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曾被蒋介石亲封的女将军胡兰畦,等待了陈毅整整十年。
十年等待与思念,却终究来晚了一步,是命运的捉弄,还是历史的必然,让这段牵挂化作遗憾?她的结局又是如何的悲凉呢?
1901年,成都城内的一座老宅里,传来婴儿的啼哭,胡兰畦就在这个书香门第中出生。
院子里种着几株桂花树,书房的窗台上摆着文房四宝,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散发着文人雅致。
胡兰畦七岁时,就能背诵大量古诗词,父亲常引以为傲,带着她参加家族的诗会,十二岁那年,写的一首七律,竟得到了在场所有长辈的赞赏。
在那个年代,再有才华的女子,最终也要被婚姻的枷锁束缚。
到了适婚年龄,家族为她安排了,与表哥杨固之的婚事。
婚后的生活,如同一潭死水,杨固之是个传统的读书人,整日埋首于四书五经,胡兰畦却渴望了解外面的世界,常常偷偷阅读进步刊物,关注时事政治。
"我不能这样下去了。"一天,胡兰畦终于下定决心,她收拾了简单的行李,留下一封信,毅然离开了这段,让她窒息的婚姻。
她来到成都的一所女子学校任教,在这里,她能发挥自己的才华,还能接触到更多新思想。
每天阅读报纸,了解国家大事,她感觉自己活得前所未有的充实。
1922年春天,一份《新青年》杂志,辗转到了胡兰畦手中。
翻开杂志,她被一篇署名"陈言子"的文章吸引,文章写的是对革命救国的思考,字里行间充满了热血与理想。
"这位作者,一定是个有趣的人。"胡兰畦暗自想着,通过多方打听,得知作者陈毅正在重庆。
思虑再三,胡兰畦决定前去拜访。
重庆的街道蜿蜒曲折,胡兰畦按着地址,来到一处简陋的院落,门口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正是陈毅,穿着一件旧布衫,却掩不住一身书生气。
两人相谈甚欢,陈毅的学识渊博,谈吐幽默,让胡兰畦印象深刻,他们讨论时局,谈理想,说革命,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昏。
临别时,陈毅写下自己的地址:"有机会常来坐坐。"胡兰畦小心地收好纸条,心里莫名地欢喜。
1926年,国民革命军北伐在即,黄埔军校武汉分校开始招收女兵,这个消息让胡兰畦心潮澎湃。
"我要报名!"她毫不犹豫地递交了申请,在当时,一个女子要参军,需要极大的勇气,胡兰畦已经习惯了,打破世俗的约束。
军校的生活异常艰苦,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训练,烈日下站军姿,泥地里匍匐前进,胡兰畦也会感觉吃力,却从未喊过一声苦。
一天的训练结束后,在校园里偶遇了陈毅。
原来他已经是学校的政治部主任,看到胡兰畦,陈毅显得很高兴:"没想到你也来了。"
从那以后,陈毅经常关照她,有时送来一本进步书籍,有时指点她的训练,渐渐地,胡兰畦发现自己,总是不由自主地期待与他相遇。
一个傍晚,陈毅请她共进晚餐,简陋的饭桌上,只有几个家常菜,两人谈得热切。
陈毅说起了共产党的理想,说到动情处,竟想为她介绍入党。
政治形势急转直下,蒋介石发动了"四一二"政变,黄埔军校陷入混乱,不得不宣布解散。
陈毅接到组织命令,要立即奔赴前线,临行前,他来找胡兰畦:"你要保重。"简单的三个字,包含了多少无法说出口的话。
胡兰畦强忍泪水,看着陈毅离去的背影,在那个风云变幻的年代,个人的情感只能为革命让路。
可陈毅的身影,却永远地印在了胡兰畦的心里。
从武汉分别后,胡兰畦始终未曾停止,打听陈毅的消息,在那个通讯不便的年代,每一条消息都来之不易,却又往往令人揪心。
陈毅“牺牲”的传言一次次传来,每次听到,胡兰畦都心如刀绞,她不愿相信,却又无法求证,那段时间,她经常独自一人站在院子里,望着远方发呆。
胡兰畦没有被悲伤压垮,她用行动,表达着自己的牵挂。
得知陈毅的父母,在成都生活艰难,她立即变卖了自己的果园和房产。
"这是一点小意思,请二老收下。"胡兰畦常常带着物资,去看望陈毅的父母,老两口不知道她和儿子的关系,却被她的真诚所感动。
岁月流逝中,胡兰畦的青春也随之消逝,不少人给她介绍对象,她都婉言谢绝。"我要把精力都放在教育事业上。"这是她对外的说辞。
胡兰畦在成都开办了一所女子学校,培养了大批学生。
每当看到年轻的学生们,朝气蓬勃的样子,她就想起,当年在武汉军校的日子。
1949年,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传来:上海解放了,陈毅成为上海市市长,得知这个消息时,胡兰畦激动得手都在颤抖,原来,他活着,还建立了如此功勋。
胡兰畦收拾行囊,踏上了前往上海的路,一路上,她想象着重逢的场景,二十多年过去了,他是否还记得,那个在重庆初次拜访的女子?
在上海市政府,等待她的是副市长潘汉年。"陈市长已经有了幸福的家庭,"潘汉年委婉地说,"希望你能理解。"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胡兰畦心中最后一丝期待。
她强忍泪水,平静地点点头:"我明白了。祝他幸福。"
离开上海后,胡兰畦回到了成都,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教育事业中,仿佛这样,就能冲淡心中的失落。
每当夜深人静,她才会取出那些珍藏的书信,一遍遍地读着。
有学生问她为什么不结婚,她总是笑而不答,直到晚年,也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这段感情。
胡兰畦去世后,整理遗物的人,在一个精致的木盒中,发现了一叠泛黄的信件。
那是她和陈毅早年的通信,字迹已经模糊,却依然能感受到纸上的深情。
盒子底部还压着一张剪报,是1972年陈毅去世的消息,纸张的褶皱处,还能看到已经干涸的泪痕。
这些遗物,见证了一个女子对爱情的执着,也记录了那个战火纷飞年代的纯真情感。
胡兰畦用十年的等待和守候,完成了她对这份感情的诠释。
她的故事,就这样,悄然结束在成都的一个深秋,没有惊天动地的场面,没有轰轰烈烈的告白,只有心底深处的,那份始终如一。
时光流转,世事多变,那个在重庆初遇、在武汉分别的故事,最终化作了一个,关于等待与遗憾的传说,留在了那个充满理想,与激情的年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