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副教授陈文彬与妻子苏婉看似完美的婚姻因女助理林晓柔的介入分崩离析。当出轨视频在校园网疯传，怀孕的林晓柔挺着肚子找上门时，苏婉在琉璃盏碎裂声中看清了十五年感情的真相。
我是苏婉，34岁，师范大学古代文学讲师。此刻正盯着烤箱里膨胀的焦糖布丁，就像盯着自己精心烘焙却即将坍塌的人生。
落地窗外飘着今冬第一场雪时，文彬在玄关整理羊绒围巾。"期末要带研究生做田野调查，这周住学校。"他无名指上的婚戒在暖光里闪烁，和七岁女儿贴在冰箱上的向日葵蜡笔画一样耀眼。
我伸手拂过他领口的褶皱："周三家长会..."
"让张姐陪你去。"他躲开我的触碰抓起公文包，古龙水混着陌生的柑橘香掠过鼻尖。那瓶我送的檀香香水，在他抽屉里落了三年灰。
"妈妈！林老师又送我发卡！"女儿朵朵举着镶水钻的樱桃发饰蹦进来，教务处新来的实习助教蹲在门外笑。那个叫林晓柔的姑娘穿着我年轻时最爱的白毛衣，胸前的工牌贴着文彬课题组的标识。
深夜备课电脑弹出匿名邮件。视频里文彬的手正抚过林晓柔的后颈，背景是我们蜜月时买的波斯地毯——铺在他办公室休息室的那条。
校庆晚宴我戴着婆婆传的翡翠耳坠出席，林晓柔挽着文彬进场时戴着同款。"师母好。"她无名指上的钻戒割开我的视网膜，"孩子三个月了，文彬说等您签完字就给孩子落户。"
我摸到冷盘区的雕花琉璃盏，二十年前文彬在潘家园为我淘的定情信物。"当年你说这盏能照见人心。"琉璃在猩红地毯上绽成星芒时，他捂住林晓柔肚子的手比接住我们的结婚戒指时更急切。
"你宁可相信外人的挑拨？"文彬在院长办公室摔碎师德标兵奖杯，"要不是你流产后整天神经兮兮，我至于找晓柔..."
"2019年3月16日。"我按下录音笔，妇科诊室的对话在会议室炸开。那年他亲手喂我喝的中药，原来混着米非司酮。
今天整理老宅时发现朵朵的日记本。"妈妈在书房哭的时候，我在拼爸爸弄坏的乐高城堡。如果公主必须住在破城堡里，我宁愿帮妈妈造新的。"
窗外白玉兰又开了，我摸着新书扉页的"献给所有在废墟里开花的女性"。出版社派来的插画师摘下口罩，赫然是当年悄悄塞给我医院报告单的实习助教——现在该叫她林晓柔，妇产科诊室监控里那个举着录音笔的孕妇。
林晓柔的孕肚在消毒水味中瘪下去，她解开病号服露出绑着纱布的腰腹："陈文彬用职称威胁我当他情人，三年来我收集了他性骚扰十二名女学生的证据。"她将U盘放进我掌心时，腕骨上还有电击治疗的疤痕，"那孩子是他找人做的试管婴儿，说要让我'死得合理合法'"。
我站在被告席看着法警给文彬戴上手铐，他忽然挣开束缚朝我嘶吼："当年要不是苏院长给我留校名额，我早和晓棠..."审判长重重落槌的声音盖住那个尘封二十年的名字——我早逝的孪生妹妹，大二那年跳楼时手里攥着文彬写的情书。
朵朵把乐高城堡改造成太空站那天，我收到了法院的查封通知书。文彬用我们婚内财产购置的三套别墅正在拍卖，而他精心伪造的"精神分裂诊断书"此刻正躺在碎纸机里，和当年撕碎的晓棠遗书归于同一片黑暗。
签售会上有位穿校服的女孩突然昏倒，我认出那是文彬带的最后一个研究生。她袖口渗出的血迹在《废墟花开》扉页晕成红梅，急诊室里她拽着我衣角呢喃："陈教授说师娘的书全是谎言..."
林晓柔戴着墨镜出现在病房门口，她身后跟着当年被文彬逼到退学的女孩们。我们共同提交的236页证词让"陈文彬案"登上热搜榜首，而那个暴雨夜我搂着发烧的朵朵在教育局网站按下举报键时，并不知道全市已有十七位母亲同步上传了医疗记录。
今天在晓棠墓前放琉璃盏碎片时，我发现青石板缝隙里钻出簇嫩黄野花。身后传来轮椅碾过碎石的声音，中风多年的父亲将修复如初的琉璃盏递给我，内侧刻着妹妹纤细的字迹——"姐姐要去看海"。
傍晚带朵朵去新家，玄关摆着林晓柔送的乔迁礼：水晶罩里的樱桃发卡凝着永恒春光。女儿突然指着晚霞惊呼，我们同时望见云层裂开处，有群白鸟正向着入海口翩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