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斜光角已催,城头倦客首空回。星霜牢落凋年往,天地苍茫暝色来。
千尾昏鸦愁迥戍,几蹄征马思穷埃。使君兴罢惟无绪,不是登高能赋才。
这首诗是宋祁的作品,名为《冬眺》。古人喜欢登高望远,种种情思纷至沓来,往往会催生创作灵感。宋祁是北宋诗人,曾经担任过龙图阁学士。他还是一位史学家,和欧阳修共同编纂修订了《新唐书》。宋祁的主要成就体现在史学方面,他写诗填词喜欢句句雕琢,反而显得过于工巧。当然了他也有好的诗词传世,“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仅凭此句,就能在宋代文坛站稳跟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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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为人正直,多次遭到贬谪,依然不改直言进谏的本色。后人推崇他的人品,对他写的诗词极为关注。宋祁晚年在洛阳定居,写了一批展示闲适洒脱情怀的作品。从这些作品中,人们对他的诗词风格有了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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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眺》的写作背景已经无法考证,从诗中可以看出宋祁创作时身在北方。隆冬时节想要欣赏夕阳美景。于是他登上城楼,欣赏城外景色。很明显,赏景不是他的唯一目的,而是通过分享眼前景色说出压在心底的话。号角声响起,意味着马上就要关闭城门了。宋祁站在城头,心情无比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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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沉沉,霜降来临、星光初现,宋祁想到了岁月流逝感到意志消沉。他在北方边城,孤独感油然而生。年复一年光阴消逝,心中不免有了愁苦怨怼的情绪。天地间苍茫一片,随着夕阳落下四周由昏黄转为夜色。忽然有一阵聒噪声传来,原来成群的乌鸦飞回巢穴,听着到乌鸦的叫声加重了心中的愁苦。宋祁似乎又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他想象出一个画面。战马在征战路上屡次转过脑袋,想要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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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他用到的种种意象有实有虚,都在表达内心孤独。当他无法承受孤独的时候,登高赏景的兴致已经没了。没有兴致,只剩下苦闷,看来并不是登高望远就能有写诗抒怀的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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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明明已经写出诗句,为什么要说“不是登高能赋才”?原因很简单,宋祁在诗中写的不是景色,而是情绪。他这么说能够显示出情绪上的伤感。诗中提到的夕阳、霜降、星光、乌鸦、征马,都是为感情服务的。当他心中充满惆怅,当然没有心情登高赋诗了。准确说,对他而言不是没有这种能力,而是没有这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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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懂了这首诗的尾句,就读懂了宋祁的心情。结合他的性格特征,结合他流露的情绪,可以进一步推测出,这首诗写于他被贬官外放期间。触景生情,让他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之中。他在考虑什么,理解他情绪状态的人都该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