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静静洒在院子里,几只麻雀在墙头上叽叽喳喳的,墙根的菜畦里两只老母鸡在悠闲地刨食,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狗吠声。
沙沙沙的声音在午后的农家小院里响起,一股淡淡的中草药的焦香味在胡同里飘散开来。
父亲正佝着腰,一只手撑在灶台上,一只手拿着铲子在锅里快速地翻动着。灶内的柴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锅里是十余味本草药材,有马钱子、苍术、全虫、川牛膝、钩藤、麻黄、金银花等。本草在锅里受热后发出一股焦香的味道被风吹散在空中,飘散在院子里,胡同里。
这是一个寻常的日子,像这样炒制药材地活儿,父亲每个月要做十来次。这是家里老辈一代代传下来的,父亲也是从爷爷那接手过来的,数十年来无论是严冬还是酷暑未曾间断过。具体的历史记不清了,单是从爷爷这辈算起,炒制这方草药已有七十多年的岁月了。父亲当年从爷爷那接手并不仅仅是一个炮炙药材的手艺,还有周边十里八村腰突百姓的一份希望。
落日西斜,余晖将药棚的烟囱拉出长长的影子。顺着烟囱冒出的缕缕青烟和邻里烟囱的炊烟被春日的晚风吹散在空中,院墙外的街道上传来沿街叫卖豆腐的吆喝声,房前屋后不时有零星的鞭炮声。父亲将炒好的药材摊在笸箩里散热晾凉,炒药只是炮制的其中一个环节,待凉透以后还得将其舂成药面,然后再称量出一份份的用草纸包起来。
舂完了药天已擦黑,父亲打开手机,翻看着几个外地的腰突朋友发来的地址,远一些的人们不便上门就会委托父亲用快递邮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