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被高中霸凌她的人找到了。

我赶到的时候她奄奄一息，腹中胎儿也没保住。

那几个杂碎还把霸凌过程发到网上。

「贱人要生小贱人了，我们这是在为民除害呢。」

后来，我看着杂碎们从化粪池里爬出来，游进食人鱼塘。

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为民除害！

1

年关将近，我几乎每天都在加班，好在工资和奖金按时发了，还没捂热乎就直接转给了老婆。

见她迟迟没有接收，估计正在做饭。

我看着手机壁纸上她娴静的模样，心里一软。今天她特意交代保姆休息，说要给我做肉末打卤面。

我归家心切，等红绿灯时突然接到市中心医院的电话。

「您是李晓月的家属吗？请尽快来签手术单！」

我太阳穴突突直跳，距离预产期还有两个月，这是怎么了？

直到看清担架上血肉模糊的女人，我都不敢相信。

早上还笑着跟我吻别的老婆，已经没了人形。

头发散乱的盖在脸上，衣服凌乱布满血迹，身下更是一大片黏腻猩红。

「您太太身上多处骨折，擦伤和撕裂伤都是小问题，主要是侧腰的刀伤几乎伤及动脉。」医生皱着眉跟我解释，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

「她被送来的时候太晚了，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先抢救大人吧！」

我抖着手签下名字，手术室的灯啪地一声点亮。

时间一秒一秒将我凌迟。

好心人把老婆的衣服和包递过来，上面满是脏兮兮脚印和已经干涸的血迹。

我扯了一下嘴角，算是回应，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

前几天手机上莫名出现了一个流氓软件，怎么也卸载不掉，刚弹出一条同城热门推送。

息屏的瞬间，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的了双眼。

标题是：「惩治贱人和小贱种」。

配图正是晓月！

我倒吸一口了凉气，强迫自己僵硬的手指按下那条链接。

一段长达五分钟的视频。

老婆瑟缩在墙角双手紧紧护住肚子，眼中满是哀戚。

一个女人步步紧逼，扬手便是利落的一巴掌。

「你他妈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老婆捂着红肿的脸，眼中蓄满泪水。

「我可以跟你道歉，这，这还有补偿。」

「手机和钱包都给你们，不够的话我卡里还有一点，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女人掂了掂钱包的份量，反手又是一巴掌。

「就这点钱，你他妈糊弄鬼呢。」

说罢，拳脚肆无忌惮地落了下来，拽着晓月的头发逼她跪下。

拍视频的男人也腾出一只手，趁乱在我老婆身上狠狠掐了一把。

「不知道你肚子里的是谁的野种，早知道你这么饥渴，当初怎么不让老子碰啊？」

晓月闻言突然发狠，弓着身子冲过来。

镜头短暂摇晃了几下，她还没跑出几步，一把匕首扎在她后腰上，重重跌在地上。

女人踩在晓月隆起的肚子上，「哎呦，我这是为民除害。」

「你一个贱种，肚子里的也是小贱种，这次留你一条贱命，以后少在老娘眼前晃！」

狂妄的笑声分外刺耳，盖住了晓月虚弱的呻吟，视频戛然而止。

我呆坐着久久不能回神。

突然照着自己的脸甩了两巴掌。

从施暴者的动作能看出来，他们对我老婆的弱点了如指掌。

一定不是第一次了！

2

发布视频的楼主ID叫「西江你娇姐」，全程都没有拍到施暴两人的脸，软件设置了权限，不能保存和录屏，我忍着愤怒和心痛又看了一遍。

第二次我逐帧观看，视频快结束的时候终于发现了端倪。

镜头一闪而过的瞬间，我看见男人手臂上的「恨」字刺青，女人左手的小拇指比常人少了一小截。

应该是常年打架的混混。

我立刻给兄弟陈庆打电话，他是做大宗物流的，往来认识不少，我们是自幼过命的交情。

他二话不说，马上答应帮我找人。

「你先在医院陪着嫂子，我掘地三尺也能把这两条狗给你找出来！」

我匆匆道谢挂断电话，祈求手术室里母子平安。

凌晨两点多，穿着手术服的医生才疲惫出来。

「手术还算顺利，但是患者体质较弱，具体什么时候醒来还不确定。好在没伤及卵巢，你们年轻，一定还会有孩子的。」

晓月的嘴唇紧紧抿着，我恨不能替她分担这份剧烈的痛苦。

天蒙蒙亮，丈母娘从外地赶到，她跟我一样彻夜未眠。

她站在病床前捂着嘴，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落下。

我噗通跪在丈母娘面前，「对不起妈，是我没照顾好晓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把视频内容简要说了，她听到刺青的时候身形摇晃了一瞬。

良久，她嗫嚅着。

「都过去这些年了，没想到还会再遇到他们。」

3

「妈，你认识刺青男？」

丈母娘擦掉泪水，声音带着怒气。

「那是我们老家那边臭名昭著的一对混混兄妹，男的叫齐强，女的叫齐娇娇，高中时跟晓月一个班。」

「晓月懂事，心思全扑在学习上，考试的时候齐娇娇要抄她卷子，她不肯，就被记恨上了，动辄非打即骂。」

「在学校还不敢太过分，后来她哥经常放学后在学校附近的小路堵她。」

我皱眉打断，「老师难道不知道？还是不管？」

「听说他们有个什么大哥罩着，老师口头训斥过，第二天莫名其妙也挨了顿揍。」

「那以后他们就更加肆无忌惮，可怜晓月自己挨了打不敢说，在家也从来都不脱校服，就怕我担心。」

「有一天，我在路上看见她鼻青脸肿的倒在地上，死死护着自己身上的衣裤，齐强和齐娇娇还在威胁她。我立刻就报了警。要不是那天我下班早，恐怕她就……」

我感觉太阳穴都快炸了。

以前见过老婆的手臂上有几道伤疤，她当时面上闪过一丝痛楚，只说是大学社会实践时下乡不慎被划伤。

原来就是这几个人渣干的！

丈母娘缓了口气，「那两人被抓捕了，但不知道关了多久，我连夜带着晓月逃来西江，只想离那些人渣远点。」

我死死盯着那条视频，发酵了一天已经在同城爆了。

下面一排吹捧的评论，看头像应该都是一伙的小混子。

【这小娘们长得就一脸骚样，挺着个大肚子还勾引男人，真贱。】

【娇姐打轻了，换做是我，脐带都给那小贱种扯出来。】

有人看不下去了。

「你们还是人吗，这是犯法懂吗！」

再一刷新又没有了，应该齐娇娇把抨击她的评论都删除了。

马上多了一条齐娇娇的置顶评论。

【西江别跟你娇姐狂，不服过来碰一碰。】

行，很快。

陈庆的消息刚好发过来。

是一家台球厅的定位，有人说曾在那见过一模一样的刺青。

病床上的晓月好像陷入了噩梦，嘴里含混不清地还在求饶，孩子孩子地叫着。

我攥紧拳头，跟丈母娘发誓：

【是我没保护晓月，我不配做这个父亲。】

【但我一定会讨回公道，否则也不配做她的丈夫！】

4

我回去换了一身衣服，在台球厅外一直等到中午才开门。

齐强穿着细腿裤和切尔西，甩着外八步，大摇大摆靠在台球桌上，上下扫了我一眼。

「这么早就打球？」

我点点头，打完球就打你。

齐娇娇甩着油腻的头发走来，帮我摆好球。

「帅哥你一个人啊，要不要我陪你打一局。」

我笑了笑，「怎么算？赌钱可没什么意思。」

她打量了我昂贵的外套品牌和手表，脸上浮现一抹娇羞的红晕，抬手拍了一下我的手臂。

「你可真坏。」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这对不要脸的兄妹讨论昨天的事情。

「真晦气啊，那臭娘们说去买菜，结果兜里加一起也就几百块。」

「呸，那年还真栽她手里了，老子蹲了好几个月呢。」

「贱人跟老东西竟然敢报警，我只恨当时没直接杀了她。」

「不过肚子里的小贱人肯定是没了，也算解气。」

我双目通红，一杆双响清了台，齐娇娇见状停了闲聊。

「帅哥有点实力啊，是我输了，想怎么样都听你的。」

「这可是你说的。」

我背对着他们锁了大门，转身照着齐娇娇的头就是一拳，瞬间她从嘴边喷出一条血柱。

「你他妈打女人？」

齐强挑起台球杆就朝我下三路扫过来。

「你有脸放屁？」

我单手夺过球杆，垫着腿直接一劈两半，照着两人拼命地甩，彻底下了死手。齐娇娇瑟缩在球台下面，我索性把眼前所见的一切全都掀翻，砸碎！

角落里的几个店员都吓傻了，齐娇娇大喊让他们帮忙，却被我一杆吓了回去。

齐强趁机偷袭我，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嘴里一片腥甜。

我发了狠，一个巧劲翻过身，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弓，大嘴巴扇得啪啪响！

他含混着挤出几个字，「老子，哪……惹你？」

我拽住他的头发，每说一个字，就狠狠往地板上砸一下。

「李，晓，月。」

他这种垃圾，我还真不放在眼里。

小时候我爸打黑拳，天天拿我当陪练，我咽不下气扛着大米跑楼梯，满片区找人打架。

后来我长到一米八五，我爸彻底打不过我了。

老爷子长叹一口气，「一浪更比一浪强啊，行，以后爸不担心你进了社会挨欺负了。」

「但你记住，爷们的这双拳头，是用来保护的，不许伤人。」

杂碎怎么能算人呢。

齐强脸上的鼻涕和血沫混在一起，用手胡乱擦拭着。

「错……错了……」

孬种。

我照着他心口狠狠踹了下去，「晚了。」

5

身后当啷一声巨响，却见齐娇娇鬼鬼祟祟往里屋费力地爬，倾斜的椅子刚好砸在她身上。

她见我是动真格的，索性不装了。

「你就是那个贱人的相好吧，老娘今天跟你鱼死网破！」

图穷匕见，我盯着那把插进晓月腰部的刀，眼中寒光一闪。

大门突然被踹开，「都把手举起来，不许动！」

是路过的群众悄悄报了警。

我利落扔了球杆，讲清事情的来龙去脉，警察也怔愣了片刻。

什么样的禽兽，在高中时霸凌同学，就连孕妇也下得去手！

小日子也不过如此吧。

趁我跟齐娇娇争执的时候，齐强已经从里屋爬出来，笑得跟黄鼠狼一样，兄妹俩小声嘀咕了两句。

齐娇娇马上恶人先告状，「我们可是大大的良民，是他冲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啊！」

警察睨了她一眼，唰唰记了几笔。

「你们这是互殴，彼此道个歉就算了。」

我咬牙切齿，「那霸凌我老婆的事怎么算？」

警察似乎也觉得很棘手，「谁主张谁举证知道吧，你给我看看视频。」

我掏出屏幕已经碎裂的手机，怎么也找不到昨天那条视频。

齐强鼻青脸肿，但丝毫不耽误他露出下贱的得意之色。

怪不得他刚才消失了一瞬，视频被这个贱种给隐藏了！

警察换了几种方式逼问。

他们一口咬定没有视频，一会又说是合成的，嘴里没一句实话。

警察也只能先登记便要离开，让我有线索了再联系。

齐娇娇得寸进尺拽住警察，指着我的鼻子就骂。

「他砸了我台球厅是事实，赔个十万块钱，就算和解好吧。」

我说日你大爷。

眼看又要打起来，齐强和齐娇娇被匆忙抬上担架，全身都不能动了，只有嘴还是硬的。

「狗儿子，你偷着乐吧，赶紧拿十万块钱！要是我们涛哥在这，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让你丫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