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六年他爱我如命却始终没有娶我为妻让我做他的皇后

中源聊小说 2024-04-07 00:02:34

我是皇上最宠爱的贵妃。

成婚六年,他爱我如命,却始终没有娶我为妻,让我做他的皇后。

直到后来,我孪生的姐姐死了夫君,成了寡妇。

他不顾满朝文武的反对,拼了命地把阿姐接入皇宫。

他说他要做阿姐的依靠,给阿姐一个家。

我才知道,原来,阿姐才是他的白月光。

阿姐进宫那日,热闹了六年的繁梧宫,终于冷寂下来了。

听闻谢容不顾群臣劝阻,不仅在沈桐新寡期间就将她强带进宫。

还给足了她排面,为她造了一座好大的宫殿。

比我的繁梧宫都奢华得多。

他摆明了是要打那些老臣的脸,却也无形中给了我许多难堪。

一时间,宫里盛传着被独宠六年的贵妃要失宠了。

消息可靠,但我并不在意这些。

元子随手处置了几个多嘴多舌的丫鬟后,气冲冲到我身边来告状:

「娘娘平日对她们那么好,竟还惯出一些狼心狗肺的碎嘴子来!打死她们活该!」

我笑笑,亲自给她倒茶递过去:

「不过一些闲言碎语,何必同她们置气?」

元子仍是不高兴,刚想辩驳,却被一道突然的笑声堵住嘴:

「妹妹还真是好心态啊,倒是叫我这罪孽感减轻了许多。」

我闻言探首,发现正是沈桐大摇大摆进来,门口侍卫太监竟无一人敢拦。

她笑得妖娆,目光在我脸上来回逡巡,眼神一如幼时那般令人生厌:

「沈梧,你应该很气我吧?我又一次不费吹灰之力夺走了你的东西,真是抱歉。」

「不过……这也不算夺,毕竟陛下心里念的人始终是我,你不过是凭这张脸沾了我的光,过了六年好日子而已。」

「如今我回来了,你也该让路了。」

她洋洋得意,叫我忽然想起自己初得宠幸那日。

谢容着了魔一般要么亲吻我的脸,要么便是眼都不眨盯着看。

他对我说,沈家出美人,这张脸真是叫朕百看不厌,爱不释手。

我后知后觉,竟是这样。

「要怪就怪你自己吧,算命的都说你没那个凤命,你又何必痴人说梦?」

「放肆!沈大小姐如今连个位分都没有,也敢对贵妃娘娘出言不逊?!」

我未来得及出手制止,元子那一巴掌已然打到沈梧脸上。

红艳艳的,好鲜明的一个五指印叫我看着心慌。

2

我和沈桐从小就不对付。

区别在于,她明着欺辱我对我使绊子,而我只能背地里厌恶她。

因为算命的说,一母双胞,只有一位是天生的凤命,另一位却命运坎坷。

于是自小聪慧讨喜的姐姐成了父母心目中的不二人选,而我只能跟在她身后挨欺负、听教训。

一如现在这般——

谢容站在我面前气势迫人,沈桐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假意开脱:

「算了陛下……奴婢已知身份卑贱,能得皇上垂爱已是万幸,怎么能再让您为我伤了后宫和气。」

「而且她到底是我的妹妹,我怎敢苛责她?」

我余光瞧得见两人正十指紧扣,谢容急于拿我开刀,彰显他对阿姐独一份的宠爱与纵容:

「谁准你自称奴婢?即便未行册封礼,你在这后宫之中也依然是最尊贵的女人。」

「朕的皇后之位,从始至终,一直属意于你。」

谢容深情款款,可同样一双眉目再看向我时就像凝了霜:

「贵妃,现在将那个贱婢交出来,朕还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留她一具全尸。」

「否则……后果自负。」

元子从小与我一起长大,比沈桐更像我的亲姐妹。

她是脾气暴些,可我也知道,若不是她性子咬尖替我出头,我从前在府里的日子只会更惨。

我可以事事平淡,不争宠不献媚。

可没了元子,不行。

我卑微求饶,没有半点贵妃的傲气,趴伏在地上磕头请罪:

「还请皇上恕罪!元子还小,不懂规矩,臣妾已然重罚过她,叫她长过记性了。」

「长过记性了?」谢容冷哼,掐着我的脸逼我与他对视:

「贵妃向来性子孤高,如今竟为了个奴才来求朕?看来贵妃这遭,是铁了心要护着她。」

「既然如此,朕就全了你的心思……来人!将繁梧宫落锁,没朕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出。」

宠冠六宫的贵妃因一个无名无分的婢女禁足宫中,他这是把我的脸撕下来扔地上踩,拿我去杀鸡儆猴看。

但是无所谓,这破贵妃,我从来就不想当。

当年若非他一道圣旨将我带回宫中,我现在该是那西北边漠上一只最自由的鹰。

3

谢容一连关了我半个月,直到中秋临近,才突然想起还有我这么一号人。

他踏着月辉而来时,我正对着烛光作手影,身后悄无声息出现一人,吓我一跳。

「你倒是性子平和,被禁了足也能自娱自乐。」

我垂首:「不过是些哄孩子玩的东西,谈不上乐,荒废时间罢了。」

谢容一言不发,沉默半晌才开口:

「为何不来求朕呢?盼朕念及旧情,盼朕看在皇子公主的面子上,盼朕来看看你……那些温柔小意的好听话,你从未说过。」

「六年朝夕相处,朕并非无情,也从不吝啬,只是桐儿始终要重要些。可只要你试试,跟朕开个口,就会轻而易举得到很多,朕会让你稳坐后宫一人之下的位置。」

谢容说的这些,我如何不懂?

但他许我的那些,压根就不是我想要的。

从前我为了沈府荣辱还撑几分笑脸,如今沈桐回来,终于不用我满身疲惫去演大戏了。

我抬眼看着谢容,看这位年轻帝王的相貌与我刚入宫时比,依然丰神俊朗,只是眉眼间更厉。

「陛下,这世间仰慕您的女子众多,何况如今又复得珍宝,何必执着于臣妾的撒娇讨好呢?」

「臣妾既是入了宫,生死皆由陛下定。陛下要降雷霆或雨露,臣妾都绝无异议,悉听尊便。」

谢容神色平静听我说完,而后突然笑开。

直到笑声震耳,他一掌将茶盏震裂:

「悉听尊便……好一句悉听尊便!贵妃既是这么有骨气,禁足于此岂非埋没?」

「中秋夜宴,还望贵妃打扮得隆重些,莫叫朕在朝臣面前失了颜面。」

……

谢容离开了,还解了我的禁足。

但我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元子听到声音跌跌撞撞跑进来,一进门就见到我了无生气地愣坐在那里。

可笑这小丫头片子,我还没掉眼泪,她先哭到喘不过气了。

「你哭得这么兴起,一会儿还有人怀疑是不是你家主子快归西了。」

元子拼命摇头,哭到打嗝:「奴婢真是替您委屈,当时您和小将军……」

我目光微动,及时抬手掩住她的唇:

「前尘往事,别再提了,为我也是为他。」

4

大概是因为许久不提的名字再度挂上嘴边,我那晚,竟难得梦到了杨小将军。

我的杨小将军。

我自幼在府中不受待见,连丫鬟婆子也只围着那么一个将来可能会有出息的阿姐转。

所以十四岁之前,我并无玩伴,陪在我身边的只有元子和那些藏在衣裳下的青紫瘀痕。

直到一年上元夜,我偷跑出家门撞上了河边放花灯的杨策安。

一切都是那么赶巧——

头上燃放的焰火,四目相对时的怦然,河边明明灭灭的花灯盏。

我竟第一次如此庆幸,身负凤命之人不是我。

自那夜相识,我便与他来往逐渐密切。

可那时的我已被阿姐抢怕了。

所有我有的,只要她觉得好,哪怕是她已有一份相同甚至更佳的也要把我的抢走。

小则衣裳首饰,大则丫鬟朋友。

因此每每我与杨策安见面或书信往来时,总要格外注意,惹得他整日蹙着眉跟我抱怨:

「便是私通,也没你我这般谨慎吧?」

「呸呸呸!什么私通!说话没个正经!」

杨策安闻言便会压着笑凑我更近些:

「也是,我们以后可是要明媒正娶、禀示天地的。」

我涨红着脸,剜他一眼后又别过脸去偷偷笑:「想得美!谁要与你成亲了……」

杨策安知晓我在我家的情况,是除了元子外唯一一个明知我无可图之物,仍拉着我的手与我约定未来之人。

那些我曾艳羡阿姐的东西,他全都一样不差为我找来。

他说,杨小将军看上的人,没有受委屈的道理。

我那时满心欢喜盼着阿姐早日进宫去,可后来,阿姐真的成婚了,却不是与皇帝。

造化弄人,她出门踏青时跌落湍急河水中,侍卫遍寻不到人,以为她死了。

其实她是漂泊路上被石块碰了头,失忆后与当地一位穷书生日久生情,做了夫妻。

可那时谁人都不知道,只能任凭皇上大手一挥,将我这本不受任何人重视的次女纳入宫中。

那日是我第一次忤逆父母,被打得神志不清仍是在梗着脖子叫板:

「女儿不嫁,我不嫁!你们既然从来都觉得沈桐是天选凤命,又何必拿我赶鸭子上架!」

「父亲、母亲……求求你们疼我一次,从小到大,就这一次!我已经有了自己想过的人生,你们就放过我吧……」

我哭号求饶都无用,父亲站在我身前,扯着我的头发疾言厉色:

「沈家的女儿,从来没有自己的人生这一说。你们生来就是为沈府服务,肩上担着整个家族的门楣。」

「你让我们疼一疼你,我何尝不想求你来想想沈家。这府里装的,可不光是你父亲母亲两条贱命!是一大家子的兴衰荣辱!」

「我知道你心中有怨……可你手里攥着的,是圣旨,是几百号人的性命。」

我表情呆滞,眼泪接连不断夺眶而出。

对不起,小将军,你懦弱无能的沈梧,还是妥协了。

而日子定下来那天,杨策安就自请戍守边疆,一去便是六年。

这一别,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我为人妇,他为人臣,此生再不可能有交集。

5

「娘娘?娘娘……娘娘醒醒!」

我头睡得昏沉,被元子叫醒时尚且带着几分迷茫:

「怎么了?」

「娘娘是不是做了噩梦,好端端的,在梦里哭得那样凶。」

哭?

我抬手摸了摸脸,果真一片冰凉。

没想到我在这宫中爱不剩恨不剩,竟还能有眼泪掉下来。

「无事,不过梦到些陈年旧事……」

我醒来这时间正好,元子伺候我洗漱穿衣后,便踩着时间陪我一同前往嘉兰殿。

虽说是家宴,却仍有不少朝臣在场。

沈桐陪在谢容身侧一同坐在主位,地位不言而喻。

「贵妃来得刚好,桐儿方才还在夸你女红是数一数二的优秀。如此说来,手应当也是稳得很。」

谢容勾唇,却是笑意不达眼底,纯是为了当众折辱才说出这话:

「正巧今日沛儿病了,你就替她,来为你姐姐布菜斟酒吧。」

殿内寂静,我不过沉思片刻,便迎着头顶无数道目光颔首应下,换来了谢容更极致的嘲讽。

他咬牙切齿,眼神直跟着我到台上来的脚步:

「贵妃可真是有个好脾气,较朕从前养的那些猫儿狗儿,乖得不相上下。」

谢容言语犀利,我却只作恍若未闻,提着酒壶为沈桐斟酒。

这些羞辱与报复,早在我心中预演过无数次。

从前我生与死的欲望皆泯灭在那道圣旨里,如今的我,不过是一具什么都不在乎的躯壳而已。

所以谁说了什么,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提着筷子小心布菜,一道酿肉刚刚夹起,便听殿外太监嚷声通传:

「杨策安将军到——」

手中筷子骤然一抖,裹满酱汁的肉登时砸上沈桐袖口,溅满污渍。

「啊!你长没长眼啊!」

「啪」一道脆响,我左半边脸瞬间火辣辣地痛,甚至耳畔嗡鸣连话都听不真切。

「抱歉陛下!我不是有意伤到妹妹,但我,我当时太急了,把她错认成了沛儿……而且这衣服是你特命人为我定制的,我,我实在是……」

沈桐急得有些语无伦次,笨嘴的样子将谢容逗得发笑:

「慌什么?别怕,有朕在这儿,谁敢怪罪你?」

「何况,贵妃说过,雷霆雨露都绝无异议,想来这一巴掌,她也会甘之如饴。」

沈桐这一掌用了十成的力,我整个头都被带偏,抬眼正与踱步进来的杨策安视线相撞。

眼泪快止不住了。

六年未见,他黑了,也更壮了些。

依稀还能看出那些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新伤旧伤交叠,定是在塞外吃了很多的苦头。

我想过万种与他重逢的场面,没一场是像如今这样猝不及防,又狼狈尴尬。

怎么欺负我都行,把我的命拿去也可以,但至少,别当着他的面啊……

6

一场中秋夜宴,他们宾主尽欢,而我如芒在背,每听杨策安开口,心中就是无尽的酸楚。

我当年若再固执些执着些,想来如今,也该被称一声将军夫人,与他一同驰骋塞北了吧?

「贵妃在想何事?怎么朕许你回到原位去,反倒让你食不下咽?莫不是,就喜欢做这伺候人的琐事?」

高位上的谢容眼神冷漠,一顿饭下来隔上三两句就要刺我一下。

我干脆起身行礼:「陛下,臣妾身子不适,想先行回宫歇息。」

料想中的拒绝并未到来,许是我脸上的巴掌印实是太重,谢容不过瞧我一眼便摆摆手:

「行了行了,回去吧,朕瞧着你也是堵得慌。」

夜深露重,我与元子并肩而行,终于有了哭出来的自由:

「元子……你说他是不是很恨我?我当年为了赶他走,说了那么多的难听话,一定让他伤透了心。」

「也不知道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凶不凶险,大概也有了适婚的中意女子,要为人夫了……」

「你若真想知道,何不当面问我?」

杨策安的声音自身后骤然响起,我惊讶回身,发现他果然立在几丈外,宽阔身躯为我挡去了几阵夜风。

「将军……」

他缄默不言,我却透过月光看到他分明也是双眼含泪。

「沈梧,你不幸福,我带你走吧!」

我带你走吧!

这一句,他六年前也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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