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小时候读过朱自清的《春》,其中有一段关于春雨的描写。他通过比喻的手法,让春雨具象化呈现出来。读了他的文章特别期待春雨,想要体会一下春雨的韵味。古人也有描写春雨的佳作,比如这首《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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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部张十八就是唐代著名诗人张籍,他在家长排行十八,担任水部员外郎。好朋友之间才会这样称呼,显得亲近而又尊重。韩愈对张籍有知遇之恩,给他提供了很多帮助。张籍是安徽和州人,在孟郊的引荐下认识了韩愈。韩愈很赏识张籍的才华,鼓励他参加科举。后来,张籍眼睛患病几乎要失明,也是韩愈帮助他调换了职务、寻医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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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文学创作上主张相同,他们常常一起探讨学问。这就能理解,为何韩愈要给张籍写诗了,他很满意自己的作品,分享给好友赶紧欣赏。诗中描绘的是长安早春,他选取了街道景色写起。可贵之处在于,把整个长安的春天展现在人们眼前。哪怕没有去过长安的人,也会对长安的春天充满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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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落在长安的街道上,雨水滋润土地的样子,让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比喻。“润如酥”的酥,很多注解上说成油酥,从牛奶、羊奶中提炼出来的一种脂肪。其实还有一种解释,面粉和油脂混合,也叫油酥,可以制作各种酥皮点心。唐代已经出现了酥皮点心,多层、酥脆和现代的酥皮很像。雨水滋润土地,好像做点心的油酥面团。这样解释似乎更加合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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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视地面之后就要抬头远望了,远处已经绿草青青。遥遥望去草色连成一片,走近了才发现依然稀疏零散。通过视角变化,写出了早春的特点。细微观察,才能体现出韩愈对早春的赞美发自肺腑。自然而然引出后面两句,这是一年中最美的季节。远比到处垂柳的暮春时节好看。他没有直白地说有么多爱长安早春,字里行间已经溢出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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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高妙的手法,让人在诗中看到他的感受,被他的情绪感染。想必张籍读了这首诗,肯定会兴冲冲走出家门邀请韩愈一同欣赏早春景色。据考证,这首诗是韩愈中后期作品,他在朝中担任吏部侍郎。可以经常和好友见面,让他兴致颇高。从这首诗就能看出来,充满充满轻松自在的感觉。他没有叙述宏大主题,没有议论时政,只是分享闲暇时的所见所闻。这种轻松感在韩愈身上并不常见,原来和朋友相处就会变得洒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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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代诗坛,韩愈和张籍的友谊可以和元稹、白居易相提并论。有意思的是,他们四人生活在同一时期。韩愈临终的时候,张籍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他们的友谊延续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