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河北!石勒攻克邺城,斩杀王粹,壶关之战,刘聪围点打援

雁玉历史 2025-02-22 12:54:51
邺城血战石勒斩王粹,壶关激战刘惇败退

公元308年九月,汉赵镇东大将军王弥带领数万军队抵达魏郡,逼近其治所邺城(今河北省临漳县西南香菜营乡邺镇村)。与此同时,辅汉将军石勒也率领五千兵马赶到。这是石勒第三次攻打邺城,但却是他与王弥的首次会面。

关于两人见面的具体情形,史书并无详细记载。不过可以推测的是,石勒必定主动拜见了王弥。毕竟,在石勒心中,王弥不仅军衔高于自己,而且作为汉王刘渊年轻时的朋友,在刘渊面前有着特殊的地位。

这次会面给彼此留下了深刻印象。彼时石勒正值三十岁左右,相貌堂堂、威武不凡,目光炯炯有神,这无疑让年长他许多的王弥心生仰慕。而王弥那豹眼环视、说话声如豺狼般的特点,也让石勒难以忘怀。

见面过程中,双方必然互相引荐了自己的部下。石勒很可能记住了王弥的堂弟王桑、左长史曹嶷以及将领赵固、徐邈、高梁等人;而王弥想必也被石勒身边的十八骑所吸引并表示赞赏。

在西晋时期,邺城的守将为征北将军和郁。

值得一提的是,和郁是贾谧“二十四友”中的一员。

提到贾谧和他的“二十四友”,这里有必要多说几句。贾谧原姓韩,其母贾午是西晋太尉贾充的小女儿,同时也是晋惠帝司马衷皇后贾南风的妹妹。由于贾充的儿子早逝,贾谧被过继为孙,并改姓贾氏。

在贾南风掌控朝政的十年间,贾谧担任秘书监一职,权势显赫,备受推崇。当时有二十四位文人因仰慕其权势而投靠门下,这些人被称为“二十四友”。

这二十四人分别是:石崇、欧阳建、潘岳、陆机、陆云、缪袭、诸葛诠、杜斌、挚虞、王粹、杜育、邹捷、左思、崔基、刘瑰、和郁、周恢、牵秀、陈珍、郭彰、许猛、刘讷、刘舆和刘琨。

回到正题,和郁原本是西晋朝廷的尚书右仆射。

公元307年十一月,和郁被任命为征北将军,前往邺城驻守。当他抵达邺城时,发现这座城池在半年前已被汲桑、石勒等人攻破并焚毁,如今只剩下一片废墟,令人倍感失望。

和郁接管邺城后,此地一度安宁,未曾遭受攻击。然而,这种平静并未持续太久。不到一年的时间,便传来汉赵大军压境的消息,而其中领军人物竟包括曾经焚烧邺城的石勒。面对强敌,和郁心中顿时生出怯意,毕竟邺城的防御工事尚未完善,坚守城池实属不易。

登上城楼观察敌情时,和郁目睹了王弥、石勒等人骁勇善战的风采,以及数万精锐兵马的威势,这更加坚定了他弃守逃跑的决心。于是,他迅速做出决定,率领少数亲信从敌人尚未进攻的一侧城门悄悄撤离。

随着和郁的逃离,邺城几乎失去了所有抵抗能力,王弥与石勒轻松率军入城,未遇任何有效阻拦。

就在王弥、石勒成功攻占邺城之际,西晋朝廷也开始紧急调动兵力,试图遏制其进一步扩张。

太傅司马越以皇帝司马炽的名义颁布诏书,命令豫州刺史裴宪率部北上,驻扎于白马(今河南省滑县东),车骑大将军王堪则被派遣至东燕(今河南省延津县东),旨在防止王弥、石勒向南推进;同时,平北大将军曹武也被部署到大阳(今山西省平陆县),用以防备汉赵可能从都城蒲子(今山西省隰县)再次发动南下攻势。

石勒与王弥成功攻克邺城后,不久便与同样在冀州地区作战的平北大将军刘灵会师。由于石勒的军衔低于刘灵,因此自然要接受刘灵的指挥。

两军合并后兵力达到三万余人,在司州北部的魏郡、顿丘郡(今河南省清丰县)至汲郡(今河南省卫辉市)一带展开军事行动。所到之处,各坞堡、营垒纷纷投降。短短两个月内,就有五十余座堡垒向石勒和刘灵归顺。

石勒与刘灵命令部下不得骚扰百姓,并授予投降的堡主、垒主将军或都尉的官职。同时,他们从这些人中挑选出五万名身强体壮者编入军队。之后,石勒与刘灵分兵行动。

公元308年十一月,石勒率军一路征战,再次抵达邺城。这已经是他第四次来到此地。

与王弥、刘灵一样,石勒当时四处攻城掠地,但并不长期占据。虽然邺城多次被攻陷,但一旦敌军撤离,西晋将领便会重新占领并驻守。

两个月前镇守邺城的和郁已经弃城而逃,如今魏郡太守王粹接管了邺城。和郁一样,王粹也是贾谧“二十四友”之一。石勒一直在魏郡附近活动,得知王粹占据邺城后,便再度发起进攻。

然而,当石勒轻松攻入邺城时,却找不到王粹的踪影。在他看来,邺城历经战火,已无藏身之地。尽管众将领分头搜寻了一个时辰,仍然未能发现王粹的下落。

王粹究竟藏身何处?石勒曾多次到过邺城,最终想起城中还有一处独特之地——位于邺城西北的三台:铜雀台、金虎台与冰井台。话说赤壁之战后,曹操先建铜雀台,随后又修建了金虎台和冰井台。

公元210年,铜雀台落成后,曹操召集文武百官举行盛会,其子曹植所作《铜雀台赋》成为千古名篇,展现了当年铜雀台的盛况。赋文如下:

从明后而嬉游兮,登层台以娱情。见太府之广开兮,观圣德之所营。

建高门之嵯峨兮,浮双阙乎太清。立中天之华观兮,连飞阁乎西城。

临漳水之长流兮,望园果之滋荣。仰春风之和穆兮,听百鸟之悲鸣。

天云垣其既立兮,家愿得而获逞。扬仁化于宇内兮,尽肃恭于上京。

惟桓文之为盛兮,岂足方乎圣明!休矣美矣!惠泽远扬。

翼佐我皇家兮,宁彼四方。同天地之规量兮,齐日月之晖光。

永贵尊而无极兮,等年寿于东王。

闲话少叙。石勒随即命令众将前往三台再次搜寻王粹。

不出石勒所料,众将在三台四处搜寻,最终成功活捉了魏郡太守王粹。石勒下令将王粹斩首示众。

镇东大将军王弥、平北大将军刘灵以及辅汉将军石勒三支军队在赵魏地区作战,时而联合,时而分散,攻占了大片土地。

此时,驻扎在蒲子城的刘渊已经称帝,得知三位将领的战绩后,龙颜大悦,立即下旨封王弥为征东大将军,刘灵为安北大将军,石勒为平东大将军。

提到刘渊登基为帝,时间是在公元308年的十月。彼时,王弥、石勒等人刚刚攻下邺城不久。丞相刘宣等人再次劝说刘渊称帝,而此时已年过六旬的刘渊便不再推辞,在公元308年十月三日于蒲子正式登上帝位,宣布大赦境内,并改元永凤。

到了十一月,刘渊任命刘和为大将军,刘聪为车骑大将军,刘曜为龙骧大将军。然而就在同年的十一月,汉赵却失去了上党郡(今山西省长治市)。

要谈汉赵失去上党郡的原因,就得从并州刺史刘琨说起。

刘琨出生于公元271年,字越石,祖籍中山郡魏昌县(今河北无极县)。他是西汉中山靖王刘胜的后裔,其祖父刘迈曾任相国参军、散骑常侍,父亲刘蕃官至光禄大夫。

刘琨与祖逖一同担任司州主簿时,曾有过闻鸡起舞的佳话。刘琨不仅是西晋时期一位难得的政治家和军事家,同时也是一位文学家和音乐家。从他的诗作中可以看出,他更倾向于文学创作,因此在乱世中投身军旅对他来说实属不易。公元306年十二月,35岁的刘琨被司马越任命为并州刺史。

刘琨历经重重困难,独自前往晋阳(今山西省太原市)赴任,并根据途中所见所闻创作了《扶风歌》一诗。

全诗如下:

朝发广莫门,暮宿丹水山。左手弯繁弱,右手挥龙渊。

顾瞻望宫阙,俯仰御飞轩。据鞍长叹息,泪下如流泉。

系马长松下,发鞍高岳头。烈烈悲风起,泠泠涧水流。

挥手长相谢,哽咽不能言。浮云为我结,归鸟为我旋。

去家日已远,安知存与亡?慷慨穷林中,抱膝独摧藏。

麋鹿游我前,猿猴戏我侧。资粮既乏尽,薇蕨安可食?

揽辔命徒侣,吟啸绝岩中。君子道微矣,夫子故有穷。

惟昔李骞期,寄在匈奴庭。忠信反获罪,汉武不见明。

我欲竟此曲,此曲悲且长。弃置勿重陈,重陈令心伤!

刘琨从洛阳启程前往晋阳途中,首先抵达了上党郡(今山西长治)。在那里,他开始招募士兵、扩充力量,迅速集结起一支五百余人的队伍。

然而,刘琨的行动自然引起了汉赵政权刘渊的警惕。刘渊派遣前将军刘景在版桥(具体位置不详,但应在今山西长治境内)试图拦截刘琨,但最终却被刘琨击败。

顺利抵达晋阳后,刘琨目睹了这里的惨状:府衙建筑被焚毁殆尽,田野荒芜,城池破败,一片萧条景象,令他感慨良多。

为了恢复晋阳的生机,刘琨积极安抚百姓,并向远方求援。在他的努力下,一些逃亡的民众逐渐返回家园。不过,尽管刘琨具备一定的招揽能力,但由于安抚措施不够完善,每天虽有数千人前来投奔,却也有同样数量的人选择离开。

初到晋阳时,刘琨的实力尚不足以与汉赵抗衡,因此他主动与驻扎在盛乐城(今内蒙古和林格尔)的代公拓跋猗卢建立了友好关系。

而到了公元308年夏季,刘渊离开黎亭(今山西壶关),亲自率军进攻平阳(今山西临汾)时,他任命镇东将军綦毋达留守壶关县(今山西长治)以确保后方稳定。

随后,刘渊将都城迁至蒲子(今山西省隰县),导致上党地区一度出现防御空虚的局面。这一情况很快被并州刺史刘琨掌握,他决定抓住机会攻打壶关,意图收复上党。然而,刘琨任命的上党太守刘惇不仅未能顺利赴任,也缺乏足够的实力单独夺取上党。

于是,刘琨迅速将目光投向北方的拓跋鲜卑部落,他认为如果能得到鲜卑兵马的支持,收复上党将易如反掌。为此,他派遣使者前往盛乐城,向代公拓跋猗卢请求援助。拓跋猗卢欣然同意出兵相助。

公元308年十一月,上党太守刘惇率领鲜卑援军抵达上党地区,并迅速逼近壶关城下。

汉赵镇东将军綦毋达得知敌军来犯,作为匈奴将领的他并未将鲜卑兵马放在心上,当即披挂整齐,亲自率部出城迎战刘惇。

尽管史书未明确记载鲜卑兵马的具体指挥者,但这支部队展现出了极强的战斗力。綦毋达在交战中很快便处于下风,最终落败而逃。面对失利,綦毋达既不敢继续恋战,也不敢退回城内坚守待援,只得带领残部仓皇撤离壶关。

綦毋达丢失壶关的消息传到蒲子,汉赵皇帝刘渊得知后自然心生不悦,但当时却无法立即派遣军队夺回。这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或许是当月五日,刘宣溘然长逝。

彼时,刘宣担任汉赵都督中外诸军事、丞相,堪称刘渊的左膀右臂。刘宣的去世无疑让刘渊悲痛万分,也因此暂时无暇顾及上党地区的战事。

一个月后,刘渊的情绪逐渐平复,开始重新关注国事,并首先决定对刘姓皇族进行任命与封赏。

同年十二月,刘渊任命长子刘和为大司马,并封其为梁王;尚书令刘欢乐被任命为大司徒,同时封为陈留王;呼延皇后的父亲呼延翼则被任命为大司空,封雁门郡公;庶子刘聪被封为楚王,而侄子刘曜则被封为始安王。据史书记载,刘渊的另外两个嫡子刘裕和刘隆直到公元309年五月才分别被封为齐王和鲁王。

延津灾祸起刘景溺民,石勒得张宾助于君子营

岁月更迭,四季轮回。公元309年的正月初一,汉赵帝国的皇帝刘渊做出了再次迁都的重大决策。提到汉赵政权的三次迁都历程,这里有必要做一番简要回顾。

早在公元304年十月,刘渊称王建立汉国时,最初定都于西河郡离石县(今山西省吕梁市离石区)的左国城(位于今山西省方山县南村)。

然而到了公元305年秋,因离石地区遭遇严重饥荒,刘渊不得不将都城迁至上党郡境内的黎亭(今山西省壶关县)。

时间来到公元308年七月,随着平阳(今山西省临汾市)被成功攻占,刘渊随即把都城迁往蒲子(今山西省隰县)。不过,他在蒲子停留的时间并不长,仅仅半年后便再次迁都至平阳。那么,刘渊为何会选择平阳作为新都呢?实际上,当初侍中刘殷与王育曾建议,在攻克长安(今陕西省西安市)之后再行定都,这一规划显然是效仿汉高祖刘邦的建业之路。然而,刘渊最终却未采纳此议,而是另作他选。

刘渊决定进行第三次迁都,这一决策源于太史令宣于脩之的进言。宣于脩之日夜观测天象,发现荧惑星侵犯紫微星,于是向刘渊报告了这一重要天文现象。

在奏报中,宣于脩之说道:

“陛下您虽龙飞凤舞,顺应天命即位,但晋朝尚未灭亡。不过,臣近日观察天象,不出三年,我们必定能够攻克洛阳,彻底消灭晋朝。”

这样的吉言自然深得刘渊的喜爱,然而宣于脩之的核心建议还在后头。

接着,宣于脩之又说:

“蒲子地形崎岖不平,不适合长期居住。而平阳之地气象非凡,有帝王之气,而且是尧帝的古都。因此,恳请陛下上合天象,下符地瑞,迁都至平阳。”

实际上,平阳曾是南匈奴王庭的所在地,刘渊早有迁都至此的想法,只是觉得时机尚未成熟。如今宣于脩之以天象为依据提出迁都建议,刘渊便不再反对。

迁都至平阳后,有人在汾水河中发现了一块玉玺,上面刻有“有新保之”四个字,这是王莽时期的御玺。

发现这块玉玺的人在其上又添加了“泉海光”三个字,刘渊认为这是吉祥的征兆。

于是,刘渊颁布诏书,在境内实行大赦,并改年号为“河瑞”。定都平阳之后,刘渊开始大规模修建平阳城,建造了四十座宫殿楼观,其中用于朝会的光极殿就是在这一时期建成的。

公元309年三月,西晋左积弩将军朱诞抵达平阳,向汉国君主刘渊投降。

朱诞向刘渊报告称,洛阳城缺乏重兵防守,城池空虚,建议刘渊趁机出兵攻打洛阳。

刘渊听闻此消息后十分欣喜,认为刚迁都至平阳便有如此良机,定是上天眷顾汉国。于是,他当即任命灭晋大将军刘景为大都督,朱诞为前锋都督,率领一支军队从平阳出发,南下进击洛阳。

然而,此时的洛阳并非真的空虚。早在公元308年三月,实权在握的太傅司马越曾从许昌(今河南省许昌市)移驻鄄城(今山东省鄄城县)。后来,因鄄城城墙崩塌七十余丈,司马越视其为不祥之兆,便于八月十五日迁至濮阳(今河南省濮阳县),不久又转而移驻荥阳(今河南省荥阳市),逐渐靠近京都洛阳。

当朱诞离开洛阳时,司马越仍在外驻扎,因此朱诞才会向刘渊汇报洛阳空虚的情况。但就在刘渊派兵从平阳出发之际,司马越却于公元309年三月十八日突然从荥阳返回洛阳,使局势发生了变化。

当司马越离开洛阳时,晋怀帝司马炽总算获得了一些自主权,能够任用自己信任的人。早在他身为皇太弟期间,就与中庶子缪播关系密切。

登基之后,司马炽迅速提拔缪播为中书监,并让缪播的兄弟缪胤担任太仆卿,将他们视为心腹。此外,他的舅舅散骑常侍王延、尚书何绥以及太史令高堂冲也参与朝廷机密事务,成为他倚重的核心圈子。

然而,随着司马越重新返回洛阳,局势再次发生剧变。

司马越担心这些亲近司马炽的人会对自己构成威胁,其谋士刘舆和潘滔也建议除掉这些人以稳固权力。于是,司马越捏造罪名,指控缪播等人图谋反叛。

在三月二十六日这一天,司马越派遣平东将军王秉率领三千士兵突袭皇宫,在司马炽面前直接逮捕了缪播等十余人。随后,这些人被移交给廷尉审讯,最终全部遭到处决。

面对这一幕,司马炽只能默默流泪,却无力阻止。

掌控局势后,司马越开始对朝廷进行大规模的人事调整。他任命王敦为扬州刺史,王衍为太尉,而原太尉刘寔则以侯爵身份退居府邸。同时,司马越辞去了兖州牧一职,但仍继续兼任司徒。

为了进一步巩固自己的权力,司马越向晋怀帝上疏,指出近年来宫中发生的政变多与禁卫军有关,因此建议罢免所有拥有侯爵头衔的禁卫军将领。

由于当时禁卫军高层普遍封侯,这一措施导致大批将领被驱逐出宫廷,他们含泪离去,场面令人唏嘘。随后,司马越安排自己的亲信任何伦为右卫将军,王秉为左卫将军,率领东海国的数百兵马驻守宫廷。

至此,司马越彻底掌控了朝政,而晋怀帝司马炽则沦为一名毫无实权的傀儡皇帝。

司马越返回洛阳并实现对该地的全面掌控后,这座城市自然不再处于空虚状态。

然而,刘景与朱诞并未选择直接向南进军攻打洛阳,而是向东行进了六百余里,将目标锁定在了黎阳(今河南省浚县)。

在成功占领黎阳之后,刘景与朱诞率领的部队又于延津(现今河南省卫辉市东部的古黄河渡口)战胜了西晋车骑大将军王堪所统帅的军队。在此期间,在延津渡这一地点,刘景更是下达命令,强迫三万名百姓投入黄河,致使他们溺水身亡。此等惨状的消息传至平阳,汉赵皇帝刘渊听闻后勃然大怒,当即召集众位大臣及将领前往光极殿。

刘渊愤懑地质问道:“刘景还有什么颜面来觐见朕?他的行为简直违背天理!朕意图清除的目标仅仅是晋朝的司马氏家族罢了,晋朝的百姓又犯下了何等罪孽?刘景这些人至今都没能理解朕以‘汉’为国号的深意啊!”基于此,刘渊愤怒地将刘景降职为平虏将军。

关于刘景在延津渡淹死三万百姓的事件,其真实性一直备受质疑。以下几点可以作为分析依据:

首先,历史文献对此事的记载存在矛盾。《资治通鉴》中有所提及,但《晋书》却未见相关记录。这种不一致使得该事件的真实性存疑。

其次,从军事战略角度看,刘景的行军路线令人困惑。他本应从平阳直取洛阳,却绕道黎阳,这一不合常理的举动让人怀疑其真实意图和可能性。

再次,考虑到当时的政治局势,司马越三月返回洛阳并掌控全局的消息,汉赵政权及刘景、朱诞不可能不知晓。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是否还会贸然以一支孤军进攻防守严密的洛阳,值得深思。

最后,观察刘渊后续的军事部署也能发现端倪。刘渊召回刘景后,并未继续派遣部队攻打洛阳,而是命令四子楚王刘聪率大军进攻壶关。

壶关相较于洛阳规模较小,但刘渊却投入了更多兵力和更强大的将领阵容,包括王弥和平东大将军石勒。由此推测,刘渊当初派遣刘景单独进犯洛阳的可能性较低,这进一步削弱了延津渡事件的真实性。

在公元308年的十一月,汉赵辅汉将军石勒于邺城(今河北省临漳县西南香菜营乡邺镇村)斩杀了西晋魏郡(今河北省临漳县)太守王粹。这一功绩使得刚称帝不久的刘渊任命石勒为平东大将军。

此时,石勒麾下的兵马已扩充至三万余人。随后,他率军北上冀州,展开一系列攻城略地的军事行动。在冀州最南端的赵郡(今河北省高邑县),石勒再次为汉赵立下赫赫战功。

当时,赵郡由西晋冀州西部都尉冯冲驻守。此外,在赵郡所辖的中丘县(今河北省内丘县西),还有一支由田甄统领的乞活军。这支军队两年前曾在乐陵郡(今山东省阳信县东南)击败并斩杀了汲桑。

石勒率军进入赵郡后,得知冯冲与田甄两支部队都在此地,于是召集众将商议如何对付这两股势力。

王阳、夔安等十八骑听闻田甄率领的乞活军正在赵郡的中丘,纷纷请求石勒先派兵攻打田甄,以替大将军汲桑报仇。

然而,石勒认为如果优先攻打田甄,可能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他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一旦对田甄发起攻击,作为冀州西部都尉的冯冲极有可能不会袖手旁观,必定会派兵前来夹击石勒。即使冯冲按兵不动,冀州刺史王斌也可能派遣部队前来支援。

反之,若优先攻打冯冲,田甄统领的乞活军则不太可能主动出击对抗石勒。毕竟,这支乞活军是从并州逃难至此,其主要目的是求生存,并不像冯冲那样肩负着朝廷驻守一方的重要职责。

而且,冀州刺史王斌也无法直接指挥田甄的乞活军。

石勒明白十八骑急于报仇的心情,但他安抚他们不必着急,表示只要能够击败冯冲,就可以回过头来攻打田甄的乞活军。到那时,田甄的乞活军必然会成为石勒手中的囊中之物。

果然如石勒所料,当他率军攻打冯冲时,田甄率领的乞活军果然选择袖手旁观。凭借三万精锐大军,石勒轻松攻破赵郡治所高邑县,斩杀了冀州西部都尉冯冲。

得手后,石勒立即命令部队马不停蹄南下进攻中丘。田甄得知石勒回师杀来,知道自己绝非对手,只能再次带领乞活军仓皇逃窜。这支可怜的乞活军自并州流亡至今,历经司州、冀州,最终还是难逃覆灭的命运。

石勒派遣十八骑追击,成功生擒田甄,并将其押解至面前处决。随后,他遥望苍天,祭奠已故的汲桑。

石勒还专门派人向汉赵皇帝刘渊禀报此次战果——攻占赵郡、击杀冯冲以及消灭田甄的乞活军。刘渊听闻大喜,随即册封石勒为安东大将军,并允许他设置左右长史、司马等幕僚职位,同时命令石勒继续在冀州扩展势力。

然而,当石勒得知可以设立左右长史时却犯了难。经过多年征战,虽然麾下武将众多,但文官极为稀缺,根本找不到合适的长史人选。更尴尬的是,不仅他的十八骑大多是目不识丁的莽夫,就连他自己也是一字不识。

正在他为此事烦恼之际,营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石勒忙问何事,左右答道:"有一书生持剑闯到军门,大声要求面见主公。"

石勒奇道:"哪个读书人敢如此大胆?传他进来一见!"

不久之后,一位书生打扮的人腰佩宝剑,从容地走进了石勒的营帐。

石勒抬头仔细打量来人,只见此人衣着普通,年纪已过三十,外表并无特别之处。于是石勒大声问道:“帐下何人?竟敢提剑闯我大营?”

来人恭敬行礼道:“在下赵郡人张宾,字孟孙,家父张瑶曾任中山郡(今河北省定州市)太守。我熟读史书,自比汉初张良,只可惜未遇高祖这样的明主。”

石勒听后笑道:“我未曾读书,不知史书是何物。你为何要投奔于我,而不去寻找当今的高祖呢?”

张宾正色答道:“古有刘项不读书之说,但高祖善于任用读书之人。自天下大乱以来,我遍观群雄,唯有将军您能与我共谋大事。”

石勒却不以为然,说道:“我不会因为你的几句恭维就重用你,你先在我营中走动,待日后再做打算。”

后来,张宾果然多次献计献策,深得石勒信任,石勒的每一步行动都要与张宾商议。

公元309年四月,石勒率军北上进攻冀州钜鹿郡(今河北省宁晋县西南)、常山郡(今河北省正定县)一带,接连攻克一百多处堡垒,兵力迅速扩充至十余万人。

在冀州地区,石勒通过连番征战不断扩大势力范围,吸引了众多人才前来投效,其中既有骁勇善战的猛将,也有擅长谋略的士大夫。孔苌作为一名勇猛的将领,便是在这一时期归附石勒,而像张宾、张敬、刁膺这样的士大夫也纷纷前来投奔。

石勒随即任命夔安和孔苌为主将,同时起用支雄、呼延莫、王阳、桃豹、逯明、吴豫等人为麾下将领。为了安置归附的士大夫群体,石勒专门设立了一个营帐,命名为“君子营”,以示尊崇。

在具体的人事安排上,石勒委任张敬为左长史,刁膺为右长史,并将张宾确立为自己的主要谋士。不久后,石勒又进一步任命张宾为军功曹,负责人才的选拔与举荐工作,使其成为巩固内部治理的重要支柱。

围壶关刘聪击退援军,攻洛阳汉赵损失惨重

公元309年四月,汉赵安东将军石勒仍在冀州地区进行军事行动时,收到了汉赵皇帝刘渊的诏令。刘渊命石勒率军进入并州上党(今山西省长治市)区域,担任前锋都督,与车骑将军、楚王刘聪共同攻打壶关(今山西省长治县)。接到命令后,石勒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率领部队穿越太行山,不久便抵达了上党境内。

关于石勒参与壶关之战的具体情况,史书中的记载存在较大差异。根据《资治通鉴》的记录,石勒参与攻打壶关的时间正是公元309年四月,此时刘渊已经称帝,并将都城迁至平阳(今山西省临汾市)。

按照这一记载,当时石勒已被授予安东将军之职,并建立了君子营,麾下拥有十余万兵力,正在冀州一带展开军事行动。而《晋书》则有不同的说法,书中提到石勒是在招降张伏利度之后,随即跟随刘聪出征壶关并斩杀了黄秀,此后才有了刘渊称帝以及石勒设立君子营的事件。

依据《晋书》的描述,石勒参与攻打壶关应是他投奔汉赵后的首场战役。此战之后,石勒才开始向太行山东部扩展作战范围。

闲话少说,且看前锋都督石勒率领部队率先抵达壶关。当时,驻守壶关的上党太守庞淳得知汉赵刘渊派遣大军来攻,早已派人火速赶往晋阳(今山西省太原市),向并州刺史刘琨请求支援。

庞淳深知自己难以抵挡刘聪、王弥与石勒的联军,因此决定采取坚守待援的策略。无论石勒如何挑战,庞淳始终闭门不出,拒绝迎战。而晋阳城中的刘琨也预料到汉赵绝不会轻易放弃对壶关的争夺。

当刘琨收到庞淳的紧急求救信后,立刻派遣护军黄秀和韩述分别率领两支兵马迅速南下,前去救援壶关。

再说楚王刘聪率领主力部队不久也到达了壶关。刘聪见庞淳死守城池不肯出战,心中颇为忧虑,猜测庞淳定是在等待援兵。

刘聪担心一旦援军赶到,庞淳内外夹击,汉赵军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局面,如此一来,壶关便难以攻克。于是,刘聪决定采用围城打援之计。

刘聪认为,只要能够击败前来救援的敌军,壶关自然会不攻自破,进而收复整个上党地区也将不再是难事。

那么,究竟谁会出兵增援壶关呢?刘聪首先想到了晋阳的刘琨,毕竟刘琨是并州刺史,按照常理推断,他必然会派兵支援。而刘琨派出的援军极有可能从壶关以北或西侧方向赶来。

为了应对可能到来的援军,刘聪决定采取伏击策略。他留下一部分兵力继续在壶关城下挑战守军,同时分兵两路,在壶关北部的封田(今山西省长治市北部)和西部的西涧(今山西省长治市西部)设下埋伏,准备一举歼灭敌方援军。

经过一番商议后,刘聪命令前锋都督石勒率领所部人马前往封田布阵,而他自己则亲自率领另一支部队前往西涧埋伏。

话说石勒率部抵达封田后,迅速在道路两侧隐蔽起来,静候刘琨的援军上钩。不久之后,刘琨派遣的护军黄秀果然带领一支兵马进入了封田地区。

当黄秀的部队进入埋伏圈时,石勒立即下令发起攻击。黄秀完全没有预料到此处会有伏兵,仓促之间只能勉强应战。这一战,石勒凭借精心布置的伏击战术取得了压倒性胜利,黄秀当场被斩杀。

与此同时,在西涧方向,刘聪也成功击败了刘琨派出的另一支援军,主将韩述同样被斩于阵前。消灭了刘琨派出的两支增援部队后,刘聪与石勒迅速合兵一处,重新集结兵力返回壶关城下,准备对壶关发动更加猛烈的攻势。

刘聪原本以为西晋朝廷不会轻易救援壶关,然而太傅司马越却派遣淮南太守王旷,以及将军施融、曹超率军北上进行阻截。

当王旷带领部队渡过黄河后,计划迅速挺进至壶关。然而,施融对此提出异议,他向王旷进言道:“敌人占据地利优势,且善于把握战机发起进攻。即便我军兵力众多,但在实际作战中难以全部施展,形同孤军深入。依我之见,不如依托黄河天险,等待时机再行决战。”

听罢此言,王旷勃然大怒,斥责施融道:“你这是动摇军心!”

施融见状不敢再多言语,只能私下对其他将领说道:“敌军精通兵法,而王旷却不谙战局,我们此去必死无疑。”

随后,王旷执意率领大军一路北进,顺利穿越太行山脉进入并州区域。此时正围攻壶关的刘聪得知西晋援军到来的消息后,立即抽调兵力南下迎击。

两军最终在并州长平(今山西省高平市)展开激战。此役结果以刘聪大获全胜告终,王旷、施融、曹超皆阵亡于战场。

从之前击败黄秀、韩述,再到此次消灭王旷等部,刘聪与石勒成功实施了两次经典的围城打援战术。

长平之战结束后,刘聪并未立刻转向攻打壶关,而是先攻克了靠近壶关、隶属于上党的屯留和长子两地,屠杀了约一万九千余人。

这一消息传入壶关后,尽管上党太守庞淳有意继续坚守,但城内将士已无斗志。为了避免更多伤亡及杀戮,庞淳选择献出壶关,以上党郡归降刘聪。并州刺史刘琨闻讯后,任命都尉张倚为新任上党太守,将郡治迁至上党襄垣县(今山西省襄垣县),该地位于壶关以北约百里处。

刘聪与石勒收复壶关的消息传回平阳,汉赵皇帝刘渊闻讯大喜。刘渊随即命令刘聪班师回朝至平阳休整数月,准备待秋季来临之际再次南下进攻洛阳。至于王弥与石勒,在与刘聪分道扬镳之后,则继续在赵魏地区展开军事行动。

309年秋季八月,汉赵政权的楚王刘聪率领大军从北方出发南下,目标直指洛阳。作为汉赵军队的统帅,刘聪迅速指挥部队渡过黄河,抵达司州弘农郡(今河南灵宝东北)。

消息传到洛阳后,太傅司马越立即派遣平北将军曹武率军迎击。然而,在随后爆发的战斗中,曹武被刘聪击败,西晋军队节节败退。

乘胜追击的刘聪一路推进至弘农郡宜阳县(今河南宜阳以西),距离洛阳不到百里之遥。此时,刘聪认为西晋已无力组织有效抵抗,逐渐放松了警惕。

同年十月,弘农郡太守垣延采用诈降之计,暗中集结兵力,在夜幕掩护下突然袭击刘聪的营地。毫无防备的汉赵军队惨遭重创,刘聪被迫撤军返回平阳。

然而,仅仅一个月后,汉赵皇帝刘渊再次发动攻势。他命令楚王刘聪、征东将军王弥、始安王刘曜和汝阴王刘景率领五万精锐再度进攻洛阳,同时由大司空呼延翼统领步兵担任后援。

十月二十一日,刘聪的部队再次抵达宜阳。西晋朝廷完全未料到汉赵会如此迅速地卷土重来,因此毫无准备。

到了十月二十六日,汉赵大军已经逼近洛阳城下,甚至到达了西明门——洛阳西城墙南侧的第二道城门。西晋的防御体系几乎形同虚设,局势岌岌可危。

汉赵五万精兵抵达洛阳城外,西晋朝廷陷入极大恐慌之中。太傅司马越已是无兵可调,而皇帝司马炽更是毫无对策。

就在君臣二人忧心忡忡之时,仍在京师负责防卫的凉州督护北宫纯前来求见。司马炽听闻北宫纯到来,顿时转忧为喜。毕竟去年五月,王弥进犯洛阳时,正是北宫纯率军助战,才成功击退了敌军。

更值得一提的是,去年六月刘聪进攻河东郡(今山西省夏县)时,也是北宫纯立下大功,帮助守住了城池。于是,司马炽立即下令召见北宫纯。

北宫纯入殿行礼后,慷慨陈词:“陛下,末将愿率领一千敢死之士,趁着夜色出城偷袭刘聪大营,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司马越也早听说过北宫纯是一位勇猛善战的将领,他曾多次击败王弥和刘聪。然而,此次王弥与刘聪联合五万大军压境,北宫纯仅凭千人出击,司马越心中仍存疑虑,面色凝重。

北宫纯看出了司马越的担忧,自信满满地说道:“末将借助夜色掩护,刘聪并不清楚我方兵力虚实。待其不备之际,末将定斩其一员大将,届时敌军必乱。”

此时,皇帝司马炽振奋不已,高声说道:“有北宫将军出马,此战必胜!”

当夜,北宫纯带领一千精锐士兵,趁着夜幕降临,从西明门悄然出城,直奔刘聪大营而去,展开了一场激烈的突袭战。

刘聪原以为洛阳城内缺乏能战之将,正打算休整一夜、次日攻城,却不想城中突然杀出一支队伍。慌乱之中,他命令征虏将军呼延颢率部迎战。

然而,呼延颢仓促应战,不料对方将领北宫纯手持大刀,仅一个回合便将其斩于马下。

北宫纯率领的一千敢死战士个个以一当十,越战越勇。刘聪闻讯呼延颢阵亡,一时不知洛阳城内杀出多少兵马,急忙下令全军向南暂退。次日天亮时,刘聪的部队撤至洛水,随即命众将在洛水沿岸扎营,等待大司空呼延翼的援军。

十一月一日,呼延翼所部抵达大阳(今山西省平陆县)时,军中发生叛乱,呼延翼被部下所杀,军队随之溃散,部分残兵逃回汉赵都城平阳。

汉赵皇帝刘渊在平阳城中得知呼延翼遇害的消息后悲痛不已,毕竟呼延翼是皇后呼延氏的父亲。于是,刘渊决定放弃攻打洛阳,并传令刘聪班师回朝。

然而,刘聪接到诏书后上奏道:“晋军实力虚弱,已无堪战之兵,仅有北宫纯一人而已。不应因呼延翼、呼延颢的阵亡就轻易撤退。”他坚决请求继续进攻洛阳,刘渊最终批准了他的请求。

十一月十四日,刘聪得到消息,洛阳城中太傅司马越亲自登城指挥防御,而北宫纯也率部固守南门。

这令刘聪再度感到忧虑。他意识到后援已失,司马越与北宫纯皆非易与之辈,攻打洛阳的胜算渺茫。但刘聪仍不愿撤退,毕竟他曾主动请缨坚持攻打洛阳。

刘聪听闻中原有座巍峨高山名为嵩山,距离洛阳城东南不过百余里地,心中打算前去祭祀,祈求神明庇佑,助其攻克洛阳。此计划得到了王弥与刘曜的一致认可。

于是,刘聪安排平晋将军、安阳王刘厉以及冠军将军呼延朗留守主营,自己则偕同王弥、刘曜带领少量随从策马向东,奔赴嵩山。

另一边,太傅司马越的参军孙洵打探到刘聪等重要将领已前往嵩山的消息后,立即劝说司马越趁此良机发起进攻。

然而,司马越仍旧顾虑敌军数万匈奴铁骑的强大实力,坚信唯有依托洛阳坚不可摧的城墙方能确保自身安全。

孙洵见状焦急万分,连忙进言道:“如今敌军主将不在营中,正是太傅乘虚而入的大好时机,定能使刘聪兵马陷入混乱。即便刘聪仓促赶回,也无力挽回败局。”

最终,司马越下定决心派遣部队前往洛水袭击刘聪主营。留守的刘厉与呼延朗完全未料到司马越会主动出击,匆忙组织部队迎战。

混战之中,呼延朗不幸被斩杀,刘厉狼狈逃窜,直至被困于洛水河边走投无路,最终绝望之下投河自尽。

刘聪得知大营被袭,部队惨败,急忙与王弥、刘曜从嵩山返回。面对残余的士兵,他深知已无力再战。

同时,刘聪又收到报告,称粮草从陕县(今河南省三门峡市)转运途中多次遭到袭击,目前仅能维持数日,一时陷入困境,不知所措。

此时,王弥对刘聪说道:“我们再次遭遇失败,粮草匮乏,而洛阳的防御依然坚固。依属下之见,殿下应与始安王暂时撤回平阳,筹备粮草,重新整顿军队,等待下一次出兵时机。我愿率领本部人马,在兖州、豫州一带积攒粮食,静候您的命令。”

听完王弥的话,刘聪叹息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但我已经上奏请求继续攻打洛阳,如今怎好自行撤退?”

始安王刘曜建议道:“兄长可以派人向太史令宣于脩之求助。”刘聪听后顿时转忧为喜。

数日后,太史令宣于脩之上奏皇帝刘渊称:“臣夜观天象,要到后年才能攻克洛阳。如今晋国实力尚存,如果大军不撤回,恐将面临更大失败。”于是,刘渊下令命刘聪等人班师回朝。

王弥率领部下离开洛阳,向东进发,不久抵达轘辕山(位于今河南省偃师城东南府店乡)。西晋守军闻风而逃,司州与豫州地区陷入一片混乱。

大量流民从各地涌入颍川郡(今河南省许昌市东)、襄城郡(今河南省襄城县)、汝南郡(今河南省息县)、南阳郡(今河南省南阳市)和河南郡(治所为都城洛阳),总数达数万家。这些流民长期遭受当地官员的压迫与虐待,生活苦不堪言。

如今得知王弥的军队经过此地,五郡的流民纷纷起义,焚烧城池,斩杀太守与县令,以响应王弥。一时间,王弥声势大振,所到之处无人能敌。

刘渊得知王弥部队的强盛后十分高兴,随即颁布诏书,任命王弥麾下的赵固为安北将军,其兄王桑为平北将军。

公元309年十二月,刘渊命令都护大将军、曲阳王刘贤,与刘灵、赵固、王桑等人率军向东驻扎于魏郡所属的内黄县(今河南省内黄县)。

王弥身为青州牧,虽长期在司州与豫州作战,却始终挂念家乡青州仍处于屠伯苟晞的控制之下。他日夜期盼能返回故乡。

随着两位将领被派往内黄驻防,王弥再次上疏,向皇帝刘渊请求任命其左长史曹嶷为行安东大将军,派遣曹嶷率一支队伍前往青州攻城略地,并接回家属。刘渊批准了他的请求。于是,曹嶷率领徐邈、高梁等将领出发,前往谋取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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