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古陶瓷残器,让人珍视,价值不菲!(二)

森风聊文化 2023-03-02 21:42:12

大家好,我是沐言。

之前我们做过一场名为《白之初—北朝至宋金白瓷展》,虽然多为白瓷器物标本,却着实吸引了很多藏友到店观展。我们一位资深会员曾这样说过,他说自己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但却对古陶瓷中的残件有一种特别的情愫,破碎后的轮廓给了他更多的想象空间,牵引着他去思考、探求。

或许,这就是艺术的魅力,无论全或损,只要它的那份“精气神”还在,就依旧是残圭断璧。就像作家余秋雨曾说过:“残缺美是一种幻想美,一种弥补美,一种在心灵里重塑的艺术。”

左上图:隋 邢窑透光白瓷罐 左下图:北宋 定窑白瓷镂空香薰 右图:北朝 邢窑白釉菩萨立俑标本

虽然残器主要分两类,但如何定义它呢?如果作扩大解释,诸如残件经过金缮、锔钉等修复,乃至商业修复等,都可以解释为残器,因为相较于整器而言,它们是有缺憾的。而如果作缩小解释,这个范围就会小很多。对于器物的理解不同,得出的观点也会因人而异,不过无论如何定义,它在大众心中,美仍在,形有尽而意无穷,它的价值就凸显了。

曾在骏驰老师一次线下分享课中看到这样一张图片,让我记忆犹新,那件器物在烧窑过程中发生了形变,虽出窑后其实用性使命已无法成就,但它却成为了一件特别的存在,器身虽倾斜却不倒,让人联想到迈克尔·杰克逊经典的45度前倾动作,两者似有异曲同工之妙,他们是要打破地心引力?虽未可知,却玩味之意十足。

从古陶瓷学术角度上,残器具有重要的文物鉴定学价值。判断古陶瓷的年代和窑口离不开标本和残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它们是探究器物起源中不可缺少的部分。

早前看过一篇关于几件残碎的青花瓷碎片探究青花瓷起源的论述,20世纪50年代,美国学者约翰·列克塞·波普博士根据一只带有元至正十一年(公元 1351年)题记的“青花云龙象耳瓶”,与伊朗德黑兰阿迪拜尔寺和土耳其伊斯坦布尔博物馆收藏的众多青花瓷器进行比较研究后,划分出了与之风格相似的青花瓷,由此有了青花瓷起源于元代的说法。

1975年南京博物院在发掘扬州唐城遗址时,在晚唐地层中发现了一块用蓝料绘有几何图案纹样的枕片,推测是“唐青花”,此后在陕西等地唐墓中出土有完整的青花瓷器,为青花瓷器起源于唐代的学说提供了重要论据。

唐代青花瓷片 1975年扬州唐城遗址出土 扬州博物馆藏

而将器物残片拼合到一起,呈现另类的“完整”,亦能呈现一种美的延续。不仅如此,残器上的锔钉也能为我们提供修复工艺上的线索,后世常见的锔钉多为圆棍形锔钉、菱形锔钉和花式锔钉,而曾被发现的一件五代时期的宣州窑白瓷葵口碗上则是用铁质“蘑菇头”铆钉,将碎裂的关键部位固定,这是目前世面上所见最早的锔瓷工艺,也是目前所发现的唯一一件,充满古拙质朴之感,其珍贵程度不言而喻。

五代 宣州窑白瓷葵口碗 北京邢定文物商店藏

烧造瓷器是一门艺术,修复瓷器亦是一门艺术,隐藏在修复器物中的是匠人之心,他们将自己的心血注入器物之中,器物所融入的人的情感超出了一般器物。我国传统美学追求“澄怀观道”的审美境界,它是微妙至深的禅境,这一禅境精妙地呈示审美在交融升华中达到的最高境界,将我们对美的审视中融入审美情趣,收获精神上的满足与愉悦。

北宋 汝窑青瓷胆瓶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我们在缺憾中会有怜惜,很多时候我们试图用美好去填补那些空隙。当补缺处完全融入整个器物之中,那份归于它本质的气息就自然流淌了,使器物呈现出当年应有的艺术神韵。

明洪武 青花折枝花卉纹盖罐 景德镇御窑博物院藏

修复工艺有简单操作,也有繁复技法。店内曾收藏过一件金元时期的磁州窑四系瓶,可以说是一件“碎拼”,将所有碎片似3D拼图般拼合,再将空缺填补,而后用于器物釉色相吻合的黑白漆进行绘制修复,最后再通体施以透明釉,让其重塑后焕发光彩。

金-元 磁州窑刻划凤纹四系瓶 北京邢定文物商店藏

如果远观,很多人并未看出它的“特别”,因为独属于它的磁州窑气质还在,形制之下的朴实与民窑中的自由奔放之感犹存,即便是重塑,也是在技法的加持下,留住了美,是器物中人文情愫的外露。

金-元 磁州窑刻划凤纹四系瓶 北京邢定文物商店藏

很多时候我们爱不释手的是什么呢?应该是共情吧。物尽芳华,如果残器能带给你物本身的震撼与物外你感知到的淡雅悠远意境,是心不染尘埃,只许惜物缘的情感共鸣,那么残器中的精品,仍望君珍视。

明代 钧窑紫红釉盏(修复)北京邢定文物商店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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