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赐履按:公元304年,在大晋朝的疆域内,出现了两个新政权:巴蜀地区的成汉政权和并州地区的汉赵政权。此后,可能出于地域方面的原因,成汉政权虽然存在了四十多年,但始终无法做大,没有走出巴蜀。而汉赵政权,虽然建立时只有巴掌大的一小块,数年之间,就几乎占据了大半个北中国,西晋王朝,就亡于汉赵之手。
这一回,我们讲西晋王朝“洛阳保卫战”。
公元308年,年初,汉赵帝国的老大刘渊,派抚军将军刘聪(刘渊子)等十名将领,南下占据太行山;派辅汉将军石勒等十名将领,东下攻击赵、魏地区(河北省南部及河南省北部)。
二月二十五日,石勒进犯常山郡(河北省正定县),晋朝骠骑大将军王浚(王浚任骠骑大将军,应该是在公元306年年底,惠帝司马衷去世之前。时驻蓟县,北京市)将其击败。
三月,晋朝太傅司马越,将大本营从许昌(河南省许昌市东)迁到鄄城(山东省鄄城县北)。
汉赵帝国镇东大将军王弥,扫荡青州、徐州、兖州、豫州各地,攻城掠地,诛杀郡守县令,晋朝征东大将军苟晞迎战,双方进行一连串会战,苟晞不能取胜。
【这哥们儿确实是一号人物】
衣赐履说:上年(公元307年),大约在二三月间,王弥被时任兖州刺史的苟晞打得大败,就归附了汉王刘渊。《十六国春秋·王弥传》载,(弥)遣使降渊,渊拜弥镇东大将军,青徐二州牧,都督缘海诸军事。也即是说,王弥虽然归附了刘渊,但他本人并没有亲自前往,而是派使者送上了降书,刘渊就给了他镇东大将军等职务。之后,王弥“收集亡散,众复大振”,苟晞与之连战,不能取胜。苟晞的战力强悍,去年还吊打王弥,今年为何“不能取胜”?上年年底,太傅司马越担心苟晞在兖州坐大,以后可能摁不住,就擢升他为征东大将军,但改任青州刺史,司马越自任兖州牧,从此,两人产生裂痕。苟晞的战力指数断崖式下跌,当与此有关。
四月十三日,王弥攻陷许昌,剑指洛阳。
司马越派将领王斌,率军五千,回京防守;凉州刺史张轨也派都护北宫纯等人,率军赶赴洛阳,加强首都防卫。
五月,王弥从轘辕(河南省偃师市南。轘读如换)出发,在伊水之北,击败王师,京城震动,白天也紧闭宫城大门。
衣赐履说:伊水流经洛阳城南,轘辕在洛阳东面三四十里处,王弥在伊水之北击败王师,即将兵临城下。
五月十九日,王弥到达洛阳,在津阳门(洛阳南城西头第一门)驻扎。晋朝廷下诏,以司徒王衍为总指挥,征讨王弥。北宫纯招募了一百多人的敢死队,突袭王弥,王弥大败。
衣赐履说:北宫纯带了一百来个人,就把晋朝第一悍将苟晞都摆不平的王弥打得大败,咋恁不靠谱呢?这一段,《通鉴》是抄《十六国春秋·王弥传》的,原文是:
衍与王斌等出战,北宫纯募勇士百余人突陈,弥兵大败,云云。
你看,实际情况是,王衍、王斌等与王弥大战,北宫纯是从凉州来的,凉州盛产骑兵,当时,王衍、王斌的主力部队与王弥死磕,北宫纯率了一支百人骑兵突击队,突然杀出,冲击王弥兵阵,王弥这才失败。司马光老爷子删掉了“衍与王斌等出战”这句话,搞得好像百把人就能干翻大寇王弥似的,司马大爷在考验读者的智商吗?我猜,司马大爷大约比较讨厌王衍,所以抹去了王衍的功劳。至于司马光为什么讨厌王衍,我们后面会讲到。
五月二十二日,王弥火烧建春门(洛阳东城北头第一门)后,向东逃窜,王衍派左卫将军王秉追击,在七里涧(洛阳城东)再次大败王弥。
王弥率残兵败将渡过黄河,对党羽刘灵说:
兄弟啊,真是没想到,晋兵居然还挺能打!现在,咱没地儿可去。当年,刘渊在洛阳当人质,我和他处得不错,还挺交心的,如今他称汉王,我们去投奔他,你认为怎么样?
刘灵同意。
衣赐履说:这个刘灵,倍儿有意思,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我们摆几句。刘灵是阳平(河北省大名县东北)人,穷苦出身,二十岁左右时,在县里打个杂唔的。刘灵天生神力,能够徒手制住奔跑的牛和马。出身低微,空有一身本事,却得不到施展的机会,刘灵非常郁闷,时不时就会抚着自己的心口,长叹说,老天啊,什么时候天下才能大乱啊(天乎,何当乱也)!后来天下果真乱了,刘灵就和王弥混到了一起。
【徒手制奔牛】
于是,王弥、刘灵,以及王弥的堂弟王桑,从轵关(河南省济源市西)到达平阳(山西省临汾市)。汉王刘渊派侍中兼御史大夫(应该是刘渊的岳父呼延翼)在首都黎亭(山西省壶关县西南)郊外迎接,转告王弥说:
将军有不世之功,超越时代的德行,值得高规格迎接。我将亲自前往将军下榻之所,擦拭座席,清洗酒杯,敬候将军。
王弥到后,见到刘渊,把酒话往昔,说到激动之处,王弥就劝刘渊赶紧称帝吧。
刘渊对王弥说:
孤本来以为,将军就是我的窦融,今日一见,你就是我的孔明、邓禹啊!烈祖(指刘备)有云,吾之有将军,如鱼之有水也!
之后,刘渊任命王弥为司隶校尉,加侍中、特进,王弥固辞。任命刘灵为平北将军,王桑为散骑侍郎。
衣赐履说:以前我们讲过,王弥和刘渊是老熟人,他们在司马炎时代就在洛阳相识,引为知己。当时,王弥离开洛阳东归,刘渊为他饯行,说,兄弟,你最了解我,知道我这个人是最不愿做官的,但是总有人构陷我,恐怕以后会死在洛阳啊。说罢,纵酒长啸,两人相视泪流。
现在,最不愿做官的刘渊,做了汉王,大盗王弥,成了刘渊的“孤之孔明”,呵呵。
另,邓禹、窦融都是光武帝刘秀时期的功臣,邓禹位列云台二十八将之首,力劝刘秀称帝;窦融先是称霸西洲,后来归附刘秀,也立有大功。
晋朝廷命北宫纯进攻河东(山西省夏县),击败汉赵帝国抚军将军刘聪。
【这不是北宫纯,这是北宫纯子】
七月二日,汉王刘渊进犯平阳(山西省临汾市),晋朝的平阳太守宋抽,跳上电单车,弃城逃跑;河东太守路述战死。
刘渊迁都到蒲子县(山西省隰县)。上郡(陕西省韩城市)鲜卑人陆逐延、氐人首领单徵,都归附汉赵帝国。
衣赐履说:刘渊的地盘,其实并不大,主要在今山西省境内,而在这不大的地盘上,还有晋朝并州刺史刘琨这样的“钉子”。刘渊真正的实力,并不是地盘,而是他的号召力,各种野心家和各种少数民族,都来归附。在实力不断增加的同时,也给汉赵政权埋下了暗雷,即,很难始终保持对归降者的有效控制,失控,则意味着帝国的崩盘。
八月十五日,太傅司马越又把大本营从鄄城(山东省鄄城县北)迁到濮阳(河南省濮阳市西南),原因是,鄄城城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崩塌七十余丈,搞得司马越心里头非常膈应。不久,司马越又迁到荥阳(河南省荥阳市,位于洛阳东边百把里)。
九月,汉赵帝国镇东大将军王弥、辅汉将军石勒攻击邺城(河北省临漳县西南邺镇),镇守邺城的征北将军和郁弃城逃跑。晋朝廷下诏,命豫州(河南省东部)刺史裴宪屯驻白马(河南省滑县东),抵御王弥;车骑将军王堪屯驻东燕(河南省延津县东北),抵御石勒;平北将军曹武屯驻大阳(山西省平陆县),监视汉赵帝国首都蒲子的动向。
十月三日,刘渊正式称大汉皇帝,大赦,改年号为永凤。
十一月,刘渊任命皇子刘和为大将军,刘聪为车骑大将军,侄子刘曜为龙骧大将军。
大约在同一时期,辅汉将军石勒、平北将军刘灵,率军三万进犯魏郡(郡政府设邺城)、汲郡(河南省卫辉市)、顿丘郡(河南省清丰县)等地,老百姓自发建立的堡寨,有五十多个向石勒投降。石勒授予各堡寨的头头儿们将军、都尉的印绶,并从百姓中挑选了精壮者五万人,全部从军,对老弱病残,并不骚扰,准许他们在原地安居。
十一月八日,石勒攻陷邺城,斩杀魏郡太守王粹。
衣赐履说:石勒也是杀人魔头之一,老百姓对他,既不是奋起抵抗,也不是逃离家园,而是望风归降。我只能判断,做石勒的子民,比做晋朝的百姓,能够活下去的概率恐怕要大一些。
十二月五日,大汉皇帝刘渊任命大将军刘和为大司马,封梁王;尚书令刘欢乐为大司徒,封陈留王;皇后的父亲、御史大夫呼延翼为大司空,封雁门郡公。宗室当中,根据血缘亲疏,分别封为郡王、县王,异姓将领臣僚,则根据功劳大小,封为郡县公侯。
公元309年,正月初一,火星侵犯北极星(荧惑犯紫微)。汉赵帝国太史令宣于修之,向皇帝刘渊报告说:
陛下虽然龙兴凤翔,承受天命。但是,晋朝并没有灭亡,紫宫之变显示,上天还没有完全抛弃晋朝。但不出三年,我们一定能攻克洛阳,蒲子地形崎岖,难以在这儿长久安居,平阳的气象旺盛,可以迁都到那里。
刘渊采纳,迁都平阳。
衣赐履说:所谓的这些个天象,复杂而神秘,没人能懂,想反驳都找不到下嘴的地方,咱看个热闹也就行了。
成汉政权和汉赵政权,表面上看,都是少数民族建立的国家,但实际上,他们不但从外表上与汉人没有分别,就连思维模式也基本上趋同了,你看,连天象这套玩意儿,他们也照单全收了。
之前,看过好多专家学者的论述,说五胡乱华,或者说五胡入华,是民族大融合,为汉人注入了新鲜的血液,让中华大地上充满生机活力,云云。
讲真,我越来越不赞成这种观点,我的直观感受是,这些少数民族逐鹿中原,并没有给汉民族注入新鲜血液,二三百年间,闹闹腾腾,乱乱乎乎,只不过是大一号儿的八王之乱而已。
【大号八王之乱】
三月十八日,太傅司马越回到洛阳。
三月二十六日,司马越把怀帝司马炽身边的亲信全部逮捕诛杀(详见拙文《》)。
三月二十八日,朝廷批准太尉刘寔退休,任命司徒王衍为太尉;司马越卸任兖州牧,兼任司徒。司马越把皇宫警卫人员全部换成他的人,怀帝司马炽呆坐在龙椅上,成了一个道道地地的光杆儿司令(详见拙文《永嘉之乱:屁股都快烧着了,皇帝司马炽与太傅司马越继续窝里斗》)。
四月,晋朝的左积弩将军朱诞投奔汉赵帝国,将洛阳城中的具体情况和盘托出,力劝汉帝刘渊攻打洛阳。
衣赐履说:刘孝标所注《世说新语》载,朱诞字永长,吴郡人;体履清和,黄中通理;吴朝举贤良,累迁议郎,今归在家;诚理物之至德、清选之高望也。
从这段记录来看,这位朱诞又是“贤良”,又是“至德”“高望”,怎么就做了朝廷的叛徒?
朱诞投降汉赵,自有他的具体原因。但这一事件则反映出,晋朝廷烂得差不多了,像朱诞这样对晋朝失去希望的士大夫,绝非个例。
刘渊以朱诞为前锋都督,以灭晋大将军刘景为大都督,带兵攻克黎阳(河南省浚县),又在延津(河南省卫辉市东古黄河渡口)打败晋朝车骑将军王堪,将三万多男女老幼赶下黄河,全部淹死。
刘渊听说后,大怒,说:
刘景有什么脸面再来见朕!上天之道,难道能容忍这种残暴之举吗?我要消灭的,只是司马家的人罢了,老百姓有什么罪?
刘渊下令,贬刘景为平虏将军。
汉赵帝国安东大将军石勒(石勒攻破邺城之后不久,升任安东大将军),攻击钜鹿郡(河北省宁晋县西南)、常山郡(河北省正定县),部众达到十余万人,投奔他的汉人士大夫是乌央乌央的。
衣赐履说:石勒专门设置了一个“君子营”,以容纳汉人士大夫,其中最牛的一位,叫张宾,称其为石勒的张良、孔明,恐不为过,以后我们会详讲。
汉帝刘渊任命王弥为侍中,都督青、徐、兖、豫、荆、扬六州诸军事,征东大将军,青州牧,与楚王刘聪一起进攻壶关(山西省长治市北),以石勒为前锋都督。晋朝并州(山西省中部)刺史刘琨派护军黄肃、韩述救援壶关,刘聪在西涧(长治市西)击斩韩述,石勒在封田(长治市稍北)击斩黄肃。
太傅司马越派淮南(安徽省寿县)内史王旷、将军施融、曹超率军抵御刘聪等人。王旷渡过黄河,打算长驱直入,施融说:
敌人凭借天险,抄小路出击,我们即使有几万人马,但还是孤军作战。现在应该以黄河为屏障,观察形势变化,然后再图谋进攻。
王旷发怒说,你打算扰乱军心吗!
施融告退后对人说,敌人善于用兵,而王旷却根本不清楚面临的形势,我们这些人都死定了!
王旷大军穿越太行山,在长平(山西省高平县)与刘聪遭遇,王旷军大败,施融、曹超都战死。
刘聪乘势攻陷屯留(山西省屯留县)、长子(山西省长子县,长读如掌),斩获首级一万九千余级。上党(山西省黎城县西南)太守庞淳,献出壶关城,投降。
晋朝并州刺史刘琨以都尉张倚为上党太守,郡政府设在襄垣(山西省襄垣县)。刘琨本人率军攻打居于新兴(山西省忻州市)的铁弗部落(匈奴的一支)首领刘虎,刘聪趁机攻打并州治所晋阳(山西省太原市),没能攻克。
五月,汉赵帝国宣布大赦,改年号为河瑞。汉帝刘渊封儿子刘裕为齐王,刘隆为鲁王。
衣赐履说:有人在汾水中得到一块玉玺,上刻“有新保之”四个字,大概是王莽朝的玉玺。此人又在上面刻了“泉海光”三个字,献给刘渊。刘渊字元海,觉得这块玉玺是祥瑞,故改元河瑞。
八月,汉帝刘渊下诏,命令楚王刘聪等人攻打洛阳。刘聪一路上人挡杀人,佛挡杀佛,长驱直入,到达宜阳(河南省宜阳县西。洛阳边儿上,抬脚就到)。连战连胜,刘聪就有点儿飘,对防备工作就没那么上心了。
九月,弘农(河南省灵宝县东北)太守垣延,向刘聪诈降,于夜间发动突袭,刘聪大败而归。
晋朝骠骑大将军王浚(王浚任骠骑大将军,应该是在公元306年年底,惠帝司马衷去世之前),派将领祁弘与鲜卑段家部落首领段务勿尘,在飞龙山(河北省元氏县西北)攻打石勒,石勒大败,撤到黎阳(河南省浚县)驻扎。
衣赐履说:鲜卑骑兵部队,战斗力强悍。
十月,汉帝刘渊再次下令攻打洛阳。楚王刘聪、征东大将军王弥、始安王刘曜、汝阴王刘景,率五万精锐骑兵,呼啸而至;大司空、雁门公呼延翼为后援。
十月二十一日,刘聪大军抵达宜阳。晋朝上下惊恐,所有人都没想到,汉赵军队九月刚刚败走,十月就卷土重来。
【相对于打仗,刘聪其实更喜欢美女】
十月二十六日,刘聪屯兵西明门(洛阳西城南头第二门)。
晋朝凉州都护北宫纯等,率敢死队一千多人,于夜间突袭刘聪大营,斩杀征虏将军呼延颢。
十月二十七日,刘聪向南,依洛水扎营。
十一月一日,汉赵帝国大司空呼延翼,被部下杀害,军队溃散,从大阳(山西省平陆县)逃回首都平阳。
刘渊下令刘聪班师。刘聪上书表示,晋军已经衰弱,不能因为呼延翼、呼延颢死了就撤军,坚持继续进攻洛阳。
刘渊同意。
太傅司马越加强洛阳防守。
十一月十四日,刘聪下令平晋将军、安阳王刘厉,跟冠军将军呼延朗一道,掌管部队,自己则前往嵩山祈祷。晋朝太傅参军孙询,劝司马越乘机出兵。司马越就派孙询和将军丘光、楼裒(读如掊,阳平)等,率劲卒三千,自宣阳门出击,斩杀呼延朗。刘聪听说后,飞马回营。刘厉害怕被刘聪问罪,投水自杀。
衣赐履说:刘聪于两军阵前去嵩山祈祷,为啥?
也许因为,嵩山自古为佛教、道教名山。
嵩山太室山南麓,有法王寺,相传建于汉明帝永平十四年(公元71年),仅比中国最早的寺院白马寺晚三年,魏明帝曹叡时期,改为护国寺,西晋时于寺前增建法华寺。
另有中岳庙,前身为太室祠,始建于秦代,为祭祀太室山山神的场所。东汉以后,为道教徒居住传教之所,据《道学传》讲,道教创始人张道陵曾在嵩山修道九年。
我反复读《晋书》《十六国春秋》刘聪的传,没找出刘聪的宗教信仰,不过,他确实有点神叨叨的,他信佛祖,还是信太上老君,还是两个都信,真的皆有可能,呵呵。
王弥对刘聪说:
现在军队既然失利,洛阳的防守还很坚固,我们的运粮车队还在陕县(河南省三门峡市),现有的粮食支持所剩无几,殿下不如与龙骧大将军刘曜退还平阳,筹备粮食,动员军队,再进行下一步行动。我也到兖州、豫州一带去招兵、筹粮,随时等待殿下的出征命令,殿下意下如何?
刘聪颇为犹豫,毕竟是他自己请求留下继续攻打洛阳的,思来想去,不敢撤军。
这时,远在汉赵帝国首都的太史令宣于修之对刘渊说:
到辛未年(公元311年),我们才能拿下洛阳,现在晋朝气数未尽,大军如果不撤回,一定会大败。
刘渊于是派黄门郎傅询召刘聪等人班师。
衣赐履说:这位宣于修之,也算得上是宣于铁嘴了吧,史书上再没有他的其他记录。我更倾向于认为,或者是刘聪和宣于修之私下有所联络,或者是刘渊通过宣于修之给刘聪找个台阶儿下罢了。
公元308年,王弥攻打洛阳;公元309年,九月、十月,刘聪两次攻打洛阳,都被晋军击退。洛阳保卫战的胜利,是西晋王朝最后的高光时刻。公元310年,晋怀帝司马炽和太傅司马越彻底翻脸,朝廷分裂。公元311年,六月,汉赵帝国数路大军再攻洛阳,生擒司马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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