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女主带着一群奴隶在大西北开荒,打怪升级,一路走向人生巅峰的故事!
白茯一着不慎,二次穿越到边陲之地,买下了一群奴隶。
昆布蛮族奴隶,能与猛虎搏杀,悍勇无比。
【搞笑版文案】:
众跪拜:神女娘娘洪福齐天寿与天齐!
白茯:我不是我没有,你们可别瞎跪我!
本来想安安静静地定个小目标,打个天下来玩玩,谁知道打着打着,就变成了活神仙。
面对着一群自发给她立庙修祠的老百姓,白茯沉默并且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精选片段:
日中时分,太阳极烈。
阳光照得人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热风吹过,卷起阵阵黄沙。
白茯用手紧了紧脸上的白色面纱,只露出一双狭长上翘的丹凤眼。
此时这双眼睛正四处打量着周围的地形——
两边是高大粗犷的戈壁,裸露着大块大块的赭黄色岩石,戈壁上点缀着一堆一堆晒得焦枯蔫巴的野草;中间是一条宽阔的沙石大道,块块是拳头大的粗粝石头,边角仍旧锋利,证明着这条路上人迹罕至。
一模一样的石头!
一模一样的蔫巴小草!
还有脚底下坚硬得像是要硌死人不偿命的垫脚石!
这一切看的白茯狂躁症都要发作了!
“啊啊啊啊啊!!!我快要疯了,谁能告诉我这tm到底是什么地方!!”
走了一上午除了看见一堆破石头烂野草就没遇上半个人的白茯,几声大吼发泄着内心的燥郁。
回音一圈一圈地传开。
然而除了惊起了两只在不远处栖息的野鸟,就再也没有别的动静了。
放下了两只拢在嘴边做喇叭扩音用的手后,白茯塌下了肩膀,浑身像是泄了气一样。
无力,焦躁,迷茫和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
白茯猜测,她可能又穿了。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她已经穿过一次了。
前世,啊不,现在有可能是前前世了。
前前世,她是一个普通的大四毕业生,忙着做毕业设计忙着找工作,然后突然猝死,穿越成了一个修真门派的弟子。
因先天灵体,她修行速度极快,两百年突破元婴到达化神期,轰动修真界,被誉为上清派天骄。
修真界论资排辈,她以神州火箭上天般的神速,力压众人成为了掌门首徒和上清派五千弟子的大师姐。
之后,她再次闭关,出关后却逢天下大乱。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修真界满目疮痍,上清派被夷为平地。
身为上清派大师姐,她以大乘期修为携雷霆之威加入战局。
一年后,魔族尽灭,魔气尽除,修真界百废待兴。
而她——
想到此,白茯皱了皱眉。
她想起来了,魔君金蝉脱壳、假死逃脱瞒过了众人,而后在她即将再次闭关时,突然结下结界将两人困住,自爆魔体欲同归于尽。
一代魔君,天魔期修为自爆不亚于核弹爆发,白茯大乘期修为都不敢直面。
她记得她当时立刻瞬发了阆风铃、羲和印和清光剑三神器。
时空扭转,天地变色。
所以说,她真的再次穿越了?
欲哭无泪。
白茯摸了摸下腹,丹田处元婴已空,她到底以元婴换命逃过了一劫。
只是——
怎么想怎么亏啊!!
她大乘期的修为,半步成神啊!
就这么没了,心好痛!
摊开双手,左手上面一道电光时断时续,这是她的雷灵力;右手一丝青色若隐若现,这是她的木灵力。
只剩这么点了。
练气三层的修为,就比普通人强点。
当了三百多年的上清派大师姐,五百多年的修真界阆风尊上,一身庞大修为轻易劈山裂海、动辄乾坤倒转。
谁能料到她如今竟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了。
白茯颓废而又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再次试了试引气入体。
雷灵力修炼特殊,需在雷雨中吸收雷电之力。
可木灵气凡草木秋华之地尽皆有之,白茯明明能感觉到,空气中木灵气虽然不多,但是却很活跃。
擦过路边几丛野草,一丝微弱的木灵气冒出,升腾。
白茯回头看了眼,双手结印,半盏茶的功夫后,她颓然收回了手,满眼郁卒地盯着那一丝正四处飘来飘去蹦跶得欢快的木灵气。
彷佛感到了某人强大的怨气,正飘在一只大黑鸟背上乐此不疲坐着滑滑梯的木灵气打了个冷颤,几乎透明的青色一瞬间变得更加透明了起来。
算了,跟个未开化的灵气计较什么。
觉得没意思的白茯收回了视线,继续走着。
希望在天黑之前能遇到人,即使穿越了好歹也要让她知道穿到了哪里啊!
……
唉。
到底是曾经的阆风尊上,白茯心态很快恢复,已经可以不急不徐地欣赏沿途风景了。
虽然仔细想想还是有点悲伤。
两个时辰后,日头偏西。
沿途景色已经从单纯的戈壁黄沙,转为蜿蜒河流、清澈湖泊、连绵雪山等多种地貌景观了。
忽然——
血腥气?
而且极为浓重!
虽然修为惨跌至练气三层,但是白茯的五感却依然十分灵敏。
她眸光一闪,朝着血腥气源头潜了过去。
“奴隶弑主,当杀!”
一个穿着对襟交领黑色直裾,头戴皮弁长冠的男人大声骂道,“几个卑贱胡奴,竟敢生出不轨之心,左右来人,给我就地格杀!”
卢延压下眼里还没散尽的惊慌,恨不得离眼前这几个浑身血腥肌肉隆起、壮实健硕的奴隶远远的。
说完这话后,他立刻后退了三步,让两旁军士上前,好格杀了这吓煞人的贱奴,同时又长舒了一口气。
不怪他卢延如此胆量。
谁能料到这五个身负重枷镣铐的奴隶,竟然会突然暴起,挣开枷锁怒杀十数人。
被杀的可都是翁主的私兵部曲,尽皆披甲执锐啊!
蜿蜒的河流旁,一片宽阔的空地上,横七竖八的倒了几十具尸体,鲜血渗入泥土中,染红了大片大片土地,证明着这里不久前曾经历过一场惨烈搏杀。
还活着的人——
一边跪了满地穿着破烂衣不覆体,手上戴了铁枷脚上戴了镣铐的奴隶,旁边二十几个手执长刀的军士正虎视眈眈控制监视着他们。
这二十几个军士又有十来个全盯着第一排的五个重枷奴隶,尤其是中间那个鬈发褐眼身高九尺肌肉健硕的胡奴。
不知是被盯得紧了还是怎的,这胡奴突然动了动。
众军士心一紧,纷纷紧握刀柄,生怕他又突然暴起。
另一边停了七八辆马车,马车旁一丛一丛站着好些个瑟瑟发抖的女娘和奴仆。
众人围着一辆极为华丽的马车,马车周围又分散站着三十几个军士。
这时只听得马车里突然传出一道声音:“就地格杀?!卢延,你是不是太仁慈了点。”
车帘被刷地掀开,一个身着红衣带着面纱看不清容貌的女子跳下马车。走到卢延面前,“啪”地一声,一个耳光打在了卢延的脸上,“奴隶弑主,就地格杀?卢延,你再说一遍!”
脸上火辣辣的,疼得瞬间通红一片。
卢延捂着脸,低头不敢看来人,眼中慌怯道,“翁……翁主,仆知错了。如此犯上大罪,就地格杀太便宜这群贱奴了,当……当处……”
翁主生性残暴,极为嗜血,动辄杀人取乐。
卢延虽是家令,却怕极了这位翁主。
这次奴隶暴动,翁主险些丧命,因此翁主绝不会轻易放过这群奴隶。
卢延方才实在是被那几个奴隶的煞气吓怕了,才恨不得立即将其处死,却忽略了翁主必要一番酷刑折磨方能罢休。
如今唯有血腥酷刑能消翁主之怒,可关键时刻,卢延却突然断片,竟连一个也想不起。
“当处什么?”
翁主的声音充满危险和杀气,卢延一急脱口而出:“当处车裂炮烙之刑。”
此言一处,众人皆惊。
车裂炮烙实乃酷刑之最。
连白茯听了都眉心一跳,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此折磨……
她朝另一头望去。
奴隶堆里,众多奴隶听到此脸色大变,一个个皆嚎啕大哭,不住地磕头求饶。
唯有为首的五个,不吭一声。
而那五个中又唯一中间领头的那个,面无惧色坦然自若。
啧,有点意思。
白茯心想。
然而那红衣翁主却不甚满意,“车裂炮烙?这也算酷刑。”
话虽这么说,倒没再逼问卢延了。
而是抽出腰间软鞭,朝那群奴隶走去。
“昆布,本翁主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竟想杀了我。枉我待你一片真心。”
“啪……”
昆布脸上瞬间出现了一道鞭痕,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那个叫昆布的奴隶正是第一排正中间那个。
他不避不躲,任由鞭子挥来。
听了这话,眸光却忽然射向红衣翁主,一双鹰目透着骇人的光。
那双眼睛里满是厌恶,似乎完全不能忍受这样一句话。
翁主被他的眼神骇住了,像是被猛兽锁住的猎物一般,她被骇得无法动弹。
这是一个经历过鲜血和死亡的人发出的威慑和杀气!
如果不是被身上的枷锁控制住,她觉得她下一秒就会被撕成碎片!
直到那双眼睛移开了视线,翁主才重新夺回了身体控制权。
瞬间,恼羞成怒,更因心生恐惧,翁主这才突然想起她方才差点死在这卑贱奴隶手上。
加大力气,她扬起鞭子狠狠朝昆布打去。
什么酷刑折磨,她统统不要了!
这种人就应该被立刻打死!
“来人,这个奴隶给我狠狠地打,打死为止!”
“诺!”
半个时辰后。
执鞭的人都换了好几个,那个叫昆布的奴隶却仍然跪得笔直,腰背不曾弯下分毫。
白茯离得远,视力却极佳。
这人身上已经无一处好肉,皮开肉绽,几处深可见骨。
再打下去真的会死!
他身旁几个奴隶被人死死地按在地上骂骂咧咧,却动不得分毫。
从这几个人的嘴里,白茯总算知道发生什么了。
原来这红衣女子是今年圣上亲封的翁主,封地在上祁,雍国西北苦寒边境。这翁主自然不肯,百般缠闹,却还是被打发来了封地。
郁结于心又水土不服,于是就病倒了。
十几日了始终无法痊愈,也不知是谁出的主意,竟要杀奴祭天。
一路上杀了好几个,病虽好了脸上不知为什么却起了红疹。
女人爱美是天性,翁主自然无法接受,于是又准备杀奴祭天,而且还是连杀十个。
听到这,白茯吐槽了两句,果然,大多数女人总是为美痴狂。
这消息被昆布无意中得知,就告诉了那群奴隶。
这十几天来,每个奴隶都提心吊胆精神高度紧绷,这个消息不亚于一个重磅炸弹。
于是奴隶暴动,结果很惨烈。
奴隶死了二十多个,翁主私兵部曲死了十多个。
其中昆布以一当五。
听到这,白茯其实疑惑了一下,以昆布体格,一当五似乎弱了点。
听到后面明白了,原来这翁主家令早就预防着这情况发生,奴隶除了戴镣铐枷锁,每天只给吃一餐,一餐半个胡饼。
这么饿着,除了赶路,自然没力气干其他的了。
却没料到,奴隶中竟有这等勇武者,昆布徒手杀了十个,地上躺着穿甲带刀的一半都是此人杀的。
当真血性悍勇,是个大丈夫,死了着实可惜。
白茯一边想着,一边再次看了眼那道笔直背影。
修仙讲究修心悟道,因此白茯一向不喜管人闲事。
今时更不同以往,她没了修为,人强我弱,审时度势,她都应当避其锋芒。
不过——
白茯抚了抚手腕上的鸽血石红镯,勾唇一笑。
即使她阆风剑尊没了修为,又有何可惧,不过区区几个匹夫而已!
更何况,这世间除了武力压制,还有一种叫做智取的手段。
经过几个时辰的搏杀,又一昼夜没进过食,昆布只觉得体内绞痛如痉挛一般,身上不断绽开的血痕和腹内如火烧火燎的饥饿交织在一起,制造出令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但昆布却咬紧了牙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额头到太阳穴处青筋暴跳,汗水和着满脸血污一路流进了脖子上戴的重枷上。
疼痛、血腥、饥饿、杀伐。
像极了前二十年他过的惨无人道的日子,被人当做畜牲一样,可以随意杀死的日子。
只差一点就可以杀了那个女人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昆布只恨自己无能。
半块胡饼对于一个角斗士而言,就像只给猛虎吃半颗青菜,饥肠辘辘,日日如此,身体早就虚弱无力才会在最后关头被人擒住,功亏一篑!
昆布甩了甩流到下巴的血汗,艰难地抬头看了眼围在他身边的十来个军士。
自嘲地笑了笑,这么多人看着他,是怕他再次发难吗。
可惜,他身上的木枷早就换成了铁枷,几十斤的重量压的他骨头都要裂开了,再也没办法挣脱了。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一日没有喝水唇皮早就干裂,意识也开始模糊不清。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双眼缝隙外白光刺眼,人影已经开始模糊、凌乱。
“啪——”
一道气力十足的鞭子落在了昆布左肩上,迸出的鲜血溅到他嘴边。
疼痛刺激了快要消失的意识。
昆布舔了舔嘴边的和着汗水的鲜血,一股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苦涩、咸腥……
这股味道昆布不陌生。
自幼在斗兽场与人搏杀,他的记忆里最为浓郁经久不散的就是这股味道。
意识越来越模糊。
渐渐看不见任何东西,斥骂、哭泣、求饶和鞭声像是从天边传来。
细微而辽远。
要死了吗?
就在他即将陷入无尽黑暗的下一秒,耳边突然听见一声——
“住手!”
此地人迹罕至。
自出了萧关之后,一行人通常要走上几个时辰才能见到一丝稀疏人烟。
此时突然听见有人出声,众人不由得一惊。
齐齐转头朝声源处看去——
只见一女子白衣翩然从山壁后面款然走出,体态纤细婀娜,一支白玉发簪绾着一头如瀑青丝。
虽然脸上戴着面纱,但是一双上翘的丹凤眼却露在外面,正似笑非笑地看向这边。
众人倒吸一口气,纷纷看呆。
“好俊俏的小娘子!”
“你是何人?”
红衣翁主语气不善地盯着白茯,然后扫了一眼周围。
知道翁主性格的众人纷纷惊醒,不敢再看。翁主性子狭小,最厌恶的就是有人比她漂亮。
然而白茯却没理会,步法轻盈,径直走到执鞭军士身边,手利落一转,将鞭子夺了下来。
之后才转头看向那位红衣翁主,勾唇笑道:“我嘛,不过一个过路人而已。”
“路人?”翁主不信,眼里渗着恶意,嘴里却是另一番说辞,“既是路人你自赶路去便是,何故来多管我这闲事。”
她生性嗜杀自然学过武艺,这女子夺鞭的手法犀利霸道,她摸不清对方底细,一时不敢贸然轻动。
白茯把玩着长鞭,鲜血顺着鞭尾滴落。
“可我偏要多管这闲事。”
如此挑衅当众打脸。
一柱香的功夫内接连被个奴隶吓到,还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陌生人挑衅,翁主气到面目扭曲:“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就休怪我无情!来人,给我拿下她,死生不论!”
“且慢!”
白茯扫了眼提刀上前的军士,凤目流转,忽略了这些恶意,她捂嘴朝翁主笑道:“女君何故一见面就喊打喊杀,如此血腥,殊为不美。”
语笑嫣然,如珠落玉盘。
这些天为了脸上的红疹费尽心力的翁主此时厌恶极了别人的妖娆作态。
又见到那些士卒一个个跟没见过世面的农汉一样,傻愣在原地,看得眼睛都直了!
她狰狞着抽出旁边一个士卒的军刀,一刀劈中一个还在看那狐狸精的人,嘴里骂道:“你们还在等什么,都给我上!”
接着又冲白茯道:“美不美的,杀了你再说!”
那个被劈中手臂的人,疼得瞬间倒地,痛苦地呻.吟着。
其他人看见了,一阵后怕,立刻就回过了神,听了翁主那话提刀就朝白茯砍去!
他们心里虽然不愿意见到一个长得如此美丽的人死在刀下,却不能违抗翁主的命令。
白茯却一点也不怕,轻轻松松躲过了横劈过来的几刀,依旧笑得不慌不忙:“女君莫不是不想恢复容貌了。”
“什么?”
翁主一听这话,心中诧异万分。
她特意戴着面纱就是为了遮掩脸上的红疹,这人怎么知道她脸上出事了。
“什么恢复容貌,你知道些什么!”
她先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然后才笑着说:“我见女君脸上戴着面纱便斗胆猜测,现在女君如此反应,我料想我应当猜的不错。既然如此,还望女君知晓,我有一灵丹妙药名叫冰肌膏,可以治疗女君脸上的病症。除此之外,常用此膏,还可容颜常驻冰肌透骨。今日特赠女君,望女君早日痊愈。”
纤细莹润的手掌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白玉药瓶。
幸好她还保留着前前世的习惯,常用的东西都会放一份在她命人特制的包包里。
要不然全放在芥子空间里,她现在连个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不经意地扫了眼手上的红镯,白茯心里默默吐着血。
起码要化神期修为才能打开的芥子空间啊!!
唉。
说正事——
这瓶子乃是以南清白玉制成,防腐保鲜效果一级棒,是修真界常用的药瓶。
在修真界来说,这相当于前前世的玻璃瓶,随处可见并不稀奇。
然而在这种地方,这应该算得上是顶级白玉了。
南清白玉瓶在阳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一看就不似凡品,装逼效果杠杠的。
此瓶一出,众人不明觉厉。
唯有卢延或多或少能看出些门道,登时眼睛就亮了。
翁主本来似信非信,却在这女子拿出冰肌膏后,瞬间放下了疑心,并且挥手让那些人停下。
她虽然信了几分,却没有全信,这药她要先试了再说。
其次,她不是个傻的。
因这赠药之事,翁主收敛起了那股阴毒恶意,装作礼貌道:“你我素未相识,却以灵药相赠……”
想到方才这人的夺鞭之举,翁主似乎明白了几分,她又嫌恶又害怕地看了眼昆布,对白茯道:“你想要这贱奴?”
这话刚说完,谁也没注意白茯身后,早已坚持不住跪倒在地的人身体微微震了下。
终于进入了正题。
白茯道:“不错,还望女君割爱。”
可是翁主却不想轻易饶过昆布。
而且,这女子一出手就是这等好物,身上必定还有其他宝物。
翁主心下思量,眼睛里不由得带出了几分贪婪,嘴上却故意说着:“这贱奴弑主,不是什么好货色,眼下又重伤将亡,阁下相赠灵药,我却不能回这样一个礼。不如这样,这里的奴隶我随你挑几个,如何?这些贱奴还未受刑,比那一个强多了。”
眉目流转,白茯心知,这翁主是起了贪心。
啧啧啧,还真是。
孤身一人穿到不知名的世界,还惹上了一个看上去就不好惹的带了几十个当兵的有钱有势的地头蛇,若是寻常人早就吓破胆了。
不过她却一点也没在怕的,只是有些嫌麻烦看来救下这人,还真是不容易呢。
虽然是这么想,但终究还是救人要紧,于是她再次笑道,“多谢女君好意,只是我这人性子怪重眼缘。入我眼的,千金也要换来;不入我眼的,就是龙肝凤髓我也当它是脚底尘泥。我既看中了这人,即使他即刻就死了,我也无怨,好歹随了我心意。”
边说她边褪下了手腕上的红镯,虽说这镯子是神品灵器,但是放在如今的她身上作用就相当于一个装饰品,还不如拿它干的有用的事。而且她有预感,这镯子就算现在送出去了,也会很快回到她手上。
所以她一点也犹豫,直接把镯子摘了下来,笑道:“这镯子虽不是什么好物,但也是自幼戴在我手上的,如若女君不嫌弃,就请收下它。”
红镯洇红似血,艳若云霞。
映得那双皓腕皎洁如云间月。
又是一件好东西!
这女子来历绝非一般。
可塞外荒寒杳无人烟,这人又是打哪来的?
捉摸不透的卢延只好瞥了眼那女子脸上的诚恳笑意,又看了眼翁主眼中的意动,心想这事应该成了。
他服侍的这个翁主,眼皮子浅得很!
既性格暴戾,又贪婪愚蠢。
若非如此,她又怎敢去得罪如今权势滔天的安平公主和阳平翁主,而被今上如发配般赐了这样一块封地!
果然——
翁主一看到那镯子,双眼放光,脸上立刻浮现出几分贪婪的笑,她迅速接过镯子,一刻也等不得似的就戴了进去,然后就一边对着阳光看一边态度敷衍地说着,“一个贱奴罢了,哪里当得阁下如此重礼。既然阁下喜欢,这奴隶我就赠与你罢。来人,把那贱奴带下去,烙上……”
说到这,翁主彷佛才想起她还不知道白茯的名字,于是她扭头看向白茯问道:“不知阁下名讳,我好命人将给这贱奴打上烙印。”
白茯不经意地看了眼身后那人,浑身无一块好皮,哪里还有什么空闲地方能打上烙印。
而且,她此举又不是真的为买个奴隶回来,不过是见不得这人死罢了。
再则,这翁主此问分明带着点别的意味,问她名讳,可不就是想弄清楚她是何方神圣好做打算吗。
财帛动人心,可见这翁主着实是个贪财的。
心下百转千回,面上却不动声色。
白茯笑道:“女君不忙,这奴隶现在哪还禁得住这一遭。烙印之事,还再过段时间再说。天色不早,在下还急着赶路,所以……”
没问到这女子名姓,翁主却也不着急。这人孤身一人,到时候她派人跟去看看,总能知道她的来历,如果当真没什么背景……
想到这里,翁主摸了摸如今已经戴在她手腕上的镯子,嘴角微微勾起,微敛的眼里全是狠毒厉色。
想要那贱奴,拿命来换吧!
耳边听到那女人急着离开的话,翁主收了嘴角的笑,假假地道:“赶路要紧,既然如此,你且带那贱奴走吧。”
耽误了半天功夫,总算达成了目的的白茯脸上的笑不由得带了点真心。
虽然这翁主的掩饰功夫不到家,那些还没完全藏起来的杀气很不友好地在朝着她招手,也无损她的好心情。
她抬手向翁主行了一礼,笑道:“多谢女君成全。”
说罢,潇洒转身向身后走去。
经过一天的暴晒,地面热气蒸腾。
昆布身上戴着比先前更加牢固、更加紧实的玄铁重枷,手脚都被镣铐死死锁住动弹不得,身上的鲜血顺着皮肉滴落在地,被“呲”的一声烤化。
血肉贴着地,被烘烤出焦糊味。
鞭打早就停止,昆布得以喘口气。
模糊的视线中,一人白衣青丝,孑然傲立在他前面。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从那背影和穿的衣服上看,昆布心想这应该是个贵女吧?
贵女,呵~
不像别的奴隶对那些贵族有天然的敬畏和害怕。
想起在角斗场上,看台上那些穿着绫罗绸缎打扮的华丽富贵,看他们却像是在看一群畜牲蝼蚁一样的贵女,昆布发自内心的厌恶。
但是――为什么眼前这个人的声音会这么好听,像是阿母曾经讲过故事中的神女一样。
阿母曾说,众生在凡尘受苦,仁慈的神女终会降临人间,解救一切受苦受难的人们。
所以他是等到了来解救他的神女吗?
想到这里,昆布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怎么可能,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神,如果有为什么他曾经日夜祈祷,神迹却从不曾降临。
那不过又是一个和其它贵族没什么两样的高高在上的贵女,不同的唯有她的声音更好听一点而已。
他自嘲地笑着,不信也不屑,却突然他听到了这样一句话,“你想要这贱奴?”
因为这句话下他的身体意识地动了动――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要买下他?
买下现在已经被打得只剩一口气的他?
这不可能!
他都快要死了,这个时候买下他一点用也没有,会有人这么傻吗?
不可能,没有人会这么傻。
可是――
虽然昆布立刻就在心里给出了这句话的答案,却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费力地抬起头看了眼正前方不远处的那人,视线无法抬升,只能看见那人洁白得像雪一样没有一点灰尘的裙角,与此同时,他的眼里悄悄升起了一丝连他都没有发现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