长大,如果能长大,你就替他找个老婆,给他一间房子,几十亩地,让他不挨饿不受冻就行了。梅先春如果想再嫁人,你就让她去吧,如果她愿意守寡,你也别为难她。”
善继听父亲要把所有的家产都给他,而且写得清清楚楚,心里很高兴,就没再想害弟弟的事。
对于这个决定,梅先春抱着儿子善述哭泣:“我才二十二岁,这孩子才一岁。现在老爷把家产都给了大郎官,我儿子长大了怎么办?”
倪守谦说:“我是怕你年轻不知道节操,所以没跟你说什么,怕你改嫁了就坏了我小儿子的事。”
似乎老爷话中有话,梅先春就发誓说:“如果我不守节一辈子,就让我粉身碎骨,死得很难看。”
倪守谦说:“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我有一幅画像给你,你一定要好好保管。以后善继如果不给善述分家产,你就找个清廉明白的官员,把这幅画像拿去告状,不用写什么诉状,自然能让我儿子发财。”
一个月后,倪守谦就死了。
岁月如梭,一晃善述长到十八岁了,他也想要分家产,善继却霸占着不肯给他一分钱,还挖苦说,我父亲八十多岁了怎么可能生孩子?你不是我父亲的血脉。
梅先春听了气得要命,但想起丈夫临死前的遗嘱。她听说本府的同知叫滕志道,是个很清廉的人。她就拿着丈夫留下的画像去告状,将分家产及画像一事都说了。
滕同知展开画像,只见画的是倪官人,他端坐在椅子上,用一只手指着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退堂后,滕同知又把这幅画像挂在书房里,仔细端详,想了又想,也没有发现其中的奥妙。
他反复看了几遍,突然灵光一闪,莫非秘密藏在画轴之中。撕开画像,果然在画轴里面藏着一张纸条,上面写道:
“我老了生了个大儿子善继,他贪财忍心,又娶了个小老婆梅氏生了个小儿子善述,现在才两岁。我怕善继不肯分家产,还想害死他弟弟,所以就把家当和新房子两所都给了善继。只留下右边的旧小屋给善述。那屋子里面梁的左边埋了五千两银子,分成五堆。右边埋了五千两银子和一千两金子,分成六堆。以上金银都给善述买田买地。以后有清廉明白的官员看到这幅画,猜出这个秘密,就让善述拿一百两银子谢谢他。”
滕同知看出了这个秘密,在心里想了一个主意。
第二天,他叫梅先春过来说,你告分家产,我必须到你家亲眼看看才行。
在倪府门口,滕同知下了轿子,还装作跟倪守谦推让的样子,然后登堂。滕同知装模作样又推让了一番,最后才扯了椅子坐下来。
他开口问道:“令如夫人告分产业,这事怎么办?”过了一会,他自己又说道:“原来长公子贪财,怕害弟弟的命,所以把家当都给了他。那么次公子怎么办呢?”
又过了一会,又说,“右边一所旧小屋给次公子,那产业怎么样?”又自己说,“这银子也给次公子。”
最后,滕同知极为谦虚地说,“我怎么能当这个人呢?也不该收这么多。既然这样,我就领了吧。就给次公子一个批准收据。”
滕同知自言自语,大家都听得云里雾里。滕同知自作惊讶说,刚才倪老先生还和我说话呢,怎么一下子不见了,难道是鬼吗?
有了这个铺垫,接下来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滕同知拉着众人去右边的小屋。
滕同知坐在屋子中间,叫善继说:“你父亲真是有神通,刚才他显灵给我看,把你家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他让你把这间小屋分给你弟弟,你怎么想?”善继说:“听老爷的。”滕同知说:“这屋子里的东西,都给你弟弟。外面的田园,照旧给你。”
善继点头称是。
滕同知说:“刚才倪老先生对我说,这屋子左边埋了五千两银子,分成五堆,让你们挖出来给善述。”善继不信说:“就算有一万两,也是我父亲给弟弟的,我决不想分。”
滕同知让人去挖,果然得到银子五堆,称了下刚好五千两。
滕同知又说:“右边也有五千两,给善述。还有黄金一千两,刚才倪老先生让我收下谢礼。你们去拿来吧。”
先春母子都不相信,向前磕头说:“如果真的还有银子五千两,金子一千两,我们愿意用金子来谢您。”
滕同知说:“我哪里知道!都是你父亲显灵告诉我的,应该不会假的。”然后,又是一番操作,果然有银子五千两和金子一千两。
滕同知就给了一张纸,批准善述母子收下财物置业,自己拿了谢礼金一千两就走了。
这个案子的结局也算圆满,不过里面的各色人等各怀鬼胎,让人不胜唏嘘。善继贪心不足,想要霸占全部的家业;倪守谦怜悯先春母子,但又担心先春改嫁带走银子,所以留了一手;滕同知设计骗金,是贪心使然。至于先春没有改嫁是真情流露,还是现实所迫,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参考文献:《廉明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