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臧文仲居蔡，山节藻梲，何如其知也？”

孔子说：“臧文仲为卜筮用的大乌龟建造豪华龟室，斗拱雕刻成山的形状，梁柱上彩绘着水草图案，这样怎能算是有智慧呢？”

-- 原典出处《论语 · 公冶长篇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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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是孔子对春秋人物的一则点评。

臧文仲，鲁国大夫，比孔子早一百多年，辅佐过鲁国四代国君，人们都说臧文仲有智慧。孔子对此持不同看法，提出“居蔡”一事以证之。

什么是“居蔡”？蔡，卜筮用的大乌龟，当时蔡地出产名龟，故以“蔡”称龟。居蔡，为大乌龟建造宫室。

臧文仲负责典守大龟，这在当时是非常重要的工作。“国之大事，唯祀与戎”，国家最重要的两件大事，就是祭祀与征伐，而这两件事都离不开占卜。每逢有事，人们便从乌龟壳所显示的纹路来猜测天意，判断吉凶。

臧文仲是怎样“居蔡”的呢？他为大乌龟们建造了豪华的龟室，有多豪华？四个字，山节藻梲。节，指柱头斗拱；山节，斗拱精雕细刻成山的形状。棁，指梁上短柱；藻棁，梁柱上描绘着漂亮的水草图案。山节藻梲，雕梁画栋，相当于天子祖庙的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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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选自【蓁熙诗画】

通过这一细节，孔子认为，臧文仲并没有人们所说的那么智慧。

真的有智慧，不是听取乌龟给出的启示，不是依赖龟壳显示的吉凶，而是什么？

作为国家重臣，原该把精力花在治国理民上。务民之义，重视百姓生计，岂非比等待乌龟的启示更为有效？

真的有智慧，遇到难决之事，是问鬼神，还是问圣贤？是依赖鬼神的指示，还是依据圣贤的教诲？

当初周武王伐纣，占卜显示大凶，武王犹豫不前，姜太公一把推倒蓍草、焚烧龟甲，高喊：“枯骨死草，何知吉凶！”坚决出师，一举伐纣灭商，建立了周朝天下。

真的有智慧，就会为政以德，教化天下，而不是仅仅凭借乌龟、蓍草和占卜。

孔子叹息，何如其智也？警醒后人，区别智慧与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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