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 老褚标劝降甘受辱 朱光祖谏言暗伤心
黄天霸正在暗自叨念,突然路旁丛林中蹿出三四十条大汉,顿时把黄天霸吓了个不亦乐乎,以为窦尔敦在这儿伏兵等候,定睛一看,却是自己的弟兄计全、关太、何路通、朱光祖等人。
原来,他们见黄天霸上山多时不见回转,怕遭风险,这才扮作义军模样,前来山下接迎。黄天霸一看,心中大喜,把手一摆道:“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何路通是个急性人,忙上前问道:“探山之事如何,那御马可在山上?黄天霸心想:你不问我的安危,倒问起这些来了,要不是我急中生智,早就死在窦尔敦的双钩之下了。心里这么想,嘴里可没这么说,他是个争胜好强的人,从不愿当众抖落自己的短处。于是故作坦然地说道:“咱家去于什么啦?那御马就在山上,只是那窦尔敦狂做自大,目空四海,不肯伏罪,在山上咱家与他交了手,战了四五十个回合,未分胜负,约定明日山下再见输赢。”何路通道:“我就知道窦尔敦不会束手就擒,叫他尝尝咱家的双拐他就老实了!”黄天霸心说,在水里你还行,在陆地上你哪里是他的对手。不过为了给弟兄们鼓气,他可没说一句泄劲话。
话说黄天霸在众人的护围下回到店内,店小二早把酒饭准备好了,黄天簕净了面,换上一套新衣帽,这才落座就餐,这小子折腾了半天,的确感到肚子饿了,他狼吞虎咽地吃了些饭菜,便回到自己房中去了。
在他手下的这帮头目中,顶数褚标和朱光祖世故,朱光祖与黄天霸可谓世交,早在黄三太在世时,朱光祖就是他贴身的小伙计。此时,虽年过半百,但论辈数与黄天霸却是同辈,不过却是看着黄天霸长大的,他对黄家爷们儿的为人那是了如指掌,褚标则不然,开始是多与绿林打交道,后来才与黄三太结为朋友。黄三太临死时,曾有一番委托,让他辅佐儿子黄天霸立业成人,所以,褚标在黄天霸面前乃是长辈相称。这样一来,褚标和朱光祖便成了黄天霸的半个军师。
朱光祖自黄天霸一回店,便看出了一些门道,他一双小眼一眨,对褚标说道:“褚老英雄,我看漕标副将下得山来神色不对,衣帽不整,料定他此次拜山是吃了钉子。”褚标道:“英雄所见略同,黄老贤侄乃健谈之人,这次却少言寡语闷闷不乐,定有事在心。”“既然如此,褚老英雄何不出条良策?”褚标道:“你这老瘦猴,净拿老朽开心,你是有名的赛时迁,何不抖搂抖搂你的智囊?”二人正在磕牙涮嘴,黄天霸着人请诸位入室叙话。
众人来到黄天霸的房中,黄天霸强打精神道:“我等前来此地,一有圣命在身,二有施大人之托,讨不回御马无颜回话,而窦尔敦武艺高强,胆量过人,又无视圣上,好言相劝恐怕难以服罪,我想兵分两路,一明一暗,明者大兵围剿,暗者私行上山,能暗中结果了这个老贼更好,若暗的不行,就给他来个死拼硬冲∽∽"未等黄天霸把话说完,朱光祖便接过了话茬,说道:“调兵围剿固然可以,不过仅凭我们的三千兵马难以取胜,以我之见,在攻山之前,由褚老英雄前去劝说一回,褚老英雄非是一般说客,虽与窦尔敦没有深交,可也有几次见面之情,如能说得窦尔敦回心转意献出御马,也省得劳师糜饷,耽搁时日,劝说无效,再动兵不迟,这也是先礼音乗吗,不知黄贤弟意下如何?”若凭黄天霸往时的傲气是断器不行的,不过今日亲自领教了窦尔敦的厉害,也就不敢再迎能了,于是看了禇标一眼道:“老叔是否愿意前往?”
褚标本来不愿上山劝说窦尔敦,朱光祖偏偏提醒黄天霸,黄天霸既然征求自己的意见,那分明是同意自己上山,这可使褚标犯了思虑。
褚标为什么不愿去劝说窦尔敦?倒不是怕窦尔敦,他知道窦尔敦一向是直来直去,以诚待人,耿直忠厚,侠肝义胆,也不是怕与窦尔敦没交情,当初曾一起共事,相处不错,主要是因为黄三太当年不讲义气,暗施阴谋,用甩头一镖想致窦尔敦于死地,如今窦尔敦占山为王,昔日一镖之辱总是耿耿于怀,黄三太虽然已故,但此恨却是难清的,况黄天霸做气十足,又不会给窦尔敦赔情,倘若窦尔敦提几个条件,黄天霸不与答应,岂不把自己夹在当间。如今黄天霸问到自己头上,说不去吧,又显得自己胆小怕事,于朋友面子过不去,于是面对众人说道:“上山劝说窦尔敦,无论是为了朝廷,为了施大人,还是为了黄贤侄,我都不能推辞,不过得先把话说到头里,老夫深知窦尔敦的为人,不但粗鲁傲横。还有些过去留下的过节。恐怕又和上摩天岭一样落个空手而回,我自己丢了面子是小事,只怕是于黄贤侄也脸上无光。”
本来这番话带有推辞的意思,可是黄天霸硬没作声,朱光祖一看要形成僵局,急忙笑道:“褚老英雄你就别多说了,我们上山劝说不过是一种先礼后兵的形式,一则表明我们是仁义之师礼义当先,二则褚老叔与下世的黄老英雄也算尽了朋友之道,劝说不成黄贤弟也决不能埋怨你,当年上摩天岭劝降是你自己讨的差使,没有劝成,不是施大人也没说什么吗?这次你就只管去吧!”朱光祖把黄天霸和褚标的心思都猜透了,褚标见此情景,只好说道:“既然如此,老夫就走一趟!”众人无不称快。
次日,褚标吃罢早饭,告别了黄天霸,只身奔连环套而去。老头子已年过六旬,但腿脚利落,行走如飞,时辰不大便来到了连环套山口,哨楼上早有人高声喝道:“来人少往峰走,否则箭不饶人!”褚标止步道:“速报你家总辖寨主,就说故人褚标前来拜会。”飞龙关寨主郝天龙仔细打量了一下来人,见来人并不是前来比武的黄天霸,而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头儿,没带兵刃,也没随从,于是答道:“山下稍候,等待回禀!”命人骑马上山,禀报寨主。
此时,窦尔敦、牛晓塘、李恕古等人正在商议与黄天霸交战一事,忽听有人来报,褚标来访,众人不由一怔。紧尔敦道:“咱家与他多年断绝来往,也无音信相通,他为何来此?”牛晓塘道:“必为御马而来!”“何以见得?”牛晓塘道:“褚标与黄三太搭过伙计,黄三太死后,褚标便与黄天霸厮混一起,同在施不全手下听令,昨日黄天霸在山下未找去便置,今日褚标必然是前来作说客,让我们献出御马。”窦尔敦大怒道:“褚标胆敢劝某家交出御马,我非把他的胡子摘净不可!”牛晓塘道:“焉能如此,他既然以礼相拜,我们也不能失礼,况你们原先又有过交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只是我们心中有数也就罢了。”窦尔敦依言,随传褚标上山,自己带牛晓塘、李恕古寨前相迎。
不多时,见那褚标大步上山而来,窦尔敦上前施礼道:“小弟迎接来迟,望乞恕罪。”褚标朗声笑道:“贤弟哪里话来,多年不见想煞我也!”窦尔敦哈哈大笑:“彼此,彼此!”亲手搀扶褚标进了聚义厅、早有人把茶献上,分实主落座。窦尔敦与众人作了引见之后,笑道:“褚老兄一别数年,依然健壮如初,不知是哪阵香风把仁兄吹到寨”褚标微微笑道:“你我兄弟一别多年,岂能不想,怎奈事务繁杂,不得脱身,今日是专为看望贤弟面来。”窦尔敦心里话,你甭绕弯子,我非让你说了实话不可。于是拱手说道:“仁只何不直言,你我兄弟互相思念那是自然,不过吾闻仁兄在施不全手下听命,如无大事,料定仁兄也不会专程而来!”褚标一看窦尔敦直截了当地提出来了,再兜圈子也没什么必要,于是直言道:“贤弟确是快人,实不相瞒,此次是专为寻找资弟而来,皆因当今圣上的心爱宝物,日月骕镭千里追风马被人所盗,非贤弟不敢称天下大英雄,据九门提督范进所查,盗马者还是贤弟,昨日漕标副将黄天霸上山,据贤弟说,御马就在山上,是也不是?”窦尔敦道:“是某家盗来又怎么样?”褚标笑道:“贤弟莫急,我想盗马之事一定是贤弟为人所激,故意铤而走险,将那御马盗来,以轰动绿林,得以博众家喝彩。”窦尔敦道:“兄长之言差矣,某家盗那御马并非沽名钓誉,而是身边少一良骥,自我那大青骡子死后,一直找不到称心如意的坐骥,今皇上老儿把宝马送来,某家岂可拒门外!”褚标道:“英雄配良骥,固然不错,可是贤弟不曾想到,天下良骥无数,何必单要那匹御马,这样势必会招来大祸。”窦尔敦双目圆睁:“招他娘的什么大祸!”褚标道:“贤弟莫急,你我乃是多年的故交,愚兄决不往瞎道上指你,贤弟固然武艺高强,力敌万人,据险而固守,聚草屯粮,拥万余兵马,然毕竟是弹丸之地,昔日贤弟啸聚金顶山,声威不谓不大,粮草不谓不丰,山势不谓不险,还不是据守不住?连环套虽险,但皇家大兵一旦发来,久困不攻,岂不是不打自败,不说皇家兵马,就是那漕标总督施大人手下也不乏能人战将,贤弟虽勇,也难以与之争雄。以为兄之见,不若将那御马献出,为兄在施大人那里担保,既往不咎,以和相处,望贤弟看为兄薄面,还是把那御马交出来吧!”窦尔敦听罢褚标一番话,又气又笑,气的是褚标不该卖身投靠施不全,为皇家奔走绕舌,笑的是黄天霸走头无路打发个老头子前来说情。心说,我何不借此机会奚落他几句,于是哈哈笑道:“褚老兄是然不愧是江湖说客,说出话来倒也合情入理!”“贤弟过奖了。”“不过,窦尔敦虽然不才,可也并非趋炎附势之人,某家占据山寨,称雄绿林,并非图个吃喝玩乐,也非是仅仅杀富济贫,而是专与那皇上老儿作对,把鞑房驱出中华,建我黎民百姓之江山。我祖、我父为抗清血染疆场,因没有如愿,结果死不瞑目,如今我辈又高举反清义旗,焉能逆先辈而行”
褚标一看窦尔敦把话扯远了,慌忙说道:“贤弟还是说说那匹御马之事吧!”窦尔敦道:“不错,御马是我盗来了,某家盗他御马为的是借以冲锋陷阵,追杀官兵,并无它意,今日得此良驹乃是天助我也,岂能轻易出手?至于施不全、黄天霸一帮人,某家对他们好有一比”褚标问道:“比做什么?”窦尔敦、厉声道:“一帮癞皮狗!他们专看主子的眼色行事,只要主扔给他一块骨头,他们便狗咬吕洞宾∽∽不认真假人了。窦某向来是敢做敢当,难道还怕他一帮癞皮狗不成!”
褚标听着这话不是滋味,忙说:“言之过了,言之过了。”窦尔敦道:“过个屁:常言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任凭施不全那帮癞皮狗上蹿下跳,掩窦某一不怕他,二不受他。老哥哥我倒要劝你几句,你我乃是多年的好友,不要因此伤了交情,更不要为给施不全抱粗腿,遭绿林辱骂,因为哥哥与他们毕竟不同,你一不想做官,二不想发财,且站在一旁看某家怎样收拾那帮恶狗:因为他们不择手段伤害绿林弟兄,那些行侠作义的好汉,只要不给他们溜须拍马,他们便暗下毒手,尤其是小儿黄天霸更是不仁不义,竟然杀死盟兄,逼死盟嫂,天良丧尽坏事千绝,天理难容!”
褚标听罢这番话,不由得火气攻心疾老窍生烟,心中暗想:窦尔敦呀窦尔敦,你竟然如此不讲情面,骂别人还则罢了,不该连我也裹进去。可转念一想,也无怪窦尔敦发脾气,我褚标压根就不该来替黄天霸作说客:当年,窦尔敦威震山东,独霸河间,黄三太指镖借银不算,还用暗器伤人,实在难以服人,这个仇疙瘩岂能解开。
于是拱手道:“贤弟且莫急躁,听为兄一言,当年河间比武,为兄未曾赶上,黄三太不守诺言,使用暗器伤了贤弟,此乃人人皆知,就连黄天霸也不赞成他老子这一手,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黄三太已死,前仇也就不必提了,黄天霸在你我面前总算晚辈,如今黄天霸圣命在身,实难违抗,只要贤弟把那御马交出来,让他在圣命面前交了差,便是对他的最大恩德,愚兄保证那黄天霸代他老子,在贤弟面前赔礼道歉,至于施不全那里,为兄用人头担保,绝不再找贤弟的麻烦,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褚标说这番话的意思是先稳住窦尔敦,然后再劝说黄天霸,以达到和解为目的,也算自己不白上山一趟。哪知窦尔敦听后放声大笑,说道:“老兄之言差矣,黄三太老贼乃绿林之叛逆,言而无信,暗器伤人,不算英雄,如老几尚在,窦某必找他算帐,老几已死,算叫他捡了个便宜,至于小儿黄天霸更不值一提,昨日我与他走了几趟,他那点功比黄三太还差着一截,想要我的御马那得问问我的护手双钩答应不答应,他已与我约定今日山下比武,老哥哥你站在一旁,看我怎么教训他”
褚标吃了个软钉子,顿时脸色一红一白,火气渐渐攻心,于是厉声说道:“也罢,既然贤弟不肯给我面子,老夫也不勉强,只是你我兄弟一场,不忍看着贤弟山寨破于重兵之手,真要到了那步天地,恐怕贤弟追悔莫及,万望贤弟三思而后行。”未等窦尔敦答话,鲁庄在旁边早听腻了,他大喝一声道,“你这老儿休要再罗嗦,不就是来点官兵吗,有什么了不起,俺这镔铁点钢棍就是给他倒预备的,黄天霸算什么玩艺,借你口给他捎个信,有化金数事都叫他使出来,老子满候着他!”褚标一看众位首领个个怒形于色,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枉然,于是起身拱手告辞。
窦尔敦也不挽留,命众人将他送至山下,牛晓塘拱手道:“在下有一言不知当讲否?”褚标道:“都是自己弟兄,尽管直言。”牛晓塘道:“黄天霸之流乃是皇家鹰犬,皆因他们吃的是皇家俸禄,做的是皇家命官,褚老英雄则不然,一不当差,二不应役,只不过与黄天霸是武林道上的朋友,可与我家寨主却是故交,望渚老英雄不要做对不起朋友的事。”褚标就此找了个台阶,说道:“褚某为人一向心口如一,今后若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事∽∽”他上指天,下指地,“天诛地灭!”语毕拱手而别。
一路之上,褚标的心里象是倒了五味瓶,苦辣酸甜什么都有,他本来就不愿上山,可上有施大人之托,下有老瘦猴朱光祖的挤对,无奈上山,劝降不成倒也罢了,想不到又跟着黄家父子挨了一顿臭骂,真是有气无处出,有冤无处诉,弄得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他只顾生闷气,可没注意脚下,砰地一声踢在了一块大石之上,身子一闪,差点摔倒在地,这一绊倒给他绊出一个主意来,对,就这么办,只见他一瘸一拐地往前行走,走了不到二里路,见林子中闪出一彪人马,褚标知道是黄天霸他们,也不作声,继续往前走。
众人忙围了上去,黄天霸问道:“褚老叔,是否和那窦尔敦限翻了?”褚标连连摆手,“不是,皆因我老眼昏花,走路时把脚绊了一下。”黄天霸命人把马牵过来,把褚标扶上马向驻地走去。
回到店中,褚标故意挤出几滴眼泪,说道“辜负老贤侄一户重托,老朽无功而回,那窦尔敦不肯交出御马,誓与官兵对挑到底。”黄天霸见褚标言语不多,知道在山上必然挨了窝,不由得又想起了昨天当着面骂他们黄家父子的情景。不觉气浮于色,勃然大怒,骂道:“窦尔敦老贼,欺人太甚,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大能为,不生擒此贼,誓不回兵!”何路通说道:“真是给脸不要脸,只要我们奋力攻山,不怕它连环套不破,捉住此贼剖心挖胆祭奠老师叔!”关太也道:“捉拿老贼,即刻攻山!”
褚标躺在炕上呻吟不止,黄天霸扫了褚标一眼没有作声,心说,哼哼什么?老废物,黄家对你不薄,你却一事无成。就这用眼一扫的工夫被朱光祖看在眼里,他猜透了黄天霸的心思,不过自己也已年迈,将来还不是落个同样下场。于是直言说道:“攻山是一回事,褚老英雄是我们的长辈,腿伤不能不看,这里一无医二无药,我看还是把褚老英雄送到兴隆镇调养吧!”
褚标闻言心中好不难受,亏了我的腿不是真伤,倘若真摔伤了,你黄天霸不管不问,只顾你黄家的面子,我怎么受得了,还是老瘦猴知道疼我。想到这里含汨道:“黄贤侄,朝廷的大事要紧,我只是年迈力衰,力不从心,这伤恐怕近日不能痊愈,在兴隆镇养养也好,你们不要管我,应当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吧!”
实际上褚标使的是个脱身之计,眼不见为净,心里话,你黄天霸攻山谈何容易。当时黄天霸点头同意,朱光祖找来一辆车子,把褚标扶在车上,眼一眨说道:“褚老英雄先行一步,好好调养,我朱光祖定去看你。”说罢车轮滚动,直奔了兴隆镇,不在话下。
众人送走褚标复回店中,商议如何攻打连环套一事。黄天霸道:“某与那老贼约定山下比武,只要赢了他的双钩,他便交出御马,某决定与他比试比试,我就不信赢不了他!”朱光祖在一旁连连摇头,黄天霸愤然道:“老兄莫非说怀疑我不是窦尔敦的对手?”朱光祖道:“贤弟有所不知,窦尔敦的双钩确实厉害,当年黄三叔若不用那甩头一镖,恐怕他得栽斤斗。逢强智取,望贤弟三思。”黄天霸厉声道:“黄某是奉旨而来,为天子讨贼,何顾个人安危,即使捉他不到,死在他的双钩之下,也算黄某为国尽忠,为父尽孝了,谁再阻拦吾必斩之!”众人无一敢言。朱光祖暗想,无怪褚标装病离去,此人果然心毒手狠,好,就让他去吧!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