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李宗仁75岁那年迎娶27岁胡松友,却不知道他的原配是什么下场。
我的母亲已经活了一百岁,而她却守着活寡整整七十年李宗仁的原配夫人是他家人为他订下的,姑娘是村头一户比较殷实人家的女儿,长相端正而且聪明伶俐,她和李宗仁也算是盲婚哑嫁,在洞房花烛之前根本不知道对方的长相。
成婚那天,李宗仁掀起妻子的盖头,看着对方秀丽的姿容和文静的举止后心里满意极了,而新婚妻子在见到他英俊的外表后也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
两人坐了会儿,李宗仁问道:“你识字吗?”
“不识字,女人识字有什么用?”
“不对,要识字,一定要识字,不识字等于是个文盲......我来教你好吗?你只要肯学,日子长着呢。”
李宗仁和妻子的这番话完全符合那个时代的特性,那时候所时兴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当李宗仁同她说出这番完全不同的言论后,她只觉得对方会是自己一生的依靠。
“我只知道你叫四妹,你有大名吗?”
妻子摇了摇头,有些不知所措,丈夫会嫌弃自己吗?
“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嗯!”
李宗仁思考半晌:“我看你就叫秀文吧,你人很秀气,又文静,这个名对你最合适了。”妻子点点头,脸上的红晕赛过胭脂。
李宗仁说到做到,成婚第二天就为妻子李秀文开蒙,从这之后,他们既是夫妻也是师生。
两人成婚后,因为军阀混战,他们很少能生活在一起,尤其是在李秀文生下儿子李幼邻之后,李秀文就更加不方便随军转战了,再加上李秀文实在是无法适应官场应酬,因此没有办法跟在丈夫身边照料他的日常起居。
1923年,李宗仁官运亨通,已经从排长一步步升为旅长,可惜身边无人照顾,之后,在桂平经人介绍,根据当地的平妻制度,又迎娶了郭德洁。
在得知丈夫又迎娶了新人后,心里难过极了,可是,她没有反抗的余地,因为当时的达官贵人确实是三妻四妾,而她自己又不善言辞,实在是应付不了官场上面的尔虞我诈,如今又有了儿子这个拖累,她只能带着儿子去寻找丈夫。
和妻子团聚后,李宗仁也对她解释了一切,他之所以迎娶德洁,也是因为外面的应酬比较多,若是有她在身边,也能有一个照应,秀文以后也能少为他操点心,只需要一心一意带好儿子就行了。
听到丈夫的一番话,李秀文长松了一口气。吃饭的时候,李宗仁亲自为她斟酒洗尘,他的新夫人郭德洁也为李秀文夹菜敬酒。
在此之后,李秀文和郭德洁过了好多年的平妻生活。
但是,对于李幼邻来说,这对母亲并不公平。1991年在李秀文诞辰100周年纪念会上,李幼邻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噙着泪水说:“我的母亲已经活了一百岁,而她却守着活寡整整七十年啊!”
李宗仁和郭德洁成婚的前两年,李秀文母子俩还和他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但是,北伐之后,李秀文这个原配就被郭德洁完全取代了,在李幼邻的记忆之中:他们母子和郭德洁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日子,只有一两年的短暂时光。
而这 一切都给年幼的李幼邻留下了极深的烙印。
心比天高,不能与我长期共处一个活生生的年轻女子,却和丈夫徒有夫妻名分,到头来只能茕茕孑立,这样“丧偶式”的婚姻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何其残酷。
李幼邻小时候在母亲的身边长大,即便世道再艰难,李秀文都坚持让儿子接受完整的教育,抗日战争爆发之后,李幼邻远渡重洋,前往美国留学,这一别又是十几载。
在李幼邻的眼中,郭德洁夺走了自己的父亲,由此改变了母亲的一辈子,而且,虽然他们之间共同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双方之间都是平淡至极。
因此,即便郭德洁和李宗仁共同生活了四十多年,但是,作为李宗仁独子的李幼邻,始终没能和他们处于一种正常的家庭状态之中。
不管过去多少年,李幼邻都清晰的记得,在他七八岁的时候,郭德洁对他说,只要叫她妈妈,他要什么给什么,但是李幼邻并没有理睬她半分,之后郭德洁退让一步,让他叫她婶娘,对此,李幼邻也没有张过口。
郭德洁气不过,直接到李宗仁身边告状:“这个小孩老是叫我‘喂、喂,’这个‘喂、喂’指谁啊?”
李宗仁听完后直接笑了,郭德洁被气得直掉眼泪。
其实,李幼邻的心里很清楚,这样子叫人是一种很没礼貌的行为,但是,作为小孩子,他只是将自己的想法都展现出来,因为他打心底里厌恶这个破坏自己家庭的女人。
一直到长大之后,李幼邻再和郭德洁见面,就点头示意了。
李秀文母子刚到桂平的时候,出于面子着想,郭德洁在行事时也不敢过分张扬,所以还能同李秀文同进同出,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郭德洁就开始独来独往,之后但凡是李秀文在场的地方,她都不愿意出现。
尽管李秀文是个体面人,从未让郭德洁难堪过,可郭德洁却自视甚高,不愿意和李秀文出现在同一场合,生怕屈居大夫人之后。北伐之后,她们就再也没有住在一起,这也是李幼邻心中始终未能解开的死结,更是他终身都不愿意叫郭德洁的最根本的原因。
对于郭德洁的所作所为,李秀文也曾说过对方:
心比天高,不能与我长期共处,彼此之间,也曾有过不快之事,也曾使丈夫左右为难。
当然,李幼邻并非心胸狭窄之人,李幼邻曾经不止一次交代过要为他的父亲、母亲和郭德洁三人修墓合葬,虽然修墓这件事情因为种种原因搁浅下来,但是,也能看出对方并不是小心眼之人。
李秀文李宗仁十年后相见北伐战争爆发之后,在李宗仁的亲自安排之下,李秀文和李幼邻移居到香港,总算是结束了那段平妻的生活,从这之后,李秀文和郭德洁除了婆婆去世的时候见过一面之外,再也没有见过面。
新中国成立之后,李宗仁和李秀文在异国他乡的美国见面,距离上次相聚已经过去了10年,李宗仁也不复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已经变得头发斑白,整个人苍老了很多。
李秀文却还念念不忘李宗仁的身体,让他多保重。
李宗仁看着李秀文为他难过的样子,强颜欢笑道:“你我这下子可以多享几天清福了,何必为我担忧,我过去保护你太少,如今连自身也保护不了,我深感对你不起呀!”他原本想要安慰李秀文几句,最后却仍旧免不了长吁短叹。
李秀文和丈夫最后一次见面是在1965年6月初,她还记得那天李宗仁同她说他已经决定回国:“过去,我对共产党理解不够......”
对于李幼邻而言,父亲的这一决定是非常明智的,只是,恐怕那些暗探们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的父亲,对此,李宗仁表示周总理已经给他安排好了一切。李宗仁怀着对未来的无限期待回国,结果,这一别,竟然是永诀。
李秀文的晚年过得也很幸福,同儿子儿媳生活在一起,每日含饴弄孙。在得知李宗仁病故在北京后,她陷入了无限悲痛之中,但是,她却始终没有忘记李宗仁曾再三叮咛她回归祖国,1973年,李秀文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文章信源&参考资料:
《飘零岁月 李宗仁之子李幼邻访谈录》:团结出版社 , 2021版;
《我与李宗仁 》:漓江出版社 , 2018版;
《将帅的战场与情场 》:国防大学出版社 , 1993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