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2月24日,俄罗斯在乌克兰特别军事行动,以极其独特的开幕震动全球。其中又以俄罗斯空降兵部队(VDV),在安东诺夫机场的战斗最精彩。在三年之后的今天,这场机场争夺战的意义又显得格外重要——它距离结束战争其实只有一步之遥。

安-225就是毁于安东诺夫机场战事
2022年2月24日上午9点,VDV第45近卫独立空降情报侦察旅、第31空降突击旅,在白俄罗斯的莫泽尔机场登上米-8,由卡-52、米-35M和米-24掩护,准备突击基辅郊外的安东诺夫机场。在沿第聂伯河低空飞行过程中,机群被乌克兰地面部队发现,损失了一架卡-52和米-24。11点左右,剩余直升机抵达安东诺夫机场,与驻扎的约200余乌克兰部队接火。因为防守部队以新兵为主,主力武器也只有少量野战防空导弹和23毫米高炮,所以一个多小时后,VDV就控制了机场,完成了最初作战目标。

降落在安东诺夫机场的VDV
接下来的事情存在很大分歧,一种观点认为,原本俄军是计划在VDV占领机场后,引导后方10余架满载人员和作战装备的伊尔-76降落,重现苏军在捷克斯洛伐克的经典。只不过由于乌军远程火炮摧毁了跑道,伊尔-76无法降落只能放弃,部队改由陆路进军。另一种观点则认为,俄军一开始就没指望伊尔-76发力,VDV进占安东诺夫机场,只是为装甲部队争取时间。以三年后的眼光来看,俄军并没有太低估乌克兰军队,当初将宝全押在伊尔-76身上的概率不大。

伊尔-76飞往安东诺夫机场降落的条件非常苛刻
最有可能的情况是,俄军在三年前做了两手准备——VDV如果能控制机场,周围空域也比较安全,那就用伊尔-76机群扩大优势,反之就指望地面部队。值得一提的是,不管伊尔-76是否出动,地面装甲部队都一定会出手——伊尔-76也只能运轻型装备,真正的重装甲和补给,还得指望地面部队。而不管援军如何,第一批乘坐米-8占领安东诺夫机场的VDV,表现是最惊艳的——他们在兵力有限、支援不足的情况下,防住了乌克兰军队的进攻,尽管后者一再表示“已全歼安东洛夫突击部队”。而网上有关VDV在机场损失惨重的传言,即使在三年后也找不到实证。

VDV在安东诺夫机场表现非常惊艳
25日上午,地面部队赶到安东诺夫机场,VDV以英雄姿态完成了预定目标,证明了空降兵部队的价值。而俄罗斯也以兵临基辅城下的现实,将乌克兰逼到谈判桌上。2月27日,乌克兰和俄罗斯在白俄罗斯开始第一轮谈判,后续又将地点转移到土耳其。到3月末第五轮谈判结束时,双方已经就“乌克兰放弃加入北约”、“赋予俄语第二官方语言地位”、“乌克兰裁军”等5个议题达成一致,离结束战争只差最后一把劲。但“距离签署协议还有一个小时,鲍里斯·约翰逊(英国前首相)阻止了乌克兰人”。于是在3月29日,谈判彻底破裂,只草草签了一个《伊斯坦布尔协议》。

像主战坦克这种装备很难由伊尔-76成建制运往前线
4月1日,在谈判无果的情况下,VDV汇合大部队撤往后方,而这时其已经在安东诺夫机场建起了野战医院、餐厅、宿舍和桑拿室,VDV甚至有时间回到白俄罗斯购休假、购物和授勋。但接下来就是属于VDV的悲剧了——因为俄罗斯陆军缺乏基干步兵,VDV不得不在赫尔松前线硬顶,其在那里承受的伤亡,远远超过安东诺夫机场。事实上,直到俄军在2023年末充实陆军一线部队,撑得住前线消耗后,VDV才彻底摆脱这种“将精锐伞兵投入堑壕战消耗”的悲剧。而从世界战争史上看,空降兵似乎很难摆脱这种,早期发挥惊艳、后续不得不去填战线的命运。

缺乏一线步兵导致俄军一度将VDV当成普通部队来使用
最关键的是,双方打了三年,付出上百万人死亡的代价后,和平谈判的基础仍然是《伊斯坦布尔协议》,等于三年后又回到起点。而三年前阻止乌克兰签署停战协议,要求继续和俄罗斯鏖战的西方国家,则开始追讨“5000亿美元债务”——这个世界远比想象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