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早就有用古钱治病的传统。譬如,《本草纲目》卷八《金石部·古文钱》就收录有一个药方:“古钱其铜焦赤有毒,能腐蚀坏肉,但取周景王时大泉五十千,宋四铢、二铢,及梁四铢,北齐常平五铢之类,方可用。”
明代著名的医药学家李时珍,对这个药方补充说到:“古文钱但得五百年之上者即可用,而唐高祖所铸开元通宝,得轻重大小之中,尤为古今所重。”这里讲的是古钱的医用价值。另外,《本草纲目》中还记有另外一些古钱入药的药方。如:治疗“时气欲死”须用“大钱百文,水一斗煮八升,入麝香末三分,稍饮至尽”;治“急心气痛”须用“古文钱一个,打碎,大核桃三个,同炒热,入醋一碗冲服”。
记得我们小的时候在农村,因为医疗条件非常落后。如果谁的脸上或手上生癣了,老人就会找一枚铜钱,用火烧红后放入有醋的小碟里,用沁过铜钱的醋液涂抹,就能治愈。其实,这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铜钱加热之后泡入醋里,会产生硫酸,具有消炎的功能。《本草纲目》所记载的药方大概就属于此类。
实际上,如果说古钱币中的某些成分确有药效,就像用来治癣一样,借用它来医病还可以理解。但是,所谓的“五百年之上者”或“唐高祖所铸”等等便有些神玄了。这让人想起鲁迅先生对中医药学神秘主义形式的批评。
在这里我们不是要分辩它的药效如何,或者是说中医药的高明与否,仅仅从所列举的事例来看,倒是让我们从它的“神秘主义形式”看到了“钱”的神秘力量,或者说是钱的“厌胜”意义。因为,周元通宝是用销毁的佛像的铜铸造的,所以便衍生出了许多关于此钱能够治病的说法。我们一开始列举的《书影》以及《秋灯丛话》所记载的“妇人手握此钱,可治难产”就属于此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