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打半斤奶和十斤奶说说遛狗和放羊

和平时一样，傍晚的小区门口，一帮老人排队给孙子打奶——放羊老头牵四只山羊现场挤奶，新鲜不掺假，五元一斤。然后就听到吵吵，原来是一个牵着大狗的女人一次要打十斤，放羊老头不给卖： “ 你等会儿来，剩下都给你！” “凭什么啊，排队轮到我，我先来的！” “我这奶卖给人吃，你是喂狗！” “给你钱，你管我喂给谁？”女人一扬手中的五十元。 “等会儿来，都卖给你！” “排这么多人，能剩下？要不我先来排队的！” “先卖给人，剩下卖给狗！” 放羊人的话惹得大家哈哈大笑，女人说“德行”，气哼哼牵狗走了。 就有人问了：“一次十斤，早卖完早收工，你为什么倔得不卖给她？” “给娃打奶的只要半斤，多了不消化，我十斤有二十个买主，卖给她，只一个买主，大家都不来了，我的生意就靠那个女人了。” “反正又不少你的钱，你是闲时间多，图买主多热闹？” “二十个人，你不来他来，生意长长久久，大家都照顾我生意，只给她一个，我不就成了她牵的狗，看她脸色？” 大家纷纷议论，有人为放羊人不值，有人讲放羊人活明白了，人穷有志气。 有个老头就说了：“钱是人的胆，也是人的脸！你看我，每月3000元退休金，就只敢打半斤羊奶给上学的孙子，人家狗喝十斤，那月收入至少在万元以上！” “现在狗粮比人吃的贵得多，你吃五块钱一斤米像过年，人家一斤狗粮在七八十！” 人群半天不吭气儿，看来排队打奶的人大都退休金不高。 “要说这遛狗和放羊，还真有一比！”有个老头长叹一声。 “怎么比？”有人捧哏。 “你看小区这草坪，狗也溜得，羊也放得，可不是好比社会，社会什么样的人都有，死脑筋的，进厂打工，就好比是羊，吃草产奶，随时会下岗；精通人情世故的，当公务员，讨好人巴结人当官，旱涝保收吃财政，退休金上万元。” “也不能都当公务员，没有羊，哪儿有羊奶？” “你光喝羊奶了，从来不正眼看羊，为什么？羊没有情商，不会讨好人；狗就不一样，会摇尾巴撒欢儿，你信不，那狗说不定能上女人的床!” 人群爆发出一阵挤眉弄眼的笑。 “现在大学生都去热衷考公务员，也不是个事儿，不能都吃财政，总得有人干活，总得有人产奶吧？” “你还不如放羊的，放羊的要是有眼力劲儿，会卖好钻营，他何必放羊？随便门路都能当个吆三喝五的保安！” 放羊人大声吆喝羊，原来有羊绷直了栓羊的绳子要吃花坛里载的冬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