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卖的人贩子:害苦85个家庭,逃亡路上被人拐卖,受尽折磨12年

拐蚂拐 2022-01-30 17:30:40

2004年的正月初七,人们还沉浸在春节团圆的愉悦氛围之中,几名刑警登上了前往山西的列车。

抵达山西河曲夺印村,刑警们找到了一个不足10㎡的破旧窑洞,窑洞内一阵恶臭,一名中年妇女歪躺在床上,头发乱糟糟地跟个鸟窝一样,衣衫褴褛,脸上脏兮兮地已看不出原有肤色。

刑警们严厉地喊道:“彭洪菊,站起来!”那名中年妇女艰难转过头来,脸上顿时现出了既惶恐而又显得有些欣喜的表情,她低声回道:“我不是彭洪菊,我是黄世英。”

可没等刑警们再次开口,中年妇女又泪眼婆娑地说道:“你们怎么现在才来?我每天都会梦见你们来接我,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被拐卖了12年,她遭遇到了非人的待遇,她是可怜的。

但她却不值得人们同情,因为在被拐卖之前,她就是一名恶贯满盈的人贩子。

她是重庆“8.17特大拐卖人口案”的主犯彭洪菊,在6年的时间里,她将85名妇女、儿童贩卖到了5个省。

贩人者,人亦贩之,彭洪菊都经历了什么?

1992年5月,重庆荣昌警方接到报案,一名老人声泪俱下:“赶集的时候遇到熟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回头就不见了4岁的孙女,找遍整个村镇,都没有看到她的踪迹。”

警方的心里咯噔一下:“会不会是遭遇了人贩子?”于是立即派出警力,进行调查走访。

就在查找4岁女童的过程中,警方又接到了村民李某的报案:“年幼的儿子在屋外玩耍,突然就失踪了,在他失踪之前,村里发现有陌生人出没,怀疑是被人拐卖了。”

这立即引起了荣昌县公安局的高度重视,并成立了专案组全力侦查。

随着侦查力度的不断加大,更多的线索、案情浮出了水面。

自1986年至1992年,在荣昌及其周边地区,一共发生了65起拐卖案,共有85名妇女、儿童遭到拐卖,这应该是一个已经形成规模的拐卖犯罪团伙干的。

在进一步的调查走访中,更多的细节也曝光了出来:由于计划生育,许多超生的家庭害怕被罚款,人贩子要么是偷盗婴儿,要么就光明正大地以“男婴1000元,女婴150元至500元”的价格进行收购,再将这些婴儿贩卖到各地。

经过了3个多月的深入调查、抽丝剥茧,警方充分掌握了该特大拐卖犯罪团伙的犯罪证据,并确定了其行踪轨迹、组织架构及人员构成。

1992年8月17日,荣昌县组织了大量警力雷霆出击,将“8.17特大拐卖人口案”的6名骨干成员、37名团伙成员抓获。

然而,主犯之一的彭洪菊成了漏网之鱼,逃了。

彭洪菊自幼家庭贫寒,小学没上完就辍学了,只能勉强识得几个字,知道简单地算账。

成年之后,彭洪菊嫁给了邻村的陈定旗,并很快有了一个女儿。

靠着种地为生,只能勉强糊口。如何养家糊口?如何发财致富?这也成了夫妻二人每天想得最多的问题。

不久之后,彭洪菊发现村里有几户人家突然“一夜暴富”,仔细探听之后才知道,这几户人家都干起了贩卖人口的勾当。

他们贩卖一个儿童少说也有几百元钱的收入,多的话更是高达数千元。

在当时,这可是一笔极为可观的数目,对于彭洪菊来说,这无疑是“空手套白狼”。在欲望的驱使下,彭洪菊产生了“加入他们”的念头。

和丈夫陈定旗一番商议之后,两夫妻便找上了这几户人家,提出一起入伙。

认识了数十年,大家也算“知根知底”,这几户人家也看中了彭洪菊会算账记账的本事,便同意他们夫妻加入。

为表忠心,为了拥有话语权,彭洪菊还将自己的亲妹妹拐骗了过来,将她嫁给组织的一名核心成员,自己也顺利成为了犯罪团伙骨干。

在团伙分工里,彭洪菊负责拐骗,陈定旗负责联系买家,夫妻二人从此开始了恶贯满盈的人生。

对自己的至亲骨肉都下得了手,彭洪菊对于陌生人就更是绝情至极,仅她一人就贩卖了17名妇女、儿童。

1986年,彭洪菊到重庆大足赶集,听说当地有一席姓人家,由于害怕超生罚款,想把孩子卖掉。彭洪菊便以800元钱的“抚养费”买了下这名不到2岁的男童,再将其以1500元钱的价格卖到河南。

1990年,一名从贵州前往重庆做柑橘生意的杨姓姑娘被彭洪菊盯上,得知杨某要回贵州,彭洪菊便与人一路紧随,在将杨某控制之后,彭洪菊以1800元的价钱将她卖给一户农家。

得知被拐卖,杨某哭着下跪求情:“我结过婚了,我家里有丈夫有女儿,我腹中还有孩子,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同为女人,彭洪菊也有自己的女儿,但她丝毫不同情杨某,反而恶毒地将杨某一脚踹翻,冷漠说道:“放过了你,我们一路过来岂不是白忙活了?”

1991年,彭洪菊将一名不足百日的男婴卖到河南,由于婴儿在路上哭个不停,不耐烦的彭洪菊便将他捂住,等到买主将孩子抱回家之后,就发现哭声微弱的婴儿已经口吐白沫,没等送到医院就已一命呜呼。

1992年,就在警方抓捕行动展开的时候,彭洪菊刚从河南“完成交易”回到重庆,得知丈夫陈定旗等团伙成员已然落网,彭洪菊宛若惊弓之鸟,撒腿就跑。

为了躲避追捕,彭洪菊专挑偏僻的路走,逃亡路上吃尽了苦头。

在河南躲了一段时间,担心距离重庆太近,她又潜逃至内蒙古包头,在一家小旅馆内呆了整整一个月,几乎足不出户。

由于身上只携带有“最后一笔生意”挣到的2000多元钱,彭洪菊很快就花完了,为了生活下去,彭洪菊只能化名为“黄世英”,到小旅馆附近的一家砖厂打工。

人生地不熟,当地的方言她又听不懂,加上几年下来的养尊处优,彭洪菊已经不适应了搬砖的体力活,大半年下来,她已是身心俱疲。

不久之后,砖厂来了一名新员工,是个年轻的四川小伙子。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听到久违的乡音,彭洪菊觉得很是高兴,但当小伙子问起她为何孤身一人跑到内蒙古打工的时候,彭洪菊却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没过多久,彭洪菊与这个小伙子的交情也是越来越好,小伙子与彭洪菊说:“砖厂太辛苦了,而且还不挣钱,我有个老乡在山西河曲开工厂的,要不我们一起投奔过去?”

常年打鸟,免不了要被老鹰啄眼,彭洪菊深信“老乡不会骗老乡”,就跟着小伙子一起来到了山西河曲。

不曾想,人贩子却被人给贩了,小伙子将彭洪菊以3500元的价钱,卖给了当地一个放羊的老光棍赵某。

赵某把彭洪菊身上的钱全部收走,为了不让她逃跑,动不动就对彭洪菊拳脚相向。

一开始,彭洪菊还想过要反抗,但每一次都会挨打,赵某对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老子花了钱,叫你做啥就做啥!”

彭洪菊跑过很多次,无一次例外地都被抓了回去,每一次都要被打到跪地求饶。

一段时日下来,彭洪菊服软了,她不敢跑了,也不敢反抗了,眼神都已变得卑微,生怕自己脸上又有什么微表情不合赵某心意。

没过多久,彭洪菊患病不起,赵某也不顾她的死活,想打就打,要骂就骂,在高血压、脑血栓、胆结石等多种疾病的折磨下,彭洪菊成了无法下床的偏瘫。

在之后接近12年的时间里,彭洪菊终日生活在那个不到10㎡的窑洞之中,12年间她只洗过3次澡,只在过年的时候吃到一顿肉菜。

彭洪菊不敢报警,有一次她被抬到医院里住了几天,也未曾动过“求助他人”的心思,因为她有自知之明,她是一名恶贯满盈的人贩子,要是报了警她也逃不掉,就算被赵某打断了牙,她也只能自己咽下去。

这,或许就叫做“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8.17特大拐卖人口案”虽已过去了十多年,但主犯彭洪菊一直不曾落网,这也成了时常萦绕在办案民警心头的一个结,对于彭洪菊的搜查也从未终止。

2003年6月,当年的小刑警何勇已经成长为刑侦队长。在深圳办案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何队长,有一条关于彭洪菊的线索,你要不要?”

何勇精神为之一振,立即答道:“当然要!必须要!”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彭洪菊化名为黄世英,生活在山西河曲夺印村,嫁给了一个姓赵的老头,其他的信息等我确定之后再告诉你。”

虽然不知这是何人所打的电话,但何勇依旧十分兴奋,中断了12年的线索突然就接上了,如果能够抓获彭洪菊,12年前的拐卖大案才能真正地落下帷幕。

不久之后,何勇再次接到神秘电话,神秘人给他提供了更为详细的信息。

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在2004年的正月里,彭洪菊终于落入了法网。

面对着警察,彭洪菊止不住地流下了泪水,她说她想念自己的3个女儿,因为在她出逃的时候,小女儿才刚满周岁。

在将彭洪菊押解回重庆的路上,女民警给彭洪菊买了药,并让她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澡,又为她换上了新衣服。

彭洪菊失声痛哭,她哽咽地说道:“这些年来,由于严重缺水加上我行动不便,我只洗过3次澡,我自己闻着身上的味道都想吐。”

在审讯过程中,彭洪菊痛哭流涕:“一开始我很害怕,后来胆子越来越大,我记不清我到底卖了多少个孩子。我丈夫被枪毙,我跑了这么多年,可怜了我的3个孩子没人照顾,我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我连孩子长什么样我都知道。”

虽说“再坏的人也有一丝温情”,但彭洪菊的这丝温情与鳄鱼的眼泪何异?她在思念自己孩子的时候,那些被她拐卖的孩子们的父母,又何尝不在思念着自己的骨肉。

彭洪菊说她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但她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身为一个母亲,首先得是一个人,要有人性。

以贩卖妇女、儿童为生,拆散了数十个原本美满的家庭,这又何来“人性”可言?

就在彭洪菊被抓回重庆之后,她的亲人与3个女儿都不愿意见到她,她的小女儿一脸漠然,完全不认这个恶贯满盈的母亲。

在庭审现场,彭洪菊请求得到宽恕,她声泪俱下地说道:“我知道自己有罪,我只求你们看在我已经是一个残疾人的份上,能够从宽处理。”

对于这样罪恶滔天的人,法律自有公平,彭洪菊被依法判处死刑。

害人害己,咎由自取,这果真是恶有恶报,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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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渐渐地没有了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