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作咏者

编辑|史作咏者

印尼是世界上最多华人的国家之一，据统计有近300万华人定居这里。

然而，印尼华人的历史道路并不平坦，他们曾遭受过两次大规模的排华事件。

尽管如此，大量华人仍然选择留在这个东南亚最大的国家。

那么，是什么原因使印尼华人坚持不懈，并保持自己的文化认同？

中国和印尼之间的交流可以追溯到公元7世纪的唐朝时期，当时，随着海上丝绸之路的兴起，中国的商人、僧侣开始与印尼各地的土著进行贸易和文化交流，根据记载，早在唐代，就已经有中国人逐步移居印尼各地，融入当地社会。

真正促成大规模华人移民印尼的契机，要属16世纪后期荷兰殖民者进入印尼，当时荷兰殖民政府为了更好地管理印尼群岛，特意任用华人作为中间管理阶层。

这些华人成为荷兰殖民政府与土著之间的“桥梁”，不仅帮助荷兰人征税、经商，也让自己获得了特权地位。

这一时期，大批客家人离开东南沿海，前往印尼谋生，逐渐形成了后来印尼华人社区的雏形，这些华人多来自福建、广东等地，他们带着东方文化，与印尼各民族进行了长期的交流和互动。

在荷兰殖民政府的利用下，华人逐渐掌控了印尼的部分经济命脉，如税收、 土地开发、贸易等，这为后来印尼独立后华人社群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另一方面，这种中间地位也使印尼土著对华人充满嫉妒与仇视，1740年巴达维亚（今雅加达）就发生过一次残忍的排华屠杀，此后各地还发生过多次反华事件，在日本占领时期，印尼华人再次成为被屠杀的对象。

这种复杂的历史积淀反映在如今印尼华人的身份认同上，一部分华人通过同化已经融入印尼主流社会，称为峇峇娘惹。

另一些华人则保持独特的华人文化传统，被称为"新客"，他们在语言、饮食、宗教信仰上都保留着中华文化的印记。

如今，印尼华人正在经历新的身份认同，既保留传统，也融入当地，成为印尼多元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回顾历史可以发现，印尼华人曾经遭遇了两次排华暴行，更经受黑暗动乱的摧残。

1965年和1998年，印尼先后发生了两次冲击巨大的排华运动，使当地华人遭受了惨重的生命和财产损失，这两次看似民众自发的排华浪潮，其实都隐藏着某些政治势力的煽动与操纵。

1965年9月30日，印尼爆发了著名的“九三零事件”，一批军方高级将领被杀，军方实际掌权者苏哈托凭借这一机会夺取政权。

此前，印尼共产党的发展速度极快，总统苏加诺甚至有意让共产党掌握国家大权，这触怒了保守的军方势力。

苏哈托上台后，为转移视线，将印尼遭遇的种种社会问题归咎于共产党乃至当地华人，把华人说成是“掠夺印尼财富的寄生虫”。

在苏哈托的煽动下，1965年10月，印尼各地开始出现针对华人的暴力行为，一时间，印尼民众仇视华人的情绪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各地几乎每天都在上演抢掠、殴打、烧杀华人的惨剧。

曾有华人全家被围在房内烧死，妇女被强奸后杀害，华人妻子被印尼暴民当着丈夫面前强奸，此外，无数华人被凌虐致死，遗体被抛入河中，华人经营的店铺纷纷被烧，龟缩在家中的华人也无法幸免。

两年的排华运动中，多达30万至60万华人丧生，以雅加达和中爪哇为最严重，外国报纸披露，单雅加达一地，就有两万名华人遇害。

排华行动到1966年进入中期，印尼政府不仅没有制止，反而加入其中，通过法律手段进行制度上的排斥，警察和军人也公开参与暴行，1967年，中印断交，印尼排华运动方才宣告结束。

而在1998年5月，印尼再次发生了震惊世界的排华事件，这年，印尼爆发了亚洲金融危机，国内出现严重通货膨胀、经济衰退。

面对民众对其统治的不满，苏哈托政府再次将矛盾转嫁到华人头上，5月13日至15日，军装男子在雅加达等城市聚集，纵火抢掠华人商铺，大规模绑架折磨华人妇女，暴徒们手段极为残忍，三天时间里，上万华人无家可归，超过1200人丧生。

许多证据表明，这次暴乱得到了某些政治力量的组织支持，例如，暴徒们的着装和发型都像军人。

同一条街上的多名华人妇女几乎同时遭到强奸，但印尼政府对此语焉不详，推脱责任，直到国际调查结果出现，印尼政府才不得不承认此次系有组织的排华行为。

两次惨绝人寰的排华浪潮充分暴露了某些政治势力无视人权、肆意挑拨民族仇恨的可怕本质，同时，个人想要获得安全，必须依靠强大的国家做后盾。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尽管遭受如此暴行，印尼华人大多数还是依然选择留在印尼，背后原因究竟为何？

印尼华人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几百年前，当时的华人移民多来自广东、福建等中国南方省份。起初，他们把印尼视为谋生的地方，仍想最终回到故乡中国，18世纪中期，随着清朝实施海禁政策，回国变得困难，一批批华人只能留在印尼立业生根。

几代人下来，这些华人后裔已经融入印尼社会，使用当地语言，信奉当地宗教，与土著通婚，成为印尼峇峇娘惹文化的一部分，他们保留了部分中华传统，但与中国渐行渐远。

19世纪后期，又有大批华工因为国内战乱来到印尼谋生，这些新移民保留更多中华文化认同。

独立后的印尼排斥华人参政，剥夺财产，展开多次排华运动，1967年的排华运动导致数十万华人流离失所，无数家庭破碎，造成巨大创伤。

任何想要离开的印尼华人，都面临回不了中国的困境，因为远离太久，中国也无法完全将他们视为自己人。

1967至1990年，两国断交，华人回流更加无门，只能另谋出路，前往新加坡等第三地，1998年的大规模排华事件，再次重创华人社区。

留下的印尼华人，依然面临歧视和不平等待遇，许多人在骚乱中丧生，财产被掠夺一空，不得不从零开始重建生活。

但他们已经在印尼生活了数代，视其为自己的家，尽管遭遇苦难，也仍坚持留守，改革开放后，中国强大带来海外华人的安全感。

即使印尼民间排华现象依旧，政府也不再公开迫害华人，经历苦难后，华人对印尼故土的感情不减反增。

面对排华，许多华人选择忍辱负重，等待局势好转，但也有人积极反抗，加入地下抵抗组织，保卫华人权益。

一些人通过法律途径，向政府和社会讨要公道，还有人主动走进土著社区，表达友善，化解隔阂，种种努力都展示出印尼华人不失去希望的力量。

人生最宝贵的，往往是经历过痛苦和磨难后，依然能够珍视的东西，留在印尼的印华后裔，用自己的坚持证明了这一点。

他们与这片土地命运相连，经历过惨痛的洗礼，却也因此深深扎根，并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身处他乡，世代生息，印尼对他们来说，已经成为无可替代的家。

遭遇苦难之后的印尼华人为何选择留守印尼，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没有简单的答案。

印尼华人留下的原因既有历史渊源，也有现实考量，我们需要在尊重差异的同时，继续倡导包容和理解。

海外华人的命运始终牵动着我们的心，我们期待印尼社会进一步弘扬包容精神，不同民族和睦相处，共创美好未来，这个世界需要更多的理解和关怀，需要我们共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