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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余雪图》/136x69cm/水墨設色/庚子年
"朔风吹雪飞万里,三更蔌蔌鸣窗纸。初疑天女下散花,复恐麻姑行掷米。"一夜大雪,挦绵扯絮般地为大地披上一层洁白素装,此刻瑞雪初止,一片洁白明净,一眼望去,只感觉万籁俱寂。
陕西关中一带的山岳,雄阔壮美,伟峰耸立,千岩万壑。就像《终南望余雪》中的诗句:“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画家用强健有力的笔墨,皴多雨点、豆瓣、钉头,来刻画北方山石坚硬又棱角分明的形貌质感(图一)。

图一
此时寒林在雪中更显萧索倔强,伸出的细枝已被雪压弯,身姿却还笔直傲立着,幽深枯硬,仿佛有铮铮硬骨(图二)。江水似乎已经凝结成冰,阴沉沉的,散发出刺骨的寒意(图三)。远处起伏波动的峰峦,已经银装素裹,透出静寂空旷的山野气息,苍山负雪,明烛天南,远处天空像被白雪照亮了似的,明亮清澈(图四)。

图二

图三

图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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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间几处低矮的院落藏在雪中,屋顶院中覆盖着白皑皑的积雪。仔细看,院中的红梅格外引人注目。
山脚下院中两人正拿着茶杯一边喝茶一边赏梅,闲适悠然,屋中还有一人正围坐在桌边喝茶,想必是好友几人在这寒冬围炉煮茶时忽然发现院中梅花开了,被“忽如一夜东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景色所陶醉(图五),而另一间屋中之人似乎正在作画,要赶紧将这一幕美景记录下来(图六)。

图五

图六
再看雪顶院中两人也正在赏梅,似乎还在交流着什么,兴致盎然,全然不图顾室外积雪欲化的深深寒意,在这清寒之景中颇具淡泊之趣。而房屋门上贴着的对联,似乎在说着年关将至。
配合着红梅白雪,一股喜意便油然而生(图七)。

图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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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孟浩然常冒着雪、骑着驴寻找梅花,因为他说自己的诗情便在那风雪中、驴背上。
文人爱雪中踏雪寻梅、围炉煮茶、雪堂幽坐,藏养守静,宁身安形。“闲来松间坐,看煮松上雪。时于浪花里,并下蓝英末。”他们将松树上的雪放入壶中煮,雪水翻腾浪花的时候投入茶末一起烹。
文人雅士聚在一起,不止要寻梅的浪漫,更觅知音。在天地之间、白雪覆盖万物之时,与同道之人对坐谈话或写字画画,实在是人生乐事。
清代李渔《闲情偶寄》中有一篇《冬季行乐之法》,文中讲冬天要获得精神的快乐,就要设身处地幻想自己是路上的行人,备受风雪之苦,一路艰辛跋涉,独行路上,经过悬崖峭壁,怪石嶙峋,然后回到温暖的家,或者是终于和好友知己见面,就能感到百倍的快乐。
就像画中左下角独行之人(图八),是去寻梅或是寻知交好友,将自己代入进去,在画中游历感悟。雪景山水画挂在家中,主人看着这些画,就是御风障雪的屏障,暖胃和衷的药物。

图八
入堂看雪与登台观春一样,“以雪观春,则雪为静。以台观堂,则堂为静。”静则得,动则失。
苏轼经历宦海浮沉了悟了这样的人生真谛,于是才写下:“梦中了了醉中醒。只渊明,是前生。走遍人间,依旧却躬耕。”
▼ 周古天 《终南余雪图》 ▼
尺寸 136*69cm

作者简介
周 古 天

周古天,字固田,1963年1月生于上海,祖籍江苏阜宁,结业于中国美术学院国画系山水专业。
2001年至2006年受聘于上海大学美术学院国画系,任教书法篆刻课程。2006年至2011年受聘于西安美术学院上海分院,任教书法篆刻、山水画课程。现为上海美术家协会会员,上海书法家协会会员,上海大学美术学院水墨缘工作室画家。
出版《周古天画集》上海画报出版社,《周古天画集》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周古天作品集》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