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一月,一纸《生物安全法案》扰动了整个生物医药产业。提出法案的政客或许自己也没想到,随着第二季度CXO板块中报的出炉,重压之下的药明康德反倒是交出了一份出色的答卷:在巨大的挑战面前,依然新增客户超过500家。要知道,一家公司的体量越大,就越难取得同等幅度的增长。是什么让全球生物医药公司宁可顶着政治压力,也要成为药明康德的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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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企与CRO共生双赢,缺一不可
今年四月,《经济学人》的一篇文章指出,针对药明康德,对所谓的“国家安全”并不会带来什么实质性的益处,反而会伤害到美国本土的医药产业和病患。提出这样一个法案,本身就表明其背后的美国政客不懂新药研发,也不懂CRO行业在整个产业链中的地位。
研发一款新药的成本有多高?业内早已总结出一个“双十定律”:一款新药的问世,平均需要十年时间,耗费十亿美元。随着创新疗法的复杂性不断提升,这些数字也在不断增加。塔夫斯大学2019年的一份报告指出,一款获批新药的平均金钱成本为14亿美元,时间成本折算下来也相当于12亿美元,共计26亿美元。在高昂的时间与金钱成本面前,几乎没有一家公司有能力从头到尾独立完成新药研发的工作。借合作伙伴之力,调动各方资源,才是产业常态。
“合同研发组织”(CRO)在巨大的研发需求下应运而生,快速发展。早先,CRO公司仅仅负责一些简单的化学合成、测试以及申报工作。但随着生物医药产业近几十年的爆发,CRO逐渐成长为新药研发产业链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一方面,大量新兴的生物技术公司正不断涌现,成为创新的主要源头。根据IQVIA研究所去年发布的《全球研发趋势报告》,由初创新锐公司带来的在研疗法,占到了产业管线总数的三分之二。2002年,这一数字只有三分之一。短短二十年,占比翻倍!对于这些只有几十人,乃至几人小型公司,最佳的发展策略就是集中于创新,而将测试、生产、制造等需要堆积大量能力与规模才能进行的工作进行外包,将人力和财力用在刀刃上。
另一方面,随着人们对生物学理解的愈发加深,现有的疗法也变得越来越复杂。从传统的小分子药物,到抗体类药物,再到细胞和基因疗法……这些新颖的治疗模式给患者们带来了新的选择,却也在研发过程中产生了许多不确定性。为了确保创新疗法落地,大型药企们也同样乐于将那些高风险的研发环节外包,从而将资源集中于更为核心的早期研发上。
凭借产业一流的研发质量,优秀的CRO公司可以为创新者们提供无限可能。双方各取所需,各展所长,形成双赢,合力推动产业向前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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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复制的药明康德
药明康德的成功有偶然,却更是必然。
不少提及药明康德历史的文章,都将药明康德的成功归因于公司创立的时机。彼时中国即将成为世贸组织成员,全球化浪潮正汹涌而来,中国的工程师红利也加速释放。在中国,在美国,在欧洲,在全球最主要的生物医药市场,这家公司都做了良好的布局,满足全球各地不同客户的不同需求。创始团队也凭借早年的经历,在业内积攒了足够的人脉。像默沙东这样的全球顶尖药企,自药明康德诞生起就成为了其客户,合作关系延续至今。人们或许会说,药明康德幸运地集齐了“天时地利人和”这三大成功要素,想不成功也难。但只要分析差不多时间创立的其他CXO公司,不难发现即便同样集齐这些因素,也无法“躺赢”。
如果说“天时地利人和”让药明康德赢在了起跑线上,那么20多年来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与规模,凭借对产业的独到理解提前布局前沿领域,才是药明康德在长跑中持续加速的秘诀。比如近年来司美格鲁肽等减肥药物的大放异彩,让产业意识到了多肽类药物的巨大潜力。而早在许多年以前,药明康德就已默默布局了多肽类药物的CDMO能力,并在2019年进一步加强能力建设。几年后的今天,更是已将产能扩大了60余倍。众人蓦然回首,才发现这家公司牢牢占据了龙头的位置。
如果我们关注药明康德最近几年的动向,不难发现这家公司在持续不断地布局产业的最前沿,提升自己的能力与规模,提前为下一个重磅做好准备。从首批PROTAC分子,再到首款FDA获批的TIL疗法,背后都有药明康德的影子。也正是因为药明康德不断在生物医药产业的前沿进行能力开拓,才能吸引到行业里最新、最锐的公司与之合作,才能满足这些新药弄潮儿的研发需求。
药明康德自己总结得很好——它采用的是独特的“CRDMO”模式。CRDMO与CDMO一字之别,却差异巨大。药明康德自己在中报里提到,这多出来的“R” (研究)能“推动公司紧跟科技创新,产生行业洞见,及时捕捉新分子机遇,持续驱动公司长期发展。”立于产业的最上游,就是站在了赋能的制高点,能从上至下地打通产业全链条,实现从R端到D端,到M端的引流。中报显示,该公司的“R”端在过去12个月交付了超过45万个新化合物,平均每70秒交付一个。而在其引流之下,“D”端与“M”端同样有18%和20%的增长。尽管药明康德并未披露具体的客户信息,但综合多家媒体的报道,去年FDA批准的小分子药物中,约有20%-30%的背后使用了这家公司的服务。
如此一来,药明康德的成功就不难理解了。20多年来,这家在创始之初只有四名员工的公司,已一跃成为全球CRO行业的领军人物,建立起了“一体化、端到端的新药研发和生产服务”平台,客户超过6000家。相比之下,在《生物安全法案》进入公众视野后,试图取代药明康德的那些公司,则一个个暴露出内功修为不足的问题,不被人看好。产业资深媒体Endpoints于8月底撰文,指出目前生物医药产业并不急于将业务转移到印度的CDMO公司。在政治造成的不确定里,唯一确定的,是印度CDMO不大可能在短期内看到业务的激增。
就连美国政客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药明康德已在全球生物医药产业中深深烙下了自己的印记,贸然脱钩绝无可能。今年5月,美国权威生物技术组织BIO公布了一份最新调查结果,调查显示美国生物医药公司至少需要8年的时间,才能找到替代药明康德的服务供应商。根据BioCentury的调查,超过半数的受访者认为取代中国供应商“极为困难”,41%认为“具有挑战”,只有7%觉得无伤大雅。
即便如此,美国自身的生物医药产业也将遭受沉重打击。BioCentury的调查也指出,如果法案最终通过,将有超过90%的在研药物进度放缓。
取代药明,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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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实力赢得的客户
自《生物安全法案》提出后,鲜有大型药企公开为药明康德背书。但在药明康德的中报里,我们依然可以看到来自全球前20大药企的收入增加了11.9%。在其他同业公司公布的数据里,这一比例不乏出现大幅下降。
小型生物技术公司的支持则更为直接。今年至今,已有多家公司的管理层在公开场合发声支持药明康德。
“从最初公斤级的药物生产,到现在100公斤级的商业前生产,药明康德为我们做了很多项目。” Sound Pharmaceuticals的首席执行官Jonathan Kil在今年6月接受C&EN采访时说道。这家公司专注于开发治疗耳病的药物,与药明康德的合作最早可以追溯到18年前,覆盖了从临床前研究到商业化生产前的整个生命周期。今年7月,其主要在研疗法SPI-1005完成3期临床试验,结果即将公布。“我们也询问过欧洲的CDMO能否进行商业化阶段的生产,他们建议我们去找印度的公司。”Jonathan Kil说道。但药明康德可以在短时间里交付大量药物。“如果限制我们和药明康德的合作,会非常糟糕。”
2个月后,在接受Pharmaceutical Technology的采访时,Jonathan Kil再次站在了药明康德这一边:“我们积极支持药明康德。”
也有不少连续创业的行业老兵在与药明康德合作之后,选择将这一合作关系带到新的公司。“对我而言,药明康德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我们已经合作了20年。”原Impact Biomedicines的首席执行官John Hood在一次采访中说道。John Hood回忆,早些年他们需要大量的起始原料,其他的供应商评估后认为需要12到14个月的时间才能生产,而药明康德只用四个半月就完成了这个项目,比原计划提早了一个多月,也比原定的50公斤多交付了19公斤,且纯度极高。“药明康德是这个案例中真正的英雄。”他称赞道。2021年,Celgene公司宣布以70亿美元收购Impact Biomedicines。John Hood则创立了Endeavor Biomedicines,并于今年拿到1.32亿美元的C轮融资。这家只有28名员工的小型公司继续选择了药明康德,也让药明康德的赋能贯穿了John Hood整个职业生涯中所在的三四家公司。
无独有偶,横跨整个美国,位于马萨诸塞州的PepGen公司的首席执行官James McArthur在今年8月最新发表的一期《波士顿商业杂志》上同样指出,他在过去任职的三四家公司里都使用了药明康德的服务,“他们总是做得很棒。”以他先前的公司为例,没有一家美国制造商能在限定的时间里完成他们想要的工作,“时间上差得非常远”,而药明康德“使用具有创造力的解决方案,做了非常非常扎实的工作。”文章指出,《生物安全法案》如果通过,可能会损害到马萨诸塞州的生物医药产业,也对病患带来巨大的影响。
除了在项目交付上的执行力,药明康德也凭借对于质量与合规的严格要求“吸粉”无数。公开数据显示,药明康德在2023年接受了来自全球客户、监管机构和独立第三方的质量审计共计748次(平均每天超过2次),来自全球客户的信息安全审计83次(平均每月超过7次),通过率为100%。这些正是全球生物医药产业,尤其是那些手握创新IP的新锐公司所看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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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以CRDMO行业在全球生物医药产业中的重要地位,以及药明康德在其中所扮演的龙头角色,注定这一职责无法被轻易取代。而药明康德凭借过去与全球生物产业链的紧密合作,已经赢得了大量客户的长期信任,这种信任感亦无法轻易切断。从一月至今,那么多全球公司或主动公开发声,或用实际行动默默支持,本身就体现了他们对于这家公司的认可。从中报新增500多家客户也可以看到,《生物安全法案》并没有影响到产业客户对于药明康德的信心,再次表明这家公司目前在全球生物医药产业链中不可替代的地位。
需要注意的是,提出这一法案的美国政客显然不会甘心自己“被打脸”,即便是为了面子,也要硬着头皮继续推进。根据计划,美国众议院即将对其进行投票。8月底,行业媒体BioCentury驻华盛顿的资深记者Steve Usdin认为,众议院的投票通过可谓板上钉钉,出现高票乃至全票也不足为奇。但本周末,Endpoints的Jared Whitlock却撰文指出,即便在众议院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生物医药重镇马萨诸塞州一位颇有影响力的议员在一封信件中透露说,他对这一法案持反对态度。
熟悉美国立法的朋友们都知道,一条法案想要成为法律,必须得到参众两院的一致认可。Steve Usdin指出,随着美国大选将近,参议院很有可能压根不会给这项法案安排投票,因此它即便冲出众议院,大概率也无法获得参议院的认可。此外,美国参议员Rand Paul也早已在今年3月公开反对这项法案,认为其充满保护主义色彩,有违公平竞争的原则。考虑到本期美国国会的任期将尽,套用中国球迷很熟悉的一句话——“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综上所述,尽管预期在未来的几天里,《生物安全法案》可能再一次占据各大产业媒体的头条,但倘若往前看,该法案想要成为法律,还有着不小的困难,也有着极大的不确定性。但我们可以确定,比起政治斗争,生物医药公司更在意如何尽快推进新药的开发,加快新药的上市进程,造福全球病患。在这一方面,药明康德无疑依旧值得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