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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人永远都是辛苦的，

为了饭碗，拿命拼着明天。

然而他们却永远不知道，

自己辛苦之余求得的那一点享乐，

对资本来说，轻如尘埃，不值一提。

他们最终只能归于那日复一日的，

被剥削的命运之中。

一起走进文中作者所预言的，

这苦涩的未来吧…

2888年，秦柏刚结束一天的工作，项链显示屏上来了一条信息——

“工资进账：500元，扣除税金300元，剩余200元。”

“这钱真难挣啊……”秦柏感叹道，“我爸那个时代，税金是50%，到了我们这一代，忽然到了60%，哎，地球真的什么时候毁灭都不晓得。”

“增收税金不就为了寻找第二个地球吗？希望可以快点找到，不然的话，到了我们孩子那一代，越收越多，努力干活都得是穷光蛋了。”同事立马就反驳了他一句。

秦柏转头，看到大屏幕上正播放一则新型太空飞船爆炸的新闻，却有许多围观的人喊起来——

“加油！地球！”

“加油啊！”

“地球永不放弃！”

“好可惜啊，又一款飞船没成功。”秦柏叹了一口气。

“也说明离我们的目标越来越近了。”同事仰头，虔诚地盯着屏幕。

随后秦柏和同事坐跨国高铁，一起回到了老家城市的休眠中心，洗漱完准备躺进睡眠舱的时候，妹妹秦琴醒来了。

“休息得好吗？”秦柏问。

“挺好的，我要上班去啦。”秦琴把头发扎好，“今天要去采访一个太空蔬菜种植企业的老板，得赶紧出发了。”

秦琴穿上记者的工作服，匆忙出发。秦柏和同事互道安好后躺下睡眠舱。

早在几十年前，地球上人口就达到了1000亿，地球交通、食物、氧气等资源无法承受全人类一起活动，因此定下了一项规则：每人每周只能醒来4天，可以选择星期一三五，或者二四六，周日大家都能一起活动。

每个城市都有集中安置的睡眠舱，非醒来时间，人们就进入自己的睡眠舱，进行冰冻，不用吃东西，也就不用消耗资源。

与此同时，为了寻找“第二地球”，地球宇航局成立了一项计划，专门派宇宙飞船寻找“第二地球”，这项计划被称为——“追寻”。

因为花销巨大，全球国家达成一致，所有工人和企业都需要增加缴纳税金，“追寻”的税金是最主要部分，加上其他的综合起来，已经占个人收入的60%。

可惜这一年年底，人们苦苦寻求的“第二地球”依旧没有出现。

秦柏睡了八个小时后，偷偷从睡眠舱溜了出来，换上另一个公司的制服出门。他来到了一家蓝色工厂大门前，进门的时候被一个高瘦的保安拦住。

“你好，请接受检查。”保安贴近他说，“先生，你这样偷偷上班，被抓住是要被罚款的，你挣的这点钱，被抓住一回，三个月的活就白干了。”

“是啊，被抓住一次罚两万块。”秦柏转头低声对保安说，“同志，你也得小心，这也是你偷溜出来工作的第三个月了吧？”

保安歪嘴一笑，按下门禁，钛金门打开，把秦柏放了进去。

“哎，咱们这么久没被发现，真他妈算命大。”保安忍住笑小声说了一句。

保安叫赖黑子，和秦柏是小学同学。赖黑子身材高又精炼，当过兵，刚退役时看上了菜市场里卖西兰花一个姑娘，为了攒钱带人家姑娘去吃高档西餐，偷偷跑出来工作，一个星期工作了六天，被警察捉住，罚了两万块钱。家里实在是穷，拿不出钱，最后钱还是找秦柏借的。

一次巧合，这两人串通好，互相打掩护，每周都出来工作五天，也就是一周醒来五天。一个月累积下来，能比别人多挣一小半的钱。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年底看上一场“太空竞技大赛”。

这比赛想买一个三等舱的观赏位置，得花上好几万块，按平时一周工作四天，根本不可能攒够钱。于是两人摸索了好长一段时间，找到睡眠舱监控的漏洞，加上串通配合，各自在对方的工作单位里打了一份临时工。

一年一度的“太空竞技大赛”在年底举行，过几天票就要开售了，最近秦柏和赖黑子甚至一周工作七天，疯狂地上班，好几次险些被抓住。

两人刷光卡，都买到了“太空竞技大赛”三等舱的票，尽管余额只剩三位数，依旧兴奋得恨不得手拖手去散步。

竞技场不在地面，而在太空中。很多人一辈子也没有上过一次太空，在地球上把日子过好已经不容易；那些节衣缩食，把多年省下来的钱去买太空竞技门票的年轻人，通常会被长辈呼为败家子。

在长辈们看来，有这钱还不如好好存起来，等迁移到第二地球，就知道钱的重要性了，在新的家园肯定得花费不少。如买个好的学区房，成为星际医院的会员，这哪一样不要花钱……

进场前，两人按照规则做了体检和填报申请。随后秦柏和赖黑子换上了宇航局派发的服装，踏入太空航母。升空的时候，他们看到地球建筑是那么的拥挤，像马赛克一个个铺满了陆地和部分海洋。

即将要进入太空的兴奋感，淡化了两人杞人忧天的感伤，他们抑制不住兴奋，脸上洋溢着向往的微笑。

航母把他们送上了太空，一会就要正式入席了。

只见一个半透明的胶囊状太空舱停在两人面前，门打开，4平米大小的观看舱，喝饮料的管子、喝酒的管子、进食的管子整齐地排列在舱内。

各级观看舱形成一个移动的矩阵，后面的跟着前面的舱飘散而去，远处看起来像成群的银色鱼儿在游荡。飞行了好一会，舱体按照原定的顺序，超级舱、一等舱、二等舱、三等舱……一直往后面排，温馨的提示声响起，巨大光束组成字幕，在黑暗的太空里倒数，银河系里一场人类的太空追逐马上就要开始了。

和地球上的F1方程式赛车类似，在既定的太空轨道上，最快完成者获胜。只是范围是在太阳系里，还要躲过埋伏的陷阱，以及互相之间的竞争性射击。

“没有在太空亲自观看过竞赛的人，是不足以谈论太空的！”秦柏激动的叫着。

“可不是嘛，把钱攒起来，想到第二地球上去用，不知是猴年马月了。” 赖黑子喝起饮料，荡起了腿。

“今朝有酒今朝醉，说不定咱这辈子都看不到人类迁徙的那一天。”秦柏赞同道。

比赛在一道光的爆炸中开始，几十艘并列的飞船开始极速穿梭，全部观众舱也跟随接近光速地飞行出去了。与在网络上观看相比，这种随着移动观看的体验，让秦柏和赖黑子兴奋得手舞足蹈，瞳孔不由成倍放大。

“太刺激啦！以前在地面上看转播那是什么玩意！”黑子右手摇晃印着地球LOGO的小旗，咧着嘴叫起来。

“不上太空，枉为地球人！”秦柏张大嘴巴喊，下巴快碰到脖子，往前吐舌头。

“不行，来太空我一定要撒泡尿在这里！不然白来了。”黑子大口地吸饮料。

在雷光闪电般的飞行和对决当中，来自印度的“眼镜蛇”飞船在最后的0.01光年的冲刺阶段当中，把想要攻击它的日本“新四季”飞船干掉，获得冠军。

“呵，这完事了？”比赛结束，黑子不兴奋了，有点意犹未尽。

“就这么完事了，黑子，你说这票钱值不值。”

“值吧，我还在太空里撒了泡尿，你有没有撒？”

“切，我是问看这场竞技，你感觉咋样？”

“现场，刺激，这钱值。哎，你有没有看到前面二等舱，有个妞腿又白又长……”

“行了行了，都快要回地面了，别惦记着人家了。不过现场看的确刺激，贵是贵了点，值得。回去后啊，该是过清贫日子咯。”秦柏感觉无语。

“你说的好像我们什么时候富有过似的，哪一天不是清贫的？”

观看舱慢慢对接上太空航母，就在秦柏走出太空舱，步入航母的时候，手机收到了一大串数字，看似是某种财务报告。数据乱窜的事情常有发生，听说通常有人靠着这些不知哪里来的数字发横财。有的可能是明星家门密码，有的可能是某个保险柜密码，又或者只是某些投资推销。

秦柏觉得或许有用，于是立即截图保存起来。截完图的第2秒数据就消失了，这增加了秦柏对这串数据的兴趣。

他把截图拿给黑子看，黑子注意力却在航母上雪白大腿的美女们身上。

“说不定这东西能让我们发点财。”秦柏对黑子耳边小声。

黑子转过头，不解地看了一眼，随后说：“哎，你看那个穿着格子裙的美女，你说是西班牙的还是英国的？那腿至少一米长。”

秦柏翻了个白眼。

回到地面以后，好奇心驱动着秦柏，特意请了一天假，专门去找刘奇伟。与其说好奇心，不如说是贪财心，买完门票后，兜里已经是一干二净，约会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刘奇伟是秦柏大学同学，朋友中唯一有博士学位的，在全球税务局工作。而秦柏这种本科毕业的，只能在一般工厂工作。

坐了一个多钟头的国际高铁，秦柏在纽约见到了刚下班的奇伟。

“奇伟。”秦柏迎着夕阳笑，“我，秦柏，上学运动会经常拿第二的那个。”

“是你呀，来工作？”

秦柏摇摇头。

“来约会？”

他还是摇摇头。

“来治病？”

“我治你个头，我特意来找你。”

“找我？哈哈，你当年毕业时，不是声称毕业后绝不会主动找任何一个男同学，因为你要忙着和女同学加深友谊。怎么现在来找我了？”

“嗨，那都是笑话，我毕业后找的都是男同学。你现在有老婆孩子的，我还是光棍一个。找你正经事，不如……咱们换个安静的地方聊？”

两人来到了一家地下咖啡馆，秦柏拿出手机，找到那串数据的截图，把手机递给刘奇伟。

看了几秒，刘奇伟就扶了扶眼镜说有事要走：“咖啡还没上呢，奇伟，干啥这是，急着去哪啊？”

快走到门口的刘奇伟一下子刹停脚步，转身走向秦柏，伸手要拿桌面上的手机。说时迟那时快，秦柏把手机揣回兜里，奇伟直接伸手过去掏，秦柏两只手使劲捂住口袋。奇伟盯着口袋使出浑身力气，几乎整个人压在秦柏身上，两人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秦柏疑惑地看着奇伟，脸上焦急又凶狠的样子，不再多问半句，连滚带爬向往门口跑去，不料奇伟前扑抓住他的鞋子不放手。秦柏叫破了音：“啊，奇伟，你干嘛？！”

奇伟爬藤一样抓着秦柏的腿，往秦柏身上爬过去。刚爬一半，秦柏向侧边猛地翻滚，迅速挣脱，然后猩猩般手脚并用往外爬。

匆忙回到老家，秦柏找来赖黑子，说起这事。两人越聊越觉得有蹊跷。

“刘奇伟是全球税务局的，收入不菲，也容易从企业那捞到油水。这一系列数字要么是他的不法收入证据，要么就是税务局的不正当操作证据。”

“数额这么大，不像他的收入，会不会是哪个重要人物的某种密码？”

“反正，这应该能敲出来一笔钱。”赖黑子得意地摇头晃脑，“要不这样，我也和你一起找出原因，如果真的能搞到钱，我四你六。”

秦柏看着他一脸坏笑，又想起那天奇伟的怪异举动，沉默半响。

“要不我们把奇伟约出来，这图你帮我保存着，即使他过来抢，也不怕。我就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秦柏和奇伟约在上海的人民广场，秦柏精心挑了一个角落，静静等候着奇伟的出现，忽然被几个人连拖带拽带到一家餐厅的后厨。

门打开，里面站着的正是奇伟。

“我说干什么呢，奇伟，啥事搞得这么神秘。那数据是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

“那就得了，你干嘛搞得这么大动静。”

“我可不想有任何动静，数据涉及的人，比我更重要。”

“不会是你老婆的……噢……不会是你的小三的吧？”

“别乱猜，都不是。”奇伟有点不耐烦。

“那你得告诉我，不然就没啥意思了。回去后我就到处传给朋友看看，但到底是啥秘密？”

“我劝你别这样做。”

“怎么的？哪个领导的吗？”

“我们多年同学，知根知底，直接告诉你，数据不仅涉及某部分领导，而且，会带来很大的麻烦。你个人也不希望有麻烦吧？所以赶紧删了它。”

“你这么说我就起劲了，要不你转告那些个领导，给个好价格，要求不高，就明年‘太空竞技大赛’一等舱的费用吧，你觉得可行？”秦柏开始说起了条件。

“你是在玩火自焚。”

“玩火自焚？这我就来劲了，这词儿老在书上看，说了这么多年，烟花火焰什么的，咱们这一辈都没玩过，来啊，试试。”

奇伟低头不说话，许久后，把后厨的门反锁上。

“好吧，那些数据……全球税务局的一些数据，非常敏感，不能外漏。”

“怎么就敏感了？这全球税务不是每年都光明正大公布的吗，怎么还不能外漏了，嚄，我懂了……”

“懂了就行，看透不说透。”

“肯定是某些大人物的税务作假行为咯……”

“诶，看透，不说透。”

秦柏想了几秒：“行了，我回去把截图删了，看来这领导也是你认识的，不好敲诈。就这样了。”

“谢谢。一言为定。”奇伟松了口气。

走出厨房，秦柏担心有人跟踪，假装休闲逛了半圈纽约，然后火速赶回了老家。在路上就立即传讯息告诉赖小黑，为了安全起见，把图传给他的妹妹秦琴备一份。不料等他回到国内，有两个警察已经在高铁站出口等着他。

在警察局里他见到了赖小黑和秦琴。秦柏一下腿软了，以为刚刚路上发的信息被发现了。幸好原来是两人偷偷上班的事，被抓包了，秦琴是来赎人的。

“罚款40万，我这是把老底都拿了出来，加上爸妈和黑子家人给过来的26万，这才凑齐了，你俩打算怎么还吧。”秦琴的声音很委屈。

“不吃不喝，也得还。”黑子低头说。

“按你们的收入，那得多少年？哎……”说着话，秦琴的眼泪流了下来，“我他妈还没结婚呢，积攒的钱全给你们赎身了，我怎么办……白干了多少年……”

黑子伸手要去抱抽噎的秦琴，被秦柏拦住。秦柏搂着妹妹的肩膀安慰道：“我的好妹妹，我和黑子都非常感谢你。给你看点东西，看是不是能搞点钱，说不定还能把你的嫁妆翻倍挣回来。”

连哄带骗，秦琴这才消了点气。

秦柏叫黑子把那张截图给秦琴看，黑子拿出来手机，不料资料被清空了！秦柏和秦琴的手机拿过来一看，也都被清空。

“果然还是被追踪了，这刘奇伟是个狠心人啊。”秦柏一声叹息。

“奇伟这王八蛋，他娘的居然用阴的。”秦柏忍不住骂起来。

“别乱了阵脚。” 赖小黑咪咪微笑对秦柏说，“都29世纪了，做人做事做机器，怎么能没点防范。”

三人开车到了工厂旁的一小屋子旁边，赖小黑打开微型电脑，正准备登陆进去。

“等一下”秦琴说，“说不定信号都被监视着”，她从衣服里拿出一支笔，摁下开关，放在电脑旁，“这是我们报社独有卫星发射出的信号，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被他们发现，连接这个信号。”

小黑搜到了以X报社命名的信号源，把图片传给了秦琴。

秦琴回到报社，找来主编，决定把这事渗透了解一番。

好些天过去了，秦柏正要躺进睡眠舱，他妹妹刚醒来，从旁边递过来一张小纸片，上面解释了数据的背后的涵义。秦柏扫了一眼，他惊讶得合不上嘴，并没有立即进行休眠。

直到休眠仓发出警报，听到有巡查人员的脚步声慢慢走近，秦柏这才启动休眠模式。

一觉醒来，全世界都在议论那份数据。

X报业指出——“穷人缴纳60%税款，被宇航局挪用，成为富人游玩太空的费用，根本没有用在寻找‘第二地球上’。”报道记者一栏中，写着“秦琴”。

内容写道：工人们缴纳的税额，积累到富人所掌控的企业名下，企业主从而获得巨额的积累。当税额达到一定限度，企业主可以获得免费乘坐太空飞船前往太空遨游的机会。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是不是有“第二地球”，地球宇航局管理者也不关心什么时候找到“第二地球”。这是令所有地球人在宇宙中蒙羞的行为。

消息一出，全世界哗然，多地城市的睡眠舱发生了动乱，人们纷纷违抗“休眠令”，从休眠仓起来，拥到城市中心游行。一时间地球上人满为患，地球宇航局被围个水泄不通。

新闻爆炸出去以后，秦柏所在的企业以莫须有的罪名把他辞退了，走到哪都有人盯着，做啥也做不成。

刘奇伟则消失在全球税务局当中，不知去向。有人说是被抓起来了，也有人说是被保护起来了。

人们的情绪被放大成百上千倍，一场大动乱看来在所难免。试想，穷人们无论如何努力工作纳税，终其一生也难享有一次遨游太空的机会，攒几年的收入也只不过是上去看一眼就下来了。他们的税金还被纳入企业里计算，成为财阀头子贡献的一部分。

在无限拥挤的人群，和纷至沓来的报道催促当中，全球管理局紧急组织了一场会议。

会议选择在太平洋的深海中秘密进行，来参与会议的有宇航局局长、各位企业负责人、全球管理主任。

“实在是抱歉。”开场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是全球管理主任。他先是给宇航局领导道歉，然后给各位企业负责人道歉。

“让这点小事，扰乱了经费问题，实在是抱歉。”全球管理主任90度鞠躬。

“算了算啦，也有我们的责任，谁让那信息局的技术没搞好，消息乱窜，问题是接下来，我要被安排到哪里去？”宇航局长喝起了牛奶。

“宇航局这目前是难以再任职了，要不管理海关去？那边也不用抛头露面，经常也可以趁工作之余，到各地海边休闲度假。”

“破海边有什么好看的，太空也看腻了，哎，不如我早点退休算了。”

“是嘛，局长。”一位穿黄色西装的老男人说接过话，“早点退休休息，上班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过两年我也打算提前退休了。”

“哈哈哈，可以的嘛，到时我们再搞一个‘退休太空游’，让大伙来高兴一下。”

“局长主意不错。”

……

众人在觥筹交错间谈笑，进来几位穿着凉爽的妙龄美女，美人鱼打扮，相伴各男人左右。

不知不觉，夜已深。

新闻爆出后的第三天，全球管理主席发布了消息：所有地球宇航局核心人员将会更换，并且对主要领导者进行无限期监禁；税务制度，也必须改革；另，作为惩罚，各大参与企业从盈利里补交200万亿，补偿此前被挪用的费用。

人们对处理公告有不满的，也有满意的，总的来说，重新燃起了对寻找“第二地球”的希望。但人们不知道的是，这一笔200万亿“罚款”，接下来的用途——保障各大富翁们如期进行太空遨游。

围观的人们逐渐散去，安心地干起活来。被宣布“无期监禁”的几名干部，在处理公告颁布后换了名字，然后把名字分配给了监狱里现有的人员头上。

当天深夜，全球宇航局再度发布重磅消息：承担寻找第二地球重任的最新款“追寻20号”宇宙飞船，将会在两天后升空。虽然声称是最新款，其实只不过改了外面的颜色而已。

“追寻20号”飞船升空后在太空中爆炸，人们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这条新闻揪住了，纷纷担心起寻找“第二地球”的事情和进度。专栏作家写出万字长论，号召人们继续努力工作，为“追寻”计划做贡献。

“加油！地球宇航局！”

“加油！”“不要放弃！”

世界各地大屏幕前的人，振臂为宇航局加油助威。

就这样，地球宇航局的丑闻，被铺天盖地关于新款宇宙飞船爆炸的事盖住了，富翁们如期登上宇宙飞船航行。在太空中，他们看到了马赛克般的地球表面。

“真是丑陋。”飞船上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说。

秦柏失业在家，呆呆地看着新闻，吃饱没事干，把家里从里到外收拾了十几遍，把多余的东西扔了，扔错了又捡回来，如此反复。

他想要反抗什么，又无从做起。一周里，按照规定醒来四天，他想不到有什么理由，像以前一样打破制度在第五天醒来。

秦琴所在报社的独立卫星，被宇航局收编了，她也从财经版块，被安排到民生版块，负责采集城市里人们生活遇到的大小事情。尽管心理很不爽，为了保住生活收入，她还是服从了。

而赖黑子继续当着保安，幸亏他和秦柏的事没有被工厂知道，加上之前的表现良好，工厂经理说，他近期有可能被升为保安副队长。赖黑子再也没有关心过宇航局的事情，只是他计算了下，升职后他每天都要多上交120块钱的税金，也多了80块进口袋，还是忍不住高兴地微笑了下。

在太空里，富翁们正欣赏着清澈绚丽的万里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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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 图 |《流浪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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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祖三三，*正文系“小说家族”独家首发原创小说，享有独家版权授权，任何第三方不得擅自转载，违者将依法追究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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