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泽东同志的发言有看法!”
此言一出,惊得毛主席顿时回过头,他万万没想到说话的居然会是凯丰。而会场里一片赞同支持毛主席的声音也渐渐冷了下来,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凯丰的身上,想要看看他还会说出什么来。
“你毛泽东懂什么是马列主义?顶多是看《孙子兵法》《三国演义》打仗!”只见凯丰急吼吼地冲着毛主席说道。毛主席没想到凯丰居然拿他没出过国来攻击他,而且话还说的那么难听,在一片哗然声中,毛主席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反问道:
“你说我靠《孙子兵法》打仗,请问你读过吗?”
被毛主席这么一问,凯丰顿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回答。毛主席继续追问道:“既然你没有读过,又怎么知道我是靠《孙子兵法》打仗的呢?”
在毛主席的一再追问下,凯丰只好悻悻地坐了下来,但嘴上仍然坚持着自己的意见:“反正邦宪同志不能交权,谁正确,谁错误,走着瞧!”
……
这一段风波发生在1935年的遵义会议之上,这一次会议重新确立了毛主席在党内的地位,而凯丰则因为在会议上的表现,被暂时停止了九军团中央代表的职务。
凯丰原名何克全,出生在江西萍乡一户富庶的家庭,正因如此,凯丰顺利地读完了小学,并考入了萍乡中学。刚进入中学的前两年,凯丰还只是一味地埋头读书,直到第三年,学校来了一批北大毕业的教员,让整个学校的风气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凯丰由此开始接触到新思想。
1925年五卅运动爆发后,萍乡各界奋起响应,萍乡中学成立学生会,凯丰被选进学生会工作。同年,凯丰中学毕业考入武昌高等师范学校,但四处蔓延的革命情绪已经让他无心读书,经常逃课躲在寝室阅读进步书刊,还积极在校刊上发表文章。
1927年,凯丰经人介绍加入共青团,大革命失败之后,凯丰在组织安排下转移到了上海,之后启程前往苏联学习。1930年回国之后,凯丰由秦邦宪介绍转为中共党员。
由于上海党中央遭到破坏,凯丰奉命前往中央苏区工作。六届五中全会召开后,凯丰被增补为中央委员、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之后还被选为中央执行委员。
遵义会议召开后,秦邦宪将第五次反“围剿”失败的主要原因,归咎于帝国主义和国民党力量的强大,而将一些轻描淡写的错误归结在自己身上。在不知内情的人听来,秦邦宪的报告无懈可击。
在秦邦宪之后,周恩来作军事报告,一针见血地指出失败的原因在于指挥上犯了错误。在秦邦宪宣布会议围绕他和周恩来的报告发言时,会议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直到毛主席抽完手中的香烟,用脚捻灭了烟蒂:
“我不同意邦宪同志的报告。”
随后,毛主席有理有据地阐述了自己不同意的理由。这一番发言立刻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张闻天和王稼祥不失时机地站了出来,态度明确地表示不同意秦邦宪的报告。紧接着,朱德、刘少奇、陈云等人,争先恐后地将心中的意见毫无保留地吐了出来。
会议一边倒的风向,让静观会议进程的凯丰惊呆了。为了维护共产国际的权威和党的组织纪律,维护秦邦宪对红军的绝对领导权,凯丰头脑一热站了起来,对毛主席进行了一番冷嘲热讽。
结果在毛主席的反问下,凯丰不但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还遭到了中央的批评。
不过仅仅过了两个月的时间,凯丰就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遵义会议之后的战况,让党内一部分人没有完全服气,开始小范围讨论要求撤换领导,而凯丰则以自己的判断力,认为只有在毛主席的领导下才能走出陷阱,因此在一次领导干部会议上,凯丰当众作了深刻检讨,坚决拥护毛主席的领导:
“谁反对毛泽东同志,我就反对谁!”
1935年6月,政治局会议否定了张国焘的主张,凯丰明确表示支持北上,并撰文发表批评张国焘搞西北联邦政府的行径。后来张国焘另立中央,凯丰都旗帜鲜明地维护以毛主席为代表的中央,坚决反对张国焘的分裂行径。
红军长征到达陕北后,凯丰被委任“少共”中央书记,受命筹备组建共青团中央局。瓦窑堡会议之后,凯丰随毛主席一起东征,完成了东征后的宣传任务。
1937年,凯丰当选中央政治局委员,在指导批判张国焘的工作中,凯丰不恰当地将四方面军贬成了“土匪”、“军阀”的队伍,给四方面军官兵带来了很大的压力,最终酿成了许世友等三十多人“拖枪逃跑”的悲剧。
所幸毛主席及时出面化解了这场“危机”,在毛主席的批评之下,凯丰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后来,在政治局召开的批判张国焘的会议上,仍由凯丰作主报告,并到抗大指导这场斗争。
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凯丰被派往武汉工作。在王明企图将武汉搞成第二中央时,凯丰坚定地和周恩来站在一起,对王明的非法活动表示严厉反对。后来武汉危机,凯丰随长江局迁往重庆,凯丰成为南方局六个常委之一,并担任南方局宣传部长。
1941年延安整风运动拉开序幕后,毛主席为了解决文艺界存在的一些问题,和凯丰一起找了几十位文艺家谈话。在充分准备的基础上,毛主席和凯丰联名召开了著名的延安文艺座谈会。这也是毛主席一生中唯一一次与人联名召开会议。
这一次会议由凯丰主持,许多问题都由他处理,后续的工作也由他部署。
1945年党的七大召开,在选举中央委员时,代表们认为凯丰当年积极推行“左”倾路线,又在遵义会议上公然反对毛主席,拒绝为他投票。为此,毛主席特意安排凯丰在大会发言时,对过去犯的错误作检查,并向代表们做了三次解释工作。
尽管毛主席竭尽所能解释,最终凯丰还是落选了,毛主席对此感到十分无奈和惋惜。
新中国成立之后,在东北工作多年的凯丰兼任沈阳市委书记。当时他发现中宣部编拟的一部宣传片中有领导人的镜头出现,便将这一情况直接反映给了毛主席。高岗得知这一情况后,认为凯丰是瞧不起自己,两人因此发生了一些摩擦。
后来,毛主席专门给高岗发电报,肯定了凯丰的行为,对凯丰给予了支持。
1953年,凯丰奉调进京,担任中宣部副部长,后来胡乔木暂时离开中宣部工作,毛主席特别批示,让凯丰列席中央会议。遗憾的是,仅仅一年多时间后,凯丰旧病复发无法继续工作,不得不住进了北京医院。
经过医生诊断,发现之前给凯丰治过病的医院都误诊了,认为凯丰患的是肝硬化,其实是肝癌晚期。
在凯丰住院期间,邓小平、陆定一等领导人都到医院看望过他,并对治疗方案给予了特别关照,毛主席得知后也派人前去探望,并捎信安慰:“放下过去,好好治疗!”
然而,病魔无情,1955年3月,49岁的凯丰在北京医院悄然离世,中央办公厅发布了讣告,在治丧委员会的名单上,邓小平担任主祭,陆定一、徐特立、杨尚昆等人陪祭。
追悼大会之后,凯丰被安葬在八宝山革命公墓。凯丰和毛主席这一对老战友,以挖苦开始,最终以钦佩告终。
参考文献:
[1]孙国林.告诉你一个真实的凯丰[J].党史博采(纪实),2005,(07):23-27+1.
[2]李友唐.凯丰:勇于改正自己的错误[J].世纪桥,2006,(07):39-40.DOI:10.16654/j.cnki.cn23-1464/d.2006.07.009.
[3]李友唐.遵义会议前后的凯丰[J].档案时空,2007,(07):32-33.
[4]孙国林.以挖苦始,以钦佩终——凯丰与毛泽东[J].百年潮,2005,(10):40-46.DOI:10.16624/j.cnki.11-3844/d.2005.10.007.
[5]陈立旭.毛泽东以坦荡宽广的胸怀用人待人[J].党史博采(上),2024,(02):10-15.
[6]张学龙著. 凯丰传. 南昌:百花洲文艺出版社, 201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