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海城新贵的黑月光。
为了帮我哥解决他这个刺头混混。
我假扮被我哥抛弃的落难小白花,和他过了一段没羞没臊的日子。
任务完成后,我死遁出国。
直到他宣布结婚,我才回来。
三年后再遇。
海城新贵看着我一身名牌从我哥车上下来,气红了眼。
当晚,他闯入我卧室,强硬地把我抵在浴室墙上。
「不是死了吗?
「说,我和他,谁比较强?」
当我哥第十次咬牙切齿地提到江执时,我忍不住了。
不就一钉子户吗?
出钱不行,我出人。
当晚,我打听到江执和朋友在酒吧。
我堵在酒吧出口。
为了演得不那么干,我给自己灌了一瓶啤酒。
我等啊等,等到快要睡着时,江执终于出来了。
打扮随意,举手投足间野性十足,尤其黑 T 下肌肉线条偾张。
我看得小脸一黄,在他路过时及时伸手拽住他衣角。
「哥哥。」
漆黑的夜,酒醉的我,以及眼角那么一点要落不落的眼泪。
这么破碎又楚楚动人的我,我不相信他不动心。
「带我回家好不好?」
江执神色一顿,黑沉的眼底浮上几分审视。
「艹,长得帅就是好,在路边都有妹子主动送上门。」
「这妹子怪好看的,执哥,要不带回家吧。」
「闭嘴!」
江执视线从我白嫩的手上移到我脸上。
冷不丁地,我被他脸上冷傲的迫人气势吓了一跳,不自觉松了手。
「你妈有没有告诉你,漂亮女人最会骗人?」
「……」
「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说完面无表情地偏头离开。
我咬牙。
不甘心就这么算了。
起身追过去,谁晓得在路边蹲太久腿麻了,一个踉跄直接摔了出去。
预料的疼痛没有袭来。
江执伸手,稳稳当当地把我接住。
男人手臂上脉络起伏,浑身上下充满着雄性荷尔蒙气息。
脉络起伏的手臂圈在我身上。
重度颜控的我鬼使神差摸了摸他手臂上的青筋。
肌肉紧绷,线条流畅硬朗。
不知道 T 恤下的腹肌该是怎样地让人血脉偾张。
我摸得正起劲,冷不丁,手腕被攥住。
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要不要脱了给你摸?」
2
他眼神滚烫凌厉,我脸「唰」地红了。
尤其他朋友们还扯着嗓子打趣:
「妹妹,执哥肌肉硬,腹肌更硬,还有比腹肌更硬的。」
玩笑开成这样,偏生当事人一声不吭,一脸玩味地盯着我,混得要命。
我面红耳赤,尤其夏日清凉,我穿得也清凉,江执粗粝的腹指攥着我柔弱无骨的手腕,像带了滚烫的温度,烧得我脸火辣辣的。
害羞归害羞,正事要办。
我可没忘记,就是他,让我哥月月都失眠。
让我家公司拿了地,却迟迟盖不了楼。
于是,我反抓住他手。
「那个,虽然很离谱,可这事的的确确发生了……」
「说重点!」
「傅城那个混蛋,渣男,他脚踏两条船,他能找别人,我为什么不可以?于是我就来了这里,刚好看你比较帅,所以……」
「傅城的女朋友?」江执神色晦暗幽深。
我纠正:「是前。」
「看上我哪了?」
我胡说八道:
「你看上去比他能干!」
「……」
「行。」
江执玩味一笑,宽厚温热的手掌钩着我腰,不顾我轻微的战栗,强势地把我带进他怀里。
「我能不能干,你很快就知道了。」
3
我被江执带回了家。
城南一个即将被拆迁的城中村。
房子不算很新,布局不好,装修也旧,楼梯又窄又陡,墙上乱七八糟地画着涂鸦,记着一串串号码,看上去脏兮兮的。
对比起家里的豪华装修大别墅,这里好像倒退了 30 年。
江执那群朋友和他一块住的,没有多余的房间给我。
勾他的时候勇,这会看见客厅里散落的啤酒瓶子,以及烟蒂,我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好在江执房间还算规整,也没难闻的气味。
「去洗澡。」
我心重重一跳。
想起从我哥那里听到的江执的传言。
江执仗着一张好看的脸,混得要命,身后小姑娘无数。
他花心,花样又多,人送外号「城南顶渣」。
「太、太快了吧?」
江执倚在门框上,吊儿郎当地看着我。
「让我带你回家,进我房间,你现在告诉我要和我盖着被子纯聊天,被我兄弟知道,我会被笑死。」
我也不知道江执这么急色啊。
「你给我点时间……」
「行。」
江执进了浴室。
他浴室门是磨砂的,隐约透露出他强壮有力的身材。
我盯得口干舌燥,见他桌子上有电视,直接开机。
一开机,画面上一男一女正在进行不可描述的事,尺度之大,场面之刺激。
没等我关掉,身后传来戏谑的声音:
「口味挺独特。」
我吓得手一抖,遥控器掉地上了。
抬眼,江执浑身上下只裹了条浴巾。
肩膀宽厚,手臂血管明显却不狰狞,胸肌健硕却不失性感。
往下,紧致结实的八块腹肌,以及没入深处的人鱼线。
A 到爆,顶到爆。
我很可耻地起歹念了。
「再看下去,我可不保证不动你。」
4
我哥说江执是细狗。
这浑身的荷尔蒙气息,他是狼狗啊。
生平第一次遇到这么顶的男人,我承认,我被诱惑到了。
「也不是不可以。」
说完,我敏锐地察觉落在我头顶的眼神沉了些。
耳边,电视背景音更加放肆。
屋内气温节节攀升,暧昧又危险。
忽地,一阵清新的沐浴乳的清香袭来。
江执俯身,双手撑在床边,把我围在他怀里。
野性十足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大着胆子和他回视,只见他勾唇一笑,撤了手。
我松了一口气,却在下一刻,后脑勺被人霸道地扣住,江执深吻下来。
他果然玩得花。
吻技高超,全程带着我。
许久,他松开我,粗粝的腹指一下下摩挲着我红艳水润的唇瓣。
他眼底带着一簇簇火,大有燎原的气势。
「感觉好吗?」
我脸红透,拍掉他手,嘴硬:
「一般。」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吼。
「艹,执哥,你们睡了没,毛子刚投屏投错了。」
「关掉!」
江执已经穿好衣服。
出去前,他忽地在门口站定。
「到时候别哭。」
5
江执把房间让给我了,自己抱了被子去睡客厅。
他兄弟打趣他是不是不行,被他一脚踹进屋。
他好像,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不过安全起见,我反锁了门才去洗澡。
浴室里还有未退的水雾,和江执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只是他怎么一块香皂洗全身啊?
太糙了。
精致女孩不能忍。
「江执,能不能帮我买瓶沐浴露?」
「麻烦。」
十五分钟后,一瓶力士递了进来。
我沉默两秒,很不好意思地开口:「还有洗发水和护发素。」
「……」
江执跑了三趟后,肉眼可见地暴躁,一副「你再敢有买的我就弄死你」的不耐。
我到嘴边的「睡衣」两个字没敢说出口,指指他的衣柜。
「那能不能,借我一件干净衬衣?」
「随便。」
说完,江执往沙发上一躺,被子拽过脑袋,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子。
等我洗完,看着地上的脏衣服。
纠结三秒,我抱着出去了。
「江执。」
沙发上的人一脸麻木地盯着我。
「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洗衣机在哪儿?」
江执随手一指,院子里有一个双缸洗衣机,乱七八糟丢着男生衣服,更夸张的,还夹杂了几条内裤,几双袜子。
「脏。」
「服了。」江执起身,翻出袋洗衣粉丢给我,「手洗。」
「我没洗过。」
在家都是保姆洗的。
江执直接气笑了:「你别不是指望我给你洗吧?」
「可以吗?」
「你还真敢说。」
「可不洗我明天穿什么?」
「那就不穿。」
我「哦」了一声,垂下眼打算回去,江执起身一把接过。
「你是我祖宗!」
6
不得不说,江执这人脾气虽不好,可事事有着落。
我随口一提,床太硬了,他嫌我娇气,可第二天却买回来新垫子。
我早餐不凑合,这人嘴上说饿死我算了,第二天不睡懒觉,早起给我做早餐。
我胆子被他纵得渐渐大起来。
在他打游戏时,我戳了戳他手臂:「好呛,戒烟好不好?」
他抬头看我一眼:「行啊,亲我一口,就戒。」
我凑过去亲了他一口,他神色有一瞬间的愣怔,我趁机在他嘴里塞了颗糖。
「不准耍赖。」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笑了。
「一颗糖可不够。」
「那你想……」
滚烫的吻落下,攻城略地,我瘫在他怀里,心脏快得要蹦出胸腔。
正亲着,手机铃声响了。
是我哥的电话。
手机屏幕上明晃晃的五个大字——
「傅城大傻逼」。
我吓了一跳,急忙摁掉,那边又打。
「不接?」
「都分了有什么好接的。」
为表真心,我还把我哥拉黑了。
可江执那双玩味的眼好像能看穿一切。
我心虚地挽住他胳膊:「我在家无聊,和你一块去你干活的地方看看好不好?」
江执带我去了。
他和他兄弟一块开了家车行,生意还行。
一个下午,他都没顾上我。
倒是我,偷拍了好几张他认真工作的照片。
等最后一个客人离开,我小跑过去,江执眉头一皱,和我拉开距离。
「脏。」
「我不嫌。」
「温纾。」江执眼神幽暗,「看见了,我就一修车工,没前途没未来,一身污脏,确定要跟我?」
我心说你一个顶渣还搞得像真谈了一样,怪不得那些女生迷你迷得要死。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你难道会饿着我?」
他逆光站着,眼底里有光闪动。
江执笑了。
「过来。」
我乖乖过去。
他低头凝着我,幽深眼眸里全是不加掩饰的情绪。
好像真的很爱我的样子。
「今晚,可以吗?」
7
我不知道怎么和江执回的家。
路过药店时,他进去了一趟,买什么不言而喻。
真的面临这事时,我发现我居然没有不情愿。
更多的却是忐忑。
我不算骗他感情吧?
他自己就一渣,他有过那么多小姑娘呢,多我一个也没什么吧?
我看上他肉体,他也是,你情我愿,谁都不欠谁。
这样一想,我心里好受多了。
我只是没想到,江执这么莽。
太莽了。
疼得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一向随性散漫的江执头一次慌神了,停下动作满眼心疼地看着我。
「我不动了,好点了吗?」
「你技术好差,以前那些女生不嫌你吗?」
江执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什么女生?」
「你别告诉我你是第一次?」
「我他妈……不然呢?都人身攻击了。」
「……」
「怪我。」
他把我抱在桌子上,细密的吻沿着身体曲线一路往下。
我看见他眼神忽然晦暗到极致。
他哑声:
「想不想体会人间极乐?」
8
江执粗粝的手掌掐着我的腰,眸子上染上失控的欲色。
「乖,放松。」
我想起我看过暴风雨来临前的海。
海浪汹涌而来,一遍遍猛烈地拍打着潮湿的礁石,激起层层白色泡沫,直到风雨停歇。
……
两个小时后,我累得眼睛都睁不开,软绵绵躺在他怀里。
江执完全没有睡意,把玩着我手指,时不时吻吻。
「我以为……傅城比我君子。」
嘀嘀咕咕影响人睡觉。
我一巴掌呼过去。
安静了三秒,江执笑了声。
「还挺爽!」
「……」
不知道过了多久,低沉有力的声音穿透梦境:
「温纾,我会负责。」
男人床上的话,我知道,不能信。
……
第二天我醒来,江执破天荒地在家。
昨晚的衣服他洗了,晾在顶楼。
我一路跟着他下楼,打量着房子,找话题。
「我看邻居们都搬得差不多了,我们什么时候搬呀?」
「还早。」
我敏锐地感觉到提到搬迁时江执兴致不高,身上那股迫人的冷意一下子冒出头。
「为什么啊,一般合同早签了,公司也会有安置房,是没谈妥吗?」
「我没签合同。」
「为什么啊?」
江执给我倒了杯牛奶,没说话。
「傅城那个人吧,抠是真抠,可人品没话说,我之前在他公司看过,分的房子,还有拆迁款都没问题。江执,这样拖着也不是法子,再说,这里我有点住不习惯,要不我们这周找他签合同,搬家吧。」
「砰」的一声,牛奶杯重重搁在我面前桌子上。
江执眼神又冷又有压迫感。
「温大小姐要是住不惯城中村,大可以去找傅城,他有的是别墅。」
9
我和江执冷战了。
他似是刻意避开我,早出晚归,我看见他的次数很少。
每一次见,他都黑沉着一张脸,我想要求和的话到嘴边,没说出来。
还是他兄弟来劝。
「嫂子,我们都知道你是好心,不过老大和傅城的事,你别掺和。老大那个人吧,嘴硬心软,和你吵架,他也难受,他在车行都不说话,兄弟们这几日都憋得不行。」
「江执为什么不愿意签合同搬迁?」
「你就别问了,要怪就怪傅城那条狗……」
「……」
下午,我打算去车行一趟。
刚出门,一辆拉风的摩托车停在门口,头盔摘下,露出女生精致的脸。
她跨下车,一脸探究地盯着我。
「你就是阿执女朋友?挺漂亮,余缈,他们都喊我姐,你跟着他们一样喊就行。」
说完顾自往里走,熟稔得像回自己家一样。
等到她拎着东西上楼,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已经推开房间门。
等她看见房间里挂在一起的男女衣服,还有梳妆台上,凌乱地丢着几盒用过的套,她眼神黯了黯。
「阿执从不让女生睡他房间的,居然带你来了,看来对你挺上心。
「里面有给阿执买的衣服,还有给其他人的礼物,我不知道你在,没买你的,下次给你补上。」
说完,把手提袋塞我手里。
「不过……」
余缈下了台阶几步,忽然扭头问我:
「听说,你是傅城前女友?」
撒一个谎,就要用一百个来圆。
「对。」
她眼底掠过一抹怪异:「那你知道,阿执和傅城是大学同学吗?」
我哥和江执,大学同学?
「只可惜,后来阿执退学不读了。」
「为什么?」我震惊。
「阿执没告诉你吗?」余缈惊讶之余有些尴尬,「抱歉,你们都同居了,我以为他会和你说。」
江执什么都没说。
「不过你也别在意,他性子向来如此,和不在意的人,是没什么好说的。」
10
我从没遇见过这样的女生。
看似大大咧咧好说话,实际上每一句都在暗示自己和江执有多熟,提醒我和江执感情有多脆弱。
正牌女朋友算什么,对他还不是一无所知,比不上多年的好朋友。
我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闷闷的,难受。
我没去车行,去了酒吧。
几杯下肚,终于畅快了些。
我拨通闺蜜电话:「问你个事,就和我关系挺好一男生,他有个关系也挺好的女生,我非常不爽这女生,这是为什么?」
「还能是什么,你坠入爱河吃醋了。」
「你胡说。」我啪的一声挂掉电话。
我怎么可能喜欢上江执?
我怎么可能吃醋?
我怎么……
我怎么不可能喜欢上江执?
他娘的他哪哪都合我心意,连和他做那种事都爽得要命。
天杀的渣男!
正好,江执电话打了进来。
「今天余缈去家里了?」
好好好,吵架这么久,一句话都不肯说,现在打来电话,第一句话就是问他的老情人。
我酸到没边了。
「来了,给你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买了一套衣服,你要不要试试合不合身。」
对方顿了两秒。
「你喝酒了?」
「少管我!」
「乖,告诉我地址。」
「怎么着?对我没好脸色,余缈一回来脾气就好了,我是不是碍着你俩了?」
「温纾!」江执咬牙,「好好说话!」
「我就不……」
「阿执,问到了吗,温妹妹在哪个酒吧?」
温柔的女声传来,我整个人愣在原地。
回神,也不知道在慌什么,「啪」的一声挂掉电话,直接关机。
我甚至都觉得我刚才拈酸吃醋的行为荒唐可笑。
我结了账,匆匆离开。
江执那我不想回去,现在只能回家。
只是喝太多酒,看哪儿都重影。
最后,我抱着电线杆子吐得一塌糊涂。
软绵绵坐在地上时,被人接住。
「不会喝酒逞什么能?喝点水。」
是江执。
我没动,瞟了瞟四周,见只有他一人,问:「她呢?」
「谁。」
「余缈。」
「关她什么事?」
我一想起余缈知道他那么多事,我明明是他女朋友,可像个傻逼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被人挑衅到那种地步。
「你喜欢她吗?」
「老子只爱你一个。」
我愣了愣,将信将疑。
「可你的事从不告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江执拧开瓶盖,喂我喝了点水:「温纾,讲讲道理,你的事告诉过我了?我不也没问?」
「我……」
我一开始骗他,我是孤儿,无父无母,机缘巧合,认识了傅城,和他谈了两年,结果他劈腿甩了我。
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说。
而且,我告诉他关于我的事,全是假的。
他虽然没说,可也没胡编乱造骗我。
对比起来,我简直就是个十恶不赦骗人感情的渣女。
「我……」
「有什么话等你清醒了再说。」江执背着我,「搂紧。」
他背宽厚又温暖。
我脸贴上去,小声问:「江执,做吗?」
11
我和江执和好了。
那日后,像打开了他身上某处开关,很不节制。
又混又坏。
可偏偏他身上那股子野劲又招人得很,我没忍住,没和他少探讨人类起源的真谛。
没羞没臊的日子过多了,我惊悚地发现我大姨妈没来。
像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去药店买清火茶时,店员给我凑单,顺手塞了几根验孕棒。
鬼使神差地,我拎着验孕棒进了卫生间,等看见上面逐渐清晰的两条杠时,我整个人都傻了。
我俩全程有做措施啊。
都能有?
正当我不知所措时,卫生间门被推开了。
我藏都来不及藏,江执垂眸,接过我手里的验孕棒,喉结滚动。
「江执……」
「别怕。」他把我抱在怀里,低声安抚,「你选个日子,我们去把证领了。」
「领、领证?」
「不想领证?」
「不是,我就是觉得太突然了,而且……如果因为孩子领证,以后……」
「温纾。」江执垂眸看我,黑沉目光带着看穿人心的压迫感,「是什么让你误会了吗?」
「啊?」
「我说过只有你一个,只爱你的话,你压根没信。」
我沉默。
江执忽地自嘲一笑:「我在你心里就那样?」
「不是……」
「我不是什么人都带回家,也不是什么人,我都要和她领证的。因为是你,也只有你,明白吗?」
所以,传言都是假的。
本以为搞了个顶渣,没想到是个纯的。
两相对比,我罪恶感更深了。
「一直站院里不晒吗?上楼睡会儿,我出去办点事。」
我拽住他衣角:「那你快点回来,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都到这份上了,我想和他坦白。
我们之间的婚姻,不能建立在不明不白的基础上。
不过没等来江执,倒等到他那个叫毛子的兄弟先回家。
「嫂子,听执哥说你们要结婚。」
「对。」
「可执哥也太心急了,你又不是有了,他都和傅城拉锯了这么久,也不差最后几日,犯得着今天就跑去找傅城签合同吗,嫂子你劝劝他吧。」
「你说江执找傅城签拆迁合同了?」
「对啊。」
「那不是挺好的,早晚都要签,总不能真的当钉子户吧。」
「嫂子你不知道,傅城那孙子,把江奶奶骨灰给扬了,连句道歉都没有,就这,执哥能和他签合同吗?」
12
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你一定弄错了,我……傅城不会干这种事的。」
「嫂子我知道你和傅城谈过,可这事我亲眼看见,再说,以执哥的为人,如果不是触及他底线,他不会咄咄逼人。」
江执兄弟平时看着虽不着调,可人品都是过得去的。
不会乱说。
我脑子里乱极了。
这些日子的相处,江执对我的好,对朋友的重情义,点点滴滴都印在我脑海里。
傅城如果真干出这种缺大德的事,那么就是傅家欠江执的。
要换成是我,我直接把合同拍他脸上,把他公司都给掀了。
而江执,可能原本在等一个道歉,一直不肯向我哥低头,眼看着就要成功了。
可关键时刻,因为我,他去找我哥了。
我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小腹绞痛,扭头进了卫生间。
等看清裤子上的血迹,我第一反应是动了胎气,可这种疼又有些熟悉,像是姨妈痛。
我打算再测一遍,翻出测孕试纸,明晃晃「排卵试纸」几个大字。
粉色的。
和我早上测的一模一样。
我急忙从垃圾桶里翻出早上测过的试纸包装。
排卵试纸。
我弄错了!
我没有怀孕!
事情巧得玄幻,连我这个当事人都觉得离谱。
如果江执签了合同回来知道,他会不会觉得这是一场骗局?
我不敢深想,急忙给江执打电话,他手机关机。
我又给我哥打,他没接。
出去时,余缈拎着一个食盒到门口:「阿执让我给你送些吃的。」
我心急如焚,哪顾得上她,在门口拦了辆车,直奔公司。
一路上,我都祈祷江执没和我哥签合同。
到公司,我坐我哥的专属电梯上的楼。
我在办公室门口听了半天,没声音,轻轻推开,只见我哥一人,我松了口气,推门而入。
「江执来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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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消息倒是快,喏,刚签的合同,新鲜的。」
我哥看上去心情很好。
「说来也怪,江执居然主动找上门签合同,甚至我提出赔付的钱比之前少一成,他都愿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搞大了谁的肚子,着急善后,早知如此,当初硬气给谁看!」
「傅城!」我气得冲我哥喊,「你乘人之危,你要不要脸啊?」
「你吼什么?什么叫我乘人之危,因为他,工期延误,我只让他让一成已经给他面子了,等等,你之前不是还和我一块骂他冥顽不灵吗?你现在怎么帮他说上话了?」
我太了解我哥了。
要是我和他说不出一个正当的缘由,他绝对不会听我的。
「我看你整天因为他的事愁眉苦脸,所以,我去找他,和他相处了一段日子……」
「艹!」我哥惊得直接从办公桌后翻出来,上上下下地打量我。
「他把你肚子搞大了?」
「没有!这事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我也没有怀孕,总之,江执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你立刻马上给他打电话,重新和他签合同,你不能这么欺负他。」
「你为了让他和我签合同,欺骗他感情了?」
「……」
话虽然难听,可事就是这么个事。
「你和他睡……」
「没有。」
其他事我哥都能知道,就这事不能,他能去杀人。
「好好好,你可真是为了我解决一个大难题,说吧,想要什么?出国游还是别墅,再不然我车库里的车任你挑。」
「你先给他打电话。」
「不用打,人在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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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转身。
江执就站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
看惯了他平时温和宠溺的眉眼,如今他疏离冷漠的样子让我打了个寒战。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离我而去。
「所以。」江执满眼嘲弄,「你来到我身边,是为了他?」
「一开始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