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历史小说《问道无常之我命由我不由天》第四卷：悟道
第七十七章 马钰在终南山（八）前文链接：第四卷第七十六章
次日清晨，老观主很早就起来去后院看那些花。谁知不看还好，看到那花草凋零的场景后，他顿时心疼得直掉眼泪。
原来昨天的一场暴风骤雨，院子中的花木饱受摧残，此刻都已是花凋叶落，地上满是残红碎绿，空留下光秃秃的树枝在清晨的冷风中瑟瑟颤抖。
“我的花，我的牡丹啊！”老道士对别的花还只是略感疼惜，对那株牡丹却深感痛心。
他站在那株牡丹跟前，看着已经在风中折断的枝杈，掉得仅剩三四个残破叶片，想起平时花开时节群芳斗艳的盛景，忍不住老泪纵横： “我可怜的牡丹啊，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唉，都怪我啊，都怪我昨天只顾招呼客人，却忘了给你们搭起木棚来，才让你们受了这灭顶之灾！这可怎么是好哦？”
老观主一边哭天抹泪，一边颤抖着手去抚摸牡丹的断枝，伤心得几乎不能自已。
“这大清早的，你在这儿嚎什么呢？”老道士正自伤心之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无比刺耳的声音。
他回过头一看，见是五子正晃晃悠悠地走出房来，看到他在这儿哭泣，脸上满是厌烦神情地走了过来。
“我，我干什么和你有什么相干？”老道士不大看得上五子的所作所为，此时不太想理他，就仍然自顾擦拭着老泪说道。
“我说老道士，你干什么都不应该扰了我的好梦是不是？”五子用手揉揉眼睛说道， “你也不瞧瞧你给我安排的这房间，恰恰是最外面的房子，外面有点儿什么动静就把我吵醒了！我本来睡得正香，却突然被你一嗓子吵醒了！我说老道士，看在你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份上，我就发发善心听一听，你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说！”
“唉，我的花，我的牡丹啊！”老道士继续掩面说道， “我这牡丹，前些日子还开花开得这么大，这不过就是一场雨，它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说这可怎么是好啊！”
“哎哟我说老道士，不就是一棵牡丹嘛，你至于伤心成这样吗？”五子顺着老道士的手指看去，看到那株硕大的牡丹，此时已经是枝断叶落，看上去实在是无比衰败。
尽管如此，这番情景对五子却并没有什么触动，他只是满不在乎地说道： “这棵没有了，你再种几棵也就是了！”
“你说得倒轻巧，这株牡丹我养了十来年了，那就好比我亲手养大的孩子一般！以往每年开花的时候，那花瓣就像小孩子脸似的粉嘟嘟的那么招人喜欢！平时这观里也没人来，我觉得无聊了就和这花说说话，它对我来说，可不就跟个伴儿一样？”听着五子那漫不经心的口气，老道士不由生气地说道， “它对我来说可不只是一棵花，那就是个伴儿！那就是个孩子！”
五子皱着眉头看着老道士那伤心的样子，先是低头想了想，而后抬起头来，眼睛转了转，看着老道士微微一笑，这才凑近老道士的耳朵说道： “既然那是你的一个伴儿，我倒有个主意让它活过来！你想不想知道啊？”
“好好好，你有什么主意？快说来听听！只要能让我的牡丹活过来，我给你什么都愿意！”老道士定然是伤心过头，一听五子给他出主意，也顾不得五子是什么人，赶紧催促说道。
“我也不要你的什么东西，只是给你出这个主意嘛，你可一定要听从才是！”五子故意慢慢地说道。
“我听，我听就是了！你快说，快说！”老道士急切地催促道。
“老道长，昨天你收留的那三个道士，想必你也看到他们的神功了吧？是不是都修行极高，绝非一般人可比？”五子故作亲热地对老道士说道。
老道士原本就对马钰师徒三人极为敬服，此时听五子这样一说，却正对他的心思，不由连连点头说道： “正是，正是，别看这三个人年龄不大，那修行却倒真是不浅，比我这老不中用的不知道强了多少！”
“是啊，不瞒您老人家说，这三个道士我看那真是活神仙一般的人物！”看老道士顺着自己的思路走，五子不由添油加醋地说道： “照我看哪，那些神仙有的本领他们也必定都有！像什么飞腾云雾、祈雨祷晴的道术恐怕都是会的，”
想起昨天受的屈辱，五子不由又咬牙说道： “点石成金自然不在话下！您想想，他们有那么大的本领，救活您的牡丹，那还不是小事一桩吗？”
“对呀，对呀！你说得很对，说得很对！”老道士突然像在迷雾中看到了方向一般，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声音也高亢起来： “我这就好好求求他们去，让他们一定要帮帮我这老头子，一定要把牡丹救活过来！”
“这就对了！”五子一看老道士已经中计，不由又殷勤地出主意道： “老人家，您听我的，只要这样、这样做，保管他们一定能救活您的牡丹！”
老道士听五子说了这番话，不由转悲为喜，弯腰捡起刚才丢到地上的手杖，转身就颤巍巍地向屋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这回呀，我的花可算是有救了！我也不求别的，但凡能够把我的牡丹救活，我就心满意足了！”
看老道士喜笑颜开的样子，五子慌忙把他拦住说道： “老人家，怎么我刚跟您说的话转眼就忘了呢？您不能这样进去，您要哭，一定要哭啊，哭得越伤心越好！”
“哦？还要哭啊？”老道士本来已经把眼泪擦干了，听了这话不由摇摇头说道： “可是我一听说他们能救活我的牡丹，我就不伤心了，就没有眼泪了！”
“那也要哭，您如果不哭，让谁给您救活牡丹？”五子说着不由微微地皱起眉头， “一定要哭！”
“好，那我就试试，看能不能哭出来！”老道士说着，回头看了看枝折叶落的牡丹，触景自然伤情，他不由地就又抹起眼泪来。
五子一见正合心意，连忙扶着老道士向厅堂走去。看看已经走到过道，五子立刻把声音提了起来，生怕别人听不到似地高声问道： “老人家，这一大早的您就哭得这样伤心，是为了什么啊？”
老道士眼前仍然闪现着那棵牡丹的样子，听五子这么一问不由就又抽抽嗒嗒地哭起来： “唉，我的牡丹，原本好好地长在院子里，谁知道只是一天没有照顾到，它就被风雨打成了那个样子！唉，我的牡丹啊，我辛辛苦苦养了十来年的牡丹啊！”他越说越伤心，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
马钰已经带着李子和、李大乘坐在了厅堂里，李少武也闲闲地坐在一旁的木几旁喝茶。几个人看到老道士哭哭啼啼地走进来，都赶紧关切地站起身来，纷纷上前问个究竟。
“老人家，您这是怎么了？”李子和扶住老道士的手臂问道。
“唉，我，我……”老道士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 “我的牡丹这回算是完了！”
老道士也无心做假，一想起那牡丹现在的样子，就忍不住悲从中来，眼泪不止。
须发皆白的老人家这样一哭，在场的几个人又有哪个不心生悲悯，感同身受的？一个个都拥上前来好一番抚慰劝说。
“刚才我都看到了，这老人家的牡丹那叫一个惨啊！”五子看老道士除了哭再说不出别的话来，不由添油加醋地大肆渲染起来： “前几天那牡丹我也见过，那叫一个水灵啊！虽说这个时节已经没有花开，不过一看那棵牡丹的枝叶，我就知道那绝对是名贵品种，开出花来说不定有多漂亮呢！是不是啊，老人家？”
“是，是啊！”老道士被五子说得频频点头， “五六月份的时候你们如果来，肯定就能见到我那宝贝牡丹开花的样子！那花开得呀，足有这么大，整个院子里属它最漂亮了！”
“可是现在你再看去，那牡丹别提多难看了，叶子没了，花枝也折了！”五子自顾自说道，斜眼睛打量着马钰三人，话锋一转继续说： “唉，老人家这几天好心照顾我们，看着他现在这么难受，我真恨自己没有那呼风唤雨、点金活树的本领！如果我有那本事，我一定帮着老人家把牡丹救活过来！”
“道长，你们最有本事，快救救我的牡丹吧！”听五子这么一说，老道士突然转向马钰，一把扯住马钰的袖子： “这牡丹就是我的命啊，院子里没有那牡丹，我怕是也活不下去了啊！”
“这……”马钰被老道士扯住袖子，连忙双手一伸把老道士扶住： “活树的功夫么，唉，我倒没有试过，不知道能否灵验！”
（未完待续，欢迎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