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八佰
一面是枪林弹雨,一面是歌舞升平,天堂和地狱之间。苏州河岸盲目围观的三万多名围观者,随着太平洋战争的爆发,他们也沦为了阶下囚徒。
本文作者:Mlz南国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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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10月下旬,随着侵华日军的步步紧逼,上海的危机就在咫尺之间。国民军为了日后反攻,留下一座危城和一支抗战军队,为了迷惑敌人,对外称800人,实则452人。
一支孤军,在日军重重围困中以寡敌众、死守不退,日军多番的疯狂进攻,都被勇士们击退。当日军抵近企图爆破守军所在“四行仓库”时,一位身上绑满手榴弹的中国士兵,毅然从楼上跳下,与敌人同归于尽。
淞沪会战国民军的顽强抵抗,粉碎了日军“三个月灭亡中国”的计划。上海10月下旬是寒冷的,零零散散的星光挂在天幕,苏州河畔的建筑静静地罗列着,静得无人敢入睡。忽然,沉寂的夜空响起了枪声。
自淞沪会战(1937年8月13日——1937年11月12日)以来,战事已经在上海进行了两个多月。由于军事实力的悬殊,国民军损失惨重,战争此时已进行到后期,中国军队死伤将近30余万,十分惨烈。10月25日,大场阵地被日军突破。10月26日,为避免全军覆没,同时向国际社会表明抵抗日本的决心,决定由第88师留守上海,掩护主力撤退。「八佰」故事,就发生在这时。
“四行仓库”隔着苏州河就是英国租界,战事开始时,苏州河畔的三万多民众,他们像是在看一场“现场直播”,随着战事的加剧,逃兵、妓女、马仔、学生……他们的窝囊、、狼狈、冷漠、自私。唤醒了苏州河畔的看客,他们开始自发组织,捐赠了大批食品、药品。战地服务队成员冒着生命危险,于夜间爬过西藏路,送入仓库。苏州河畔的民众再也不是旁观者,他们谁也不能置身事外。
经过近两日的苦战,四行孤军之英名已响遍大上海,民众知道战士们仍在顽强抵抗,他们坚信“中国不会亡”。上海的民众将希望寄托在孤军身上,其中包括了女童子军杨慧敏。
杨慧敏
那个深夜,杨慧敏从英军堡垒走出时,天已微亮,四行仓库完整地呈现在她的视线中。这时,她想到了帮助孤军的方法:“我只望见一座弹痕累累的五层楼大建筑物,看不见人。我又望见这大建筑物耸立在三方太阳旗,一方是英国米字旗的中间,我心里发生一个迫切的企求。为了鼓励上海市的人心,表现我中华民族的凛然正气,四行仓库的屋顶必须飘扬一面青天白日满地红的国旗。”
27日晚,杨慧敏将一面大国旗紧紧地缠绕在身上,再罩上制服,乘着夜色掩护通过垃圾桥。通往四行仓库的四周早已被重重的铁丝网围着,杨慧敏只能沿着铁丝网爬到缺口处,再由窗口爬进去。
此前谢晋元与杨瑞符已接到杨慧敏要来献旗的消息,故而当杨慧敏抵达仓库时,他们皆前往迎接。杨慧敏将已被汗水浸透的国旗交给谢晋元,在场官兵见到久违的国旗,无不感动落泪。谢晋元则严肃地对杨慧敏说:“勇敢的同志,你给我们送来的岂仅仅是一面崇高的国旗,而是我们中华民族誓死不屈的坚毅精神!”
谢晋元
谢晋元是这次四行仓库的领导者,他来自广东蕉岭,年少时写过的自勉诗,“山河破碎实堪伤,休作庸夫恋故乡”。谢晋元的就职演说很短:”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是中国人,要有中国人的志气。现在我们四面被日军包围,这仓库就是我们的根据地,也可能是我们的坟墓,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就要同敌人拼到底。”
早在九年前北伐战争时期,谢晋元就同日军有过交手。当时,谢晋元在北伐军第一军第十四师担任先锋营营长,在同日军交战中身负重伤。随后又参加了第一次淞沪抗战(一.二八事变),跟日军再次交锋。淞沪会战爆发时,谢晋元任陆军第88师二六二旅参谋主任,参加了打响淞沪会战第一枪的八字桥战斗。之后谢晋元升任副团长,团长牺牲后,又接任团长,率部队驻防极其重要的闸北火车站,与日军激战两个多月。
在接到孙元良掩护大军撤退的任务后,部队进驻大楼,谢晋元让各连清点人数,造好名册,以便牺牲后,按名册上报,优抚他们的家属。同时,也是希望自己的将士死后不做无名之鬼。为此,他组织了将士们每人写一封绝命信。四天的坚持,谢晋元和他的“八百壮士”的故事就流传中外。但可惜,这个故事只打动了中国人,并没有像蒋介石预期的那样,博得西方同情。
蒋介石精心设计的一场“秀”,最终草草收场。谢晋元和将士们却已做好用生命投入演出的准备。生为一名军人,他们无法决定自己的生。而更可悲的是,他们还无法决定自己的死。原本以身殉国的谢晋元不得不接受蒋介石的命令,退入了英租界。浴血奋战的他没能带领自己的士兵回到南京,退入租界后,谢晋元同“八百壮士”立刻被租界的英国军队羁押至孤军营里。他11月11日,日军行进至苏州河岸,上海市长俞鸿钧发表告市民书,宣告远东第一大都市——上海沦陷。除了谢晋元和他的八百壮士,上海已无中国军队,此时的上海,已经沦为各个列强的狂欢之地。
而这只是悲剧的开始,1941年4月,因拒绝汪伪政权的招揽,谢晋元被刺杀于孤军营中。
随着太平洋战争,日军占领了英租界,那群曾经的西方看客,最终未能逃过战争的洗礼。在日军的攻势下,他们显得不堪一击,甚至有些狼狈不堪。
孤军营官兵最终皆被日军所俘,随后被送往世界各地做苦力,流落异国他乡,最远的直抵太平洋上的新几内亚。他们有的历经逃亡,最后又回到了抗战的舞台。
1946年,谢晋元的遗孀凌维诚在离开上海10年后再返上海,这位喜欢拉小提琴的上海娇小姐,独自抚养4个孩子,已经不再有昔日的神采,在战争的困境中,她早已褪去了青春年华,成为了一个满手褶皱的母亲。
在战火中,每个人都不能置身事外,每个家庭及个人命运都在瞬息万变中。冰冷的数字构成了今天的大好河山,四行仓库的战士们,在时代的印记中留下了重彩的一笔。
影片当中,谢晋元反问过一句话:“你知道明朝是怎么灭亡的吗?
《明朝那些事儿》中,曾经这样评价我们的国民:
“我们这个民族是世界上最为坚韧的民族,毫不夸张。
当年,日本人打进来时,才惊讶的发现——仅仅一夜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军阀可以团结一致,黑社会也可以洁身自好;文盲不识字,却也不做汉奸;怕死的老百姓,有时候也不怕死。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牢牢地刻入了我们的骨髓——坚强、勇敢、无所畏惧。
日本人不懂得,所以他们失败了。以前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依然如此。从来不需要想起,也绝不会忘记,这是一个伟大的民族的天赋。”
英国日裔小说家石黑一熊在《浮世画家》这样写到日本战后日本的场景:“我坐在长凳上注视着这些年轻的职员,兀自微笑。当然啦,有的时候,我回忆起早年那些灯火通明的酒馆,那些人聚集在灯笼下,笑得或许比昨天那些年轻人更加喧闹一点,却是同样的热情洋溢,这时候我不免有些怀旧,怀念过去,怀念昔日的这片地区。可是我看到我们的城市得到重建,看到这些年一切迅速得到恢复,又让我感到喜悦。看来,我们国家不管曾犯过什么错误,现在又有机会重振旗鼓了。我们只能深深地祝福这些年轻人。”这是二战时期战败后那些曾经狂热的“战犯”对自我的认识。因此,日本战败是必然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