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镇南关大捷是由清朝将领冯子材领导的抗击法国侵略者的一次战役,在镇南关(今友谊关)一带,成功击退进攻镇南关的法国侵略军,获得了阶段性的胜利。而这次胜利也是自鸦片战争以来最大的一次胜利。
清光绪九年(1883年)法国军队攻越南顺化,强迫越南订立《顺化条约》,以使越南脱离中国的藩属国地位,成为法国的保护国,消息传到京城,引起清政府朝野大哗,慈禧太后大为震怒,下诏向越南派兵,中法战争开始。
清光绪九年(1883年12月),法国远征军总司令孤拔率六余人自河内出发,攻打越南北部的山西,向进驻越南的清军发动突然袭击,法军有备而战,而清军装备相对较差又措手不及,清军吃了败仗,战败的消息传到了广西,广西的守军也很快军心涣散,全线崩溃。后来,在英国人的调解下,清政府和法国在天津签订不平等的《中法新约》。
光绪十一年(1885年)2月,法国再次增兵越南,集中约万余人的兵力向谅山清军发动进攻,清军不战而退。2月13日,法军未经战斗,即占领战略要地谅山。2月23日,法军进犯文渊州,守城将领杨玉科力战牺牲,清军纷纷后撤,法军乘势侵占广西门户镇南关,其前锋部队深入中国境内二三十里。由于广西人民奋起抵抗,加上战线过长、兵力不足、部队补给困难,法军不得不在大肆掠夺之后退回其大本营文渊。撤走前法军炸毁了镇南关的城墙和附近的军事设施,并在关前废墟中插上一块木牌,得意地用汉字写着“广西的门户已不再存在了”。
广西巡抚潘鼎新则因为这次战败,被清政府革去了职务。后来,新任两广总督的张之洞任命70岁的老将冯子材管理广西军务,领导镇南关前线的抗法斗争。
冯子材
冯子材上任后,分析了敌我双方的处境,制订了防御方针,决定构筑坚固防御阵地。他亲临前线勘查边境各处山隘,最后选定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关前隘为预设战场,还命人在东、西两岭间构筑了一道三里多长的土石长墙,墙外挖了深堑,岭上又修筑堡垒多座,构成了一个比较完整的山地防御体系。在兵力配置上,把主力部队放在主阵地上,在左、右翼派了较强兵力,以防法军迂回包围,最后以强大的预备队驻幕府、凭祥,随时准备投入反攻。前线兵力总计3万余人。
法军见镇南关防备精当,不敢从正面进犯,便想从侧翼偷袭。冯子材接到密报,令苏元春率军阻击,同时派出一支军队乘虚袭击法军据点扣波,抄其后路。3月13日,从侧翼偷偷来犯的法军遭到了苏元春部的迎头痛击,败逃至扣波时,又遭到重击,溃不成军,狼狈逃回了文渊城。偷袭未成并吃了败仗,法军指挥官尼格里深感脸上无光,为捞回面子,他不待援军到齐便仓促决定提前发起全面总攻。
3月23日清晨,法军千余人趁浓雾偷偷进入镇南关,另以千余兵力屯于关外作预备队。上午9:30,大雾开始消散,法军组织进攻,兵分两路:一路主力进攻东岭炮台,另一路顺关前隘谷地前进,企图在主力夺取大青山顶峰堡垒后,前后夹关前隘清军阵地。敌人用新式开花大炮攻击东岭上赶修起来的五座炮台,很快就被攻下了三座,东岭失陷。法军占领东岭后,居高临下,以重炮轰击关前隘长墙,其主力则乘势向长墙猛扑过来。在这关键时刻,冯子材高呼:“法再入关,有何面目去见粤民?何以生为?”并且持刀杀出,在主帅的带领下,士兵们纷纷越出城墙,与法军进行白刃格斗,战斗异常惨烈。
下午4时许,我方援军赶到东岭参战,王德榜部也自油隘袭击法军,并一度切断了法军运送军火、粮食的交通线,牵制了法军预备队的增援,有力地配合了东岭的战斗,战斗呈胶着状态。入夜,冯子材趁法军停止进攻,迅速调整了作战布置,充实了前沿阵地的兵力,由苏元春部协助冯子材守长墙,王孝祺部夺西岭,陈嘉部守东岭。冯子材还另调驻扣波的军队前来袭击法军左翼。冯子材传令各部将领:“有退者,无论何将遇何军,皆诛之”。
第二天清晨,法军发动了更大规模的进攻,兵力增至七八千人,大小火炮数以百计。分三路再次发起攻击,沿东岭、西岭和中路谷地进攻关前隘阵地。在强大的炮火掩护下,法军主力转眼便拥到长墙下,有的还爬上了长墙,眼看长墙阵地就要被攻破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冯子材带领两个儿子率先手持长矛跃出墙外冲向法军。清军将士看到年近七旬的主帅亲自冲锋陷阵,顿时一齐从墙内冲出,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入敌群,与敌展开殊死肉搏。一旦展开白刃格斗,法军的优势就丧失了,很快就溃退了下来。经过几个小时的激战,清军终于把敌人压制到山谷里。此时,清军援军王孝祺、王德榜两军先后杀到,经过激烈争夺,夺回了被法军占领的三座炮台,并赶走了占据西岭的敌人。中国军队完全掌握了战役的主动权。不久,各方面援军及几千名越南兵勇汇拢,法军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
镇南关大捷示意图
3月25日,冯子材发出总攻击令。清军各部从各山头、战壕里涌出,向困在山谷的法军猛攻。法军不支,败逃往越南谅山方向。为继续扩大战果,冯子材指挥清军乘胜追击,收复文渊,联军直逼谅山城下。
法军指挥官尼格里为了等待援军,挽回败局,作了固守谅山的布置安排。他分兵三处,以主力扼守谅山门户驱驴,另以一部兵力分守谅山与外界联系的交通要道,其余弱兵驻守谅山的城垣堡垒。冯子材深知清军的攻坚能力不是强项,如果法军布置完妥了,再想攻取谅山,难度重重。便与苏元春、王孝祺密商,制定了明攻驱驴,暗取谅山之策。
27日,冯子材派杨瑞山率部在夜色掩护下从小路进至谅山城下潜伏。第2天,冯子材率余部兵分三路逼攻驱驴。激战中,尼格里胸部中弹,无法指挥。副指挥爱尔明下令法军退往淇河南岸,清军顺势冲进了驱驴。守卫谅山的法军一见满山遍野的清军,慌乱中也来不及管对岸还有许多自己人便砍断了淇河浮桥。留在北岸的法军无路可退,一部分缴械投降,一部分游水渡河向谅山逃命,水流湍急导致溺死河中的不计其数。29日拂晓,杨瑞山部乘乱冲入谅山城,法军残部狼狈逃窜。清军乘胜追击,至31日,尽复船头、郎甲以北的许多城镇。取得了中法战争中规模空前的大胜利。
镇南关
法国人承认:“中国军队派出这么多军队,无论我们的士兵多么勇敢,无论尼格里斯将军的战术多么巧妙,我们最终还是被打败了。正如我们上面所说,在这两天里,一些军官犯下的某个错误,固然会在事后造成一些不幸的后果,但即使他们不犯这些错误,最终的结果也可能是一样的。”
现代有很多人抹黑这场战役仅仅只是“小胜”,殊不知中法两国史料都有明确记载。在战争后期,法军在东西两线均被清军击败,自镇南关胜利后,清军陆续攻克文渊、谅山、北黎、观音桥等地,临洮、广威等大批州县光复,短短几天就乘胜追击一百余公里。占领谅山后,法军为逃跑将数十万银元、大批面粉和几十门火炮一律丢弃,整仓库的弹药、军用物资更是来不及带走,被清军悉数接收。这证明中法战争在“镇南关大捷”后已不是局部战争的胜利,而是整个战局被扭转,主动权已然易手。
潘鼎新、李鸿章奏报:历时三昼夜的关前隘“一场恶战”,“毙匪千余擒斩数百,并夺获枪炮不计其数。”冯子材、张之洞奏报:“毙敌约数百。毙匪千余,斩首数百。”和家信记载:“凉山克复,系西报传来,伤其弟子,毙真法人五百余,专教民耳。”“洋人自谓入中国以来,,未有如此次之大败者。西电言,法提督尼格里伤毙。”“镇南关连日胜仗,又报十三日官军克复谅山,法人大挫,斩擒千有余人,伤者不计。”黎贡德加尔新记述:3月23日,“总共死4人、伤25人,总数为29人丧失了战斗力。”3月24日“总共死70人,其中军官7人。伤188人,其中军官6人。”加尔新记载:“所有军官和士兵都被围住”“在半点钟以后,仅第111队中主力,则已倒落四分之一,或死或伤损失该数中之275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