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平伯:新红学的开拓者,红楼梦,也是他的“梦”

一更历史 2020-10-15 23:09:43

今天是红学家俞平伯老先生的忌日,今年也是他逝世30周年。

说起俞平伯老先生,现在90后和00后的人,很少有人知道他是谁。可能只有喜欢读《红楼梦》的同学,才会对他印象深刻。

120年前的今天,俞平伯出生在江苏苏州。许是苏州这座本就有书卷气的城市影响了他,或是他继承自祖上沉淀在骨子里对古代文化的热爱引导了他。

18岁那年,俞平伯的第一首新诗《春水》和鲁迅的小说《狂人日记》一起刊登在《新青年》上,成为中国白话诗创作的先驱者之一。

21岁开始研究《红楼梦》,与胡适一同成为新红学的奠基人,并称为“新红学派”的创始人。

在文学界,这样的赞誉不可谓不高,尤其是对于研究红学的人来说,这样的殊荣是对他最大的肯定。

说起《红楼梦》,从成书到现在,历经几百年沉淀,一直被人研读。

之所以被称为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之一,是因为这部著作展现了真正的人性美和悲剧美,从各个角度展现了女性美以及中国古代社会世态百相。

时至今日,没有一人敢说已经把《红楼梦》研读了个透彻。

除此之外,也没有任何一部小说能像《红楼梦》那样,掀起了一场波及全国的政治风暴。而俞平伯,正是这场风暴之中的风暴之眼。

相信很多人都听过“蝴蝶效应”这个词,意思是在动力系统中,细微的一点变化都会带来巨大的连锁反应。

简单来说就是,西太平洋的一只蝴蝶震动了几下翅膀,就有可能引发东太平洋的一场海啸。

这场政治风波也正是如此。

两个初出茅庐、不谙世事的小人物,不知是狂妄自大,还是不清楚尊师重道的道理,竟向“新红学”的权威俞平伯发起挑战。

可能连他们自己都想不到,只是一篇简单的、带着个人色彩的文章,在学术界却引起了轩然大波,最后的连锁反应,让当事人俞平伯都始料未及。

俞平伯老先生于1954年发表了一篇《红楼梦简论》,并对他的观点进行陈述。但当时遭到了两位文人的不以为然,一位叫李希凡,另一位叫蓝翎。

后来这两人,也均成为了红学家。他们二人认为,新红学第一任的俞平伯徒有其表,其实是腹内无物的一个人,对于他的文章不以为然。

他们写了《关于〈红楼梦简论〉及其它》的文章挑战权威,最终导致俞平伯老先生长期遭受非学术的政治批判,受到不公正待遇。

但他并没有放弃对《红楼梦》的研究,还出版了《脂砚斋红楼梦辑评》。

然而,命运并没有放过他!

1954年11月5日,《人民日报》登文批判俞平伯。在这之后,不管是作协,还是文学研究所,亦或是文联,都曾召开批判会,或是成立专题批判小组,对他进行发文批判。

一时之间,千夫所指。若是普通人,恐怕谁都抵挡不住这舆论带来的压力吧?

这件事上谁对谁错?谁也讲不明白,只能说,这一切都是那个社会时代下诞生的特殊产物。

但这一场政治批判,却让红学泰斗俞平伯,尝尽了人间苦楚。

伤口也许会愈合,但也留下了一道永远抹不掉的疤痕!

那些曾经平时没事就回来找他探讨文学的人,再也不来了。偶尔来他家里蹭个饭的亲戚,也不来了。曾经的家门庭若市,如今,却门可罗雀。

唯有几个老朋友时常会来宽慰他,这也是他那段不如意的人生中,来自外界唯一的温暖。

人的本性就是自私的,变故发生以后,保护自己不受连累,亦是人之常情。可为什么有的人可以牺牲自己成全别人?那是因为他们把人性的自私,放在了身后。

晚年的俞平伯在学术上没有多少建树,但对昆曲有了兴致。曾经的理想和期望在那场大批判里被狠狠地压制了下去。

俞平伯曾用“只有旧醅,却无新酿”八个字,来评价自己晚年的学术生涯,令人不胜唏嘘。似乎曾经带给他无限快乐的《红楼梦》,就像一把软刀子,在一刀一刀的凌迟他。

俞平伯对《红楼梦》的兴趣,很小的时候就有了。23岁就已经著成《红楼梦辨》一书,这是他的第一部、也是奠定他红学学术地位的专著。

有的人穷其一生,也只是参透了《红楼梦》的一点皮毛,可见俞平伯在研究红学方面的造诣有多深。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建树,实在是难能可贵。

我们熟知的关于《红楼梦》前八十回是曹雪芹所作,后四十回是高鹗所作的观点,正是他提出来的,并且得到了红学界的肯定。这个考证,也奠定了俞平伯的红学地位。

现在我们读到《红楼梦》或者是看到关于《红楼梦》的解析时,这一系列关于红楼梦的知识,都是红学家们孜孜不倦研究出的结果。

曾有人谈及当年对俞平伯的批判,这样说道:“这一场批判,既是被批判者的悲剧,也是批判者的悲剧,对于红学,对于中国的学术,更是一个悲剧。 ”

当文学的纯粹夹杂着政治,沦为政治的工具时,文学注定会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文学行驶在了政治的轨道上,不翻车才怪。

这场批判红学,批判俞平伯的悲剧,很大程度上其实是古典文学的悲剧。文学和政治,注定不是同一条线。

文学可以描写政治,政治反过来保护文学,但不介入文学,不夹杂任何政治因素的文学,才是真正的文学,

如今翻开俞平伯的《红楼梦辨》这本书,书里精美的语言、细致考证得出的结论,无一不在向我们说明,当年的著作人俞平伯,对待《红楼梦》的态度有多严谨。

这是一本不仅可多得的好书,值得每一个人尊重和欣赏。

曾经俞平伯的祖父在他三岁时写下了一副对联:“培植阶前玉,重探天上花。”

这副对联饱含着一个祖父对孙儿的深切期盼,祈愿他成为珍贵的阶前玉,尊贵的天上花。俞平伯长大后,的确没有辜负祖父的期望。

谁知造化弄人,让他在晚年遭受了那么大的苦难。这个世界有人受过的伤,遭受过的罪,随着时间的逝去,伤痕逐渐愈合。而有的人对于曾经受过的苦难,难以忘怀。

俞平伯遗言自评:“胡适、俞平伯是腰斩红楼梦的,有罪。程伟元、高鹗是保全红楼梦的,有功。大是大非,千秋功罪,难于辞达。”

不知道在历经一百多次的批判会时,他有没有为《红楼梦》依旧挺直腰杆?

只知道事情过去了几十年,他的遗言自评,貌似是在回复那些批判。他承认自己有罪,是赌气?不清楚,但这字里行间流出的苦楚,却让人唏嘘不已,深有感触。

红楼梦,也是他的“梦”!曾经他因为这个“梦”,被推上了红学的塔尖,但也因为这个“梦”,被千夫所指,最终逐渐淡出。

尽管俞平伯老先生已经仙逝,但他耗费心血研究出关于《红楼梦》的观点,一直被后人视为权威。

作为“新红学”的开拓者之一,他的高度,如今又有几人能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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