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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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人家李总，现在多风光！"妻子的话让我心里一阵烦躁。
是啊，同学聚会在即，他们都成了人物，只有我...
"老孙，月收入多少？"饭桌上，昔日同窗热切的目光让我喉咙发紧。
那一刻，我说出了一个谎言。谁知道，这个谎言会让所有人的人生，都来一次意想不到的转折。
01
"老海啊，这么多年没见，你这气质可是完全变了样！"我笑着拍了拍眼前这位西装革履的老同学的肩膀。
"是啊，都不容易，这周末同学聚会，你可一定要来！"海峰的热情让我有些措手不及，犹豫间，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我叫孙志明，去年刚从县里一家国企退休。
其实退休生活挺好，每天睡到自然醒，陪妻子买菜做饭，日子过得悠闲自在。要说唯一的遗憾，可能就是觉得太过平淡了些。
"老孙，看你这精气神不错啊！"海峰仔细打量着我，"退休后过得怎么样？"
"还行吧，就是有点闲得慌。"我笑着回答。
"那周六更得来了！咱们班上好多人都成大老板了，李卫国现在是建筑公司老总，张梅嫁给了房地产商..."海峰滔滔不绝地说着同学们的近况。
听着这些昔日同窗的"显赫"经历，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自卑。这么多年过去，大家都混得风生水起，而我只是个普通退休职工。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妻子王芳从超市推着购物车走过来。
"老同学，这周六要聚会，我正劝你家老孙一定要来呢！"海峰热情地跟我妻子打招呼。
回家路上，妻子见我心事重重："想什么呢？"
"海峰说他们都混得不错，我这样去是不是有点..."
"有什么好担心的？又不是去比富，就是老同学叙叙旧。"妻子安慰道。
周六很快到来，我特意挑了件得体的衬衫。
到达酒店时，包间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这不是老孙吗？"李卫国第一个站起来迎接我。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手腕上戴着名表，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
"卫国，好久不见。"我有些拘谨地打招呼。
"来来来，坐这儿！"张梅招呼我坐在她旁边，"听说你去年退休了？养老金还可以吧？"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我看了看周围衣着光鲜的同学们，一时心虚："也就两千块钱吧..."
"什么？才两千？"张梅惊呼出声，引得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现在物价这么高，两千怎么够花啊？"王强皱着眉头说。
"老孙，你们单位..."海峰欲言又止。
我尴尬地笑笑，低头扒饭。没想到这个随口编的谎言，竟成了后来一系列事件的导火索。
散席时，我注意到几个同学在角落里嘀咕着什么，时不时朝我这边看。
当时我并没在意，直到第二天早上...
02
"叮铃铃！"清晨六点，电话铃声把我吵醒。
"喂，是老孙吗？我是李卫国..."电话那头传来班长焦急的声音。
"老孙，我一晚上没睡好，一直在想你的事。"李卫国语气诚恳，"我公司正缺个保安队长，月薪四千，你要不要来试试？"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又一个电话打进来。接起来一听，是张梅："志明，是这样的，我老公准备开发一个养老社区，正缺个有经验的顾问..."
"等等，张梅，我..."我还想解释。
"别客气，咱们是老同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我已经跟我老公说好了，工资不会低于五千..."
刚挂断张梅的电话，王强又打来了："老孙，你那退休金确实太少了。这样，我健身房缺个老年课程指导员，就每天上午来两小时..."
前后不到两小时，我已经接到了六个电话。每个打来电话的同学都说要给我介绍工作，帮我摆脱困境。我的手机几乎成了热线，不停地响个不停。
"老张，这事我得考虑考虑..."
"老王，真的不用麻烦..."
"小梅，这工作我可能不太合适..."
我支支吾吾地应付着，却怎么也说不出实情。妻子在旁边听得直摇头："你这不是越陷越深吗？"
正说着，海峰的电话又打了进来："老孙，我刚建了个微信群，叫'帮助老孙'，你先别推辞。大家都商量好了，准备发起一个众筹..."
"众筹？"我惊得差点把手机摔了，"这...这使不得！"
"你别急着拒绝，昨晚我们几个聊了很久。你的情况确实令人担忧，两千块钱的退休金，在现在这物价水平下，连基本生活都难以保障..."
我听得直冒冷汗："海峰，其实我..."
"老孙，我明白你要强的性格。但这种时候就不要死撑了。我已经联系了几家媒体，准备报道一下你的情况，引起社会关注..."
"媒体？"这下我是真的慌了。
03
挂掉电话，我立刻打开微信，发现已经被拉进了"帮助老孙"群。群里已经有二十多个同学在热烈讨论：
李卫国：【众筹方案.doc】大家看看这个计划可行吗？
张梅：我建议每人先出两千，凑个四五万应急。
王强：我认识市电视台的记者，可以做个专题报道。
海峰：@全体成员 明天下午两点，我们几个去老孙家看看情况。
看着群里的消息，我的额头直冒冷汗。这谎言已经完全脱离了我的控制，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叮咚！"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透过猫眼一看，差点腿软——海峰、李卫国、张梅等六个同学，每人手里提着补品和水果，站在门外。
而更让我心惊的是，其中一个人手里还拿着摄像机！
我僵在门口，手足无措。
妻子见状，赶紧出来解围："几位老同学来了？快请进！"
"大家别客气，坐。"我强作镇定，招呼大家落座。目光却不自觉地瞟向那个摄像机。
"老孙，这是市电视台的小李记者。"王强介绍道，"我跟他说了你的情况，他很感兴趣，想拍个专题片。"
"这个真的不用..."我连连摆手。
"老孙，你就别推辞了。"张梅打断我的话，"这事必须要反映出来。你说现在物价这么高，两千块退休金怎么活？"
"是啊，"李卫国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材料，"我们商量了一下，准备帮你申请低保。这是材料，你看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海峰也跟着说："还有这个众筹方案，我们几个研究了一晚上..."
04
看着他们认真的样子，我的心越来越慌。
正不知如何是好，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提示音：
"您尾号2368账户9月15日收到养老金7586元。"
提示音不大，但在此刻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手机屏幕上。
"七千多？"张梅指着屏幕，难以置信地问。
"这...这是..."李卫国的表情由关切变成了震惊。
小李记者识趣地放下了摄像机，悄悄往门口挪。
"老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海峰的声音冰冷。
我的额头冒出冷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说只有两千吗？"王强的声音带着愤怒，"我们为了帮你，忙活了一天一夜！"
"对不起！"我突然跪了下来，"我知道错了。我就是看大家都那么优秀，一时虚荣..."
"优秀？"海峰冷笑一声，解开西装扣子，露出里面的优衣库T恤，"知道这西装多少钱吗？租的，一天一百！"
"我那建筑公司早就快倒闭了。"李卫国自嘲地笑了，"工地停工三个月，工人工资都发不出来..."
"我老公什么房地产商？"张梅摇头叹气，"就是个售楼处经理，每个月工资还不到一万..."
我愣住了，看着眼前这些衣冠楚楚的老同学，突然明白了什么。
王强起身就要走："走吧，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等等！"我拦住他们，"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给我个机会..."
"机会？"海峰转过身，"你知道我为了帮你，连夜写企划案，联系媒体，甚至准备去民政局反映情况..."
"我老公知道后，特意调整了工作计划，准备给你安排个顾问职位。"张梅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还跟社区主任打了招呼，准备帮你申请困难补助。"李卫国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的汗。
看着他们失望的眼神，我感到无地自容。
05
"各位同学，先别走。"妻子突然站出来，"让我老孙说两句吧。这事确实是他不对，但他这人就是死要面子，平时在单位也是这样..."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昔日的同窗好友："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们。海峰西装革履像个成功人士，卫国开公司当老板，小梅嫁给有钱人...我就觉得自己太普通了，配不上这个圈子。"
"配不上？"海峰苦笑着摇头，"你知道我每天要接多少个骚扰电话吗？都是催债的。那辆宝马？二手的，还是分期付款。"
"我那公司就剩下一个工地了。"李卫国坐回沙发，"上个月还去银行求人家展期，结果人家不给面子，直接让我滚..."
"我们家也好不到哪去。"张梅也坐了下来，"房贷、车贷，每个月光还贷就要一万多。我老公天天加班到半夜，就为了多赚点提成。"
王强从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灌了一口："健身房生意也不好做，现在实体店竞争太激烈了。上个月营收还不够付房租..."
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倾诉，我突然意识到：原来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和压力。
"要不这样，"妻子适时插话，"今晚就在我们家吃饭。我去菜市场买点菜，咱们边吃边聊，敞开心扉说说各自的困难。"
"我赞成。"海峰点点头，"反正西装都脱了，就别再装了。"
05
晚上，我家热闹非凡。酒过三巡，大家渐渐卸下了伪装。
"其实我挺羡慕老孙的。"李卫国端着酒杯说，"退休金虽然不多，但至少稳定。哪像我们，天天提心吊胆..."
"是啊，"张梅附和道，"现在这社会，人人都在透支自己，为了面子硬撑。何必呢？"
"要我说，"王强举起酒杯，"今天这事反倒把咱们的关系拉近了。以前聚会，大家都端着，现在反而能说真话了。"
"对！"海峰站起来，"以后每个月都聚一次，就在老孙家。不穿西装，不租豪车，就做最真实的自己。"
"好！"大家纷纷举杯。
从那以后，我们的关系果然比以前亲密多了。每月定期聚会，有时在我家吃饭，有时在公园散步，完全不在意穿着打扮。
更让我感动的是，大家开始互帮互助：李卫国介绍项目给海峰，帮他渡过难关；王强和张梅合作开展瑜伽课程，带来了新的营收；我也发挥余热，帮李卫国管理工地...
一年后的同学聚会上，我们又谈起那天的事。
"说来也怪，"海峰感慨道，"如果不是老孙那个谎言，我们可能到现在还在互相遮掩，各自苦撑。"
"是啊，"我举起酒杯，"所以我要感谢大家原谅了我的错误，也要感谢这个谎言让我明白：真诚的友情比虚荣的面子更可贵。"
夕阳西下，几个老同学推杯换盏，畅谈人生。没有了虚假的包装，我们反而找回了最珍贵的情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