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庄公预言郑国多事

萧家的老大 2024-11-17 15:16:40

郑庄公预言郑国多事

  周桓王十四年(公元前706年),郑庄公战胜周王之师后,重奖公子元,以大城栎邑,派其居守,相当于附庸国家。诸大夫亦各有封赏;惟祝聃之功无赏。祝聃自己向庄公提出,庄公道:“若射中周王还奖其功,世人将议论我。”

  祝聃忿恨,疽发于背而死。郑庄公私下奖赏其家,并命厚葬。

  周桓王十九年(公元前701年)夏,郑庄公生病了,召祭足至床头,对他说:“寡人有子十一人。除了世子忽之外,子突、子亹、子仪,皆有贵相。而子突才智福禄,似乎又在另三子之上,而这三子皆非能善终之相。寡人打算传位于突,何如?”

  祭足说:“邓曼,是元妃。儿子姬忽是嫡长子,久居储位,且屡建大功,国人信从。废嫡立庶,臣不敢奉命。”

  庄公说:“姬突有志向,不是安于下位的人,若立姬忽,便只能将姬突安排去外戚家。”

  祭足说:“知子莫如父,请君王安排。”

庄公叹了一口气:“郑国自此多事了!”于是,安排公子突出居于宋。

当年五月,郑庄公去世。世子忽即位,是为郑绍公。派遣诸大夫分报各国,祭足报宋,因此顺便发现公子突有变。

公子突之母,宋雍氏之女,名曰雍姞。雍氏宗族,多仕于宋,宋庄公甚宠任之。公子突被安排在宋,思念其母雍姞,便与雍家商议归郑之策。雍家告于宋庄公,宋庄公答应为突设计。

恰好祭足报信至宋,宋庄公喜曰:“子突之归,只在祭仲身上了。”

  于是,派南宫长万埋伏甲士在朝堂,只等祭足入朝。祭足入朝报信行礼一结束,甲士跑出来,将祭足拘执。祭足大呼:“外臣何罪?”

宋庄公道:“姑且至军府说话。”是日,祭足被囚于军府,甲士周围把守,水泄不通。祭足疑惧,坐不安席。

至晚,太宰华督携酒亲至军府,与祭足压惊。祭足道:“寡君派祭足修好上国,未有得罪,不知为何发怒?是寡君之礼有所缺乏,还是臣不称职呢?”

  华督道:“皆非也。公子突由雍氏所生,谁不知道。如今公子突安排居在宋,寡君怜悯。况且世子忽懦弱,不堪为君。您若能行废立之事,寡君愿与您世修姻好。请您仔细考虑。”

  祭足说:“寡君之立,乃先君所命。以臣废君,诸侯将讨吾罪啊。”

  华督道:“雍姞有宠于郑先君,母宠子贵,不也可以吗?况且弑逆之事,何国没有?惟力是视,谁加罪啊!”

因此,附祭足之耳说:“吾君之立,亦有先废立而后兴的。您必须这样做,吾君当任其无咎。”祭足皱眉不答。

华督又说:“您如一定不从,吾君将命南宫长万为将,发车六百乘,保护公子突至郑。出军之日,斩您以祭军,吾能见您将止于今日啊!”

  祭足大惊,只得应诺。华督又要祭足立誓。祭足道:“若不立公子突,神明殛之!”

  有史官讥祭足:“丈夫宠辱不能惊,国相如何受胁陵。若是忠臣拚一死,宋人未必敢相轻。”

  华督连夜还报宋庄公,说:“祭足已听命了。”

  次日,宋庄公派人召公子突至于密室,对他说:“寡人曾与雍氏有约,答应送你归郑。今郑国告立新君,有密书致寡人说:‘杀你后愿割三城为谢。’寡人不忍,故私下告诉你。”

  公子突拜伏道:“突不幸,居在上国。突之死生,已属于君。如果国君可怜突,使突重见先人之宗庙,惟君命是听,岂止只有三城!”

  宋庄公说:“寡人囚祭仲于军府,正是因为公子之故。此大事非祭仲不成,寡人将与之盟约。”

于是,召祭足与公子突相见,又召雍氏,将废姬忽立姬突之事说明。三人歃血定盟,宋庄公自为司盟,太宰华督莅事。宋庄公让公子突立下誓约,除三城之外,定要白璧百双,黄金万镒,每岁输宋谷米三万锺,以为酬谢之礼。祭足书名为证。公子突急于得国,无不应承。

宋庄公又要公子突将国政尽委祭足,公子突亦应允。

宋庄公听闻祭足有女,便让祭足许配给雍氏之子雍纠,并带雍纠归郑成亲,仕以大夫之职。祭足亦不敢不从。

公子突与雍纠皆微服,扮为商贾,驾车跟随祭足,九月朔日至郑国,藏于祭足府上。祭足伪称有疾,不能上朝。

诸大夫俱至祭足府问安。祭足埋伏死士百人于夹壁之中,请诸大夫至内室相见。诸大夫见祭足红光满面,衣冠齐整,大惊道:“相君无恙,何不入朝?”

  祭足说:“足非身病,是国家病了。先君宠爱子姬突,并嘱咐了宋庄公,宋国将派遣南宫长万为将,率兵车六百乘,辅佐公子突伐郑国,如今郑国未宁,如何抵挡?”

  诸大夫面面相觑,不敢对答。祭足道:“今日欲解宋兵,只有废立可免。公子突见在,诸君从否,愿一言而决!”

  高渠弥因世子忽谏止上卿之位,素与世子忽有隙,挺身抚剑而言道:“相君此言,社稷之福。吾等愿见新君!”

众人闻高渠弥之言,怀疑与祭足有约,又窥见夹壁有人,各怀悚惧,齐声唯唯。

于是,祭足呼公子突至,请之上坐。祭足与高渠弥先下拜。诸大夫没奈何,只得同拜伏于地。祭足预先写就连名表章,派人上奏:“宋人以重兵威胁接纳姬突,臣等不能事君矣。”

  又自作密函启奏,函中言:“主张新君之立,实非先君之意,是臣足主张。因宋囚臣而纳突,要臣以盟,臣恐身死无益于君,已口许之。今兵将及郊,群臣畏宋之强,协谋往迎。主公不若从权,暂时避位,容臣寻机再图迎复。”函末写一誓云:“违此言者,天地不容!”

  郑昭公接了表文及密函,自知孤立无助,与妫妃泣别,出奔卫国去了。

九月己亥日,祭足奉公子突即位,是为郑厉公。大小政事,皆决于祭足。

祭足以女妻雍纠,谓之雍姬。并告之郑厉公,授雍纠大夫之职。雍氏原是郑厉公外家,厉公在宋时,与雍氏亲密往来,所以,厉公宠信雍纠,仅亚于祭足。

自郑厉公即位,国人俱已安服。只有公子亹、公子仪二人,心怀不平,又恐厉公加害。是月,公子亹奔蔡,公子仪奔陈。

宋庄公闻公子突即位,派遣使臣致书称贺。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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