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我担任指导员,老乡战友想入党找我帮忙,却被我拒绝了

浩哥评武器 2025-02-16 02:55:03

"凭啥不给我写推荐信?谁不知道咱俩是一个村的,要不是我爹,你家早饿死了!" 王月柱一拳砸在我办公桌上,整个指导员办公室都为之一震。茶缸里的开水都跟着晃荡起来。

我叫展怀远,1952年出生在陕西一个叫磨沟的小山村。1969年参军入伍,经过八年的摸爬滚打,如今已是某部三连指导员。说来也巧,去年新分到连队的王月柱,正是我们村老支书王大伯的小儿子。

1977年的春天,杏花开得正旺。这天早上,我刚写完几页工作笔记,王月柱就闯了进来。他是个壮实小伙子,一米七五的个头,浓眉大眼,就是脾气犟得很,和他爹一个样。

"月柱,当兵入党不是靠关系走后门,要靠真本事。" 我放下那支磨得秃了头的钢笔,语气平和地说道。其实心里也不是滋味,他爹王大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没少帮衬我家。

"真本事?我踏踏实实训练,各项考核全优,连长都说我行,就差你这一票了!瞧瞧,这是我的训练成绩单。" 王月柱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得皱巴巴的纸,重重拍在桌子上。

我看了看那张纸,确实是好成绩。可成绩好,不等于就能当党员。想起去年冬训那件事,我就忍不住摇头。那天,六班长不过是说他擦枪时马虎了点,他就跟人家动起手来。要不是我及时赶到,这小子非得把人打出个好歹不可。

"月柱,你先坐下慢慢说。" 我端起茶缸喝了口水,"入党是为了更好地为人民服务,不是为了当官发财。就说前几天执勤,你看见战友值班困了,不但不去帮一把,反倒......"

话没说完,他猛地站起来:"展怀远,你少给我戴高帽!当年我爹顶着风雪给你家送粮食的时候,可没跟你讲这些大道理!你现在当官了,就翻脸不认人?"

这话如同一把钝刀,生生剜在我心口上。1960年那个寒冬,要不是王大伯半夜里偷偷送来几斤红薯干,我全家八口人真悬了。可越是如此,我越不能因私废公。

"正因为我记得你爹的恩情,才更要对得起组织的信任。" 我站起来,踱到挂着毛主席像的墙前,"你看看,入党宣誓的誓词里,哪句提到要靠关系走后门?"

王月柱气得直哆嗦,操起桌上的搪瓷缸就要往地上摔。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看看,这就是你的毛病。遇事就想着蛮干,动辄就要打要砸,这像个共产党员的样子吗?"

他愣了一下,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我趁机又说:"你爹是老支书,做事最讲原则。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对得起他的教导吗?"

提起老支书,王月柱终于冷静了些。他重重地坐在板凳上,眼眶有些发红。我知道他想家了,就像当年的我一样。

就在这时,值班员跑来报告,说是旅部首长要来连队检查。我赶紧整理了一下军装:"月柱,你先回去好好想想。等什么时候能管住自己的脾气,我一定第一个支持你入党。"

接下来的日子,王月柱整个人都萎了。训练场上遇到我,扭头就走。吃饭时看见我进食堂,端着饭盆就往外冲。战友们私下议论,说我不讲人情,太不近人情。

五月的一天,连队组织野外拉练。天气闷热,烈日当头。三十里的急行军,每个人都累得够呛。我走在队伍最后面,看着战士们一个个汗流浃背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突然,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还没等我们找到避雨的地方,瓢泼大雨就浇了下来。

"当心!" 一声惊呼划破雨幕。只见六班的小李在泥泞的山路上一滑,连人带枪栽进了路边的深沟。那沟足有三四米深,里面已经汇成了湍急的山洪。

我刚要冲过去,一个人影比我更快。是王月柱!他二话不说,纵身跳了下去。

"快,找绳子!" 我一边组织救援,一边焦急地向下张望。只见王月柱一手死死抱住小李,一手抓着露出水面的树根,在急流中苦苦支撑。

"指导员,别下来!让我来!" 王月柱的声音透过雨声传来。我这才发现,他不是在单纯地等待救援,而是在一点一点地,用后背顶着小李往上移动。

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眼中前所未有的冷静和坚毅。不再是那个冲动易怒的愣小子,而是一个真正的军人。

最终,在战友们的帮助下,两人安全上岸。王月柱浑身是伤,却顾不上自己,先是查看小李的伤势,然后又不顾我们的劝阻,摸黑找回了冲走的两支枪。

回到营区,我主动找到王月柱。他正在灯下认真擦拭那两支水淋淋的步枪。

"月柱,今天的事,你处理得很好。" 我递给他一条干毛巾,"比以前沉稳多了。"

他接过毛巾,不好意思地笑了:"指导员,我明白了。入党不是为了当官,是要有为战友献身的觉悟。我爹常说,共产党员要对得起这身皮,现在我算是懂了。"

这话让我眼睛有点发酸。我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到时候我请你喝酒,就像当年你爹请我家吃饭一样。"

七月的一天,我正在训练场监督射击训练。王月柱忽然大步跑过来:"指导员,有个情况要汇报。"

他说,刚才发现一个新战士因为成绩不好,偷偷把靶纸打了眼。按照以前的脾气,他肯定二话不说就揪人算账。可这次,他先是找那个战士谈心,了解到人家是怕成绩差被退回去,给家里丢人。

"我跟他说,咱当兵的,最重要的就是诚实。射击差不要紧,可以多练,可要是虚报成绩,那就是欺骗组织。" 王月柱说到这里,挠了挠头,"指导员,你说我处理得对不?"

我笑着说:"这事儿办得漂亮。比我当年强多了。"

一个月后,我郑重地在王月柱的入党申请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看着他宣誓时那庄严的表情,我知道,这个倔小子真的成长了。

多年后的一个夏天,我去省军区开会,在食堂偶遇了王月柱。他已经是某团的政委了,两鬓微霜,但精神矍铄。

"老首长!" 他一看见我,立马放下碗筷,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我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他笑着说:"要不是当年您死心眼,我现在可能还是那个莽撞小子。"

"这叫原则,不叫死心眼。" 我也笑了,"你爹知道你当了政委,肯定高兴。"

他神情一黯:"爹去年走了。临走前还念叨您,说当年帮了您家,您后来用心教导他儿子,这个恩情更大。"

听到这话,我鼻子一酸,赶紧端起茶杯掩饰。其实我何尝不是时常想起王大伯?一个农村老支书,没念过几年书,可党性比我们这些念过书的都强。

转眼又是十多年。前几天,我收到一封信,是王月柱的儿子写来的。说他爸现在是军区首长,最近在基层调研时,专门提出要严格党员发展标准,反对任何形式的关系照顾。

看到这里,我不禁莞尔。那个当年因为入党的事跟我急得跳脚的毛头小子,现在也成了坚持原则的老同志了。

岁月流转,光阴似箭。站在人生的暮色里回首往事,我不由得感慨:在部队这些年,我见过太多因为人情关系而做出违心决定的事,但我始终相信,原则面前无私情,这是一个军人、一个共产党员必须要坚守的底线。就像老首长说的:当干部难,当好干部更难,难就难在不能徇私情、不能讲关系、不能搞特殊。

王大伯,你九泉有知,应该也会赞同我当年的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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