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留侯论》中,苏轼有个名句:天下有大勇者,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
他是怎么做到的?“不怒”和“不惊”的底子是什么?
《金刚经》云:“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甚为稀有,苏轼就“甚为稀有”。《金刚经》的主旨就是一句话:应如是住如是降服其心。
这句话讲白了就是当下一念不生,一念不生便没有“怒”和“惊”。那如何又是“一念不生”呢?
僧问洞山:“肯不肯云岩先师?”洞山答:“半肯半不肯。”僧问:“为什么不全肯?”洞山答:“若全肯,即辜负先师。”
什么是“半肯半不肯”?就是僧问的字面:肯不肯。“肯不肯”就是“半肯半不肯”。
这就是“当下”,动一点想法你就飞了,“为什么”一出来就会带出无数的想法,这就是“内耗”,而洞山就是于当下降伏,曾国藩也懂,所谓“唾面自干”。“无故加之”和“猝然临之”一者被动,一者主动,合之即“全体”自现。《张拙秀才悟道偈》所谓“一念不生全体现,六根才动被云遮,断除烦恼重增病,去向真如亦是邪”,“断除烦恼”即断“全体”,“趣向真如”即自障菩提,不见《圆觉经》云:“一切障碍即究竟觉。”
何谓“圆觉”,见“全体”而已,能见“全体”者,觉者也。佛者,觉也。
唵嘛呢叭咪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