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那年，我亲眼看到公公用脚踹婆婆的胸口，还踩她的脸。
而我老公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习惯了。”
那一刻，我有点想逃，但我没逃。
直到有一天，他也举起了拳头冲我咆哮：“敢离婚，我打死你！”
我笑了。
开玩笑，我可是跆拳道黑带。
五分钟后，地上躺着的，是我老公。
他抱头鼠窜，连连磕头求饶。
1.
我出差期间，老公把他的爸妈从老家接到了这边。
在一般家庭里，婆媳关系往往不太融洽，可我们家不一样。
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和婆婆认识了。
当时公公陪着老公去外地上学，婆婆独自留在老家。她知道我们家条件差，就常常偷偷给我们家塞钱，好让我能继续上学。
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跟别的男人跑了，是婆婆把我带大的。别人都说我是她的小干女儿。
那时婆婆总阻拦，不让他们这么说。一开始我以为她不喜欢别人给她戴高帽子，后来才明白，因为这事她是瞒着公公做的，要是别人乱说，容易让公公知道。
“妈！”
我连行李箱都顾不上管，赶忙想去拦住公公。
我刚和王浩从机场回来，一进家门，就看到公公用脚使劲踹婆婆的胸口，甚至还用脚踩她的脸，我一下子气血上涌。
王浩却一把抓住我，皱着眉头把我拉进了房间。
“你干什么！你妈都被打成那样了，你不去帮忙，在这拽我做什么！”
一进房间，我就迫不及待地甩开他，大声吼道。
“唉，我都习惯了。”
“他们一直都这样，我爸看着吓人，实际上不会把我妈怎么样，你别管就行。”
说着，王浩真的慢悠悠地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我带回来的衣服。
可刚才公公动手的样子，明显是喝多了，婆婆躺在地上动都动不了，怎么可能一点伤都没有。
“你把我的东西放着，我等会儿自己收拾！”
王浩想阻拦我，但我转身就出了门，跑到客厅那边。
公公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喝酒，而婆婆则艰难地抓着椅背，试图从地上站起来。
我满脸担忧地托着她的手，扶她坐到椅子上，然后叫王浩去开车，送婆婆去医院。
“哼，她就爱装那副模样。”
王浩还没开口，坐在沙发上像大爷似的公公先说话了，婆婆也顺着他的话劝我。
“小婷啊，我没事，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饭。”
“王浩，我说话你听到没有，现在就赶紧去楼底下开车，我要带妈去医院！！”
王浩连忙从屋里出来，连声说听到了，磨磨蹭蹭地换了鞋出门。
在路上，婆婆疼得头上直冒冷汗。到医院检查，结果是尾椎骨骨折，需要住院。
诊断结果一出来，我当场就和王浩吵了起来，“你还说没事，你看看妈都摔成什么样了，这要是留下一辈子的后遗症，你知道后果吗！”
“他们一直都这样嘛，谁知道我妈这次摔得这么严重。”
他的态度极其敷衍，在我再三强调这件事的严重性，并警告他以后绝不能再纵容公公动手后，他竟然转移话题，说有家店现在有折扣，问我想不想去吃。
我直接把他赶出了医院，一个人帮婆婆挂号买药，忙了好几个小时，才在医院吃了一桶泡面。
处理完婆婆的事情，我赶忙回了家。刚从外地回来，家里还有好多东西没收拾。
刚到家，我就听到公公在抱怨。
“就不该让她去医院，不就是一点小骨折，还要住院，这下好了，又花那么多钱。方婷就是太爱操心，这种女人心思重，不好。”
“我妈也是，一个晚上不吃又饿不死，非要给她做饭，做了又把气撒到别人身上，她又不是不知道你刚喝了酒回来。”
听着他们俩在里面你一言我一语，我原本憋着的火气一下子蹿得更高了。
明知道儿媳妇当晚要回来，他这个当公公的居然跑到外面去喝酒？！
不陪着儿媳妇也就罢了，婆婆辛辛苦苦给我做饭，公公有什么资格因为婆婆念叨几句就动手打人？
“老婆子的事儿以后再说，现在关键是小婷，你真得好好管管她，哪有女人这么跟男人说话的，说出去不怕别人笑话！”
亏得公公还整天自称是城里人，思想腐朽得都散发着一股霉味。
我用钥匙打开门，板着脸，故意把衣服挂在凳子上。
“王浩，我要给婆婆收拾住院用的东西，这件外套刚刚跑得都汗湿了，你帮我洗一下。”
平常我没少帮王浩洗衣服，我这话讲得很自然，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就准备进屋去收拾婆婆的东西。
“男人怎么能洗女人的衣服呢！”
结果公公直接大声叫嚷起来，走过来就要把衣服塞回我手里。
“男人的手是用来赚钱的，帮你洗衣服？不怕把财运败光了！方婷，赶紧把衣服拿回去自己洗，王浩跑了一天了，他的衣服你也一起洗了。”
“你婆婆的事儿你别管，医院那边有护士看着，她缺什么找护士要就行，实在不行就让她回来，住什么院，那都是医院骗钱的手段。”
很明显，他是想给儿子做个示范，教教王浩到底该怎么做个男人。
可惜，我可不是婆婆。
“洗个衣服就败财运了？这是什么金贵的手啊，不洗也行，那从明天开始，家里所有的事儿我都不管了，反正我要去医院陪护，到时候你们自己解决问题，省得败我的财运！”
2.
“你这是怎么说话的！”
“哎呀！爸！算了算了。”
王浩见我和他爸眼看要吵起来，赶忙过来接过我的衣服。
“方婷，辛苦你了，妈那边还得麻烦你多照应。”
他主动退让，我也不好再继续和公公对着干，径直拿上婆婆的东西，在公公的怒目注视下前往医院。
陪护了一整晚，王浩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回去上班，说他已经请好了假，接下来由他照顾婆婆。
我近期工作确实特别忙，他能有这份心意，着实帮我减轻了不少负担。
说实话，昨天公公的家暴行为，让我对这段婚姻产生了极大的动摇，甚至有了放弃的想法。
不过王浩几次主动维护我，也算是给我吃了颗定心丸。
或许他和公公不一样，毕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没有表现出失态的样子。
这么想着，我便放心地让他去照顾婆婆，自己则去上班了。
结果晚上回到家，我却看到婆婆独自站在菜鸟驿站门口，吃力地抱着几个箱子，正缓缓往家走。
“医生不是叮嘱你别下地吗！你怎么还来拿快递！王浩人呢！”
我着急得都没看往来车辆，惹得旁边飞速骑车的快递小哥对我一顿臭骂。
“你公公那脾气，我哪敢待在家里啊。”
那些快递箱我拿起来都费劲，更别说婆婆一个病还没好的老人了。
“你为什么不跟公公离婚啊，他打人都成习惯了！”
婆婆手里没了箱子，可依旧气喘吁吁，手不自觉地扶着腰，显然刚才的负重让她的腰伤更严重了。
“哪是我不想离啊。”
“我跟他快三十年了，也就和你在农村那段日子过得好些，其他时候，我几乎时刻都想离开这儿。”
她给我看她的手，右手小拇指被砍断半截，如今成了没有指头的圆柱状。
“可是小婷啊，我逃不掉，当初他害死我女儿的时候，我一个人报了警，能打的电话都打了，结果呢，我家两个姐姐还有一个弟弟当天就把我抓回去了，他们说我不懂事，还劝那些警察别多管闲事。”
“你公公把我带了回去，他喝多了，一遍遍地问我为什么要走，最后拿刀砍掉了我的手指。”
“他说我要是再敢跑，就弄死我，就像弄死我女儿那样。”
我知道婆婆当初之所以主动资助我，是因为我长得像她女儿。老家那边的说法，一直是婆婆的女儿因发高烧去世，却从没听人说过，竟是公公把孩子给害死了。
连外人的口径都统一得这么好，怪不得婆婆最后会向公公低头，她所处的环境根本没给她逃离的机会，为了能活下去，她只能选择逆来顺受。
“妈，你要是想走，我可以帮你，现在你身边可不只有那些劝你忍耐的坏人了，还有我，我会保护你。”
婆婆还是冲我摇头，显然在多年的压迫下，她已经成了那些大男子主义者想要的样子。
但她拒绝也没用，这个忙，我帮定了。
一回到家，公公就又扯着嗓子叫嚷起来。
“拿个东西也这么慢！你这老太婆是真的快死了，赶紧给我做饭去，人都快饿死了。”
“你是身子瘫痪了没手没脚吗，要吃自己做去，妈今天要陪我去外面吃！”
他火气大，我火气更大，谁还不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
“小婷！你怎么跟爸说话呢！”
王浩听到我又和他爸杠上了，连手机都顾不上看，急忙跑出来。
“我说的哪里不对？还有你，王浩，你跟我说什么了？你说今天请假好好照顾妈，可现在呢？妈一个人去拿好几个大箱子的快递，你到底照顾了什么？！”
被我这么一吼，王浩一下子没了声音，小声嘟囔着。
“现在谁没生过病啊，我妈腰不好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不也照样熬过来了，你瞎激动什么啊。”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怎么过的，现在我来了，不对的地方就得改，特别是公公。要是我再看到他对咱妈动手，我就带着妈搬出去，直接离婚！”
“方婷！这可是王家！我说了算，你还敢提离婚，你离一个试试！”
公公当场就火冒三丈，好像离婚是什么特别难听的话，站起身就冲到我身边。
“你敢动手，我就敢离，说到做到。” 我毫不畏惧地回应他。
“爸！消消气。” 王浩那副假意调和的样子被我看在眼里。在公公抄起筷子的时候，他嘴角甚至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窃喜。
他自己扮好人，心里却盼着公公来整治我这个媳妇。
真是一脉相承的坏毛病。
我反手抓住公公的手，趁他还没反应过来，直接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这一巴掌也就跟妈妈轻轻拍幼儿差不多的力度，毕竟他年纪大了，我怕真用力打，他当场就得出事。
小时候因为妈妈跟别人跑了，我常被同龄人嘲笑是没妈养的孩子，受尽欺负。或许是儿时的阴影，我一直想让自己变强。靠着那时受的屈辱，一步步练到了跆拳道黑带。
每次出去练习，我都跟老公说我上的是瑜伽课，全家都不知道这事。
我夺下公公手里的筷子，直接摔在桌上。
“下一巴掌可就没这么轻了，别到时候真被打出毛病来，还得我去跟医生解释。”
王浩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得意变成震惊，最后涨得通红，像猪肝一样，赶忙过去查看他爸的情况。
“爸，你没事吧？方婷，你怎么能打我爸呢！”
而公公，这个所谓的 “铁骨铮铮” 的大男人，被儿媳扇了一巴掌后，气得差点当场昏过去。
他觉得面子挂不住，又怕我接着打，只能一个人直接回了房间，把门摔得砰砰响。
“谁打我，我就打谁，这是我爸教我的。”
我拍拍手，转身挽着婆婆的胳膊，拉着她往外走。
“走，我请你吃饭。”
原本一直偷偷对我摇头的婆婆，这时乖乖跟我出了门，眼里闪着光，竟然有了泪花。
3.
吃完饭之后，我坚持要送婆婆去医院。主要是我对公公动了手，担心公公会把火气撒到婆婆身上。然而，婆婆拒绝了。
婆婆有她自己的考虑和想法，虽然我心里不认同她的决定，但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带着婆婆回到家时，公公的脸色虽然不太好看，但他还是亲自下厨做了饭，并且没有再对婆婆大声呵斥。
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样去上班。临近下班的时候，王浩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让我早点回家。他没有说清楚到底有什么事，只是一个劲地催我尽快回去，然后就挂断了电话。我回拨过去，他也不接听。
我猜测是不是婆婆和公公又出了什么状况，于是赶忙请假，急匆匆地赶回了家。
结果一打开家门，一股刺鼻的烟味就扑面而来。
“哎呦，方姐回来了。”
王浩和他的朋友们围坐在桌子前面，正在一起打麻将。烟头扔得到处都是，地上还散落着不少酒瓶。
房间里没看到公公和婆婆的身影，王浩冲我挥了挥手。
“方婷，你赶紧去餐馆买几个好菜回来，再带几瓶好酒！”
我和王浩之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在家里他听我的，在外面我会给他足够的面子。
但他以前从来不会不打招呼就带朋友回家，我不禁怀疑，这是不是公公奴化儿媳计划中的一部分。
犹豫了好一会儿，我最终还是决定相信王浩，转身出去给他们买酒。
“王哥这媳妇真听话啊，一叫就回来，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家里本来就是男人做主，她还敢跟我顶嘴？”
王浩喝酒容易脸红，平时很容易看出来。可现在他眼神还算清醒，说话也利落，显然不是喝醉的状态，我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因为我和公公打架的事，想给我一个下马威？
一路上我都在想着王浩这件事，而且现在也不知道婆婆去了哪里，估计是被送回医院了吧。
最后，我不想在他朋友面前起争执，努力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拎着酒回去了。
“来来来！这是外面带回来的菜，我再去给你们做几道，大家随便吃随便喝！”
王浩注意到我做出了让步，立刻坐直了身子，显得更加得意了。
酒喝到正高兴的时候，他的一个朋友突然伸手勾住了我的肩膀。
“嫂子！来！你也喝一杯，给我们助助兴！”
我立刻看向了王浩，和他目光交汇的瞬间，他竟然避开了我的眼神。
“方婷，你陪我兄弟喝一杯吧。”
我从来都不喝酒，之前参加饭局的时候，王浩一向都会帮我挡酒的。
我叹了口气，还是拿起桌上的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吃完饭之后，王浩他们又开始打牌。期间，我多次暗示他不要玩得太晚，因为我明天还要上班，甚至还专门给他发了消息。
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回应，只顾着和他的兄弟们继续玩。
我伺候他们到将近凌晨，一会儿被他们叫着收拾桌上的东西，一会儿又被叫着拿烟。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了，跟王浩说了一声，就先去休息了。
门外不断传来男人们的叫嚷声，直到王浩重重的敲门声传了过来。
当时我都快睡着了，看到头顶突然有光，眯着眼睛看向门口。
王浩满脸通红，嘴里打着酒嗝。
“你们又喝起来了？！”
我摁亮手机一看，竟然已经三点了。
“方婷，你去送我兄弟回家！赶紧去！”
我用手扶着太阳穴，皱着眉头说道。
“我看看能不能叫到车，他们这么多人，我上哪送得过来！”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赶紧起来！”
他抓住我的手，不顾我衣衫不整，直接把我从床上拖了下来。
“你疯了？！”
我直接推开了他，然后从旁边随便抓了件衣服披在身上。
“王哥怎么了，嫂子要是不愿意送就算了，我叫我媳妇过来，她已经接电话了。”
外面有人这么说了一句，王浩连忙说不用，然后拉我的力气更大了。
“快去！人家老婆三点都愿意来接，你送一下怎么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振动了起来，是婆婆给我发来了消息。
“小婷，你公公又对我动手了，我现在跑到外面了，你能不能过来接我一下。”
她给我发的定位是老家那边，一瞬间，我残存的困意全都消失了。我猛地把王浩往门外一推，当着他所有朋友的面大声吼道。
“王浩！你把妈送回老家了？！谁让你这么做的！”
我的这一嗓子把原本醉醺醺的一群男人都吼得清醒了几分，他们惊讶地看着王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露出了尴尬的神情。
“这，这是怎么了，王浩快哄哄你老婆。”
王浩显然还没有完全从醉酒状态中清醒过来，他被我推得晃了几步，又看到他那些兄弟们的眼神，立刻抬起手指着我的鼻子。
“你闹什么！那是我爸妈，我想送就送！省得你又在我爸面前提什么离婚，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跟老子离婚，老子就算进监狱也要砍死你！”
我当即冷笑了一声，满不在乎地把他往房间里拖。
“你喝多了吧，赶紧去休息，我叫车把你朋友送回去。”
男人越是喝多了，就越讨厌别人说他喝醉了，尤其是王浩看到我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当即推开了我，捡起地上的酒瓶就朝我脸上砸过来。
于是我把刚刚随手抓的衣服一卷，找准了一个刁钻的角度，一拳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接着又踢了他一脚。
“狗东西，是在试探我的底线吗？你爹我不敢打，你呢？”
看他还想动手，我紧接着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脸上，这一次他嘴里直接流出了血，还吐出了一颗牙。
哼！真以为我跆拳道黑带的段位是白练的？
4.
这一顿揍可算把王浩揍清醒了。
他那群朋友赶忙上来拦我，七手八脚地拖着王浩就往医院送。
我也跟着去了医院。
毕竟我故意没躲开王浩砸过来的那个酒瓶，他对我造成了伤害，这是事实。
就算我打掉他一颗牙，他要是告我，我也能辩解说是正当防卫。
之后，我给我爸打了电话，让他赶紧去把婆婆接到我们家，免得公公又对婆婆动手。
与此同时，我第一时间往家赶。
见到婆婆后，我急忙问她。
“怎么样，证据拿到了吗？”
当时婆婆之所以不回医院，就是希望我能帮忙买个摄像头，这样下次公公再对她动手，她就能把公公的行为录下来。
“录到了。”
我觉得这样做容易出事，毕竟公公上次动手就够狠了，又被我驳了面子，保不准会把火气全撒在婆婆身上。
可婆婆却异常坚定，认为这是她离开的最好机会。
或许是我的出现，让她终于有了保护自己的勇气。
公公这次动手同样很重，婆婆眼睛被打得充血，耳朵也穿孔了。
视频里，公公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扇。
“给你脸了是吧？！你是不是觉得方婷在家，你就能不听话了？做梦！我告诉你，王浩也就现在忍着那个女的，等以后人多了，她跑不掉，他肯定会狠狠揍她一顿！”
我看了一半就看不下去了，婆婆的哭声太凄惨，让人心里难受。
这样的事在她身上已经发生了三十多年。
我把婆婆送进一家安保特别好的专门医院，还特意让婆婆别留任何王浩的联系方式，就怕他找到这儿来。
然后我去找了律师，把证据全部交上去，打算先帮婆婆和公公离婚。
这段时间王浩一直没来找我，我正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婆婆这件事上。
下次和他见面，就是在法庭上了。
因为证据确凿，法官最终判两人离婚，把大部分存款和车子都判给了婆婆。
法庭上，公公一直恶狠狠地盯着我，直到官司结束。
看他那眼神，估计又想对婆婆不利，好在婆婆因为身体原因没来法庭，是我代她出席的。
当天我就叫车去了医院，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婆婆。
刚要进病房，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