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很早以前,牡丹江是一条小溪。西岸是陡峭的山峦,山上长满了山梨、葡萄、山里红、桑树、树、白桦……芬芳馥郁;东边是一片开阔的平原,土沃草肥。平原上,依溪住着一个部落。部落里的人都喝这条发甜的溪水,男的长得结实,女的长得苗条。他们以渔猎为业,男勤女俭,老翁领着孙子放着如雪的羊群,少女唱着山歌,这里也算一块很幸福的地方。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有一天,三个少女到溪边来洗衣服,她们发现水边多了一块很大的黑石,正好可以坐在上面洗刷,谁也没有在意。其中一个小姑娘刚往石头上一坐,人和石头一起翻进水里,接着就不见了,另外两个姑娘吓得大哭大叫。
一个牧童听到哭声,跑来问明情况,又急忙跑回部落通知乡亲。多亲们闻讯赶来,拿钓芊铁齿到溪里捞好一阵子,结果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有许多人干脆跳到溪水里捞,还是没有捞着。姑娘的妈妈哭得死去活来,乡亲们只好劝慰,把姑娘的妈妈搀扶回家。
这件事给部落带来很大不安。怪事继续发生,那天捞人时下水的人,回家后都觉手脚奇痒,一天比一天邪乎。日子久了相貌开始变化,脸像蛤蟆皮似的,两眼向外鼓着,大大的嘴丫,像妖精似的。以后,凡是路过小溪的人,不过三天就变丑。过去一条产出甜水的小溪,现在竟然给人们带来这么大的灾难!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来了一个蛤蟆精,住在溪水中的石洞里,把抢来的姑娘作为压洞夫人。蛤蟆精每天到溪水中洗澡、吐毒,好端端的溪水变成了毒水。
姑娘被抢来以后，百般不从,蛤蟆精用魔法制住了她,于是她又想到死。但转念一想又不妥,乡亲们都蒙在鼓里,无辜地受着毒害,应该把蛤蟆的罪恶告诉乡亲,共同除掉这个妖精。她逃了几次,都被抓了回来。眼看乡亲们遭受磨难,姑娘心里像刀绞一样,她每天都哭,一直寻找出逃的办法。
在部落中变得最丑的有这么兄妹两人,他俩原先是部落中最英俊、最美丽的,那天捞人时数他俩在水里的时间长,中毒比别人厉害,所以成为丑中之丑了,哥哥整天愁眉苦脸,妹妹眼泪不知流了多少,后来哥俩为了让别人不再受害,主动到溪边背来往行人过溪,哥哥背男的,妹妹背女的。由于天天受毒水浸泡,这哥俩的面容越来越丑陋。
有一天,镇山的长白圣母听到了凄凄惨惨的哭声,循着哭声找去,原来是顺着溪水传来的。她屈指一算,便知道是蛤蟆精肆虐,在残害生灵。于是她变成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来到小溪边,她望见有一男一女在背行人过溪。到近处一看,这男女二人的长相可真吓人。
妹妹以为老太太要过溪,就急忙跑过来说:“老额娘,您千万别下水,我背您过去。”“我为何不能下水呢?”老太太惊奇地问道。兄妹二人便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老太太。老太太被兄妹二人的善良深深地感动了。老太太问哥哥:“你还没成亲吧?”
“老额娘,我这个长相,怎么会有人看中呢?”哥哥的心中不禁涌出一种悲凉之情。“心地善良,终结正果。”老太太像是安慰,又像自言自语,过了一会儿又说:“你们叫乡亲们多寻些烟油子来,我明天来此派用场。”说完便飘然而去。
第二天,兄妹二人依照老太太的吩咐,带领乡亲们准备好了烟油子。这时老太太领着一位美貌的少女来到溪边。少女洒洒脱脱、落落大方,好似出水芙蓉,美丽动人。老太太对哥哥说:“小伙子,我把媳妇给你带来了。”
哥哥惊呆了。他看看老太太,又看看美貌的少女,慌乱地说:“不,不,这使不得,我是个丑八怪,怎么忍心与这样美的人订下终身。”这位美貌的少女双眼含笑,启动朱唇:“哥哥,我喜欢你,喜欢你像花一样美丽的心灵。”
哥哥听了很受感动,可他怎么会做损害他人的事情呢?他说:“我们兄妹这样做,就是为了减少别人的苦楚,乡亲们少遭灾难,是我们最大的心愿,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们没想过,也不需要别人的恩赐,谢谢老额娘和这位姑娘的好意。”说完,转身便走。
“请哥哥留步。”美貌少女说着,从长袖里取出三粒药丸,"这是转容丹,吃下去便可恢复原来容貌,给你拿去。”哥哥没有接药,疑惑地打量对方,这两天发生的事使他感觉蹊跷,问道:“请问姑娘是何方人士?”美貌少女神秘地笑着说:“吃完药我便回答与你。”
哥哥接过药,刚送到嘴边便停住了,他把药递给妹妹说:“妹妹,这药你吃了吧,你原来也是一个美貌的姑娘,你因现在的丑貌偷偷地流泪,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姑娘的容貌就是命啊,你就吃了吧。”
妹妹没等说话,眼泪就涌了出来。她用力推回哥哥伸过来的手,连连说,“你吃,哥哥你吃,吃了好和嫂子般配,你倒快吃呀!哥哥!”妹妹的真挚感情使在场的乡亲们都感动地落下泪来。
许多人都对哥哥说:“你吃了吧,大家都盼着你吃呀。”哥哥看着不同程度丑相的乡亲们,忽然心里一亮,他说,“谁也不吃,我们把药化成水,大家都喝。"乡亲们听了都很高兴。
“看来我们神仙还不如凡人。”一直在注视着人们的老太太说话了,“我是长白圣母,她是牡丹仙子。我们今天是来帮助你们解除苦难的。霸占这条溪水的是一个千年蛤蟆精,此妖不除,苦难消。除掉它得用一个人的一腔血,把血倒在溪里,引蛤蟆精上钩,然后再倒烟油子,蛤蟆精喝了人血再喝烟油子,就会昏浮上来,你们趁机捉住它,用火烧死它,此害便除。”
哥哥听了,抽出身上佩带的短刀,走到水边,把刀刺进自己的脖子。他倒下了,妹妹忙把他抱起。殷红的血喷到溪中,溪水渐渐地变红。牡丹仙子来到哥哥身前,把他手里的三粒丹药放在他的嘴里,又从容地咬破左手中指,把血滴进小伙子的嘴里,一滴、二滴、三滴，牡丹仙子脸上渐渐失色,只听“咕噜”一声药被咽进去了,哥哥很快就变成一个英俊青年。然而他已经奄奄一息了,他脖子上的鲜血还在淌着。
这时候,乡亲们把烟油子撒到溪水里,约有一袋烟工夫,溪里好一阵翻花,水面上漂起一个比笸箩还大的蛤蟆,大伙用钩子把它搭上岸来,剁成肉泥,用火烧了。长白圣母又打发一个水性好的青年,到水里救出被抢走的姑娘,母女见面,自然一阵欢喜。
这时,牡丹仙子从容地咬破右手中指。满了三滴血洒到溪里,牡丹仙子支撑不住倒下去了。变成一株牡丹花,溪水开始变清、变碧……
哥哥躺在妹妹怀里,从昏迷中醒来,看见发生的一切欣慰地笑了。他吃力地向乡亲们点点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妹妹失声痛哭,乡亲们呼唤着他的名字。长白圣母说:“乡亲们不必难过,我收下他们。”说完,神袖一甩,哥哥、牡丹花和长白圣母同时不见了。
溪水受了仙血,水变甜了,溪变深了,成了一里多阔的江。为了纪念牡丹仙子和哥哥，人们将这条江叫作牡丹江。从此,三姓部落的人喝牡丹江水,人都变得聪明,变得美丽,特别是姑娘,生得尤其美貌。
千百年来,牡丹江奔腾不息,流淌着一个涓涓动人的美丽传说……
参考资料：《中国民间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