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窑的秘密

森风聊文化 2023-04-07 23:31:01

图中两件钧窑,一件出自2017年香港苏富比秋拍乐从堂专场,另一件是我们从海外拍卖会买到并收藏。

时至今日,关于钧窑的断代,仍是宋辽金陶瓷最具挑战的课题之一。在明清文献中,钧窑即被当作宋瓷,这一观点至今为国内文物考古界普遍认同,包括两岸故宫在展出钧窑时,均标注为北宋。

然而查阅相关资料,会发现这一观点缺乏令人信服的证据,基本上是根据明清文献又加一些推测而成。钧窑作为历史上曾经盛行一时的瓷器品种,在金晚期以前的纪年墓葬和其他类型的纪年遗存中,却至今不见踪影。在近些年的考古调查研究中,也始终未发现其他能证明钧窑始烧于北宋的可靠证据和线索。

上世纪50年代,以研究古陶瓷见著的陈万里先生在实地调查河南禹州古窑址的基础上,结合对当地历史沿革的考察,提出“钧窑代汝而起”的观点,认为钧窑“是在北方金人统治之下以及元代的一百余年间的产物”。虽然他的这一声音很快被明清版的“北宋说”湮没,但半个多世纪后的今天,重新审视,我们发现还是他有先见之明。应说明的是,日本学者大谷光瑞等早在1932年就提出钧窑始于金代之说,其论据是钧窑所在地区自金代后才由“阳翟”改称钧州。

但不管怎样,陈万里先生的观点,“钧窑代汝而起”,仍自成一家之言。即它可能是在对汝窑的仿烧中逐渐形成的一个瓷器品种,它的成熟期应不晚于金中期,而早期初创的“汝钧”的年代或可以早到北宋末至金初,只是早期钧瓷是小规模生产的,其大量烧造并成为北方地区有影响的瓷器品种,应在金元时期。我们很愿意站在陈万里先生观点的一边。因为无论是国内“北宋说”,还是近年海外的“明初说”,貌似都有“一刀切”的嫌疑。细观图中的两件钧窑洗,其胎釉质感、烧造温度、制作工艺等方面都存在明显差异。其实就在不久远的2017年,苏富比还将这件钧窑洗定为宋金时期,我们认为是恰当的,而我们征集到的这件钧窑洗被定为明初,我们也认为是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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