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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会客室的门打开。
女警牵着小团子走出来，盛肖苒拎着购物袋跟在后面。
“小团子，是小团子！”苏静涵激动的抓住陆子恒的手，表情又想哭又想笑。
要是一张美人脸，这个表情能让人想到‘喜极而泣’。
可苏静涵现在的脸肿的像个发面馒头，又哭又笑，只会让面部扭曲，给人一种狰狞感。
小团子迅速躲到女警的身后。
女警扫过狼藉的大厅，看向为苏静涵做笔录的同事，男警察站起来汇报。
“这位是孩子的母亲，她这两天住院，没有安排邻居或者亲朋照顾孩子，也不清楚孩子具体丢失时间，也没有主动跟警局报案。”
“我不是故意的，我有苦衷的……子恒，你知道我的对不对？”
傅延斜睨她一眼，“那么担心你女儿，孩子找到了，也不见你过去抱抱，反而一直抓着陆子恒？你丢到底是孩子还是男人？”
“傅延！”陆子恒厉声呵斥，呵斥完急忙看向盛肖苒。
盛肖苒低着头，把袋子里的衣服整理了整理，根本就不搭理他们。
他默默抽出被苏静涵抓着的手臂。
苏静涵心里不忿，怪傅延多管闲事。
之前也不见他对盛肖苒有多好，现在怎么一直为她说话，该不会也是被她那张脸给迷住了吧。
民警看着苏静涵，也觉得她举止反常，她不敢跟陆子恒太过亲密了，朝小团子走过去。
“小团子，你怎么能自己跑出去呢，妈妈很担心你，快到妈妈这来，别给警察阿姨添麻烦。”
苏静涵想把孩子拉过来，被女警挡住。
“你是孩子的母亲？”女警严肃的看着她：“我已经联系了居委会跟救助中心，我现在怀疑你虐待儿童。”
苏静涵脑子轰了一声。
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小团子身上穿了套新衣服。
女警给她换的？
那是不是看到了她身上的痕迹？
自己住院这两天没有碰过小团子，最后一次用针扎了她的大腿内侧，那痕迹应该消下去了才对。
可警察这么说，肯定是知道了什么，难不成是小团子自己说的？
见苏静涵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陆子恒急忙过来揽住她。
“警察同志，你可能误会了，苏苏的前夫经常家暴她，有时候也会迁怒孩子，所以孩子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陆子恒看了傅延一眼，又看向警察，“他是医生，可以证明小团子有自闭症，可能是孩子小，表达的不够清楚。”
“我是外科医生，不能证明她患有自闭症。”傅延举起手机，“我刚才给我师兄打了电话，他是这方面的专家，马上就到。”
“我不同意！”苏静涵忽然失控了，大喊起来，“我不同意，你就没资格给我女儿换心理医生！我是孩子的母亲，我要带她回去！”
陆子恒怎么也安抚不住。
苏静涵越过桌子就要去抢孩子。
手腕猛地被捏住。
盛肖苒冷冷看着她，“你在怕什么？怕被拆穿小团子根本没病吗？”
“盛小姐！我知道你还爱着子恒，你想跟他复婚，你讨厌我！我可以走，我带着小团子马上就离开，求你别折磨她了！”
苏静涵两腿一软，就要下跪。
她觉得盛肖苒会阻拦一下，就可以趁机起来。
结果她膝盖砸在地上，盛肖苒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
她压下心里的恼火，继续哭嚎。
“盛小姐，我真的没想过拆散你跟子恒的，只是我爸爸对陆家有恩，我回来又无依无靠，所以子恒才多帮了我一点！”
“我知道你把子恒当成唯一，当成在H城立足的根本，所以不能接受他身边出现优秀的女人。”
“但你不该造谣我虐待孩子啊，子恒是知道的，我为了保护小团子，被前夫殴打过很多次！”
“闭嘴！”盛肖苒忽然拔高声音。
不止苏静涵，就连身边的女警都多看了她一眼。
盛肖苒对女警客气的笑笑，转头对苏静涵又冷了脸。
“我跟你说东西，你跟我说垃圾！”
苏静涵被她吼的一时哑了声，呆呆的看着她。
盛肖苒语气很淡，却很坚定。
“把陆子恒当成立足根本的是你不是我，我已经不要他了，你喜欢收垃圾，你捡回去就行了，不用跟我哔哔。”
“我现在说的是小团子，女警同志给她换衣服的时候，发现她身上有不正常的伤痕。”
“她有没有心理病，有没有被虐待，找专家一看就知道！”
“我不同意！你凭什么给我女儿做决定！”
苏静涵自己站起来，擦了把眼泪，抽噎着说。
“警察同志，我怀疑她因爱生恨，遇到我女儿后就虐待她，然后嫁祸给我！”苏静涵拍着自己的心口，呜咽道，“我是她亲妈，我冒着生命危险带着她逃离渣男的魔爪，我怎么可能虐待她！”
“对。”盛肖苒点头，“你怀疑的都对。”
“……”苏静涵怔住。
她不应该反驳自己的吗？
为什么顺着自己的话说？
苏静涵回头看陆子恒，底气十足。
“子恒，你听到了，盛肖苒承认了！她就是因为嫉恨我，所以报复在小团子的身上！”
“……嘶。”
陆子恒一说话，牵扯到嘴角的伤口疼，他抬手按了按，拧眉道。
“苏苏，这里面应该有误会。”
“她自己都承认了，你还要包庇她？”苏静涵不可思议的瞪大眼，手指颤抖的指了指盛肖苒，又指着自己的心口，“你这样说，是在剜我的心啊！”
“苏苏，你听说我……”
“都听我说！”
盛肖苒毫不掩饰自己的厌烦，“你们的耳朵长了是摆设吗？啊？从来不听别人说什么，自己想当然的胡说八道！”
“我什么时候承认我虐待孩子了？我是说苏静涵怀疑的有道理！为了证明她的怀疑，当然要请专业的人员来验证！”
盛肖苒看向陆子恒。
“你们当律师的不是最注重证据吗？没有证据那叫污蔑，那叫胡说八道，那叫信口雌黄！”
傅延朝她竖起大拇指，“肖苒说的对！我师兄马上就到，一切用证据说话！”
“你叫她什么？”陆子恒再次被激怒，“你有什么资格叫她肖苒！”
傅延理直气壮，“你管你的恩人叫苏苏，我管我的恩人叫肖苒，到底是谁叫的更亲密？”
“你——”
陆子恒又要上手，被苏静涵死死抓住。
现在是纠结叫什么的时候吗？
现在要阻止专业的医生给小团子做检查！
“子恒，子恒……”苏静涵眼睛一翻，就想故技重施晕过去。
但她今天失策了。
因为现场有个医生。
眼看苏静涵的白眼就翻上天，身子软软的往陆子恒的方向倒，傅延大喊，“她要晕了！掐人中！狠狠掐！”
苏静涵翻上去的白眼，又翻下来了。
改为撑着额头。
“子恒，我头好晕，送我去医院吧，顺便把小团子也带去医院……”
先把孩子带走再说。
路上她可以引导小团子不去医院，留在警局太麻烦了。
陆子恒看她脸色白的难看，额头都是虚汗。
警察见她那摇摇欲坠的样子，也不敢强行阻挠，万一真出了事要担责任的。
女警拉着小团子，“我跟你们一起去医院。”
一行人刚走到警局门口，一辆救护车驶来。
车门拉开，下来一个斯文儒雅的男医生。
“师兄！”傅延立刻迎上去，“师兄，那个孩子就是我之前提过的，她是孩子的母亲，身体不舒服，你快给她检查一下！”
傅延又对盛肖苒以及女警介绍，“这就是我师兄，瞿肃。”
瞿肃看向盛肖苒，微微点头。
苏静涵的腿一软，差点摔倒，全身的力气都靠在了陆子恒的怀里，“子恒，我不要这个医生给小团子检查，我不要……”
她就是说十遍‘不要’也没用。
瞿肃叫了一个跟车的医生，给苏静涵做简单的检查，自己走到了小团子的面前，单膝蹲下。
“你的眼睛真漂亮，笑起来肯定更漂亮。”
瞿肃的声音很温柔，给人一种安全感，小团子抬起头，又大又亮的眼睛看着他。
瞿肃笑着摸她的头。
手落下后，手里凭空多了一朵花。
“送给你，小天使。”
小团子的眼睛微微睁大，震惊，震撼，欣喜……太多情绪在她眼里闪过。
最后只是抿着唇看向苏静涵，又低下头。
瞿肃站起身，“我可以给她安排一套心理测试，来判断她的具体问题，现在只能排除是自闭症。”
“排除自闭症？”苏静涵索性装傻到底，“那之前的医生骗了我？他说小团子是自闭症，我被骗了！我被骗了！”
她努力装出高兴的样子来，但她眼里的心虚跟不安，全都被女警捕捉到。
这个母亲，绝对有问题。
“那你把那医生的信息留下来，我们会做调查。”
“不，不用了。”苏静涵抓住陆子恒，“子恒是律师，他可以帮我讨回公道的，对吧子恒。”
陆子恒察觉到不对劲。
苏静涵明显在撒谎。
可她凄凄哀哀的看着自己，他不忍心拆穿。
“我会起诉那个医生。”他应和道。
“你起诉是你个人的事情，我们调查，是为了不让更多人的受骗！”女警看向自己同事，立刻有人走到苏静涵的面前，“说吧，哪家医院？哪个医生？”
苏静涵说不出来。
她根本就没带小团子看过心理医生。
憋了半天，她只能说是西城那边的医院，胡诌了一个医生的名字。
苏静涵以为这样就蒙混过去了，没想到女警请瞿肃给小团子验伤。
她强烈反对，“他一个外地的医生，资质都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我不同意！”
“我可以证明瞿肃的资质。”牵着小团子的女警道，“瞿顾问是我们省里的鉴定专家，此次来H城是专门被请来指导意见的。”
苏静涵如遭雷击，彻底瘫在陆子恒的怀里。
省里的专家？
那伤是今天弄的，还是之前弄的，很容易分辨。有经验的医生，甚至可以判断伤口淤痕是怎么造成的！
作为孩子的母亲，苏静涵必须在场。
她快把指甲掰断了，身上冷汗一层又一层，后背的衣服都湿了。
女警脱下小团子的衣服，露出她腿上背上小圆点一样的淤青时，苏静涵几乎站立不稳。
瞿肃看向苏静涵的鞋。
她穿的是高跟鞋，鞋跟的大小，跟小团子身上的淤青痕迹差不多。
而且小团子的屁股跟大腿上，有密密麻麻的出血点，像是的被锋利的物品用力刺出来的。
“告诉警察阿姨，这些痕迹，是谁弄的？”
小团子低着头不说话。
“是不是你妈妈？”女警指着苏静涵，“是不是她！”
“不是我！不是我！”
苏静涵忽然抱住头，蹲在地上尖叫起来。
小团子瑟缩在女警的怀里，埋着脸不做声，女警看苏静涵的眼神，跟冰刀子一样。
很快，验伤报告拍在了陆子恒的面前。
“苏静涵涉嫌虐待儿童，要留下接受调查！小团子暂时由居委会跟救助站联合照顾！”
陆子恒看着照片里的圆点状的淤青以及密集的出血点，不可置信。
温柔乖巧，娴静大方的苏苏，连小猫小兔都不会伤害，怎么会虐待孩子？
苏静涵被带走的时候，一个劲朝陆子恒喊‘救命’，陆子恒又心疼又无奈，转身去找盛肖苒。
他快步追上去，想拽盛肖苒，被傅延挡住。
“你让开！”陆子恒黑着脸，“我有话跟她单独谈。”
“事无不可对人言，要说什么快说。”盛肖苒看了眼时间，有点烦躁。
陆子恒还想上手，傅延迅速护在前面。
他狠狠瞪了傅延一眼，越过他去看盛肖苒。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上次是，这次也是！你明明早就知道真相就是不告诉我，非要闹到警局来，闹到大家都难堪才罢休！？”
盛肖苒淡淡扫他一眼。
“难堪的只有那位虐待孩子的母亲！我做好人好事，不觉得难堪，反而觉得光荣。”
陆子恒蹙眉，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盛肖苒 。
她好像变了一个人。
之前看自己，满眼都欢喜，那发自内心的崇拜让他很有满足感，也很骄傲。
现在的盛肖苒看自己就像是垃圾，丝毫不掩饰她的厌烦跟轻蔑，说话就跟吐钉子一样，刺的他浑身难受。
“肖苒，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陆子恒痛心疾首，“你知不知道你的光荣是建立在苏苏的痛苦之上！”
盛肖苒无情反怼，“你的苏苏对小团子的伤害，比我狠一百倍！你怎么有脸指责我？”
交通灯变了，她迈步过马路。
傅延走在来车的一方，抬手护着盛肖苒，陆子恒迅速走到了另外一边。
“肖苒……”
“陆子恒，别再来纠缠我，否则你们陆家的那些烂事，我都给你抖落出去！”
“你抖的还不够吗？我爸都被你拉下马了！”陆子恒怒吼出声。
他这两天憋在心里的话，一下都发泄了出来。
“盛肖苒！我爸妈对你是不太友好，但也没有打骂过你吧！”
“他们是我的爸妈，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跟他们和平相处吗？”
“如果你一早发现嘉宁乱花钱，及时告诉我，就能及时弥补，不至于把事情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盛肖苒穿过马路，回头看他。
目光冷厉。
“是我让陆振华给儒风堂开后门的吗？是我让他滥用职权给你律所擦屁股吗？是我让他收受贿赂还栽赃我偷钱的吗？”
三连问，震的陆子恒僵在原地。
他眼里浮现慌乱。
“你怎么……”怎么知道的？！
盛肖苒冷笑，“陆振华为什么一直反对你做律师，因为他知道你根本没那个本事！”
“不是，不是的！我还办成了讨薪案！”
陆子恒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期盼的看着盛肖苒。
“我帮你父亲讨回了公道，也算是你的恩人对不对？你再给我一次会，我们从新开始！”
盛肖苒退后一步，跟他拉开距离。
“我父亲是讨薪案中的苦主之一，你帮了他，我嫁给了你。现在我们两清了，如果你继续纠缠，我会跟陆家算总账！”
说完，盛肖苒转过身，决绝而去。
傅延要跟上去，被陆子恒一把揪住了衣领。
“离她远点！”
“不关你的事！”
“盛肖苒是我前妻！”
“你也知道是前妻！”
陆子恒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咬着后槽牙质问，“你早就喜欢她对不对？她跟我离婚，是不是也有你的手笔！”
砰！
傅延抡起鞋盒砸在陆子恒的身上，“你自己是屎看谁都臭！”
鞋盒的棱角划在陆子恒脖子上，一道血痕。
他眼神瞬间就变得阴鸷。
傅延啐了一口，“苏静涵一天到晚用孩子捆绑你，你但凡上点心，也能发现那孩子不对劲！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还是说你就享受苏静涵依赖你的感觉？”
“盛肖苒是小地方来的，一个人在H城打拼，她性格独立要强，不会哭唧唧装柔弱，你就当她是铜墙铁壁随便糟蹋！”
陆子恒眼睛充血，额头青筋暴起。
“你还敢说对她没意思？”
傅延舔了下嘴角，瞬间有股斯文败类的痞样。
“苏静涵的爸爸是你爸爸的恩人，你都掏心掏肺的对她好！盛肖苒切切实实的帮了我，你说我该怎么对她？”
“你敢！”
两个大男人又在街边打了起来。
……
盛肖苒懒得理他们，径直去了蔡小玲介绍的店。
可惜人家闭店了。
只能明天来选衣服做妆造了。
她回到家，晏东跟温宴礼在客厅谈事，看到她戛然而止。
“你们聊，我上楼去。”盛肖苒把新买的鞋放进鞋柜，穿过客厅上楼。
走到楼梯上，她顿住脚步。
“晚上吃什么，等下我去做？”
温宴礼仰头看她，“都可以。”
“好。”盛肖苒小碎步上楼了。
等她换了家居服下楼，客厅没人了，茶几旁放着一个四方的大盒子。
“不是说我做饭吗？”盛肖苒走到厨房门口，见温宴礼系着围裙正在洗菜。
他回头指了一下客厅。
“明天的行程有变，礼服用不到了，你去试试，合身的话，参加宴会穿。”
“我跟你女秘书的身材肯定不一样。”
再说黑壳国际的秘书出席宴会，肯定订高档礼服，费用太高公司报不了。
“先去试试。”温宴礼温和的语气不容置喙。
盛肖苒只能照做。
盒子的盖子一打开，盛肖苒震惊了。
绸缎的面料丝滑柔顺，上身以及肩膀缀满了碎钻，就算是假钻，这质地，这工艺，绝对的高端礼服！
这么精致漂亮的礼服摆在面前，她心痒痒，哪怕尺寸不合适，也想试穿一下。
出乎盛肖苒意料的是。
礼服的尺寸严丝合缝。
就好像是给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唯一的缺点是后背开的太低……
砰砰砰。
“能进吗？”
“可以！”
温宴礼推门进来，眼底的惊艳一闪而过。
“怎么样？”
“尺寸正好，就是……嗯……”
盛肖苒在镜子里看到温宴礼，急忙转过身。
想到身后的镜子可以照出她的腰窝，以及那个纹身，她急忙抬手遮挡。
“这礼服太高端了，我不能穿！”盛肖苒故作淡定。
她的动作有点僵硬，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温宴礼看向她身后的镜子，深邃的眸子晦涩难辨。
盛肖苒心头一惊，慢慢的挪动脚步，感觉走出镜子的映照范围，还回头看了一眼。
“科霖贸易刚冒出头，我又是个刚入职的秘书，不能太高调，而且公司也不给我报销。”
“公司报多少，剩余算我的。”
温宴礼深邃的眸子从镜子里移到盛肖苒的身上。
满意的点点头。
“施华钻，看着闪，其实不值钱。”男人松了领口一颗扣子，缓缓道，“田瑜想结交人脉，你的优秀可以帮他争取机会。”
可是……
可是这礼服后背露的有点多啊。
盛肖苒还是想拒绝，但觉得这礼服确实合身又好看。
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明天行程有变，就是不参与宴会了？”
要是温宴礼不在的话，她的纹身用粉底遮一下，应该问题不大。
温宴礼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具体还要看情况，行了，换了衣服出来吃饭。”
男人出去的时候带上门。
盛肖苒又对着镜子照了一会儿，才换了回去。
吃饭的时候，时女士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小栀，妈还是不太放心，关于你跟他将来，妈想当面跟他谈谈……”
盛肖苒扒饭的动作一顿，隐约听到了关键信息。
将来？
温宴礼有未婚妻了？
他今年三十，事业有成，是该有个贤内助的。
温宴礼看向盛肖苒，夹了一块精排给她，对着电话说，“我有分寸。”
“虽然说你们不要孩子，但该定还是要定下来！我昨天看书，书上说像你们这样的，需要定期体检，我也要了解他的身体状况才行！”
“时女士。”温宴礼沉了声音。
“好好好，我不说了，那你尽快把体检报告发给我！”
温宴礼挂了电话，刚要跟盛肖苒解释，盛肖苒的手机响了。
“你吃完我洗碗。”盛肖苒拿着手机去一旁接电话。
电话是商荣兴打来的。
常百威查到了身边篡改货物数据的人，是他的一个得力干将，名叫王勘。
他之前报给科霖贸易的数据有问题，打算发货的时候掺杂一半假冒的保健品获取暴利。
“我真的很好奇，你竟然能从几组数据上看出有问题？”
“不数据有问题，而是推算的过程有问题。”
盛肖苒简单说了自己入职当天，跟窦倩发生的不愉快。
商荣兴在那边一拍桌子，“这就对上了！窦倩是王勘的女朋友！是他把虚假数据发给窦倩，想联手赚两边的钱！”
盛肖苒又询问了一下商信的情况，从商荣兴的语气里，能听出对这个儿子改观了不少。
人品好固然重要，成绩也能好起来，就更更好了！
“我还有个事，想跟你商量。”
“你说。”
“商信说开学以后想住校，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盛肖苒犹豫了一下，“初中生住校的不多吧。”
“片内生都是走读，有县里考过来的孩子住校。向红专门负责陪读，接送都没问题，但是她们母子的关系僵持着。”
“如果商信能自觉学习，我觉得住校没问题。”
“商信就说，跟你说，你肯定支持他住校！那就这么定了，我找老师，跟他安排上！”
挂了电话。
盛肖苒准备去洗碗，发现餐桌跟厨房都收拾干净了。
温宴礼的书房门没关严，门缝里有灯光透出来。
她没过去打扰，放轻脚步回了自己房间。
……
“蔡秘书，那个礼服的经费，能报多少？”
盛肖苒送文件的时候，询问蔡小玲。
“礼服加妆造，五千以内。你开个票，到时候给你报销。”
“哦……好。”盛肖苒点点头。
她刚回到自己位置，小宋秘书从她面前过，敲了敲她的桌子，给她一个‘跟我来’的眼神。
盛肖苒起身跟过去。
两人来到连廊，小宋秘书说。
“窦经理让我给你捎个话，让你去停车场一趟，我话带到了，你爱去不去！”小宋秘书说完就走了。
“……”
这个小宋秘书休息回来，对盛肖苒的态度就变了很多。
当然，一开始也不亲热，但休假回来，明显有了几分敌意。
“你站住！”
“……”小宋秘书被她一呵，果然站住了。
随后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听刚入职的新人的话，继续往前走。
盛肖苒没再叫她，当然也没去停车场。
她回了自己工位，继续工作。
小宋秘书送文件回来，见盛肖苒还在工位上，微微蹙眉。
半个小时过去，盛肖苒还在忙，一个小时过去了，她根本没有赴约的意思，小宋秘书坐不住了。
她走到盛肖苒的面前，“你怎么没去停车场？”
盛肖苒盯着电脑，手指噼啪打字，“你不是说爱去不去吗？”
“你——”小宋气的咬牙。
盛肖苒敲下回车，仰头看她，“干嘛，想等我出去，然后去田总跟前说我工作时间摸鱼，擅自离岗？”
“我怎么会！”
“哦。”盛肖苒点点头，继续敲键盘。
小宋拿盛肖苒没办法，回到工位就拿出手机发消息【窦经理，我告诉盛肖苒了，但是她不肯去见你。】
在停车场等了一个多小时的窦倩，气的砸了一拳方向盘。
一个刚入职的新人，竟然跟自己端起架子来了！
真是给她脸了！
窦倩下车，重重甩上车门，踩着高跟鞋进入电梯。
前台看到窦倩，忙笑脸招呼，“窦经理，您怎么来了？那个……您预约了吗？”
“田总说过，只要我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这话，田瑜确实说过。
前台不好阻拦，目送窦倩进入公司，忙给蔡小玲打电话，蔡小玲立刻请示田瑜。
“窦经理。”蔡小玲在秘书部门口等着了，引着窦倩去经理办。
窦倩看向忙碌中的盛肖苒，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紧接着，盛肖苒又听到一声不屑的‘哼’。
来自她不远处的小宋秘书。
“小宋秘书，我哪里得罪你了？”
小宋秘书起身，冷嘲道，“哪里哪里，盛秘书有本事，可以空降秘书部，我不碍您的眼就万幸了！”
她端着杯子，去了茶水间。
盛肖苒仔细回忆了下，自己入职后跟小宋秘书的交集。
没仇没怨啊。
甚至工作都是平行线。
唯一有关联的一件事，就是她刚入职的时候。
那一次，小宋秘书的家人突发意外。
盛肖苒只能代替她跟田瑜去了酒局，也是那一次酒局，她跟温宴礼重逢。
那次她去个洗手间的功夫，温宴礼就提前离席了，最后也没有谈成生意。
所以，她不仅不算抢功，甚至是帮她完成了工作。
没有感激，还落了埋怨？
“小盛，你来一下。”
蔡小玲站在经理办的门口朝她招手，她走过去，小声问，“蔡秘书，小宋秘书的家人好点了吗？”
“什么好点了？”
“我刚入职的时候，你不是说她家人发生意外，临时休息了一下午？”
蔡小玲先是一怔，随即想到了什么，她笑了笑。
“田总找你。”
“……哦。”
盛肖苒刚要敲门，被蔡小玲打断，她小声说，“窦经理可能是想回来，她这个人心眼小，但是能力强，田总是个爱才的人。”
暗示的很明显了。
窦倩是因为盛肖苒入职才赌气离职的。
现在她肯低头回来，需要盛肖苒给台阶下，田瑜看重窦倩的能力，可能在某些方面，需要盛肖苒受点委屈。
盛肖苒点头，表示明白了。
她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田瑜轻笑的声音。
“进！”
“田总，您找我。”盛肖苒推门进去。
田瑜看向门口的蔡小玲，“送两杯咖啡进来。”
“好的，田总。”蔡小玲关上门走了。
窦倩坐在老板桌前的转椅里，背影有些骄傲，只给盛肖苒一个后脑勺。
盛肖苒温和的问道，“田总找我有事？”
田瑜摆摆手，让她稍安勿躁。
很快，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小宋秘书进来送咖啡。
“田总，您的咖啡。”小宋秘书从盛肖苒的身边走过去，把咖啡放在田瑜的面前。
田瑜的手在桌面上轻叩了两下。
盛肖苒朝小宋秘书看了一眼，没有做声。
小宋秘书再次经过盛肖苒的身边，给窦倩送咖啡，她的脚忽然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前扑。
“啊——！”
窦倩瞬间从椅子里跳起来。
她拿起桌上的纸巾擦脸上身上的咖啡，愤怒道，“盛肖苒！你敢泼我！”
盛肖苒在咖啡泼过来的瞬间，往后退了一步。
所以本该泼在盛肖苒的身上的咖啡，都泼在了窦倩的身上。
她双手交叠在身前握着，十分淡定的看窦倩一眼，又看向脸色惨白不知所措的小宋秘书。
“……”田瑜端着咖啡，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又戏谑的看向窦倩。
窦倩反应过来，微微怔住，又看向小宋秘书。
“是盛秘书绊了我的脚，我才失去平衡的！”小宋秘书白着脸撇清关系，“盛秘书，你对窦经理有意见，可以当面说出来，我们秘书部从不屑这些小把戏！”
“我对窦经理能有什么意见？明明是窦经理反对我入职，以辞职相逼。”盛肖苒微笑着看向窦倩。
她扬着官方微笑，窦倩却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百威生物把王勘送去了警局，但为了降低公司的负面影响，没有对外宣布。
她要争取在东窗事发前，重新入职科霖贸易，这是她目前能找到最好的出路。
今天放低姿态过来，本想着盛肖苒服个软，对自己说些客气话，比如‘当初是我不懂事，希望窦经理不计前嫌，继续为公司效力’之类的。
但盛肖苒开口就说当初自己是因反对她入职才走的，这让她还怎么说回来的事？
让小宋给盛肖苒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害自己狼狈不堪。
盛肖苒侧头看向小宋，“宋秘书，你说我绊了你，请你拿出证据。否则就是污蔑。”
“我……”小宋秘书握在一起的手不停的抖，“我没有证据，经理办的桌子下面又不会有监控！”
“哦，你没有证据，我有。”盛肖苒勾唇一笑。
仿佛地狱来的勾魂使者，吓的小宋秘书倒吸一口气。
盛肖苒抬手摸着自己的项链吊坠。
“我这个吊坠是微型摄像头，不仅记录下了刚才你自己绊倒的画面，还记录了你一个小时前，把我叫到连廊，让我去地下车库见窦经理的经过。”
“你说你话带到了，我爱去不去，之后看到我没有去，又来质问我。正好田总办公室里有影幕，不如放出来，让大家一起分析，你让我私下见窦经理是什么用意。”
盛肖苒说着，摘下了项链。
小宋脸上血色褪尽，她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急忙看向田瑜解释。
“田总！是窦经理给我发的消息，让我知盛秘书的，我不知道他们要说什么！我刚才是自己绊在桌角上的，不是盛秘书绊我，是我没看清楚！”
田瑜抿了口咖啡，放下杯子，淡笑着看向小宋。
“是你自己绊倒的，不关盛秘书的事？”
“不关她的事！”小宋急忙摆手。
田瑜又笑眯眯的看向窦倩，“你在她工作时间私下见她，想做什么？”
“……”窦倩说不出口。
她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盛肖苒提前打个预防针，自己提出回公司的时候，让她顺坡下。
现在弄的，好像自己想通过盛肖苒得到内部消息一样。
窦倩骑虎难下，看到桌上的项链，忽然有了主意。
“田总，公司有规定，不允许任何人在公司录像录音，盛肖苒在秘书部，公司的核心机构，竟然佩戴录影设备，她肯定拍了不少公司的机密！我怀疑她是别家派来的间谍！”
田瑜两手捧着咖啡杯，脸上始终是淡淡的笑。
闻言，他靠在椅子里，朝盛肖苒抬了抬手。
“你怎么说？”
盛肖苒把项链往窦倩的面前一推，风轻云淡道，“我这就是一条普通的项链，欢迎检查。”
小宋秘书！！！
窦倩不信，她急忙拿起项链。
翻来覆去的摸了又摸，真的就是一条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项链，甚至上面镶嵌的宝石都是假的。
她被盛肖苒摆了一道！
窦倩恨铁不成钢的看向小宋，真沉不住气，刚才就该让盛肖苒播放视频，确认她有证据才能认错。
小宋太沉不住气了。
这方面，她确实不如刚入职的盛肖苒沉着稳定。
小宋一直低着头，听到窦倩气鼓鼓的喘气声，悄悄看过去一眼。
她闭上眼，认栽了。
啪，啪，啪！
寂静沉默的办公室里，忽然响起了鼓掌声。
田瑜的笑容灿烂了几分，扬声道，“盛秘书临危不乱，自证清白，这么好的人才，我可得守好了。”
“田总谬赞。”
田瑜摆手，示意盛肖苒可以走了。
她刚出办公室，就接到了傅延的电话。
“肖苒！鉴定结果出来了！”
“什么鉴定结果？”
“就是，我昨天悄悄拽了小团子的头发，跟苏静涵做了亲子鉴定！”傅延的声音在发抖，有点激动。
“哦。”盛肖苒相对淡定许多。
亲子鉴定似乎只有监护人同意的情况下才能做。
傅延在这方面有人脉，做鉴定不是难事，虽然手续不正当，做出来的结果不能用来呈堂证供，却可以知道真相。
傅延的异样倒是让盛肖苒对小团子跟苏静涵的关系，多了一丝好奇。
“结果是什么？”
“我是真没想到……”
“傅医生，3床的病人出血严重！”
“我马上就过去！”傅延忙道，“我等下跟你说！”
电话挂断，盛肖苒收起手机，转身看到小宋秘书也出了经理办。
她的脸色难看，靠在墙上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流下来。
蔡小玲过去安慰她，然后把她拉去了连廊说话。
很快，窦倩也出了办公室。
她走到盛肖苒的面前，眼神质疑，“你半点不像小城市来的，盛肖苒，你到底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窦倩自诩为公司做过贡献，哪怕她有点瑕疵，也可以以功抵过。何况她辞职的时候说了，只要公司需要她，她随时可以回来。
她今天回来，态度很明确，想要重新入职。
田瑜分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却半个字也不提。
刚才闹出了乌龙，自己也明说了回来的意向，田瑜却一口回绝了，说让她入职，对盛肖苒不公！
他竟然为了一个刚入职的秘书，拒绝自己这个销售经理回归？
滑天下之大稽！
盛肖苒视线淡漠。
在她的眼里，窦倩连个蝼蚁都算不上。
“你与其好奇我的秘密，不如想想王勘会不会出卖你。”
“……”窦倩脸色瞬间发青，垂的手猛地攥成拳头，“你告诉田瑜了！”
盛肖苒勾了勾嘴角，不否认，也不承认。
窦倩眼里闪过慌乱，她还想说什么，想到田瑜对自己的警告，狠狠瞪了盛肖苒一眼，迈步就走。
转身之际，她还丢下一句话。
“盛肖苒！咱们走着瞧！”
蔡小玲从连廊那边回来，朝盛肖苒摆摆手，“小宋没有恶意，她是被窦倩利用了。”
盛肖苒点点头，没说什么。
“今晚的宴会听说有神秘嘉宾，咱们公司的经费有限，但你尽量让自己出彩一点！”
“好的。”盛肖苒应声。
蔡小玲走后，盛肖苒原地等了一会儿，小宋秘书才出来。
她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了很久。
小宋看到盛肖苒，下意识要躲开。
盛肖苒比她动作快，抓起桌上冷了的茶水泼了上去。
“啊！”几片茶叶贴在小宋秘书的脸上，她错愕的看向盛肖苒。
想到自己刚想算计她，现在她泼回来，也无可厚非。
小宋抹了一把脸，表情倔强，“扯平了！”
盛肖苒把茶杯放在桌上，眼神依旧平淡清澈，“你泼的是热咖啡，我泼的是凉茶。”
“那你还想怎么样！”小宋梗着脖子仰起头，“再让你泼一次！”
盛肖苒轻嗤，“我只是让你清醒一下，别傻乎乎的给人当枪使！”
“……”小宋怔住。
盛肖苒在自己位置坐下，不再看她。
蔡小玲从运营部回来，看到小宋傻站在盛肖苒的桌前，衣服上都是茶水。
她‘啧’了一声，拉着小宋去卫生间清理。
“你也是的，明知道她有背景，非要去招惹她。”蔡小玲帮她捏下脸上的茶叶，用纸巾擦干她的碎发。
小宋沉默着不说话。
蔡小玲又道，“你把衣服脱了，洗一下，再烘干。等下盛秘书要跟田总去宴会，还有很多工作要咱们做，今晚得加班。”
小宋慢慢解纽扣，脱下衬衣，“盛秘书的工作也要我做？”
“什么你的我的，秘书部就咱们几个，你不在我做，我不在你做，别分那么清嘛！”蔡小玲按了洗手液，涂在衣服的茶渍上，“之前都是你跟田总去参加酒会，占用下班时间不说，还要喝酒。现在有盛秘书了，你也轻松了不是？”
哼，小宋秘书自嘲一笑。
不跟领导喝酒，不认识客户，她若是只做一个普通的文职秘书，很快就会被淘汰。
而且跟田总去应酬，都是有补贴的，谈成了生意也有奖金。
辛苦是辛苦，但出来打工，不就是为了赚钱吗？
蔡小玲看着她揉搓衬衣，幽幽叹了口气，“咱也不知道盛秘书是什么来头，田总为她可是一次又一次破例！”
“上次让她代替你去应酬，我就很惊讶了，没想到这次酒会，田总给盛秘书批了八千的妆造费！你之前才给多少？三千多？”
小宋秘书低着头搓衣服，想到什么，“上次应酬，听说黑壳国际的人也去了？”
“去了！”蔡小玲点头，“可惜啊，盛秘书缺乏经验，话都没跟对方说上一句，这要是你去，高低能给对方留下印象。”
砰！
卫生间的门被推开。
蔡小玲回头，看到盛肖苒的瞬间，表情有微妙的变化。
不过很快，她就调整好了表情，“盛秘书，今晚你早点去做妆造，公司这边有我跟小宋。”
盛肖苒勾了勾嘴角，笑问，“小宋秘书，上次我代替你去参加酒会，蔡秘书说你家人临时出了意外，所以让我顶上，请问你家人好点了吗？”
蔡小玲表情有瞬间皲裂，忙道，“刚才有份文件，销售部说有点问题，我放在你桌上了，你走之前处理了吧。”
盛肖苒没动，依旧看着小宋秘书。
小宋秘书蹙眉，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直言道，“我家人没有出意外，蔡秘书说你主动找田总，要求代替我去的。”
“……”蔡小玲牵强的扯了扯嘴角，笑比哭还难看。
盛肖苒转身走了。
很快，她又折返回来，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蔡小玲刚要跟小宋解释，见她又回来了，顿时提高警惕。
“蔡秘书，你跟我说妆造的经费是五千，刚刚又说是八千，到底公司给我批多少钱？”
小宋秘书也看着她，目光存疑。
蔡小玲尴尬的笑了笑，“是五千，是我记错了。”
“确定是你记错了？可别跟田总报八千，说我自视清高嚣张跋扈破坏公司规定！”
蔡小玲被戳穿心思，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她握紧拳头，手上还有洗手液，滑不溜球的。
猛地一用力，手腕磕在了洗手池上，咚的一下，疼的倒吸气。
盛肖苒递给小宋秘书一件干净的衬衣，“我自己的工作，我带回去做。免得出了问题，还要背锅。”
说完，她看了蔡小玲一眼。
这次是真的走了。
蔡小玲就是一个笑面虎，看着对谁都很热情，互帮互助，却在背后挑起矛盾。
小宋性格耿直，也是太相信蔡小玲，才会被她耍的团团转。
盛肖苒觉得自己提醒的很到位了，如果小宋秘书还能被当垫脚石，那就是她不适合这份工作。
她不是她爸妈，没义务帮她扫清障碍！
他们出来的时候，盛肖苒已经走了。
蔡小玲觉得刚才太尴尬了，点了两杯饮料请小宋喝。
“百威那边的合同签了，后续还有很多问题要跟进，你负责这一份，其余的我跟进。”
小宋接过文件，打开了看看，在自己位置坐下。
蔡秘书的办公区最大，距离办公室最近。
她刚坐下，又站起来，“经理办的咖啡杯还没清理，我先去收拾一下，你忙着……
……
续下一篇：
他会拿那件事胁迫她报恩。如果一张邀请函，能还清恩情，她愿意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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