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2月,那年冬天冷得出奇,也深深地刻下了中国的伤痛。
日军攻占了南京,在接下来的六周时间里,那里简直变成了活生生的人间炼狱。
有个历史学家算过,要是把南京城里所有遇难的人排成一长串,那这队伍能有三百公里长,从金陵古城一直弯到杭州西湖那么远。
这样庞大的数字,就连广岛和长崎遭受的原子弹爆炸也难以相比。
在那次大灾难里,有些人很幸运地躲过了一劫,多亏了他们,我们才能知道那场大屠杀的很多具体情况。
在后来的军事审判中,日本方面坚持说南京大屠杀没发生过,但他们所经历的一切,都会成为法庭上揭露侵略者残忍行为的重要证据。
唐顺山是经历过南京大屠杀的人之一,他当时身上挨了好几刀,在成堆的尸体中努力活下去,那年他才25岁。
日军攻占南京的那天,唐顺山和鞋店里的两个小伙计藏在店里头。
这家鞋店挺小的,就开在南京城北的一个小巷深处。因为那巷子又偏又窄,日军一开始都没察觉到这儿还有人住呢。
刺骨的寒风把人们的哀嚎声带向远方,一场让全世界都震惊的大屠杀就这样拉开了序幕。街道和小巷里,到处都是血和火药的味道,眼睛看到的,全是倒塌的房屋和满地的尸体。
那时候,屋里的三个人压根不知道外面已经杀开了,他们只听到街上枪声炮响个不停,心想可能是日本人还在跟南京的军队交火呢。
为了保险,他们找了些砖头,把鞋店的门拆掉,然后用砖头堵上。这样一来,从外面看,这儿就像是个很久没人住、墙都塌了的老房子。
这样的安排特别隐秘,日本人真没察觉到他们的存在。他们在屋里藏了好几天,心里的害怕也慢慢少了,不再像头几天那样惊慌不安。
唐顺山是这群人里年纪最小的,他老爱贴着墙,从砖缝里往外偷看,但除了偶尔能听到一两声远处的枪声,他啥也瞧不见。
时间一天天溜走,他们存的粮食眼看就快吃完了,要是再不出去找吃的,不是被日本人杀掉,也会活活饿死。
那时候,唐顺山才25岁,正值年轻气盛,啥也不怕,他跟那两个人说:“我年轻腿脚快,我出去找点吃的,你俩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还有两个人不让他一个人去外面,他们觉得这样太冒险了,不如多等几天,可能日本人过几天就走了。
可是唐顺山就是不听劝,他把堵在门边的石头和砖块挪开,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
这时候,他还没意识到,这个决定会让他后悔一辈子。
唐顺山一出门就直奔主街,瞧见街上的景象,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想这哪还是他认识的南京城啊,就跟做梦似的。
遍地都是不完整的尸体,鲜血把地都给染红了,空气中全是难闻的血腥味。那些原本很有韵味的老建筑,现在都变成了破烂不堪的废墟,碎石瓦砾下隐约还能看到被砸烂的胳膊腿儿。
这地方就像个恐怖的地狱,唐顺山吓得一动不动,呆在了那里。
他一下子就觉得自己不该出来,心里琢磨着马上转身逃回去藏起来,能多躲一会儿是一会儿。
但是他还没跑回鞋店呢,后面就响起了枪响。他扭头一看,发现是一群日本侵略者正在追赶一个浑身是伤的人。
那个人挨了枪子儿,血从脚脖子流到地上,他实在没力气再跑了,速度一点点变缓。当唐顺山瞧见他时,他也瞅见了唐顺山。
唐顺山扶着他躲进了街角旁的垃圾桶,然后在上面铺了一层稻草掩盖,想着这样能躲过危险。
糟糕的是,那个人的血淌了出来,让两人的位置暴露了。
日本人没多久就找到了他们躲藏的位置,随着一声大响,子弹打中了那个人,鲜血猛地溅出来,把淡黄的草堆染得一片暗红。
没过多久,那人就没了动静,但日本人还不肯罢休,又在他身上扎了好几个洞,还把脑袋给剁了下来才住手。
唐顺山这辈子压根儿没见过枪,也没赶上过打仗的事儿,更别提亲眼看着一个大活人在他眼前被杀,他直接被吓愣了。
当一个人害怕到极点时,通常会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这是大脑的一种自我保护反应。唐顺山就是这样,傻傻地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边还有人呢!”一个中国人大声喊道,很明显,这家伙就是给日本人帮忙害自己人的叛徒。
唐顺山想逃跑,可他身体动弹不得,结果,就被日本人给逮住了。
这不是唐顺山胆小,实在是日本人太狠了,他才25岁,从没上过战场,也没见过死人,猛然间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被吓到也是正常的。
唐顺山被日本兵推着往前走,他心里完全没底,不知道这些人要带他去哪儿。不过,一路上看到的那些场面,让他深深感受到了日本兵的残忍无情。
他瞧见穿着军装的日本兵正用狠毒的方式对老百姓下毒手。
他们残忍地将人剖腹,把内脏暴露在外供人观看;他们在街头就强抢妇女,浇上汽油,让她们在痛苦中慢慢被烧死;更可怕的是,连孩子都不放过,他们用锋利的刺刀刺向无辜的孩童,高高挑起,伴随着扭曲的笑容。
他们脸上没有一丝愧疚和不忍心的样子,反而笑得像恶魔一样扭曲。
军人,这个庄严的名字,本该代表正义,可日本人的行为却玷污了它。他们根本算不上军人,简直就是恶魔,比禽兽还要残忍的恶魔。
唐顺山听到那些吓人的大声惨叫,心里头的害怕劲儿越来越重,“他们这是要把我弄哪儿去?为啥不直接杀了我?难道是我还有啥用处?”他在自个儿心里嘀咕着。
唐顺山的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因为他瞧见了一个个大深坑,坑里黑漆漆的,挤满了尸体,都是南京老百姓的尸体。
这就是个大屠杀的地方,日本人把南京的老百姓都赶到一块儿,然后赶进深坑里,用活埋、开枪等狠毒的手段把他们全杀了。他们甚至还比赛杀人,成千上万的尸体都被丢进大坑里。
原来不是想让我活着,是打算人多的时候再动手害我。
唐顺山望着那些坑洞里的遗体,心里充满了沉重的绝望,他特别懊恼,懊恼自己干嘛跑出来?干嘛要选择这条没回头路的死胡同?
当唐顺山被领到那个大坑旁边时,周围已经围满了人,这些人都是从各个城区被赶来的。很明显,他们很快也会像坑里的那些尸体一样,遭到集体屠杀。
人群中弥漫着紧张害怕的情绪,大家心里都清楚即将遭遇什么,可他们的脸上更多是胆怯而非惊恐,没人敢挺身而出,和日本人来一场生死较量,他们就像等着被杀的羊,只能无奈等待死亡的降临。
突然间,一个怀着宝宝的妈妈大喊大叫地往外冲,她想逃跑,好让肚子里的孩子有机会活下去。
然而,尽管女子奋力抵抗,但她的力量毕竟有限。最终,她不幸被俘并惨遭杀害。日本人残忍地将她拖行了好一段距离,直到她彻底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唐顺山后来在接受采访时说:
说起来挺有意思,在那些人中,就一个孕妇特别勇敢,其他人都吓得呆呆站着,好像已经认命了似的。
守着人群的日本兵一共九个,他们站在不同的地方。唐顺山不想丢掉性命,他赶紧四周看了看,想找到个机会逃跑,但那些日本兵手里都拿着真家伙,只要有人敢反抗或者逃跑,恐怕立刻就会被打成马蜂窝。
“这可咋整啊?”唐顺山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突然间,他脑子一转,眼角余光瞥见人群后面有两个大坑。一个坑是刚挖好的,准备埋他们;另一个坑里已经堆了不少尸体,明显是之前用过的。
“要是我能跳进边上的大坑里,装成已经死掉的人,说不定就能躲过这一难呢?”唐顺山在心里偷偷盘算着。
唐顺山瞧了瞧四周的守卫,发现旁边的大坑空无一人,大部分的日本兵都集中在人群的前面和两侧,要是往那坑里一跳,说不定能捡回一条命。
正当唐顺山拿不定主意时,几个日本军官从卡车上搬出好几挺机枪,他们把这些枪的枪口对准了没有武器的老百姓,太阳一照,机枪闪着让人害怕的寒光。
人群一下子乱了,有人想溜,但被刺刀吓得退了回来,只好站在原地。唐顺山在人堆里,一点点往后面挪。
他明白自己得赶紧行动,不能再拖下去了。
就在那万分危急的时候,唐顺山猛地往旁边一跳,滚进了旁边大坑里的一堆尸体中,好在没人察觉到他的动作。
唐顺山成功混进了尸体堆里,心里别提多兴奋了,但他还是紧绷着神经。他一点点挪动身子,躲到了一大堆尸体的底下。为了掩饰自己,他还拿旁边人的血往自己身上、脸上乱抹一气,弄得浑身是血。
刚才和唐顺山站一块的人被排成了几队,每队前面都站了九个日本兵。他们要开始比赛,看谁能在最短时间内杀掉最多的人。
哒哒哒,机枪声响起,刚才跟唐顺山站一块儿的人一个个倒下了,他们身上都多了好多血洞,鲜血直往外冒,渐渐形成一片片血泊。
空气里都是血腥味,天上乌云压顶,好像连老天爷都不忍心瞅见这惨状。
唐顺山躺在众多死者中间,耳边是不断响起的枪声,还有侵略者嚣张的大笑,他眼泪止不住地流,既为死去的同胞感到难过,也为自己感到伤心。
屠杀过后,日本人想要撤走,但他们还是留下了几个人在那儿查看,生怕有谁没被抓到。原本以为已经躲过一难的唐顺山,心又悬了起来。
那些日本兵拿着明晃晃的刺刀,在深坑里走来走去检查,一旦发现还有气儿、能动弹的人,他们就会把刺刀狠狠扎进那人身体,反复捅刺好几下。
这次唐顺山没能躲过,被日本兵扎了五刀子。
当刺刀扎进身体里,唐顺山使劲咬着牙,硬是一声没吭,也没乱动,他心里明白,只要自己稍有动弹,可能就真没命了。
唐顺山身上挨了五刀,好在都没伤到要害,真是倒霉中的大幸。不过流了太多血,让他的头脑越来越不清醒了。
他心里明白,就算没被刀捅死,流这么多血怕是也活不成了,身子越来越凉,最后他在难忍的痛苦里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他仿佛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那声音像是和他一起在鞋店上班的好朋友,他心里嘀咕,这应该是快不行时的错觉吧。
这绝对不是做梦,唐顺山被救下来了。日本人杀完人后就走了,留下那片地方。在鞋店里一直等不到唐顺山的两个朋友,实在忍不住了,就出门去找他。
他俩原本没抱啥大指望,在确定日本人走掉后,就跑到那个大坑里去找唐顺山的遗体。怎么说也是朋友嘛,就想把他找回来,好好安葬了。
在那堆满人的大坑里,两个人瞧见了唐顺山,更让人高兴的是,唐顺山居然还有口气儿,他还没死呢!
两个人连夜把唐顺山抬回了原先的那个小巷子,然后找了些药,给他包扎伤口。
就这样,唐顺山在死神面前转了一圈后,竟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他也就成了南京大屠杀中的一名幸存者。
没想到地狱里空无一人,妖魔鬼怪却横行人间。比起南京大屠杀中失去生命的人,唐顺山算是走运的,毕竟他活了下来,可他也有着他的不幸。
那天的情景,侵略者的丑恶面貌,还有那些悲惨离世的人们,一幕幕惨不忍睹的画面,会像刻在骨子里一样伴随他一辈子。
二战打完后,日本没办法只能投降。在军事法庭上,那些日本军官硬着头皮说,中国对他们的指控只是战胜国在欺负战败国。更过分的是,日本首相竟然大言不惭地讲:
南京大屠杀是日军侵华期间犯下的残暴罪行,铁证如山,不容置疑。
他们想耍赖也没用,看看南京城里,那么多破碎的家庭就是铁证;秦淮河边,被血染红的土地也是铁证;还有法庭上,幸存者身上永远消不掉的伤疤,同样是铁证如山。
在光天化日之下,日本侵略者的残忍行为瞒不住世人,那些日本战争罪犯最后也遭到了应有的审判。
说起南京大屠杀,咱们可以不一直纠结于恨,但历史的教训绝对不能忘。得时刻记在心里,咱们脚下的这片中国土地,是多少先辈用骨头铺路,用鲜血滋养换来的。怎能说没有教训呢,历史就是最好的镜子;怎能说没有纪念碑呢,大好河山就是见证。咱们中国人,一定要记住历史,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