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这是自然法则,人也适用。我们生而为人,不会一直走霉运,也不会一直走好运,换做俗语说就是“别看你现在闹得欢,就怕你以后拉清单”。
她是让人痴迷的美女诗人,她是为爱疯狂的离婚女人;晚年的她一改往昔光鲜亮丽的衣着,以朴素示人,不再留恋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是的,她有了脱胎换骨的转变,但于事无补,斯人已逝。最后的她孤寂而终老,留下的只有无尽的遗憾。她就是徐志摩的妻子陆小曼。
有女长成
陆小曼1903年生于上海,6岁随母亲投奔父亲在北平生活。由于有很好的家境,陆小曼一小就接受了先进的教育。其父陆定更是在她15岁时,专门请来英国人传授她英文,这在当时的中国实属罕见。
陆小曼天资聪颖,英语水平提升的很快。17岁她成为了北洋政府顾维钧的翻译。小小年纪,有如此成就,令人惊叹。国人渐渐认识了这个有才气的女子,就连大文学家胡适都夸赞她是“独特的风景”。
所谓“才子配佳人”,陆小曼和王庚的结合便是应了这句话。为二人牵线的人就是陆小曼的父亲陆定。当陆定了解到王庚是清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是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的同学后,喜上眉梢。他一直为自己的掌上明珠,有才有貌的女儿婚事烦心不已。
他苦于没有人可以配上的陆小曼,遇到了王庚,就是最好的机会。在父亲极力撮合下,陆小曼与王庚认识不到1个月便成婚了。1922年,19岁的陆小曼与王庚喜结连理。
不经历时间的考验仓促而就的婚姻,多半是不好的结局。陆小曼和王庚也是其中之一。婚后,陆小曼发现二人性格明显不同。陆小曼喜欢浪漫,风月,应酬,交际;而王庚则是枯木一样的性格,他是一个工作狂,他讲究实干,不喜甜言蜜语。
陆小曼空有一腔想法,苦于无处诉说。她寄愁苦于社交活动,整日出现在交际活动中。王庚没有时间陪伴,只好经常托付好友徐志摩帮忙照顾。
为爱离婚
在与徐志摩相处的过程中,陆小曼发现了他的细心、浪漫、体贴和才气。这是她不能在丈夫身上获得的,而自己神迷的东西。不觉间,陆小曼沦陷了。
她经过思考,向徐志摩挑明自己的心意。令陆小曼欣慰的是,徐志摩与自己有一样的想法。虽然之后的过程艰辛,周遭人都反对,她还是义无反顾地与丈夫王庚离了婚,投入到了徐志摩的怀抱。
婚礼上,二位新人相视而笑。相较于与王庚的婚礼,陆小曼和徐志摩的婚礼简单了许多。这也就罢了,然而婚礼上出现的一幕更是令二人有苦说不出。
梁启超作为徐志摩的证婚人,本应持支持的立场。现实是在婚礼现场,梁启超并没有祝福二人,反而对二人进行了训斥。好好的婚礼俨然成了“批斗会”,令人唏嘘。
婚后的一段时间,二人你侬我侬,品尝了爱情的甜蜜。而由于徐志摩父母喜欢儿子发妻张幼仪的贤良淑德,对陆小曼自然看不惯。最终夫妻二人只好前往上海谋求生机。
被切断生活来源的徐志摩,为了维持妻子一贯的爱好,喜爱交际,花钱侈靡,他一直努力赚钱。但是这还不够,徐志摩只好兼职在多个学校任教。
为了给自己心爱的人想要的生活,徐志摩拜托朋友为他找活干,他开始写稿赚钱。当时的徐志摩每个月能赚几百大洋,但是生活仍旧是捉襟见肘。
被生活耗尽的徐志摩,整日奔波在北京上海之间,异常艰辛。陆小曼却无视这些,她仍维持一贯的行为风格,没有一丝一毫的收敛。由于陆小曼有哮喘和胃病,经徐志摩朋友介绍,翁瑞午走进了陆小曼的生活。
追悔莫及
翁瑞午深谙医学,尤其以按摩出众。当陆小曼疼痛难忍时,只要经他治疗后,疼痛会缓解很多。随着寻医问诊次数的增多,翁瑞午与陆小曼越发熟稔。除了在医术上高明外,翁瑞午在书画、诗文、戏剧方面也颇为擅长。
陆小曼终日见不到徐志摩,她对翁瑞午越发信任和依赖。后来陆小曼听从翁瑞午的建议用吸食鸦片来减轻疼痛。某日,当徐志摩推门看到陆小曼抽鸦片的情景,勃然大怒。他的委屈和盘推出,与陆小曼大吵一架后离开。
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去北平参加活动,乘坐飞机不幸遇难。当陆小曼得知这个消息后,悲痛欲绝,她陷入深深地自责当中。
在收到的遗物中,陆小曼看到了自己的画作被完整保存,更是不能自已。她深爱着徐志摩,为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懊悔不已,痛心再也不能见到徐志摩了。
各种风言风语传入她的耳朵,她都充耳不闻。挚爱已经离开,其他繁杂随它去吧。被重创之下的陆小曼终日惶惶不安。但时间是一剂良药,让陆小曼站起来的是她的职责和义务。
她开始收拾丈夫的遗物,整理丈夫的诗集遗作。她天天以此度日,衣着朴素,不再出入交际场所。当然她也不是完全将自己封闭起来,陆小曼在之后的好长时间里都是翁瑞午与之相伴。
翁瑞午与陆小曼的兴趣和秉性非常一致,二人都是及时行乐派。有人提醒陆小曼,翁瑞午是一个靠不住的人,不要和他纠缠在一起。
但是陆小曼并没有采纳,因为她知道除了翁瑞午能变卖家产来养她之外,再找不出第二个合适的人了。就这样,陆小曼与翁瑞午同居长达30年,但没有再次结婚。
彼时年过5旬的陆小曼心里明白,爱情已经远离了她。翁瑞午对她而言,不是爱情,而是依赖和离不开。所以当翁瑞午与别人生下一个孩子时,相较于其他人的议论纷纷,她没有任何难过的表情。
到了60年代,翁瑞午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如从前。陆小曼的身形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由于长期吸食鸦片,她已不复之前的模样。两人就像垂死的枯木一样,在苦苦支撑。
翁瑞午的身体更是每况愈下,以至于不能起身离床。得知消息的翁瑞午好友张方晦前去看望,进入家门时,张方晦却只见陆小曼坐在一张椅子上。
那时的陆小曼目光呆滞,面色苍老憔悴,神情却冷若冰霜,不见一丝悲伤之意。哀伤在那个曾经多愁善感的女诗人身上已经踪迹全无。1961年,翁瑞午在上海病逝。
谈及陆小曼,有人说她可悲,有人说她幸运。年轻的陆小曼集多重宠爱于一身,她感性、张扬、光鲜,像怒开的玫瑰;失去徐志摩后,她转变了性格,沉稳、安静、闭塞,像无水的干花。
人终究是要成熟的,只不过陆小曼是在失去挚爱之后。从这方面看,她不懂得珍惜眼前人,肆意挥霍是她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