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被称为中美两国外交关系史上的“破冰之旅”,中美两国对这一次访问都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重视。
尼克松在访华之前,不但专门向基辛格博士求教,同时还观看了大量的关于中国领导人的纪录片、资料。
中国政府为了这一次访问活动,不但精心准备了宴会场所,还大力提升了安保级别,还耗资百万租借了一颗美国的通信卫星,向全世界进行实况转播。
不过就在尼克松访华前不久,他突然向中国方面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中方能释放两名在二十年前被中国逮捕的两个美国人。
原来在1952年8月,中国东北的公安部队曾经在长白山区击落了一架美国的间谍飞机,逮捕了两名机组成员。
这两个人,一个名叫约翰·唐纳,另一个名叫查理·费克图,都是才从大学毕业不到一年的学生。其中25岁的费克图,刚刚从波士顿大学毕业一个月。
那时正是抗美援朝时期,当美国方面得知二人被逮捕后,想尽了一切办法替他们开脱,但是最终并未能将二人顺利营救出去。
后来,这两个人在1954年被公审,唐纳判处无期徒刑,费克图则被判刑二十年。尼克松准备访华之时,他们二人已经服刑二十年了。
尼克松提出这个要求,是希望中国能卖他一个面子。结果中国只放回了费克图,唐纳直到1973年,才因母亲病重,获得特释。
唐纳与费克图最后都回了美国,继续在美国中情局服役。中情局为了表彰他们的行为,还专门拍了一部纪录片起名叫《极度忠诚》,这部纪录片后来成了美国中情局培训新生的教材。
那么,这两个美国间谍到底是怎么在中国被捕的呢?在中国这二十年时间,他们又都经历了些什么事呢?
一、抓获美国间谍让我们把时间拉回1952年,位置在中国吉林省的安图县。当年9月20日,一个身穿志愿军军服的人,突然带着手枪,跑到公安部门“自首”。
这个人说自己名叫李军英,解放以前在国民党部队里当过兵,在辽沈战役中被俘虏,后来送到本溪钢铁食堂工作。
李军英不甘心,于是就逃到香港并在当地参加了一个叫“自由中国运动”的组织,没想到这个组织是美国中情局办的。
这个组织网罗了很多对新中国不满的国民党人员,把他们送到关岛军事间谍机构培训,再投回大陆搞事情。
这一次,李军英和另外九个人被分成了两个小组,分两次“空投”到长白山区,准备在东北的深山老林里架电台,搞秘密基地,收集中国方面的情报。
李军英等人到了长白山,好不容易找到落脚处,立即通过电台给中情局发出信息,但是过了快七天,他们也没有收到美方的回信。
长白山冬季气温长期在零下几十度,生存条件异常恶劣。再加上当时国内一直在搞“反空降”活动,出山的路口全部都设了关卡。
李军英心想早知如此,还不如留在钢厂的食堂呢,于是他就出来自首了。东北公安部门根据李军英提供的情报,得知美方会通过间谍飞机给他们空投食品和一些间谍设备。
于是公安部门根据李军英提供的情报,逮捕了两个特务小组的全部人员,并利用他们向美方传递假情报,在当年11月29日成功击落了前来接头的美国的间谍飞机。
飞机上当时有四个人,两个当场身亡,活下来的就是唐纳和费克图。一开始唐纳和费克图坚持不承认自己是间谍,声称他们只是开飞机去朝鲜,因为迷航才进入中国领空。
美国政府得到消息以后,则声称他们只是乘坐一架从朝鲜飞往日本的飞机,途中“失踪”,但是不知何故被中方逮捕。
后来美方又辩称,他们二人是被派往朝鲜战场上的军人,应当算是“战俘”,于是希望中方按照“朝鲜停战协议”把他们遣送回国。
但是美国的这个说法,立即就遭到了中国方面的严词拒绝。周总理严肃地指出:这两个人是“间谍”,怎么处理他们,是中国的内政。
美国政府随后启动了一轮联合国投票,结果以压倒性的优势通过了一个“采取决定性行动”让中方释放飞行员的决议。当时的联合国秘书长马舍尔德连拍三封电报给周总理,要求访华。
1955年,也就是在唐纳、曼克图被中国公审之后的一年。周总理在中南海接待了马舍尔德一行,双方经过四轮谈判仍然没有结果。
周总理面对马舍尔德打出的“人情牌”,明确指出:此二人并非在朝鲜战场上被俘虏,而是乘坐飞机侵入我国领空,在从事间谍活动时被逮捕。
经过审问之后,发现他们是受美国中情局指派,赴中国从事间谍活动,他们甚至还妄想在中国搞“游击战”。
周总理对马舍尔德等人说:“我认为遗憾的是,我们双方共同的意见如此少,不同的意见却比较多。”最后,马舍尔德最后得到了一张唐纳的生活照片。
直至1972年尼克松访华时,唐纳和费克图已经在中国生活了二十年。那么这二十年来,他们又是怎么度过的呢?
二、两个间谍在中国的二十年唐纳、费克图被逮捕时都很年轻,唐纳二十二岁,费克图二十五岁。所以他们在服刑期间里除了参加基本的劳动,更多的时间是在学习。
二十年中,唐纳读了六遍《战争与和平》以及俄文版的《斯大林选集》,前者的主题思想是人道主义与博爱,后者是共产主义思想名作。阅读这些书籍,对唐纳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后来唐纳出狱回到美国,攻读了一个法学博士学位,当上了地方法院的法官。因为在处理青少年犯罪问题上的突出表现,纽黑文市还专门有一个以他名字命名的“唐纳法庭”。
唐纳在美国娶了一个祖籍中国东北的女子为妻,1983年他们夫妻二人曾经一同带着孩子访问中国,受到了友好接待。
费克图和唐纳一样,服刑时读了大量的书籍。他更感兴趣的是文学作品,因此常读狄更斯与哈代的著作。实际上,费克图在1971年毛主席有意邀请尼克公访华时,已经得到释放了。
1972年,因为尼克松公开承认了费克图和唐纳的间谍身份,所以他们二人回国以后,又回到了中情局。
负责人事管理的人,很贴心地为费克图和唐纳办了一个长达20年的“年假”,所以二人又工作了几年,先后在1976年和1977年获得了退休资格。
费克图退休以后回到了母校,当了一名体育部主任。接下来,他又和自己的前妻复婚,和一对双胞胎女儿生活在一起。
费克图和唐纳在中国生活的这二十年当中,得到了一个俘虏可以得到的最大优待。不但可以每月与美国的家人通信,还可以接收来自美国的包裹,而他们的母亲也每年到中国来探亲。
结语尼克松访华之前,希望中国政府能释放两名美国间谍,是因为当年他们的事情曾经占据了美国报纸的头条。
这两个人才从大学毕业不到一年就被中情局吸收,并派到中国来执行间谍任务,因此他们的下场如何在美国引起了极大的关注。
美国政府先后动用了一切手段,想要迫使中国政府释放费克图和唐纳二人,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打了自己的脸。
1971年,费克图获释时,事实上已经服刑十九年,距离他的刑期二十年,只差不到一年。而唐纳则是在1973年,尼克松访华以后才得到释放。
尽管如此,唐纳并后来没有把这段历史当成自己的“恨史”,他在美国娶了一名祖籍吉林的女子为妻。他妻子出生的地方,就在他们当年飞机坠毁的地点附近。
后来,唐纳还带着妻子、儿子一道回中国做客。费克图显然不太关心政治,他回到美国当了体育老师,和他的妻女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2011年,美国中情局把费克图和唐纳的故事改编成纪录片,作为内部资料放给中情局的新人们看,片名叫做《极度忠诚》。
因为费克图在中国坐了19年牢,唐纳则坐了23年牢,他们回国之后,又返回了中情局。只不过他们二人回去,显然是为了拿回自己应得的“退休待遇”罢了。
费克图和唐纳为中情局执行任务被逮捕,结果中情局在长达二十多年里一直不肯承认他们的身份。最后全靠尼克松漏了口风,他们才能有机会重回中情局。
为了拿到退休金,费克图和唐纳被迫选择继续在情报局工作,又过了好几年才顺利退休。无论你说他们重返工作岗位的动机是什么,都显然不可能是因为“忠诚”。
因为费克图和唐纳早在1952年11月被逮捕的当时,就承认了自己间谍的身份。中国方面除了需要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其余并不需要他们做出别的交代。
在另一部由加拿大人拍摄的,类似题材的获奖纪录片——《他们选择了中国》提到,当朝鲜停战协议签署时,曾有二十三个美国籍俘虏,可以在90天内选择留下还是回到自己的祖国。
结果只有两人选择回到美国,其余二十一个人选择了中国。后来回到美国的那两个人,马上被当成战犯送上了军事法庭,一个判了十年,另一个判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