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初站在那个阴暗的防空洞门口,耳边还回响着丁甘如那句话,他不敢相信这么一个想要奋勇当战士去打仗的年轻人,就这样永远地留在了那个着火的房子里。
我知道当时要是答应了他去38军就好了,那小伙子多好啊,明明在司令部多安全,非要说什么要去前线锻炼,一个劲儿地说要从营长干起,那会儿真该听他的。
梁兴初记得好几个战士说过,美军的飞机就像蝗虫一样铺天盖地地飞过来,投下来的汽油弹根本没办法躲,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司令部那边冒起的黑烟。
那天下午梁兴初收到通知的时候,空气里还飘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司令部的几个战士说当时毛岸英就在防空洞里,突然想起来还有重要文件没拿,就又跑回去了。
有人说看见他进了屋子,可谁也没想到美军的飞机会投下那么多汽油弹,整个房子一下子就烧起来了,火光把天都染红了。
后来彭老总写给38军的嘉奖令,梁兴初一直珍藏着,但每次看到那句里总会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司令部的人说,毛岸英走的时候连个全尸都没留下,就剩下一堆焦黑的东西,连他爹都认不出来,这话让梁兴初心里更难受了。
有时候梁兴初会想,要是当初在平津战役结束后,就答应让这个年轻人去自己部队该多好,也许现在他还活着,还能继续做他想做的事情。
司令部的丁甘如后来跟梁兴初说,毛岸英其实经常跟他们聊天,说自己不想一直待在后方,总觉得年轻人就应该去前线。
战士们都说毛岸英这个人特别随和,从来不摆架子,平时跟大家说话的时候就像个普通战士一样,根本看不出来他是谁家的孩子。
有时候梁兴初会想,如果当时自己坚持一下,非要把他调到38军去,是不是就能改变这个结局,可这种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否定了。
作战科的同志们说,毛岸英走之前还在跟他们开玩笑,说等38军打了胜仗,一定要去找梁兴初兑现承诺,让他去当营长。
梁兴初现在还记得,那天在会议上看到毛岸英站起来替自己说话的样子,那种坦荡和真诚,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好青年。
毛岸英说话的时候总是很有条理,他说38军虽然这次战斗没打好,但是分析具体原因的时候,也不全是部队的责任。
当时会议室里的气氛很紧张,彭老总的脸色很不好看,但是毛岸英说完这些话之后,整个会议的氛围明显缓和了许多。
那次之后,梁兴初就觉得这个年轻人特别懂事,不仅有胆识,还很会替别人着想,这样的年轻人要是能去基层部队,一定能成为一个好指挥员。
后来部队里的人说,那天美军的飞机来得特别突然,他们都还没反应过来,炸弹就已经扔下来了。
有的战士亲眼看见毛岸英从防空洞里往外冲的时候,还有人想拦他,可他说文件太重要了,不能丢,就还是冲了出去。
梁兴初总是在想,为什么偏偏是在司令部,为什么是在后方,前线打得那么激烈,反而没出事,这到底是不是命运跟人开的一个玩笑。
战士们说那天的火特别大,整个房子都被烧塌了,等火灭了之后,他们在废墟里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些残留的东西。
丁甘如说,毛岸英其实完全可以不用去拿那些文件,但是他就是那种特别认真负责的性格,觉得既然是自己经手的东西,就一定要保护好。
司令部的同志们都说,那些文件确实挺重要的,但是再重要也不能跟生命相比,可是当时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后来有人问梁兴初,如果当时毛岸英真的去了38军,是不是就不会出事,梁兴初听了这话只是摇摇头,说这种事谁也说不准。
在战场上,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而看起来最安全的地方,却可能一下子就变成了最危险的地方。
梁兴初记得毛岸英跟他说想去当营长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光,就像每个年轻人都有的那种渴望建功立业的热情。
有时候梁兴初会想,其实毛岸英完全可以安安稳稳地在后方工作,但是他偏偏想要去前线,这种想法跟那个年代的很多年轻人都是一样的。
战士们说毛岸英平时很喜欢跟他们聊天,问他们前线的情况,每次听到打了胜仗的消息,都特别兴奋,好像自己也参与其中一样。
梁兴初觉得,毛岸英就是个普通的年轻人,他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只是因为出身的原因,反而让他失去了很多本该有的机会。
后来部队里的人说,要是毛岸英真的去了基层部队,说不定现在已经是个出色的指挥员了,可惜这一切都只能成为永远的遗憾。
战士们都说毛岸英特别爱学习,经常问他们作战经验,有时候还会帮助翻译一些外文资料,让大家都能学到新东西。
梁兴初觉得最可惜的是,这么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人,还没来得及实现自己的梦想,就这样永远地留在了战场上。
那些年轻人啊,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怕苦不怕死,只想着为国家做点什么,可是战争就是这么残酷,它不会因为你年轻就对你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