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是清流中的“愤青”,在各位清流大佬中,是最简单的直臣,脾气火爆,战斗力强。
作为清流中的二号人物,主要工作是攻击输出,咬严党。
局势和位置需要他做直臣,高拱就立一个直臣的人设。单纯爱国忠君、说话办事,摆出无欲则刚。对于做首辅这件事,看起来并没有太多执念。
每一次和严党互怼,高拱都是痛痛快快,最后把难题交给徐阁老,徐阁老你拿个主意啊 ,既不出力也不担责,还给大家留了个好印象。
高拱是一个骄傲的人,平时在翰林院不参与党争,所以嘉靖才将他,派给裕王做老师。
同时他是个聪明人,还人情练达到极致,每次与严党争锋相对,流露出的率性与暴躁,让裕王看到一个为他冲锋陷阵,对他忠诚的师傅,心中对他的依赖更深一层。
与严党针锋相对
清流和严党第一次对攻,是御前财政会议。两党的老大都是谨慎的老狐狸,不会轻易开口,二号人物严世蕃、高拱就负责吵架。
这俩都是攻击型选手,说话都很直接,吵了一大堆也没有个头。严嵩及时打断他们,继续进行会议议程。
说到河道失修,严世蕃更诛心了,直接刺激嘉靖,想起了周云逸的死。
高拱怼回一句“你要杀人,动手就是,用不着这样欲加之罪”。
徐阶连忙带回节奏,把局面扳回来了。
徐阁老一番话,说明了高拱的质疑的合理性,然后将话题转到,预算与结算不和的正题上,还假情假意地让严世蕃“用不着生气”。
接下来张居正说话就比较有技巧,只是说了兵部的困难,小阁老又开始攻击,高拱加入战局,小阁老一对二。
严世蕃直接问,周云逸的后台到底是谁?将嘉靖的疑心放大。
眼看清流落了下风,高拱灵机一动,直接攻击小阁老的个人生活作风问题。
果然这个攻击还是有点效果的,之后嘉靖也用这个事,敲打了一下严世蕃。因为高拱这番话,小阁老被彻底激怒了,要置清流于死地。
矛盾激化后,嘉靖出来了,开始做和事佬,最后严党顺势提出改稻为桑计划。
可以看出来清流中高拱一出场,就是火炮,直接和小阁老怼天怼地,思维活跃,言语中带着直白,有智慧,将清流的观点直接输出。
日常高拱的工作,就是搜集严党的黑材料,以备不时之需。
高怼怼粗中有细
之后清流掣肘改稻为桑,因为裕王有迫切的倒严需求。
张居正分析局势,提议让谭纶去浙江说服胡宗宪,寄希望于谭纶阻止国策的落实,高拱赞同张居正的建议,而徐阶更多的是谨慎及不表态。
张居正、高拱都是聪明人,他们都懂得执行目标任务时,加入自己的意志。懂得利用他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也明白联手为各自利益的重要性。
高拱从来都是出声最大的那个,倒严不利或政策落实不利时,在裕王府屡屡对徐阶不留情面的痛批。
即便徐阶当上首辅也是这般,严嵩被抄家后,面对为数不多的抄家款,嘉靖想修宫殿又不想担责,让内阁协商处理。
高拱是一个急性子,等着徐阁老给一个回复:“钱到底批了,还是没批,总得有句话呀。”
徐阶答:“吏部各官的欠俸,兵部所拟的军饷,还有遭灾和征税过重省份返还百姓赋税的奏呈,都批了红。”
听到徐阶的话里,提到了吏部、兵部、户部,唯独没有工部,高拱立刻意识到,问题出现在了工部的款项上。
本就对方案被驳一事,就愤愤不平的高拱,立马跳起来质问:
“钱都在这里,那你拿个主意,......”
高拱认为,徐阶身为首辅,不作为、不扛事、不敢谏言,一心只顾自保,不顾朝局与百姓。他也是直接怼徐阶,毫不留情。
徐阁老为了大局,只能让各部门压缩预算给皇帝凑出一百五十万两银子修宫殿。
结果就是一些在京官员因长久欠薪,过年聚众闹事。
徐阶让内阁成员赵贞吉前往抚恤,又担心赵威望不够,让高拱也一同前往。
高拱面对内阁首辅徐阶,要徐阶拿出一个明确付薪时间,得到肯定答复后,才愿意前往。
他爆脾气与粗线条,他有时又能体察入微,从微妙的细节中敏感的捕抓到局势,人心的变化做出符合自己与实际的调整。
高拱是内阁的二把手,他发声,但又不违背首辅的意见,总之他没有决策错误问题。
高拱的对手
严高张三人被嘉靖勒令同时退出内阁,高拱和张居正可能感受到,嘉靖对他们联手感到不满。
三人在玉熙宫外相见,按耐不住的严世蕃,又一次发起了言语攻击,对高、张二人冷嘲热讽。
直接说出高、张二人想要上位的心思,把高张的处境说出来。说高即便想当首辅也没资格,因为徐阶会首先考虑自己的徒弟赵贞吉,讽刺高张二人努力徒劳。
严世蕃被日光刺得难受,仍紧盯着高拱,“‘少小离家老大回’,你要真是个愿意走路的,今日就该明白,自己可以走了。你要还是想赖着等内阁首辅那把椅子,我告诉你,徐阶现在都还没坐上呢。就算徐阶坐上了,也不会传给你,江南他还有个学生赵贞吉在等着,你身边他也还有个学生张居正在等着。”
高拱性情再操切,也不会跟他辩这个话题,望着那张被日光照着的大脸,回了一句:“我没有什么当首辅的爹,也从来没有想当首辅!”说完这句,一个人朝着挡在路中的严世蕃径直走去。
原本同样暴脾气的高拱,面对着严世蕃的挑衅,难得这一次没有反击,而是直接走人,把面对严世蕃的活,留给了张居正,留下严世蕃和张居正独自对垒。
后续严党清流对峙,高拱都尽量少参与到谭纶张居正当中。
等于变相与张居正划清界限,这次行为变相给高拱加了分。等倒严成功后,高拱回到内阁。
严世蕃是挑拨离间,但说得也没有错。
高拱接位徐阶,再传给张居正,这是常规路线,突然冒出个赵贞吉,可能后来居上,赵贞吉其实是剧中高拱的最大敌人。
赵贞吉,水平在线,他也是志在首辅的人,要上位就必须踩着高拱、张居正往上爬。
对胡宗宪这种没威胁的人能保就保,绝不为难,可是对于头号敌人高拱是能怼就怼,能上眼药就上眼药,
对于二号敌人张居正,哪怕明确表示是代表徐阶写的信也不听,绝不给张居正任何立功表现的机会。
高拱面对这样的对手,也有自己的对策。
高拱对策
高拱是裕王的老师,两人关系更为亲近。在裕王面前怼徐阶,在裕王面前骂赵贞吉无耻,在裕王面前以辞职做威胁保海瑞,看起来肆无忌惮,其实紧紧抓住了裕王的心。
喷徐阶不作为不争取,为百官利益的争取,高拱让大家看到得是他得读书人的气节和坦诚。这些加分项,让裕王更加信任他。
裕王对徐阶更多是敬重,对张居正更多是当做儿子老师看,惟有对高拱是真正的倚重。
赵贞吉在浙江审郑何两人,送来的供词封口只有海瑞的印章,高拱直接说赵贞吉无耻。
高拱在大家面前表现真性情,得知嘉靖生病,火急火燎的要找李时珍进宫给嘉靖看病。
嘉靖怕是很快也知道这个消息,心中也认定他是直臣。
严党倒台后,清流的矛盾都暴露了出来,不仅仅是徐高张之间,还冒出一个赵贞吉,他是徐阶的学生,在浙江大案中,揣摩上意,获得嘉靖的青睐,做了户部尚书。
对于高拱来说,这是潜在的对手,必须打压。
徐阶也好,赵贞吉也好,他们站台的是嘉靖,他们想要满足的是嘉靖的需求,是当下。
而高拱背后站着的是裕王,是未来。牵扯到未来,任谁都要想想值不值得。
裕王的背书成了高拱的政治资本,高拱在三人中是游刃有余的。
高拱手握裕王这张牌,加上他直率的特性,用道义与朝局,把众内阁成员拿捏地死死的。
高拱在严嵩倒台以后,以不变应万变,默默注视着赵贞吉表演。
赵贞吉和高拱的实力旗鼓相当,等到海瑞出现,一切才有了改变。
高拱注视着赵贞吉,被海瑞搞的名声尽丧威望尽失,自己继续稳坐二当家,并且拿到了嘉靖认可的首辅接任权。
因为他自始至终就坚持两点:第一,我不着急,不跟徐阶撕破脸。第二,我有裕王。
借着赵贞吉会审海瑞,高拱作为助攻,让赵贞吉在众大臣面前出丑,把赵贞吉的名声搞臭,把自己未来可能死对头的上位之路提前关掉,搞垮自己的政敌。
总结
高拱一路走来,正义的话都是他说的,正义的事都是他要做的,不正确的话是张居正说的,得罪人的事情是张居正做的,无耻的事都是徐阶赵贞吉做的,最后成功破坏了裕王对徐阶的尊重,直接打断了赵贞吉的晋升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